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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大唐生活——锦屏韶光

时间:2019-01-16 10:57:41  作者:锦屏韶光
  崔清愣在原地,手指还试图把下颌塞回去。
  [她的舌头没有伸出来,]老刑警忍住笑发送弹幕,[死因很有可能不是吊死或勒死。]
  她欲哭无泪,“现在怎么办,装不回去。”
  [还剩一分钟,]陈仁催促她赶紧离开,[掉了就掉了,你就说是老鼠弄的,反正古代老鼠多。]
  这也行?崔清半信半疑,可她也想不到其它办法,只好就此放手,拉上床帐,右手手指顺势擦了擦青纱帘子。
  她转过身,朝林妈妈伸出手,林妈妈会意地扶着她的胳膊,方才时间紧迫不觉得害怕,现在回意过来一阵腿软,险些站立不住。
  她们刚跨出房门,便看到“婆婆”领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朝耳房而来,崔清略一福礼,“婆婆”勉励几句,便让林妈妈带她回房休息。
  她倚着林妈妈,回到西厢房,床上余热尚温,她躺回绸被里,檀香缕缕,惊疑不定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他们将惜雨伪装成上吊自杀,到底想隐藏些什么?”没过多久,崔清在脑海中诉说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被杀,她的手臂应该有抵抗的伤痕啊。”
  [她是怎么死的暂且不提,]陈仁快速地打字道,[惜雨死了至少一小时,期间却无人通报,不管幕后操纵者是谁,都说明此人在府中一手遮天。]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崔清徒生一股浓重的危机感,“父亲不在,叔父不亲,林妈妈胆小怕事,恐怕我命丧于此也无人追究。”
  [不要慌张,]陈仁能感受到她的恐慌——恐怕更多来源于刚刚掰断一具尸体的下巴,[即便理由再充足,连死三个人未免太过显眼,短时间内你不会有事的。]
  [不过,]他摸摸下巴,[的确得往外面报个消息。]
  以崔清的毛笔字,写信简直自投罗网,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有问题,然而林妈妈几人不会写字,是以陈仁放弃了寄信这一条路,他和语言小组沟通几句,发弹幕道,[古代大户人家应该有陪房,我让人拟个音给你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人出府直接向你叔父报信。]
  没过多久,语言小组给出拟音,崔清坐起身正打算叫林妈妈,便听见远处呜咽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合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哀乐,分外凄凉。
  她看向透进来一格格阳光的直棂窗,依稀可见院子里青色脆嫩的柳叶,正在风中摇曳。
  “林妈妈,”崔清蓦地转过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阳光刺痛般,一字一句地唤道,“昨日,我换下的首饰,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参考资料:
  崔清家的人名及官职参考《新唐书》卷七十,表第十二,宰相世系二(崔氏)
  门窗:唐代门窗形制考
  陪嫁:试论我国古代婚俗中的“陪房”现象
 
 
第6章 晨钟暮鼓
  三曰二日,凌晨四时,太极宫承天门的城楼上,第一声报晓鼓隆隆敲响,带动全城大街上的鼓楼鼓声一波波蔓延开来,如棋盘般规整的坊内寺庙撞响“铛铛铛”的钟声,钟声鼓声交织在一起,直接将睡梦中的崔清吵醒。
  她坐起身,心中念头一转,轻手轻脚地起身,拉起床边衣架上的纱质披帛披上,瞥了眼月光下榻上熟睡的守夜丫头墨香,趿拉着麻鞋掀起帘子,绕过厅堂的桌椅,来到夜凉如水的院子里。
  夜里寒凉,崔清打了个喷嚏,随手系了系披帛,搓搓手,三两步爬上院子里的柳树,从一栋又一栋房屋的檐角缝隙,依稀可见黑夜中远方闪烁的点点烛火,伴着悠长回绕的钟鼓声,如长龙般向着北方而去,直到一条白色弹幕划过视线,她才察觉自动开了直播。
  [怎么不睡,]研究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夜,以免夜里突发紧急情况联系不到人,此时,守夜的小研究员发现了半夜溜出来的崔清,关心道,[你病没好,需要多休息。]
  “嘘——”她望着远方,“你听。”
  半晌,她突然笑道,“说真的,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历史之中。”
  [你说什么?]钟鼓盖住了崔清轻不可闻的声音,小研究员压根没听清。
  “我说,”她从树上溜下来,拍了拍被树干露水打湿的双手,在脑海中回答,“我该回去睡了。”
  当她回屋睡得香甜之时,她的叔父崔峻正跪坐在含元殿中上朝,等他处理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府内,已是下午三点多。
  “阿郎,”小厮一边帮忙给他换上家常衣服,一边说起今天府内事务,临到最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今晨,有位小郎递上了十三娘的拜帖,已久候多时。”
  “哦?”对于这个远嫁而来的亲侄女,他还是要关照的,“可有说他是谁?”
