封温反应过来,重新看着季蓝。
她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得意或讥讽,却更因如此,让她输得不够甘心。
不甘心,她在意的男人都爱她。
*
季豐推开门,餐桌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微弱的光把桌面照得温馨。
季蓝在他身后换鞋。
她脱下外套,和他的一起挂起来。
季豐走到餐桌前,手扶在上面敲了敲,他接着领带挑挑眉,问她:“搞什么?”
季蓝的那束玫瑰花被她带在身旁一晚上,中间的几朵还是完好的,她想找个瓶子把它插起来。
路过季豐身边,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又夺下她的话,他随手扔到一面桌子上,花瓣又掉下来几片。
季蓝不高兴了,走过去又重新拿起来,“讨不讨厌!爱惜点好不好!”
“花是我买的,烘托气氛用的,跟别人无关。”
他有些许意外,转而笑道:“烘托气氛……”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
他倚在桌沿上,身着白衬衫,藏蓝色的西裤,身材好得绝妙。
她喜欢他在放松时卸下一身的严谨,刚才在医院那般,连她都觉得有距离感。
他们本来就是最亲近的人,旁的,算不得什么。
季蓝灵机一动,连眼神都在灯下流光溢彩。
她捏了支玫瑰横咬在唇间,撩了撩茂密的头发,猫一样地走过去。
他身后倚着桌子,她身前倚着他。
还要把两条雪白的细胳膊搭上他的脖子,歪歪脑袋一笑,说:“你猜猜?”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文主要为放松,不去想什么大爱大恨的剧情了,也希望你们看得轻松,随便看看就好,LL和FF小矛盾难免,放心没虐哈哈
☆、第 37 章
温香软玉最难抵挡, 她身上有玫瑰花染上的香, 即便口红脱了色, 鲜花的红也能填补。
季豐眼光一等一的高, 季蓝从来就有能够勾引他的资本, 尤其当她眼眸如水,身体亲密地贴过来。
他纹丝不动, 抬手,捏掉她隐藏在头发里的一枚小小叶杆。
东西从她眼前顺过, 她表情糗住。
季豐又把她咬在牙齿间的花枝拿下来。
她站直身体,他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季豐把花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
“吃饭吧。”
季蓝的面子又被打击了一次, 不满地瞪了瞪他, 切牛扒的刀刃用足了劲儿。
吃完晚餐, 季蓝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季豐已经把碗都洗好了。
她的花被他安放在桌子中央, 灯下的花瓣上闪着晶莹的水珠。
季豐背对她站在桌边,听见身后的动静,说了声:“过来。”
季蓝走过去, 看见他在医药箱中翻找东西。
她两手撑在桌沿上,身上裹着他的浴袍, 长得都快要拖地了,头发也没吹干,湿答答地贴在胸前, 脖子上的水渍发亮。
季豐侧眼看看她,说:“伤口沾水了?”
季蓝捏起一卷纱布玩,不在意地说:“不碍事。”
接着,他手指贴到她脸上来,季蓝看着他,是在端详她小小的那一点伤。
他的手,刚才在外面还是凉的,现在是热的。
季豐撕开一个创可贴,粘在她眼尾下。
贴好之后,他在上面按了按,低头收拾杂乱的桌面,问:“还有哪里破了?”
“有。”季蓝说。
她反手拍拍自己肩后,又弯腰摸摸大腿,“这里,还有这里……”
最后她掌心贴在胸前,放柔了音:“还有这里呢。”
季豐瞅了她一会儿,接着,她被他两手掐着腰,提到了桌子上坐着。
“我看看。”
他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表情也是正经的,眼下却是在解着她浴袍的腰带。
掀开浴袍的对襟,他往里面打量。
他仔细看了看,眼睛从她的身体移到脸上。
“撒谎,怎么罚你?”
