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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天使镜像——中华田园苏

时间:2018-11-20 10:34:11  作者:中华田园苏
  蜜萝不讨厌这样的少年,尽管她已感到那双晴空般湛蓝的眼眸里似乎埋藏着某些熟悉而危险的情绪。
  “我只希望戴纳能跟蛋羹、蛋饼和睦相处。”黑发姑娘半垂着眼发出一声轻叹,就仿佛她真会为新旧两类小宠的共处苦恼似的。
  “好在波普先生应该只是一时后怕——也许再等一段时间,你多去求求情,他就会允许你重新接管戴纳了。”蜜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戴纳油亮的皮毛,笑容比平常略敷衍,“毕竟,与我相比,戴纳应该同你更默契。”
 
  ☆、似梦非梦
 
  即便已渐渐习惯在人前袒露真容, 但对埃里克这样容貌异于寻常的人而言, 能够隐没一切的暗夜总要比过分坦诚的白昼温柔。
  所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畏惧夜晚呢?青年人在暧昧的月光下迫切地耕耘着,试图更加清晰地感应情人身上勃发的生命的热力, 心头却忍不住疑惑。
  “真让人伤心啊, 我的小星辰, 难道在这种时候你都吝于让我独享你的光辉吗?”黑发姑娘故作可怜地抱怨,声音里带了点压抑的喘息;而埃里克略微窘迫地低头, 不期然对上一双水光朦胧的黑眼睛。
  “您多虑了, 小姐——我愿向您发誓, 所有光亮都源于我注视您的眼眸。”年轻健壮的身体其实还在叫嚣着索求更多, 私密处蓬勃的欲望也远未获得完全的纾解,但埃里克语气温存, 甚至带了一点诱哄的意味, “睡了吧,姐姐, 夜已经深了。”
  “我差点以为你决心奋战到天亮。”蜜萝的语气听上很是活泼的模样,但没等埃里克离开那片隐秘的幽谷,她就已合上双眼沉沉睡去。银亮的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黑发姑娘低垂的眼睫上,眨眼间就将前半夜狂热的余韵洗刷得点滴不剩。
  幸而两人紧密结合处温热湿润的触感并未一同褪去, 埃里克为蜜萝调整出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熟练地强迫自己忽略那些不详的预感,睁着眼放空思绪,终于在长夜将尽时借由这最后的安慰沉入梦里。
  可即便仍与蜜萝相拥, 往昔的甜梦也已不见了踪影。
  那女子的臂弯真暖,像埃里克儿时关于母亲隐秘而短暂的幻梦,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她垂头时会轻轻扫过孩子娇嫩的脸颊,让他不太舒服地哼哼两声。最重要的,蜜萝本是举世难得的艳色,这女子的面貌却与之肖似,宛若双生。埃里克安然待在女子怀里扮演着婴儿的角色,对这温情的开场十分珍惜。
  即使是在逻辑不清的梦里,也没有人会防备一个初生的婴儿。于是埃里克在女子用窗帘布敷衍裁成的襁褓里将父母不加遮掩的厌憎、恐惧一一看过——与他从记事起在家中感受到的漠视相比,说不清哪个更容易让人死心。埃里克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他:这不只是梦,这就是这世间最初赠与你的难堪的烙印。
  可那女子又与埃里克童年记忆中的姐姐全然不同。至少,在埃里克印象里,除了刻意吓唬甘果瓦那群不知轻重的小孩子,蜜萝那些奇异的能力从不会在人前不合时宜地发动,自然,也不会如这女子一般被视同他的罪孽孤立,进而对他刻意疏远。
  “埃里克,”那女子冷冷地唤着她为弟弟随意挑选的名字,把一个冰凉坚硬的玩意儿砸进他怀里,“从今天开始,陪我练习唱歌。”埃里克乖乖抱住那只表面勾画着繁复纹样的木头娃娃,并不试图打探那种白日令人精神奕奕,夜晚又能助人安眠的神奇功效从何而来。
  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奶娃娃到崎岖山林间健步如飞的少年在梦里不过是一转念的工夫。但埃里克摸了摸脸上被女子勒令即使在家中也不许摘下的轻木面具,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得到了姐姐制作的第一副面具;可这样截然相反的经历,无论再来多少次,都难免让他觉得荒唐。埃里克把那副面具按得更加严实,慢吞吞地朝家里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屋里不出意料传出女子与父母压抑的争吵声。在埃里克久远的童年记忆中,类似的争吵在蜜萝尚未带他从家里搬出去时也时常会发生。只是那女子的本事显然远不及蜜萝——记忆中的争吵通常都是蜜萝将贝尔纳斥责到哑口无言,而这女子……埃里克在心中默数了六个数,果然就听属于她的声音不再响起。又过一小会儿,就见女子一脸压抑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碧琳,你知道,最近我那些小玩意儿在小孩子和青年人中间反响不错,因此存了一点本钱……”相比在乡邻间通行的法语,埃里克对那种仅在童年时期偶尔听闻,且多数时候被蜜萝与贝尔纳用作争吵的东方语言并不十分熟悉;但“姐姐”和“蜜萝”这两个称呼,无论哪个于他都有特别的指代,于是他最终仍选择了沿用贝尔纳对女子的称呼。
  “你真的想跟杜兰去城里剧团?”女子皱了皱眉,习惯性夹枪带棒地告诫,“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
  事实上,如果不是你提起,我根本不记得杜兰先生闲居小镇后还返回剧团过。埃里克在心底叹了口气,假装没听出女子话中的刻薄,尽量简洁地表示:“我没打算去剧团,但接下来的计划的确跟杜兰先生有些关系——他愿意资助我在镇里开家小店,就做那些小玩意儿,包装好一些还可以提价卖去城里……”埃里克略一犹豫,还是没对她说出“一同搬出去谋生”的邀请。毕竟,这女子虽也对自己有几分关心,两人到底不似他同蜜萝那样亲密无间。
  “你打算以后都住店里?”埃里克还没说完就听女子冷冷地问。他老实地点点头,已经做好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接下来,女子一顿刻薄的咒骂也确实毫不容情。但这回的梦比上回又要清晰完整一些——女子只发泄到一半,仿佛忽然想到什么,又突兀地停了下来。
