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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三月七夕

时间:2018-11-29 09:54:27  作者:三月七夕
  在大生大死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谁也别谈高尚。
  苏拾欢被人拥着往外推,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温度本来就高,人挤着人,皮肤之间隔着汗水,分开的时候黏糊糊的纠缠,身后的女人一直张着嘴哇哇大哭,妆花了也顾不上了。
  就在惊慌之中,苏拾欢的裙子不知被谁踩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漆黑,加上呼吸不畅,窒息的恐惧支配着人们,没有人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女孩,或者有人注意到了,但是根本没空管她,更有甚者,觉得倒下一个,门口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不知道多少双皮鞋踩在自己身上,有高跟鞋把她的手踩破了,可是封闭的空间缺少氧气,就连痛觉都有些迟钝了一般。
  苏拾欢尝试着站起来,可是每当她一用力,身后总会有人从她身上踏过去。
  氧气成了最最奢侈的东西,力气正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酒精似乎也在这时发挥了效用,苏拾欢的大脑昏昏沉沉。
  “救、救命……”
  声音微弱得就连苏拾欢自己都听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警笛声响起,红色和蓝色的光芒交叉环绕映在封起来的窗子上。
  人们顿时如蒙大赦,那光芒像是暴雨之后最珍贵最绚丽的彩虹。
  苏拾欢模糊起来,只觉得眼前光影变幻,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小四?小四?”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线低沉,带着和他人一样的刻板严肃。
  “不要睡,醒一醒。”
  “苏小四,不许睡。”
  梦里的那个人身材高大,眉目硬朗,目光如炬,语气不带一点温柔的命令她。
  苏拾欢微微笑着,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对不起,做不到……”
  ……
  烟色酒吧门外停了两辆消防车,贺南征从车上跳下来。
  “南征啊。”成志超指导员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和贺南征他们几个中队长汇合,手里拿着酒吧的平面图纸和这一条街的构造图。
  “我建议高压水车外部救援。”
  “我不同意,现在不知道里面火势如何,人群全都没有疏散,必须先疏散人群。”
  “人群已经有人进去疏散了,酒吧的易燃物太多,不能直接救援。”
  中队长们讨论纷纷,成志超看着一旁的贺南征,“贺队,你觉得呢?”
  贺南征始终皱着眉,沉声道:“一部分疏散人群,另一部分派遣小分队内部救援。”
  “什么?”
  贺南征说:“酒吧忽燃大火,势必造成恐慌,疏散人群是必要的,恐慌的人群极易造成踩踏事件。”
  成志超沉吟片刻,拍了板,“就按照贺队说的办。”
  几个中队长敬了礼:“是!”
  贺南征快速跑回去,“西海三支队,集合!”
  ……
  火势越来越猛,外面已经能看到明火,火舌争先恐后的朝天空伸去,映得天空一明一灭,路灯在它面前如同蝼蚁之于巨兽。滚滚黑烟升起,警戒线外面围拢了一层又一层看热闹的人们。
  “贺队,让我上吧。”
  贺南征正在往身上带消防器材,秦玉明跑过来说。
  贺南征看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
  “军令。”
  秦玉明还想说什么,可是贺南征已经冲向火场,冲了一段路之后灵巧的抓住楼外的水管,借着空调外机轻松一跃,抓着救援绳索攀爬上去。
  酒吧的窗子被砸开,里面一片浓烟什么都看不清楚,高温蒸的人透不过气来。
  队员们带着防烟面罩,汗水流淌出来又瞬间蒸发。
  “集中精力找人。”贺南征下达命令。
  舞台那边起了明火,之前燃过烟花,舞台是木质结构,极易燃烧,贺南征拿着水枪灭了那明火,骂了一句:“他妈的都不要命了,在木头台上玩火。”
  外面的明火大概已经灭了,温度下去了一些,贺南征绕过一个桌角往左一瞥,一个细瘦的身躯映入他的眼帘。
  那一片有燃烧过的痕迹,大抵是被外面的高压水枪扑灭了火,可是那一层墙板已经只剩下一层脆皮,还不等贺南征走过去,一个细碎的声音响起。
  贺南征敏锐的察觉到,趁着这个空隙飞身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那个受难者上面。
  就在这个刹那,那层墙板支撑不住,“轰隆隆”的倒了下来,重重的砸在贺南征的背上,贺南征咬死了牙关,闷哼一声。
  霎时间,尘土,砂石,瓦砾,雨点一般掉落下来,在地上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
  “贺队!”队员们纷纷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外面的成志超也听到了这声响,贺南征的对讲机里传出成志超的声音:“贺南征!你那边什么情况!”
