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人所能调动的能量,大得超乎人们的想象。足足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将应对法子分摊到各家身上,才结束了这场饮宴。
春江水暖鸭先知。
初春时的洛水,清澈见底,如同一条浅碧色的玉带,流淌在中原大地之上。
一艘从亳州而来的小舟抵达码头,从上面下来两人,一身精神的短打。出了码头,立刻快步朝着安从坊而去。他们,正是权墨冼留在亳州养伤的人。
“公子,亳州的人回来了。”木川禀道。
“让他们进来。”权墨冼放下手中的邸报,吩咐道。
两人进了书房门,抱拳作揖:“见过公子!”
权墨冼看着风尘仆仆地两人,问道:“怎么样,伤势养得如何了?”
“回公子的话,已经好得差不多。”外伤没这么快能好,但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对这样的伤势早已司空见惯,回京后再慢慢养伤便是。
权墨冼点点头,道:“去找刘叔领赏。”
“属下不敢。”其中一人禀道:“公子交代我们看牢了玉珠姑娘,她却凭空失踪了。”
什么?
权墨冼瞳孔猛地一缩,方锦佩,失踪了?
他回来跟方锦书商议后,紧跟着便派人去了亳州,要将方锦佩暗中弄出青楼。回来的这两人,可能在路上和新派去的人错开了,还不知道他新的命令。
方锦佩的失踪,意味着她背后的势力,察觉到她可能已经暴露了她真实身份的事实。
“不怪你们。”当初事态紧急,他没有在方锦佩身上花太多心思。
这么样的一名女子,要不是因为和方家有关,他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方锦佩再次失踪,祸福难料,但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她不再出现,不会连累了整个方家,那都是她自作自受。
“丫头。”权墨冼回了房,走到方锦书身边坐下。
方锦书正在窗下,手里拿着针线,替他缝制着一件中衣。见他来了,停住手中针线,将针线筐子拿开,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一看他的神色,她就知道有事。
“亳州的人回来报,方锦佩失踪了。”权墨冼道。
“她又失踪了?”方锦书诧异地问道。
“在她背后的,不知是什么人。”权墨冼道:“我总觉得,那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方锦书在心头补充了一句。但是,她却不能说。
一来时机未到,二来她并不想将权墨冼牵扯入这样的一团麻烦之中。
权墨冼的敌人已经足够多,要再竖一个强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再说,这个敌人和朝臣、世家都有所不同,那是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势力。
“由着她去吧。”方锦书道:“她自己选的路,也怪不得他人。”
权墨冼想了想,问道:“这件事,是不是跟岳父说一声的好。对方捏住方锦佩,看上的想必不只是她的美色,还有这个方家嫡女的身份。”
他总觉得,方锦佩的这个身份,恐怕会有一日会被对方利用,来拿捏方家。
见他如此替方家着想,方锦书心下感动,颔首道:“既是夫君碰上了她,就由夫君找机会去跟父亲说一声。”
方锦佩之事,已经不再是后宅事务。
极有可能,会涉及前朝的争斗。权墨冼在烟花之地撞见方锦佩,个中细节自然是由他去讲诉更为合适。
这是在前世未曾发生的事情,方锦书也没有把握,对方究竟想用方锦佩做什么。
☆、第八百九十七章 学什么都快
说完了正事,方锦书将正在缝制的中衣取过来,将绣花针仔细别在衣角上,示意权墨冼站好。
她提起中衣在他身上比划了一番,才满意道:“大小正合适,明儿我让人浆洗了,你就可以穿着去上衙了。”
“这样费眼睛的活计,你就让针线房做好了,做什么要自己亲自动手。”权墨冼握着她的手,抚着因为拿绣花针而磨出来的薄茧,心疼不已。
方锦书笑道:“你是我夫君,为你缝衣做衫,难道不是我的份内之事吗?”
