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沉思着,那两人谈话的时候涉及到隋府,沈将离,闲王,川陵侯,靖王。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有时候又跟打哑谜一样,真心是难听懂。杨知川忽然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灯遥,最后在默默在心里打了个叉,不敢信任。
见他表情变幻莫测,灯遥好奇紧了,“殿下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使他从思考中回神,杨知川撅起嘴,目光不善的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啊,别以为九姐姐宠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现在我要回自己的寝宫了,你别拦我。”
灯遥噗嗤一声,“我说殿下您可真风趣,灯遥哪敢拦您啊?只是殿下从未涉足过西阁,知道怎么出去吗?”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眼,杨知川当即就跳脚炸毛起来,“我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你真是不可理喻!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带我出去啊,废话那么多!”
“好嘞殿下,那你可要跟紧灯遥哦,别四处闲看乱逛。”灯遥努力忍住笑意而正经道。
杨知川没好气的哼声,“本殿下怎么可能会这样,倒是你,大晚上为什么出现在西阁啊?”
“自然是……公主殿下新买的狸猫跑去了西阁。”灯遥眸子一转,答道。
提起这只狸猫,杨知川顿时有了印象,因为自己也是追着它过来的,没想到是九姐姐新买的……
“那现在找到了?”他接着话问道。
“则枝把它抱走了,本来灯遥也要离开了,结果看到了殿下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
☆、鲜衣怒马少年时
天光熹微,早朝上,隋君清就沈将离遇袭一事禀告于国君。距离上次刺杀不过两个月之久,暗叠宫这次的再下狠手,显然是不置皇家威严为眼里。
国君闻言,可谓是龙颜大怒,但他还是清楚的认知这暗叠宫的复杂,其难除的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十二曲峰的土匪窝,毕竟,谁也不知道暗叠宫的总部在哪。他们总是神龙不见尾的,终归是神秘至极。
下了早朝,隋君清见厉凛初一身铁甲寒衣的还杵在宫中不走,不禁心里狐疑一瞬,跨过门槛将要走出了宫殿时,余光一扫,便看到厉凛初抬步走到国君身侧。
隋君清脚步放缓,心思千转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厉凛初负手在前对着那雍容华贵的男人行了一礼,其眉目清寂,面无表情。
隋君清故意放慢了脚步,不过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并不完整。
“昨夜西阁,寒暮宫确有异样,平王……”
捕捉到关键词,隋君清眉梢一挑,还想继续听清的时候,忽然——
“隋大人!”有人在前方喊了一声他。
隋君清眸色一闪,神色不变的偏头过去看。
“隋大人。”一名身穿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的少年迎面走过来,抱着双臂说道,“本王有事要同你说,你且先随本王来。”
隋君清看去他,脚步变跟着一转,顺其自然的便往他站的方向走去,也不出声问他找他是因何事。
眼睑一垂,隋君清闲扫了一眼身高比他矮上一截少年郎。许久未见,小越王的长相当是越来越出众,这五官线条深邃,颇像他那位异族身份的母妃——贤妃。
小越王自小爱贪玩,长大后还经常往外跑,惹得国君与跟贤妃一阵头疼,管过几年但根本管不住,还是琼宁公主有法子治他。只不过,去年小越王一个人偷偷溜出宫,还跟着一个神棍去游走天下了,收到消息的国君听了气急败坏至极,奈何派下多少人秘密去抓他回来,都如大海捞针。
这不,上两个月,一个人神清气爽的回了宫。国君见了他,一想起堂堂皇子跟着一个神棍去戏耍,气的直接就赏了他一百个大板,最后还罚他禁闭抄书。这要不是太后跑出去求情,国君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重罚他。
隋君清与小越王的不常来往,仅是点头见面之交,不过小越王跟闲王感情倒是蛮好的。不知今日小越王找他是为何事,隋君清双指一捻,神色难酌。
拐角出了城门,杨知川冷不丁的出声了,不过问的却是:“隋大人的马车在何处?本王也有事找四哥,若不到闲王府再细说如何?”
隋君清抬眸,往正手的方向看去,目光清朗,意思明确。
杨知川明了,微点下颌他这便又多问了一句,“四哥在府上吧?”
闻言,隋君清只是眉心微拢,转瞬即逝,“兴许在隋府,指不定。”
隋府?杨知川晃神了一下,下一刻便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沈表小姐受重伤昏迷不醒,尚在隋府接受着治疗。依他四哥对她的情义,肯定是会去隋府看她,关心她目前的情况云云。
沉默了会儿,杨知川再次说道:“既然不知道四哥在不在的话,那就去隋大人府上吧!”