  “说是十三娘的陪房,姓王名瑞。”
  “叫他进来吧。”
  王瑞怀中揣着块帕子,跟在小厮身后,绕过雕刻梅兰竹菊的白石影壁,沿着游廊走至正屋,进西房门,掀开浅绿罗帷,眼见一位长者坐于板足翘头案后,倒头即拜,“见过郎君。”
  崔峻问了几句十三娘的现状,王瑞事前做过功课,一一答了,最后禀明来意,“十三娘前儿个偶感风寒,昨日被个自缢的丫头冲撞了,今天烧起来,府内为李郎的葬礼忙乱成一团,无暇顾及,乳娘林妈妈特地叫我过来报信,想从外头请个疾医进府看病。”
  “胡闹!”崔峻沉下脸来斥道,“这一时能去哪请好大夫。”
  他思考再三,到底没将自己出面请太医署医官的话说出口,大家族规矩多,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夫家照顾不周,娘家也不能贸贸然上门打脸,只是他另有一个顾虑,十三娘出嫁,兄长委付自己代为照看,若是她一过门就病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兄长。
  见崔峻半晌没说话,王瑞想起十三娘的嘱咐,轻声道,“娘子有一物,想予郎君一观。”
  “哦?”正考虑其中利弊的崔峻心不在焉地回答,“何物?”
  王瑞从怀里摸出一块包裹好的素帕,放在小厮递过来的红木托盘内,低头垂眉,不置一词。
  崔峻看了一眼身前几案上的托盘,掀开素帕,他瞳孔一缩,右手微微颤抖,立刻把帕子包回去,声线紧绷,“这东西你见过没有?”
  “娘子着意吩咐,”王瑞盯着自己跪坐的红蓝团花茵席,仿佛想把团花看活来,“此物不是仆能见的。”
  他深深呼吸,拳头紧握,“东西暂且留在我这,你且在门房稍候片刻,福宁,你拿我的帖子去请孙医官随他走一趟,明日小敛,我再去探望十三娘。”
  王瑞自是再三叩谢,小厮机智地起身送他,留崔峻一人在书房里对着一张平摊的素帕,米白的棉帕上静静躺着一根银簪,一头银白,一头乌黑。
  刚才第一眼看到簪子,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怒不可遏,若不是外人在场,崔峻几乎要把几案掀翻,为何侄女好端端的身体一进府便重病加身,为何林氏不去求当家主母反而找上娘家,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好一个建宁公!”崔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真当我崔氏无人否!”
  “福成,”他唤了一声门外守候的小厮,“去请夫人来。”
  而亲手将银簪送出去的崔清,此时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十三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昨天被“吊死”的丫头尸体一吓,加上凌晨去院子里吹了风,原就咳嗽的她迷迷糊糊发起了烧,林妈妈早晨叫她起床发现端倪,急得不行,一面去找夫人请大夫,一面去叫昨天下午嘱咐过的陪房王瑞再三叮嘱,几个丫头也跑来跑去干着急。
  “都怪我,”黄鹂淌着泪绞干帕子递给香墨,“我就不该拉着娘子去看那劳什子……”
  香墨手法轻柔地给崔清擦身,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说了。”昨天她光是站在外面都心惊胆颤。
  帘声掀动,林妈妈端来一碗气味酸苦的药,十三娘这一病,她从抓药到煎药都牢牢盯着,毫不假手于人,香墨把帕子往金盆里一扔,和黄鹂两人扶起崔清,往她背后垫个湖蓝团花隐囊,白瓷勺在棕黑色的药汁里搅了搅,中药味散发开来,满屋子都是。
  “娘子?”林妈妈轻轻唤道,“醒醒,喝药。”
  崔清挣扎着睁开眼睛,她依稀记得两个大夫给她把过脉,却不知这药是谁开的方。
  “孙医官开的药方,”林妈妈会意道,“崔家郎君找的人。”、
  [你胆子也太大了,]弹幕适时地穿梭而过,[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有多脆弱!]
  陈仁今天八点就被叫来研究所,盖因屏幕一片漆黑,只听到不同嗓音的声音,从林妈妈和丫头们的对话中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昨天值夜的小研究员便真相大白。
  “我有分寸,”崔清不得不安抚对方过敏的神经,“病一场对我有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至少她这次喝药很畅快。
  喝完药,她照样躺回被子里,很快熟睡过去,期间半梦半醒用过饭,等夜幕低垂,轰隆隆的鼓声再度敲响,崔清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嘴里满是苦味。
  外头天光昏暗,伸手勉强能见五指,林妈妈早已点起蜡烛,橘红色的烛火流泻一地,听到床上动静,她轻手轻脚掀起青罗帐,“娘子醒了?”