  “也好,”她淡淡地说,黝黑的眼珠看上去仍没有太多温度,“以后如果不是要饿死了,就别再回来了。”埃里克讪讪地笑了笑,想起自己现在正戴着面具,旁人根本看不清晰,于是金色的眼眸显出略低落的情绪——这女子虽然不及蜜萝聪慧,又不善表达关心,但他的确已有些将她当亲人看待。
  埃里克又连着做了两个星期的梦才了解那句“也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比他搬离家中那天暗淡许多的夜晚,他还没睡下,但木雕小店的门早就落了锁。
  “埃里克,把你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去找杜兰,求他尽快把我们送出镇子……”女子从窗口翻进屋里的身姿跟蜜萝一般轻盈安静,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阵,瞥见埃里克有些怔忪的神色,精致的面孔上立即浮现不耐的神色,却仍压着火气补充说明,“你上回来找我的时候被罗姗娜撞见了。”
  埃里克于是恍然。毕竟,即便是在他原本的记忆里,那个本该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对他这张面孔的反应有多激烈也是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当然,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贝尔纳对罗姗娜的呵护——那是种足以将一切触犯者烧成灰烬的浓情,他固然羡慕,却并不想傻乎乎地再次以身试法。少年人利落地收好本就不多的行李,趁着夜色跟女子悄悄离开了小镇。
  “万一贝尔纳提早发现不对怎么办?”直到安安稳稳坐上杜兰热心帮忙雇来的马车,埃里克终于忍不住问——在蜜萝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青年人眼中,女子的逃跑计划不能说毫无可取之处,但也着实不算严谨。
  “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但女子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不过我们还真该感谢他假惺惺的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跟蜜萝在一起时好像并没有太多不同,他们也在欧亚大陆上流浪,甚至也碰巧救下了险些丧生豹口的波西米亚姑娘。唯一的不同,在那个狂欢之夜,他并未对那女子升起任何绮念,只是对蜜萝的思念忽然泛滥成灾。他们像往常无数个夜晚一样配合默契地表演了些夺人眼球的动物把戏,然后各自借宿在一位同性的帐篷里。
  埃里克总觉得后面还藏着什么重要的讯息,但这个格外漫长的梦已任性地截止于此。青年人从梦中醒来,习惯性寻找蜜萝的身影,并不发现地发现黑发姑娘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仍保持着被他摆好的姿势,阳光透过帐篷缝隙在她胸膛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斑,起伏微不可见——仿佛死去一般。
  所以才畏惧夜晚啊,畏惧有一日再也听不到爱人鲜活的心跳而在每个夜晚来临时索求无度,又不可抑制地疑心蜜萝从不推拒是她尽力给自己最后的留念。
  埃里克苦笑起来,但他已经学会不为这些心思浪费时间了。青年人轻柔地将自己同情人分离,先迅速收拾好自己,然后娴熟地将那睡美人用被子裹好,再打横抱起,快步向波普先生的皮蓬车走去。待他回转时,附近的伙伴们早已热心地帮两人把帐篷收拾完毕,不时向他投去些唏嘘的眼光——对这情形却是早已见惯不怪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蜜萝终于在颠簸的皮篷车上醒来,并且不出意料收到几道来不及收回的同情眼光。她去车子后部逗弄了一会儿因为曾有袭击人类经历,而自己又总是沉睡,不得不长时间待在笼子里的黑豹戴纳和委委屈屈盘在笼子顶上的一双蛇宠,又熟练地安抚了一下急急忙忙赶来的埃里克,照例取过刻到一半的木头娃娃认真雕刻起来。
  “姐姐,你觉得这块木头会比我有趣吗?”不甘被冷落的青年人强硬地把头枕在情人膝上,一本正经地问。
  “没什么比你可爱,我的小星辰。”蜜萝无奈地笑了笑,暂停手上的动作,以免木屑落进埃里克眼里或者嘴里。青年人漂亮的金色眼眸里于是划过一抹“诡计”得逞的笑意,赖得更紧了些。
  “你再这么可爱下去,我都快舍不得离开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木头娃娃折腾了许多天总也雕不完的缘故了。黑发姑娘索性放下刻刀,摸了摸手底下毛发稀疏的脑袋,真心实意地叹息道。
  “那就别走呀。”埃里克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只是声音有些无法克制的颤栗。
  “不在恰当的时机离开,过了那个时机,我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啊。”黑发姑娘沉默了一阵,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些关于离别的软弱情绪统统被她按进心底。
  这回答跟埃里克第一次就此事向她询问时几乎没有差别。青年人真想问问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所谓“恰当的时机”又到底是什么时候,或者……至少让他能够了解自己还剩下多少能与她相伴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期末考试一口气考了五门,有一门已经凉了,于是愤而更文(这逻辑没毛病2333),单看这一章没看懂的小天使们也不要着急,嗯,埋了好久的神奇脑洞下章揭晓(大概……)不过还有两门要考,大概仍旧是在苦海中挣扎……
 
