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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天际舟

时间:2019-01-07 10:11:24  作者:天际舟
  崔晟“啧”了一声,道:“还头一次见到这样做父亲的。”方慕笛容貌绝美,引得他一时兴起。不过此时,他在心头升起了对她的几分同情来。
  一个贪财势利的嫡母,一个连女儿名字都记不住的父亲。这满京城的庶女,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生在崔家的他,最了解这些嫡嫡庶庶的规矩。嫡出的身份尊贵,要承担责任,继承家业;庶出的也有庶出的价值,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方慕笛的父母,倒是令他大开眼界。
  方柘原本就因为自卑才不愿回家,被崔晟这么一说,恼羞成怒道:“你是谁?我怎么做父亲于你何干?!”
  崔伟呵斥道:“眼睛放亮点!这是我们归诚候府的小侯爷。”
  “小侯爷?”这可是大人物!方柘一个哆嗦,连忙伏地磕头道:“草民见过小侯爷。”
  崔晟抬了抬下巴,示意左右将他扶起坐下,道:“我今日让人去你们府上提亲了,说起来,你也算是我长辈。”
  方柘这才醒悟过来:“慕笛?”
  崔晟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道:“我对慕笛姑娘一见倾心,想以良妾的身份迎她进门。”
  “好,好啊,这是好事!”方柘激动不已,连连道。
  多年的放纵,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连归诚候府是什么样的背景都不清楚,一听见对方是侯府,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侯府,对他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庶女能进侯府,哪怕是做妾,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想到自己能和侯府攀上亲戚,方柘就两眼放光。
  崔晟勾了勾唇,对方的反应果然不出他的预料。摇了摇头,拉长了声音道:“这是好事,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方柘急迫的追问,这样好的事,可得趁热打铁。
  “可惜你的妻子,要问我收取彩礼钱。”崔晟眯着眼道:“我也不是舍不得,总得为你们方家的名声着想吧?”
  “无知蠢妇!”方柘怒骂道。
  “二老爷,那是你的家事,还请不要在我们小侯爷面前失了分寸。”崔伟提醒道。
  方柘忙收了怒容,连连哈腰道:“对对,小侯爷这般尊贵,都是草民的错。我这就回去,让内人把慕笛的生辰八字送到侯府。”
  见目的已达,崔晟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挥挥手让他出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歇斯底里
 
  待方柘离开,崔晟看了一眼他坐过的凳子,皱眉道:“把它拿去劈了当柴烧。”
  这里是崔家的一处偏院,为了方便,崔晟将此作为归诚候府外的另一个常住地点。这个锦凳不算名贵,但也是用了上好的黄花梨木,找了工艺精湛的师傅打造。就这么劈了,着实可惜。
  不过崔伟早就习惯小侯爷的作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让小厮抬了下去。
  见崔晟嫌弃方柘,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往后都让我来吧。这么个人,实在是犯不上您纡尊降贵。”
  今夜的会面,原本他就不赞同。这点小事,只要崔晟吩咐一声,他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哪里用得着小侯爷亲自出面。
  崔晟笑了笑,道:“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子。不过,往后我确实不想再见他,都交给你了。”
  崔伟应下,崔晟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这实在算不上出奇。
  这一夜的变故,方府内无人知晓。
  翌日一早,刚刚开了坊门,方柘就急匆匆的赶回方府,进了正房。
  庞氏才刚刚梳洗完毕,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用早饭。见他进来,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吃着。
  对这个丈夫,她早已习惯了失望。他的出现与否,都不能让她的情绪再产生变化。
  方柘扔了拐杖,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直接用手抓起一个蟹粉春卷往口里塞去,道:“你把慕笛的八字找出来。”
  “什么?”庞氏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方柘什么时候关心过子孙,连嫡出的他都很少过问,如今一口一个慕笛叫得亲热。上一次方慕言出嫁时,还是她让人把他从赌桌上拖过来的。
  这次,难得方慕笛奇货可居,他怎么过问起来了。
  方柘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道:“叫你找,你就找,废什么话!”
  庞氏气得浑身发抖,道:“你总要告诉我,要她的八字来做什么?”她还打算在方慕笛的婚事上捞一笔,为仁哥儿的病筹银钱。
  方柘白眼一翻,道:“本来想给你留个面子,你非得问,当然是送去归诚候府。难得人家小侯爷看上慕笛,你还好意思张口要彩礼钱?”