他直接敲定主意,“走吧,隋大人的马车在哪?”
“这。”隋君清弹指指向不远处驶来的马车。
马车渐近,停下,两人目光一对,便一前一后的进了马车内。见状,裴绝拿不定主意的询问了句:“大人,现在可是要去何处?”
“回府。”隋君清简而言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对话,本来隋君清也不是多话之人,则杨知川是不知跟他说什么,何况这人模样冷冰冰的,看起来跟厉凛初一样,都是不好相处的,打消了与他交流的念头,杨知川闲来无事的就闭目养神起来。
直到马车“吁”一声缓缓停了,大抵是至府门前了。隋君清好整以暇的捋着袖子的褶皱,杨知川悠悠睁眼,还未有什么动作,这时外边的裴绝倒是支吾了下,才字句清晰道:“大人,邓大小姐在对面。”
隋君清稍一抬眸,她来作甚?
与他不同的是,杨知川心里奇怪起来,邓大小姐?是邓筠溪吗?
思此处,他便先急忙的撩开帘子,视线清明,映入眼帘的是面前那落了地的一台轿子,继而再是轿子旁站着的一位身穿红裙的韶丽女子,双手正握着食盒,嫣然巧笑的,当真明媚。她的身后还站着一名神情怯生的粉裙少女,模样清秀,看起来年龄不大。
目光停留在邓筠溪脸上已久,杨知川不慌不忙的下了马车,心里却在不停揣测她。之前她老缠着四哥,各种撒泼无理取闹,叫人生烦。不过等他出走回来后,听到的却是蛮多颠覆的信息,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大名鼎鼎的将军府大小姐了。
他下了马车后,邓筠溪分了一点眼神过去,不认识。继而转了视线,正巧看到隋君清下了马车。
邓筠溪一见他下了马车,立马把食盒交给夭枝提着,而自己就是小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串问题,“我听闻沈将离昨夜在南修山遇害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她,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在哪了?伤的有多重?医师怎么说?”
然而这一连串的问题,隋君清的关注点只在打招呼方面,因为这一次见面她连招呼都省了去打。
在她追问的眼神下,隋君清简言回应道,“待会我带你去见。”语气平淡。
“……行吧。”邓筠溪允了一声。
“这是越王殿下。”隋君清如是的介绍起。
眼神倏然落到这眉目桀骜的蓝衣少年身上,见他同样也在打量着自己,目光大胆。邓筠溪即刻沉思了会儿,原著对这越王殿下的描写不多,之前说过皇室一共七个皇子,幼时夭折的大皇子杨知义,原太子杨知行,平王杨知白,靖王杨知言,闲王杨知一,越王杨知川,十三皇子杨知绛。
有了两个炮灰皇子和一共小奶娃,那么两个炮灰皇子,就是平王跟越王,小奶娃就是十三皇子。
越王虽然在原著是炮灰的存在,但也只是生命炮灰,毕竟他在某种情节上,起着大作用。他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动转折的角色,因为他首先知道暗叠宫与皇室有勾当。不过很可惜的是,在宫宴不久,这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
原著的情节里,他是被蛇给咬到,而蛇毒清得不及时就导致了暴毙身亡。不巧的是呢,那个作者也只更到了宫宴后一点的章节,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谁同暗叠宫交易龌龊,又是谁放蛇致死了越王。
敛起心思,邓筠溪揶揄似的忙笑了起来,“原来是小越王呀,几年未见都大不熟稔了,快叫一声筠溪姐姐听听。”
还是一样的满不正经,哪有那些人说的什么与之前不一样了,杨知川鼻音一哼,不屑道,“别以为国君对你好你就可以占我的便宜,谁要叫你姐姐啊,一边去。”
杨知川小时候喜跟闲王玩,自然不少见邓筠溪,所以两人自小便是识得。见他傲娇至极,邓筠溪也不甚在意他的态度,反而笑的阴险起来,“那明日我便同知宁讲你坏话去。”
“你!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的!”杨知川气鼓鼓的指着她说道。
甩了甩袖子,不给邓筠溪再次油嘴滑舌的机会,他看着隋君清转移话题道,“隋大人,我们先进去,我要跟你讲的是重要的事,不能耽误。”
“那越王殿下便随臣来吧。”隋君清眉眼不动,先迈步走了过去。
他这一走,邓筠溪立马招呼起夭枝跟过来,杨知川回眸见她一副要跟上来的架势,立马哎了一声阻止,“本王要同隋大人讲的事情很机密很重要,你跟上来作甚!”