  贺南征顿了一下,动了动身子,轻微的“嘶”了一声,站了起来。
  “我没事。”
  声音依然低沉镇定,成志超放下心。
  “这有幸存者,快点过来。”
  贺南征把人翻过来,就着头顶的手电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僵在那里。
  “贺队,我来吧。”刘承宇冲过来,被贺南征一手挡住。
  贺南征没说话,自己抱起地上的人。
  原本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刘承宇总是觉得,贺队在抱起这个幸存者的时候,动作似乎比以前轻柔了那么一点。
  可是也只有一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
  贺南征把苏拾欢抱到救护车上,苏拾欢意识不清,放下来的时候似乎睁开眼睛,手往旁边轻轻一放。
  贺南征的目光胶在那张脸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和谁较着劲似的。
  车门关上,车已开远,贺南征才缓缓回过头。
  目光这么扫,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映入他的眼帘。
  是一部手机,就在苏拾欢手放下来的时候掉下来的。
  原是想交给成指导的,这么一拿起来手机屏幕亮了,屏幕上的女人一身长裙,手里拿着一支烟,眼神迷离的看着镜头,照片精修处理过,特效让她整个人看不大清楚。
  偏就是这种朦胧感,让她看上去更加妖娆魅惑。
  贺南征顿了一下,把手机揣进裤兜,扭头走回队里。
 
 
第3章 
  “贺队,你没事吧?”
  刘承宇从那边跑过来,脸上熏得一块儿一块儿的黑,脱了防护服,身上的短袖湿透了。
  “没事儿,”贺南征这才感觉到热,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蹲下来开始收消防器材。
  “真没事儿?”成志超走过来:“墙体砸身上一点伤没有?”
  “没有。”贺南征不抬头。
  成志超一脚踢在贺南征身上,“骗他妈谁呢你,那边救护车还有一辆没走,赶紧跟着,去医院给我检查检查。”
  贺南征憋了一会儿,立正站好,“是!”
  贺南征一开始进队就跟着成志超了,这个人不爱说话,出任务的时候比谁都拼命,脑子又好使,没几年就升上中队长了。
  就是脾气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有的时候连成志超都说不动。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
  下意识去枕边摸手机,一个软软凉凉的声音响起:“别找了,你那部生活机丢了。”
  苏拾欢扭头看着周澹雅,周澹雅挑挑眉:“怎么?要跟我说你忘了发生的事情了?失忆了?”
  苏拾欢谄媚的笑了笑:“小护士姐姐,我饿了。”
  周澹雅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澹雅生的白,是标准的南方软妹的长相,声音也糯糯的,一颦一笑尽是温婉柔情。
  她是军医二院的护士,和苏拾欢认识快十年了,
  今天在护士站值班时候,急诊科送来一批患者,周澹雅瞟了一眼,看到了病床上昏着的苏拾欢,吓了一大跳,同僚告诉她,酒吧火灾,苏拾欢是伤者。
  “没有了。”苏拾欢好了大半,那种窒息的痛感也没有了,“除了饿。”
  周澹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苏拾欢一眼,一边从包里拿出给苏拾欢买好的小饼干,“你又去酒吧了?”
  “没事做。”
  蔓越莓饼干,苏拾欢的最爱。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那种地方,偏不听,”周澹雅说着说着,想起什么,语气严肃了一些,“是不是又睡不着觉了?”