在前世她没有碰过针线,今生为了掩饰真实身份,才苦练了一番针线。既然嫁给了他,就不想让这番苦练白费。
虽然她在女红一道上委实没有天赋,但胜在用心。
“有了娘子就是好。”权墨冼笑着将她搂入怀里,胡天胡地的吻了下去。
方锦书推着他,道:“仔细被针扎了。”她手里还拿着那件别着针的中衣。
权墨冼扯过来,一下子把中衣扔到榻上,大掌抚上她的唇瓣,低声道:“丫头,你能不能专心点?”
“大白天的,唔……”她的话,尽都淹没在他热情的唇齿之间。
好半天,权墨冼才放开她,看着她娇喘吁吁,笑道:“我的娘子,还是那么害羞。”她俏脸微红,凤目里漾着一汪春水,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方锦书捏紧拳头,用力捶着他的胸口:“权大人,你实在是无赖的紧!”在成亲前,她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
“我只在你面前无赖。”权墨冼丝毫不以为意,双臂箍住她不让她逃走,道:“明儿我就要上衙了,你还不好好陪陪我?”
“我这不是陪着你,还想要怎地?”
权墨冼勾起唇角坏坏地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你!”方锦书的脸上瞬间布满红云,跺了跺脚。
权墨冼低低地闷声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小妻子,实在是太爱害羞了。
“大奶奶!”芳菲兴冲冲地揭了帘子进屋,见到方锦书依在权墨冼身前,忙退了出去。眼下这个时辰,她怎么知道公子竟然会在屋内。
“你看你,还不快放开我?”方锦书没好气地瞪了权墨冼一眼。
权墨冼这才放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明是调戏自家娘子,这把火烧的却是他自己,口干舌燥。
“进来。”方锦书理了理身上的衣裙,扬声道。
芳菲进了门,屈膝见礼:“大奶奶、公子。”
方锦书示意她起身,问道:“可是有事?”
“方才海峰让小厮来传话,说给大奶奶买的马已经寻到了。”芳菲禀道。
权墨冼让海峰去买马,但良驹难得,性情温驯的母马也不是说要,马上就能找到的。海峰在市场上蹲了几天,今日才有了收获。
方锦书喜道:“好,我知道了!”
她转眼看着权墨冼,道:“墨哥哥,趁你还没上衙,教我骑马可好?”她的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软糯,听起来就好像在撒娇。
在权墨冼跟前,方锦书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越来越多的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
“行。”权墨冼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下心底的火焰,陪着她去骑马。
方锦书换了一套方便骑马的胡服,腰间的束带将她的身姿勾勒得线条毕露,婀娜生姿。权墨冼取过斗篷替她披上,道:“骑马风大,别着了凉。”
就算是在府里,他也不想让旁人看见她如此动人的风情。
海峰买来的这匹小母马,有着棕褐色的皮肤长长的鬃毛。黑色的大眼睛里,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
方锦书轻轻抚着它的鬃毛,柔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马了。叫你什么好呢?”她支着下巴想了想:“就叫你黄糖,怎么样?”
黄糖。
这个名字,让权墨冼差点乐了出声。明明是匹马,怎么就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方锦书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觉得,他的颜色和黄糖很像吗?”
可除了颜色,就没有一个地方相似了。权墨冼暗自嘀咕了一句,嘴上却毫无原则道:“是,娘子说的甚是。”
“黄糖,黄糖。”方锦书一连叫了好几声这个名字,动作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它。感受到她的善意,小母马欢快地叫了几声。
权墨冼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黄糖身上的马鞍马镫,牵着缰绳对方锦书道:“来,你扶着我的手先上去。”
方锦书应了,右手扶着权墨冼,左手扶着马鞍。先将右腿在马镫上踩稳,腾上马背两手抓住马鞍。
骑在马上,平白高出了一截,四周的景物看起来都好像不一样了。
熟悉的感觉回到身体内,她恨不得立刻就策马狂奔。
“丫头。”权墨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头一回骑马,我先牵着你走一圈。”
和他自己骑的马比起来,黄糖要矮上半个头。加上它性情温顺,安全的很。但权墨冼仍然不放心,生怕伤到了他的小妻子。
方锦书知道他的担心,乖巧地应了。
她骑在马上,心头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世间的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未来的当世权臣,竟然会有给自己牵马坠镫的一天?