  崔清“嗯”了一声,方觉嗓子沙哑,林妈妈一听便往外叫道,“墨香,赶紧端杯水来。”
  掀起帘子的却不是墨香,黄鹂两只眼睛肿得跟桃似的,跟在胡儿后面,“砰”一声跪在地毯上,连连磕头请罪。
  她这一跪,崔清老不自在,照着弹幕的注音,她哑着嗓子说了声“起来吧”,接过胡儿手上的白瓷莲瓣杯子,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如大雨浇在荒芜的土地上,直把一整杯水喝完,咳了几声,才觉嗓子舒服些。
  林妈妈弯腰将右手放在她额头上,好似量不出体温,又把自己额头贴着她的,崔清额上一暖,嗅到对方衣服上的皂角味。
  “烧退下来了,”林妈妈笑道,“还是孙医官医术精湛,再吃几副药就好了。”她拽了拽青罗帐,“医官说娘子突然病重,是受到惊吓,又吹了风的缘故,胡儿,你去箱子里找找张锦帐,门上箔子也一并换了。”
  两个丫头各应一声,自去翻箱倒柜,翠竹抱来一床新被子,用香炉熏暖,馥郁的檀香驱散了又苦又闷的药味,林妈妈用狐裘裹着崔清,转移到榻上,忙前忙后把青罗帐换成蓝底白花锦帐,取下竹帘,挂上草绿布帘,整一个密不透风,好在窗户留了条缝。
  烛光摇曳,林妈妈生怕冻坏了她,铜质银熏球在床上滚了又滚,绸被上再叠一床丝被,博山炉里换成另一种暖融融的奶香,杂有春日被砍断的新鲜木桩雨后般气息,倒也好闻。
  布置完毕后,崔清躺回轻柔暖和的被子里,听林妈妈絮絮叨叨,“崔家郎君一听,立马下了帖子去请人,还说明儿个四郎小敛,让夫人来探病。”
  “探病?”瞥见弹幕的翻译,她心底咯噔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三娘应该是见过叔母的,]陈仁手下迟疑,[你病没好,不会拉着你说太多话,不过很有可能会打听府内的事,比如“吊死”的丫头,送过去的银簪,看来今天我们得连夜加班了。]
  “主要是……”崔清一时头大,“不管什么时代,我们说话总得先说几句家常再进入正题吧,”她搅着手指头,“我能有什么家常能说的?祖母的身体?博陵老家的姐妹?她问起来我怎么说!我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的存稿用完了[哭唧唧]
  茵席:坐垫,可以铺在地上或者榻上。
  隐囊:抱枕、靠垫
  本章茵席、隐囊参考孙位《高逸图》
  唐代铜质香炉,里头放入火炭,置于被中,可暖床。
  本章参考:
  试论唐代披帛的形制与穿戴形式
  唐朝官员的上下班及作息安排
  唐代宫廷女装中披帛的流行特色探析浅析
  中国古代建筑中的影壁
  唐代医生研究
  中药的气与味+从实例说中药的气与味
  浅谈蓝印织物纹样的文化内涵及价值
  图解唐宋元时期几案的成熟
 
 
第7章 画眉
  翌日,午后,崔峻的夫人卢氏处理完家事,望了眼日头,白湛湛的晃人眼,便吩咐婢女去拿自己的拜帖,准备出行的车马,换上出行吊唁的白衫吊服,贴身婢女一面帮忙穿衣,一面问,“娘子可是要去建宁公府?”
  卢氏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孙医官怎么说?”
  “说是原本体弱,又受惊过度,”婢女复述道,“他还说从前十三娘吃的方子,剂量少了些许。”
  卢氏冷哼一声,面如寒霜,“此种阴私手段,我倒是屡见不鲜,不过,”她拿起梳妆盒上裹着手帕的簪子,那一端乌黑着实让人心惊,“既已在药方里动过手脚,又何必要下毒,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沉思片刻,她眉头微皱,收好簪子,婢女打起帘子,方踏出房门,便听廊下画眉叽叽喳喳乱叫,转头吩咐道,“雀儿喂过没有?后院的花儿记得浇水,把香炉撤了,天气热,且去寻些瓜果放屋里,岂不清爽,”她一面交代,婢女一面应是,刚走出院门,便听小丫头通报,“娘子,四郎来了。”
  说话间,一少年郎君沿鹅卵石路翩翩走来,他眉眼秀气,笑意天真,举手投足透着股不谙世事的骄矜,正是卢氏与崔峻第四子,崔清的堂兄,崔暄。
  “阿娘,”崔暄凑近来,习惯性地捞起卢氏的袖子,“这是要去哪呢?”
  卢氏没好声好气地抽出袖子,抚平白布上的褶皱,“去见你堂妹。”
  “可是建宁公府的十三娘妹妹?”崔暄略一想便道,“我在外头听说,李玦好端端的身体,她一过门就得了急病过世,说她八字硬,克夫克亲……”
  “你上哪学的妇人作派,”卢氏勃然大怒,“再嚼舌根,看我不撕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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