  手指上一个美甲掉了,苏拾欢懒懒的想着什么时候带着澹雅去补个美甲,“嗯。”
  苏拾欢抬头就看到了周澹雅忧的表情,目光一转,坏坏的笑了笑:“没有,这次是那方面有需求。”
  周澹雅太了解苏拾欢了,明知她是故意逗她,却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别闹,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我不能吃太多饼干,导播说我上镜显胖了都有点。”
  “苏拾欢。”
  苏拾欢投降,“我有按时吃。”
  周澹雅揪着两条小眉毛:“可还是睡不着么?”
  苏拾欢:“没事儿,习惯了。”
  看苏拾欢真的把那盒小饼干放到一边,周澹雅说:“你快吃,胖什么胖,你就是那儿太大了,显的。”
  和苏拾欢在一起久了,老老实实的小绵羊周澹雅也学会了说这些话。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最“黄”的话了。
  周澹雅今天夜班,下午苏拾欢就能出院了,急诊科那边忽然忙碌起来,周澹雅没时间陪她,苏拾欢便自己去办手续准备走了。
  在一楼排队缴费,深深地走廊那边走出来两个人。
  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轮廓。
  前面那人身材高大,腰杆笔直挺拔,走路姿势板板正正,没有一丁点摇晃。
  苏拾欢登时愣在那里。
  看着那人分花拂柳而来,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他的身形,他的衣着,他的动作,最后清晰到他的眉眼,他的神情。
  俱都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目不斜视,转个弯,出了医院大门。
  苏拾欢像是被石化一样立在那里,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想飞奔去找他,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姑娘,往前走一走哇。”后面排队的人催着苏拾欢。
  苏拾欢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去摸烟,想起来这是医院,便收回了手。
  突然没了力气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走到一旁,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
  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一周后,西海区消防队。
  雨后的晚上带着些许凉意,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还穿着夏天的橄榄绿短袖,手肘支撑伏在地上,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咬着牙,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仍然不敢抬头。
  贺南征拿着一个白纸板穿梭在士兵中间,走到某行某一个士兵面前,那人身体发抖,腰贴在了地上,贺南征停了一会儿,一脚过去,那人“哎哟”了一声倒在地上。
  “谁准你偷懒的?”贺南征沉声道。
  秦玉明抬起头,累的一头大汗,被贺南征踢到了肋骨,又是疼,又是气愤,倒在地上之后咬着牙,一动不动。
  秦玉明是新兵,刚刚分到消防队,据说家世不错,要的只是消防队的经历,等满一年之后他家里就能给他找个不错的出路。
  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哪里受得了军队的苦,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
  贺南征挑了挑眉,大声念他的名字,“秦玉明!”
  秦玉明依然不动,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也不答话。死死咬着牙关,青筋暴起。
  周遭的环境似乎更加安静了,士兵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新兵敢跟贺队叫板。
  “起立!”贺南征厉声命令道。
  贺南征身上有一种气场,也许是在军队呆久了,身上也沾染了这种严肃刻板,又不容违背的气质,秦玉明站起身,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
  “秦玉明。”
  “到!”
  “沿着操场跑二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睡觉!”
  秦玉明高昂着头,不说话,也不看贺南征。
  两人之间的对峙无言沉默,针锋相对。
  其他士兵胆子大的有偷偷瞄的,胆子小的有竖着耳朵听的。
  “其他人,起立!”贺南征回头道。
  士兵们齐刷刷的站起身。
  “稍息!”
  所有人发出同一道声音,纷纷稍息。
  “立正!”
  众人立正。
  “向左转,回宿舍,跑步走!”
  贺南征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等大家进了宿舍楼,贺南征在秦玉明面前站定,他几乎高出秦玉明一个头,秦玉明目视前方,眼神里满是桀骜与执拗。
  “不跑?”
  “不跑!”秦玉明大声回答道。
  既然都已经反抗了,不如就反抗到底吧。
  早就听说过贺队的大名,在队里训练严厉是出了名的,可是严厉又能怎么样?还能杀了他不成?
  今天训练强度真的要了他的命了,凭什么稍微抖了一下就要被罚跑?
  贺南征轻笑了笑,“原因。”
  “凭什么要我跑!”秦玉明扭头看着贺南征,眼眶通红,说:“凭什么要训练!做这些无用功有什么用?在火场会有人让你跑步?跑二十圈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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