季蓝的确是在骗他,她身上没伤,并且浴袍里面,她什么也没穿。
她夹了夹腿,身子往后靠着,仰着脸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同时他很受意会地,宽大的手掌住在她心脏外,收紧,让她喘了喘,语气虚浮地说:“季豐……”
他嘴唇很薄,棱角明显,人们都说这样唇形的适合接吻。
两人鼻梁相交,柔软的唇和坚硬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季蓝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直到她眼睫毛颤了几下,手指紧紧抓住他衣襟,她才熬住了他那只手在腿间的胡作非为。
季豐挤进来的时候,她抱紧他的背,咬住他舌尖。
他更深地嵌合,狠狠撞了一下,彻底深入后,桌上花瓶也倒了,季蓝忙回身去看,同时找到时机告诉他:“我去买花回来,看见封诚,他载了我一程。”
他声线沉沉的,“嗯。”
季蓝手捂在他脸上,身体随着他以下一下地波动,她话都说不稳了,还要问他:“那你原谅我了?”
他动作不停,笑着说:“你是说新仇,还是旧恨?”
季蓝咬着手指,被他送上去一会儿,过了还想着他的话,眼神乞求,说:“都有。”
季豐怀里搂着她的身躯,感受她的湿软紧致,他仰仰脖子,满足地叹息。
在这种时候,任何男人都会忘记一切不快。
况且,他从未真正把那当作隔阂。
他便说:“如果你要我原谅,那就原谅。”
“那我要是没开口说呢?”季蓝被他撞的,眼睛都湿润了,脸颊飘上两朵烟粉的云。
他闭眼,又叹了叹息。
这一声不同刚才,是无可奈何的,更是妥协的。
“还是得原谅。”
*
人皮肤的自愈神速,不到两天,季蓝身上的几小块破皮已经看不到痕迹。
也像她和季豐的那点嫌隙,台风过境一样,过去了,什么也没残留。
封诚还在医院修养,季蓝过去的时候,封温没在。
他身上骨折了好几处,头发乱蓬蓬的,在床上玩手机,床头凌乱地横着几个游戏机和魔方。
病房里放了很多吃的喝的,都没拆封。
季蓝来时觉得不好空手探望,买了一束花带过来。
护士过来查房,减少了两人寂静中的尴尬。
季蓝问他:“你多久能出院?”
封诚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压根不上心地回答:“谁知道呢,不急着出院,反正在哪儿都一个样。”
封诚不怎么说话,季蓝也不是能侃的性格,渐渐有点坐不住了。
她左右看看,想寻个由头告辞,似乎被封诚发现了。
或许他不想让她这走掉,他终于放下意气,主动和她聊了聊。
“我的车被我爸没收了。”
季蓝表现地夸张惊讶,“啊?为什么?”
“他一直不喜欢我骑车上路,之前没出过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次真的生气,我觉得他小半年之内不会还给我。”
季蓝问:“你什么时候开始骑车的?”
封诚想了想,“高中那会儿吧。”
季蓝开玩笑:“为了后面载女孩出风头吗?”
封诚也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车上坐过的都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
一朝又回到了刚和他认识的时候。
病房中的空气都开始活跃了,说到底,她来看他,封诚是受用的。
即便她只是心怀愧疚而来。
两人说着话,季蓝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看看一眼,是季豐打来的。
她抱歉地和封诚说了声,出去接听。
季豐知道她来看封诚,但他们约好晚上去音乐餐厅吃晚餐,来电通知她别迟到。
季蓝不耐地说着知道了,重新回病房的时候,看见床上封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下来,手机也放在一旁,闭着眼睡了。
季蓝能领会他隐晦的送客令,轻手轻脚地把包包拿出来,往外走去。
封诚在她背后睁开眼,静静看着她背影。
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连她的背影都觉得是最与众不同的好看。
可拥有不了一个人的时候,连看看她的背影,都是种痴心妄想的奢望。
门轻轻关上的一刻,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一秒、十秒……
他突然又猛地睁开眼来。
手背上的输液管被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狠狠拔下,封诚踉跄地出门,想追上她。
他穿着灰白条纹的病号服,在楼道里横冲直撞,像个受伤的小狼崽,一个劲儿倔犟地往前冲。
和季蓝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喜欢上她,是很早就发生的了。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他从那伙人手里把她救下来,她躺在地上,他把手掌撑着她脑袋后面,看清那张昏迷的脸,那时便心动了。
回去后兄弟调侃他,要是在电视剧了,接下来就一定会上演以身相许的桥段。
于是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四个字来。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老天一直是眷顾他的,他不相信和季蓝就这样了。
可是他强撑着在医院找了很久,她走了才不到一分钟,却怎么也让他找不到她了。
封诚沮丧地站在大厅中。
身体上的痛感和心上的,一起袭来。
人来人往,这时他终于意识到,可能,他和她真的就这样了。
*
季蓝下电梯的时候被封温叫住了。
对方的声线本就不是甜美的,在面对她时,更像夹裹了外面的秋风。
算不得冷,但似有似无的凉意怎么也让人忽略不了。
封温手里提着只保温饭盒,她在医院照顾弟弟,穿得很简单,但气质出众,怎样都是好看的。
封温笑了笑,说:“来看小诚?”