邓筠溪眼皮一翻,满是嫌弃的意味,“不就是谈暗那什么的事吗,我又是不是不知道。”记住原著剧情的掰个手指头都知道杨知川要跟隋君清说什么。
然而杨知川听到她的话却是手心一紧,他盯着邓筠溪的眼睛,表情一点点的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个?我明明谁也没告诉。”
邓筠溪歪头一笑,“因为我冰雪聪明心思缜密艺高胆大神机妙算高人一筹呀~”
杨知川:“……”
“行了不逗你了,我猜的,不过看你的反应我也是猜对了,走吧,我又不是外人,你膈应啥啊,别磨蹭了。”邓筠溪说着说着便推他进了府。
杨知川背脊一凉,一言不合就挣扎开来,回过身,面色不善的瞪她,“你这女人干嘛总占我便宜,要走就走,推我干嘛!”
邓筠溪无语了,“你是敦煌出来的吗?壁画真多。我佛了,爱走不走,待会你可别找不到隋公子。”说完,她就带着夭枝绕过他走了。
隋君清还在府门前,长身玉立,如芝兰玉树,一身绛紫色官袍,穿在他身上倒显得几分冷凝矜贵,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时候,这迫人的气势压得人有几分窒息。
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去了书房,杨知川漫不经心的寻了个位坐下就玩起桌上的茶盏,眼神略扫,见到她家丫鬟提的食盒,不禁狐疑了一句,“这食盒里装的什么东西啊?”
他这一句话,在场的人皆将视线转到了夭枝提的食盒上,然而邓筠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五香蛇肉,水煮蜥蜴,爆炒青蛙,油炸蚕蛹。”
杨知川:“……”
隋君清:“……”
“怕了吗?既然怕了那就快点说其他的吧,关心我的食盒干嘛?”邓筠溪鼻音一哼。
杨知川莫名有点反胃,摸了摸鼻子,他忽而又四处严谨的探了探。隋君清见状,也知道他什么心理,于是开口说道,“臣已叫人守好外头,越王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杨知川愕了一声,“我这……我这说的话不是蛮重要的嘛,稍不注意可是会掉头的。”
“嗯?”隋君清尾音一挑,疑问。
目光一瞟,杨知川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后,便就昨夜的所见所闻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下来。
“那时候我还听到厉凛初说了句‘西阁有异动’。”杨知川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西阁?我听我哥说平王被关到西阁的寒暮宫了,然后……平王勾结土匪意图明显,你不也说了那人跟暗叠宫达成的三条协议嘛,一是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拿到钱财?二是除掉眼中钉,平王的眼中钉是谁,不知,这个暂且留疑。三是杀掉沈将离,平王因为什么要杀掉沈将离?嗯?……也许这个人又不是平王。”邓筠溪先自己说了一套,结果自己又把自己否定了。
“因为斩草没除根啊,那个暗叠宫的人说‘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他的杂种’,听这句话肯定是上代人的恩怨,不过我二哥跟沈将离的父母又什么恩怨啊。”杨知川抓耳挠腮,感到奇怪,“沈将离父母在的时候,二哥才几岁啊。”
说到点子上了,沈将离父母在的时候,平王才几岁?
“会不会是川陵侯跟沈将离父母的恩怨?”邓筠溪脑洞大开的猜测。
川陵侯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杨知川摇摇头,沉默。
“叩——叩——”
隋君清曲起手指敲了几下桌面,眼神扫过二人脸上,他漫不经心的反问:“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是平王?”
作者有话要说: 列一下重点人物吧,我觉得你们懵的很QAQ
国君,万公公,杨知雯,杨知言(靖王),杨知一(闲王),杨知川(越王),隋君清,沈将离,邓筠溪,邓如衡
☆、人世风萍多处异
与小越王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算结束,迷云实在太多,猜想产生又推倒,完全不知究竟是谁与暗叠宫达成了如此的协定。
送别了接到通知而匆促离开的小越王,隋君清神色不变的带她去到清欢间用了午膳后,便出府去了,介于尚书府距离隋府有一定的距离,而邓筠溪的轿子速度太慢,所故,她便吩咐轿夫把轿子抬回去,而自己就去了隋君清马车内,与他共处。
怀里抱着食盒,邓筠溪看着隋君清而卖起关子道,“你还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左右看了一眼,隋君清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是你的诚意。”其语气无多大起伏。
似乎被这回答给逗到,邓筠溪扑哧一声,“对,我的诚意。”继而她将手中的食盒一推,递交到他手中,“等你回去了你再打开看看,记住,是等你回去再看。”
40/60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