走了一圈下来,权墨冼问道:“你感觉如何,害不害怕?”
“不怕。”方锦书摇了摇头,道:“让我自己慢慢走一圈,没事的。”
她自己拉回缰绳,两腿轻轻夹击马腹,黄糖听话地往前面走去。
权墨冼看她走得很稳,放下心来。
海峰上前道:“公子,大奶奶学的可真快。”
一个养在深闺的文臣千金,第一次骑马不害怕已是难得。才走了一圈,就敢自己策马先前走,实在是少见。
权墨冼点点头,一脸骄傲道:“她学什么都快。”
“明日我去上衙,你就在家候着。她想要骑马了,你就在这里看着,以免出了什么意外。”权墨冼叮嘱道。
海峰的骑术出众,有他在权墨冼才放心。
“是。”
方锦书策马走了一圈回来,权墨冼问道:“累吗?”
☆、第八百九十八章 上衙
骑马,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别的不说,光是要控制两腿的力道,就需要耗费体力。
“有点累。”方锦书也不逞强。
权墨冼将她扶下马背,歇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始。这一次,权墨冼牵出了自己的大黑马,和她并驾而驱,慢慢绕着跑马场兜着圈子。
骑了小半个时辰,方锦书已经能策马小跑几步。
有着前世的经验记忆,她并不是重新学习,只是恢复练习。这学习的速度,看在旁人眼里便是极快了。
“别累着了,明天再骑。”权墨冼道。
“好。”方锦书明白,以她眼下的体力,不要想一蹴而就。
芳芷上前,替她擦拭额角的汗珠。方锦书看着一旁的箭垛,对权墨冼道:“夫君,我还想射箭。”
权墨冼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眼,怎么肯舍得不答应?
纵着她射了一壶箭,两人才回了清影居。
用罢晚饭,两人一道去给权大娘请了安,才相携回到房里。
“我先去洗漱。”方锦书道。
“等等。”
“怎么了?”方锦书不解。
权墨冼看了一眼房里伺候着的下人,芳菲连忙带着人退了下去。
他椅子背后一靠,冲方锦书招招手道:“你过来。”
“你要做什么?”方锦书站在原地,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你过来便知道了。”权墨冼笑得轻松写意,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掩了眼底的火焰,尽力放松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她察觉自己的渴求。
此时,她已经取下斗篷,着胡服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眼里的神色,让他想起了山林间无辜的小鹿。而他,就是那个伺机而动的猎人。
方锦书不疑有他,朝他走近。
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权墨冼再也按捺不住,如同等候到最佳时间的猎豹,双臂一展将她拥入怀中。
“啊!”方锦书低低一声惊呼,埋怨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丫头。”权墨冼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上,抚过她白皙细腻的脖颈,来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着。
“唔……”方锦书已不是未识得个中滋味的少女,他的大掌激起阵阵电流,让她忘记思考。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本能的想要逃避,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甚至迎合着他的掌控。
权墨冼点漆一般的黑眸燃烧起来,她总是能让他失控,让他忘记自我。
他深深地吻向她的唇,不知疲倦地索取着她的柔软、她的芬芳、她的一切,直至最后的爆发。
方锦书跟随着他,在云端沉浮。
良久之后,才云散雨歇。
方锦书轻轻伏在他身上,汗湿了双鬓,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明儿你要早起上衙,我让她们打热水来,早些歇着。”理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不。”权墨冼拒绝。
他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邪邪一笑道:“我只想要你。”
方锦书吃惊地瞪大双眼,道:“你不是刚刚才?”
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夜,权墨冼都只要上一次,便和她歇下。方锦书以为,以后都是如此。
看出她眼里的想法,权墨冼在她耳畔低声道:“丫头,我那是怕你受不住。”
两人才新婚不久,洞房那夜他没控制住自己差点伤了她,便后悔的紧,不敢再乱来。过了这十来日,方锦书的身子已经养好,也适应了他的索取。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
“呀!你快起来。”方锦书感觉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不。”权墨冼哑着声音拒绝,吻上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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