  “你是不当家不知米贵!”庞氏急了,道:“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二房有余粮吗?!大夫说了,仁哥儿的病,要想熬过这个冬天,每天都得切几片人参熬粥。”
  “人参有多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仁哥儿,我豁得下这张老脸,去要彩礼钱?”庞氏的声音越发尖利,嘶吼道:“你的儿子你不管,算什么父亲!”
  “啪!”
  方柘甩了庞氏一个耳光,打得她整个人都侧翻过去,幸好立在她身后的丫鬟手脚快,才将她接住,没有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算什么父亲”这句话,方柘已经是连着两日听见。昨夜对着崔晟他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抗,对着庞氏,他不想再做任何忍耐,当即发作。
  庞氏被打得一愣,面上迅速的浮起五根鲜红的指印。她想着自己的筹谋,想着这辈子活得窝囊,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
  “你个老杀才!才哥儿断了子孙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我们不指望仁哥儿,还能指望哪一个?指望长房吗,巴着人家从指缝里漏出来一星半点,给我们过活?”
  年轻时她被方柘责打,只敢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暗自神伤。此时老了,索性豁出脸皮去闹上一场,将心底的怨屈统统发泄出来。
  庞氏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将桌上的饭菜一股脑儿都朝方柘扔去。方柘避之不及,抬起胳膊挡着,汤汤水水掉了一地,间或着瓷器摔碎的声音。
  “疯婆娘!”方柘举起一旁的拐杖,越过桌面就朝庞氏打了过来。
  庞氏拔下簪子,散着头发尖叫起来,道:“打吧,打吧!打死了我,看哪个还帮你收拾这堆烂摊子!”
  方柘原以为,在他多年积威之下,庞氏该老老实实的交出方慕笛的八字才对。怎料到她如此难缠,总不是真的对她下死手,只好恨恨的骂道:“你是脑子里进了水,我眼下不跟你计较。”
  “午后我再来,你要是不把慕笛的生辰八字都准备好,看我不休了你!”
  撂下一句狠话,方柘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要去偏院中看看方慕笛,看看这个被他忘在脑后的女儿,究竟有怎样的手段,竟然勾得归诚候府的小侯爷来亲自见自己,要纳她为妾。
  这边的风波,很快就传到了明玉院里。
  方锦晖请了安要去学堂,听到下人的禀报皱了皱眉。她隐约觉得,崔晟纳了方慕笛不是什么好事。但以她时下的人生阅历,却说不出哪里不好。
  “大姐,你快去学堂吧。家里的事,自然有我来应付。”方锦书道。
  看着这个从净衣庵里回来,成长了许多的妹妹,方锦晖舒展开眉头,点点头道:“好,你照顾好母亲。”
  被女儿这般关爱着,司岚笙心头很是受用。她笑着嗔道:“在你们心头,母亲就是那等没用的人吗?”
  方锦书忙道:“母亲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所以大姐才不忍心让您劳累了。女儿们长大了,也到了要学着替母亲分忧的时候。”
  这番话说得司岚笙心头熨帖无比,有这么懂事的两个女儿,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待方锦晖走后,方锦书道:“三堂姑母的事,全都怪女儿无知。若不是那天带了她出去,也不会惹出后面的事。”
  她有前世的记忆,但那也是从曹皇后的角度,经历的人生。方孰玉此时在朝堂中的处境,这样的细枝末节她并不清楚。
  然而,崔晟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明显不止于后宅之中。究竟是好是坏,她在不清楚时局的情况下,无法做出判断。
  这些事情,因为她年纪尚小,又是女儿身,父母不可能主动与她商议。因此,这会方锦书只能先用言语试探。
  怕女儿内疚,司岚笙道:“你又不是诸葛亮,能未卜先知。后面发生的事,哪里能料到?”话虽如此说,她的眉宇间却藏了一丝忧色。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机遇
 
  方锦书察言观色,便知道这件事果然不好,道:“昨日大哥来找我,说彭举人有意娶堂姑母为正妻。”
  司岚笙一喜,方慕笛要是嫁给了举人,那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方家还会博得一个,慧眼识英才的美名。当即追问道:“书儿,你详细说说,洛水诗会那夜,你们出门都遇见了谁?”