  ☆、别离终至
 
  “真高兴我的小木偶终于完工了……别笑得那么难看, 埃里克, 我应当还省出些时间与你共享欢愉。”黑发姑娘清醒时依旧活泼敏锐, 生机勃勃,一点儿也看不出那诡异的沉睡已悄然侵蚀她的黄昏与黎明。
  “那么可否告知, 您将在何时收回这甜美的恩赐?”埃里克于是不再勉强装出唯有蜜萝一人能熟练辨认的笑脸, 但也只当没听懂情人含蓄的邀请, 自顾自用一种认真沉凝的语气发问。蜜萝瞧见青年人眼里隐隐激荡着水光,但一切哀怜惶恐似乎都被刻意锁进了那金色星辰貌似坚固的躯壳中。
  “我不知道。”黑发姑娘于是遗憾地收起了痴缠的神情——她还记得别离之兆初显时埃里克惶恐的索求;但近段时间, 出于各自不可言说的考量, 两人之间倒是她主动求欢居多, 而埃里克反倒按捺本性时常推拒起来。
  “我的确比你睡得久些, 但并不会比你看到更多。”她平静地解释,语调一转, 又透出几分暧昧, “只有更为长久深刻的结合才能唤醒更深层的梦境。”——这简直是直白的引诱了。
  没有曲折的修辞,也没有故作幽怨的反问, 埃里克冷静地抛开一切干扰因素,不情不愿地承认蜜萝并未说谎——但这时,他倒宁愿听些善意的谎言了。
  事实上,蜜萝也清楚自己很难骗过那总是分外专注的金色眸光, 所以她只是小小地, 小小地隐瞒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有早就知晓的,也有最近才从那古怪的梦里得知的。
  比如她, 甚至收养她的那位长辈原来都只是那个叫“碧琳”的新人类少女对她自己和贝尔纳的理想投影,比如她的小星辰本该是同她一般被这世界钟爱的小小神灵,又比如……别离前期限未定的相伴,实则是她自选的漫长凌迟。
  “真抱歉,我得先缺席一阵了。不过耐心些,我的小星辰,你的思念将会为我指引归途。”最后,蜜萝也只选了未来最甘美的一种可能呈给她心爱的小星辰。黑发姑娘倚在情人怀中,柔情地与他对视,直到泪水从那漂亮的金色眼眸中隐没,她确信自己比初来时要体贴多了。
  简朴的修辞,甜美的谎言。埃里克想,然后在最后一次纵情献祭过后补全了那梦境不详的结局。
  这一次的梦仍是从襁褓中开始。埃里克一面熟练地应对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艰难与恶意,一面习惯性感激蜜萝在过去的时光中不动声色为自己挡下那么多外界不讲道理的凄风冷雨,很快就敷衍地度过了梦中的儿童时期和少年时期,来到与梦外年纪相差仿佛的青年时期。
  到了这时候,梦里梦外都是埃里克张开羽翼给亲人以荫蔽,除了头上多出一块面具的重量,两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女子仿佛在承蒙他荫蔽时也生出某种沉重的忏悔,时常出神地注视着他。
  埃里克偶尔会从那双与蜜萝外形酷似的黑眼睛里读出些令人心烦意乱的焦躁与审视,但当那女子也开始动手雕琢木偶时,它们就都被某种纯粹的柔情占据。到最后,那女子眼里甚至满怀圣洁的祈盼,以至于埃里克忍不住疑心,自己从前在蜜萝雕刻时随意打搅,是否对这庄严的仪式有所妨害。不过这倒也怨不得他——谁叫蜜萝总是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以至于他在那一刻真正来临之前,几乎不能清晰感到诀别的重量。
  那女子的杰作比蜜萝雕刻的那个大了许多,几乎与她等高。这一次埃里克没有做任何无赖的打扰,于是只短短半个月,那人偶已眉眼俱全,栩栩如生。那是一尊艳光逼人的女像,淡棕色的木料雕刻出的衣裙首饰与那女子平常的穿戴有八/九分相似,浅笑盈盈的眉眼却让埃里克想起蜜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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