季蓝点头。
她又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季豐在下面等你?”
季蓝顿了顿,才说:“没有啊。”
见鬼了似的,她一定要在后面补充道:“我现在就是去找他了。”
封温的笑容维持得很好,神色坦然地说:“你和季豐现在挺好的,我记得你们之前……”她耸耸肩,思索了一个合适的说法,“远远不像现在这么和谐。”
季蓝笑着回应道:“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挺好的。”
她看着墙壁上,电梯楼层的数字一个个跳转,电梯快到达的时候,她侧了侧身冲着封温,说了声再见。
电梯内空无一人,她走进去,封温还站在外面。
此时她的神情还是刚才那样的,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声音又凉了几度,口中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像是在警告:“既然和季豐很好,那便请你收收心,不要再耽误无辜的人。”
季蓝皱紧了眉,她满脸不可思议地往前迈了一步,电梯门在这时合上,夹缝中,封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季蓝淡定不下来了,憋了满肚子的气,出现在季豐的公司。
来之前她没打招呼,她这张脸就是通行证,畅通无阻地进入公司大楼。
秘书帮她推开季豐办公室的门,他现在不在,季蓝在里面走了一圈,坐到他的办公椅里。
季豐和助理进来,一边交代事情,她转过办公椅,定定地瞧着他。
季豐讲话的姿态一顿,随着目光变得柔和。
“你先出去。”他交代助理道。
然后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捏起季蓝一边脸上的肉,那里马上像橡皮泥一样地变了型。
季蓝不满地“啧”了声,扭过脸去。
看得出她心情不爽,季豐说:“你怎么来了?”
季蓝两手环着胸,霸占他的椅子和办公桌,还不愿让位。
“被你前女友气到了,过来拿你撒气,行不行啊?”
而他脸上高深莫测地一笑,弯腰在她耳边重重一亲,低沉沉地说:“行,怎么不行,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就不能好好说话,还要学起上一次做.爱时的她的台词。
窘迫代替满腹忿忿,耳边被他呼吸的热气喷得搔痒难耐。
她干脆一把抓紧他的领带,这边迫使他低下头,报复性地咬上他的嘴唇。
☆、第 38 章
只是一个吻而已, 没有不受控地往下演变。
可他脱掉西服外套的一刻, 还是让季蓝小小误会了下。
但他什么也没做, 随手把衣服扔到一边, 就没有下一步了, 又让季蓝被晾着一样不高兴地撅起唇。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营造最适合人体的温度, 火热的一个吻,让温度上升, 却不能改变他工作的轨迹。
季蓝喧宾夺主,在他舒适的座椅里犯懒,季豐伸脚碰了碰她小腿, “起来, 一边儿玩去。”
她却偏要赖在这儿, 还诧异地问:“我在这儿你还想着工作?你这时候怎么这么死板。”
季豐唇角被她的唇膏染上一片嫣红,衬衫被他解开两颗扣子,在正式的办公场合里, 有种颓靡的俊美。
哪里死板?光这样子,就妖孽得动人心魄。
在这时刻,被勾引的是她, 心猿意马的是她,他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蓝出现一种不公平的落差感。
不过她还是让出了座位, 季豐坐下去,打开电脑。
屏幕上照出他的样子,让他发现了嘴边的那抹红, 他曲起长指,擦拭了两下。
季蓝马上又弯下腰去捧住他的脸,在另一边重新印上去一个。
他无奈地再去擦拭,她不肯罢休,“啵啵啵”又亲了好几口,直到嘴巴像脱了红泥的印章,再也印不上颜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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