  她早就想问了,这几日忙乱起来,却是耽搁了。
  一向不管事,连家都很少回的方柘,突然管起这件事情来。不用说,他后面定然是崔晟的主意。到这个时候,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好好解决此事最是要紧。
  母亲相询,方锦书便将那夜发生的事老老实实的讲了一遍。他们并没有出格的举止,没什么好隐瞒的。方慕笛先后遇到顾均、崔晟、彭长生三人,都对她有意。
  听完后,司岚笙无不惋惜道:“若是没有遇见小侯爷便好了。”
  也不知道方慕笛的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顾均、彭长生两人都可堪良配,嫁给哪一位日子都不会差了。偏偏从中生出来一位崔晟来捣乱。
  方锦书微微摇头,道:“女儿却不这么认为。堂姑母实在太过出众,顾家、彭家恐怕都护不住她。再说,依二叔祖父这等脾性,只会祸害了人家。”
  司岚笙霍然一惊,女儿说的没错,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了。方慕笛若是嫁到这等小门里,遇上权贵恶霸贪图她的美色,恐怕还会连累得夫家不得安宁。
  什么时候,女儿竟然有了这等见识?
  迎着母亲的目光,方锦书坦然一笑,道:“女儿在净衣庵中,得公主婆婆教诲,以往好些不明白的事情,都豁然开朗。”
  司岚笙这才释然,对了,女儿可是得了靖安公主亲自指点的人。这是好事,自己在怀疑什么?
  “母亲,这桩婚事,是不是会对父亲仕途不利?”方锦书试探着问道:“女儿虽然无能,母亲与我说道说道,或许能商议出什么法子来。”
  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儿,司岚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在像你这个年纪,只知道脂粉首饰,从来就没有操过这些心。你还小,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和你父亲在前头顶着。你就安安心心的将功课温习了,下个月去学堂。”
  确实,这样的事情,没有让家中最小的女儿跟着一起操心的道理。就算是让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那是别人,不是方锦书。
  只见她正色道:“母亲,女儿虽小,却也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公主婆婆说过,我们方家乍然而起,想必明里暗里的对手不少。您若不让我知道,女儿寝食难安,哪里还能安心温习功课。”
  她借靖安公主的口说出方家的处境,振振有词。
  看见侃侃而谈的女儿,司岚笙极其欣慰,让云霞守好了房门。低声将昨夜和方孰玉对此事的分析,和商议出来的应对法子,隐去了对当今皇上心思的猜测,捡了重要的讲给她听。
  听她讲完,方锦书沉吟片刻,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那御前制诏的名额,何时公布?”
  “听你父亲讲,皇上的意思是先过了年。”
  一道政令想得到执行贯彻,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眼下已经到了年底,先放出这个口风,让翰林院和相关人等先自行消化操作。
  有了这几个月做缓冲,过了年再执行,其间的冲突就已经尘埃落定。庆隆帝只需要根据最后的胜利者,任命即可。至于失败的人,连这点斗争风波都抗不过去,哪里还有更进一步的资格。
  这确实是庆隆帝的行事手法,连消带打,轻描淡写地达到目的。既然如此,方锦书就有了应对之策。
  “母亲,依我看来,归诚候府这件事,反倒是父亲难得的机遇。”
  将时局告诉方锦书,司岚笙原本并没有抱什么指望。这下听她这样说,司岚笙很是诧异,反问道:“此话怎讲?原本想让二叔出头去拒绝这门亲事,二婶也就无话可讲。”
  “这才过了一夜,二叔他就成了小侯爷的前锋。这门亲事一旦答应下来,只会拖累你父亲,哪里有什么机遇?”
  方锦书温言道:“母亲说的对,万不可让旁人认为我们方家卖女求荣。背负了这等污名,莫说父亲的前途会受到连累,连祖父都会遭到非议。”
  “但是,若让人们以为,是归诚候府仗势欺人,我们宁折不弯呢?”
  司岚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如果方家在权贵的欺压下,毫不示弱,只会赢得士林的赞誉。
  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方锦书继续道:“离年后还有两三个月。眼下,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示敌以弱,让旁人以为抓住了父亲的痛处,不再将父亲视作对手。”
  如此一来,在厮杀得最为惨烈的前期,方孰玉就可保全自身。每一个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身后,都有一个属于他的势力在支撑着,这个御前制诏的名额,哪一家都不想放弃。
  而方孰玉因为被方柘所连累,其余几家想必不会将他放在眼底。纵然被他人在名声上泼着污水,也可默默地忍了。
  “等过了年,再态度坚决的拒不接受这门亲事,并放出话去,言明归诚候府以势压人。再让父亲设法让陛下知道这场委屈,最后的结果,也许会让父亲如愿。”
  这样,就能在京城中树立起方家铮铮傲骨、不畏权贵的形象。当初骂方家的人有多少,此刻愧对方家的人就有多少。骂得越厉害,就越发不敢出声。
  在前世,方孰玉便没能争得这个御前制诏的名额。直到两年后,才获得了参与编著大典的资格。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了避嫌没有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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