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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禾息宁

时间:2019-01-23 09:36:20  作者:禾息宁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没察觉的是,有一道目光幽幽地紧盯了他许久,就像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不过不同的是,这猎人对着猎物的杀意是若有似无,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复杂,又矛盾。
  杨知雯因为使用诡术先是在白石溪害死几位臣子公子,又在宫宴期间放蛇咬死谢安姻,并且还将之毁容,起手段残忍,令人痛恨。手中鲜血无数,沾的也有朝廷命官的血,按照律法本应当斩,可是国君只是把她关入牢狱中,也没说最后怎么处置。
  川陵侯大有不满,咄咄逼人的质问。
  当时国君给的交代是“待与西凉成功联姻,此事再做处理。”
  川陵侯本欲说什么,可是被后面那老臣先截了话口,老臣说话语速缓慢,但字字在理,川陵侯听了也只好先咽了这气,倘若国君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呵。
  国家丑事,确实不该让西凉人看了笑话。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杨知一说完后,开始狐疑起来,发现了些端倪,“我们在揭罪的时候,琼雯一个人在旁边默不作声,也不反驳,委实奇怪。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事情应该还没完,你想想,那个十二曲峰的大量藏财一事,还有那个养蛇大户,这些还是一团谜呢,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啊。”
  隋君清微点下颌,倏然便转移话题道,“最近靖王出奇安静。”话题转得极其自然,丝毫不生硬。
  倒是杨知一,他的思绪还没那么跳脱,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不说我还真快忘了我三哥,自从白石溪回来后他当真低调了好久。”杨知一撇了撇嘴,语气不明。
  “多注意点靖王的行踪。”隋君清淡淡言道,说话言简意赅。
  杨知一嗯嗯点头,两人聊着聊着,忽然聊到了他跟邓筠溪的婚期,一听到是过几天,他惊讶的下巴都掉了,“这么早!?我去,这是图啥啊竟然这么早!该不是伯父伯母觉得你这辈子要嫁不出去了所以就打算匆忙把你安排了。”
  隋君清脸色微妙的变了变。
  杨知一这句话真的是好巧不巧的就给说中了。隋君清打小就不亲人,为人处事冷漠孤清,虽然是全城女子都想嫁的对象,但那也只是个想法,毕竟这朵高岭之花平时话不多,但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接不住,话说得一针见血,这他妈谁能顶得住?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性冷淡”,追求隋君清的女子众多,高瘦环肥,各有姿色,结果通通不入他眼,素有京城第一美的上官婉儿在他面前百般委屈,他也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之前还有的姑娘更大胆,直接脱光了身子钻到当时隋君清住的客栈的床上,结果这全城女子都想嫁的对象却是神色不动,回身就把门掩住,自己出了去。那女子见状当然不愿了,当即起身想要挽回他,冷酷无情的隋大人被她拦住,干脆一手就把她的脸摁在墙上,手刀一落,该女子就不省人事了。
  谁他妈希望自己以后嫁了的夫君是床上没兴趣的!
  杨知一忽然扑哧出声,感到好笑。
  “我之前就听说杨知雯是柳燕聆时就对你做过某些不友好的事情,人这么美艳,点了助情香都等着你上了,结果你把人家绑了塞床底下,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杨知一说完后便捂着肚子笑个没完,可隋君清并不觉得好笑,毕竟这些事情他一直感到反感。
  其实听他说起这些,自己是有些恍惚的,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半生冷漠,最后竟接纳了一个叫邓筠溪的姑娘。可爱乖张,特立独行,像鲜艳的罂粟般,会让人上瘾,会让人深入骨髓的惦记,更会让人偏执的想要去占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雨打芭蕉撩心弦
 
  宫宴那事告一段落,这会儿迎来了备受瞩目与重视的两件事,一是西凉国王子与我国的和亲一事,二是尚书大人与将军府大小姐的婚事。
  国君的原话是想邀请西凉国王子参加尚书大人的婚事,说来这婚事也确实是重要,首先,尚书大人的地位在问安国举足轻重,乃一重臣,其次,将军府大小姐在国君心中的地位也极高,都说国君宠爱将军府这小龙凤,看来不假。
  宫宴上王子提出欲与隋府表小姐沈将离结为姻亲,虽说最后是被压了下来,情势难以估摸,再说这宫中唯一没有婚嫁的公主就独有琼宁公主了,向来和亲都是与皇室之人或重臣之女,所以搁此时,众人也不知这王子最后会挑了谁和亲。
  不过,国君有意撮合琼宁公主与王子萨纳尔。
  夜间,王子居住的宫殿中。
  “再过两天既是尚书的婚事,参加完后吾们将回国中,王子现下对和亲对象可有眼缘心仪的?”洛桑娜朵站在他后边,看着他颀长的而出声问道。
  萨纳尔闻言心中略有烦躁,似乎不是很想思考这件事。负手在后,他正看着外面的月色,目光微滞,不知就这样沉默了多久,洛桑娜朵才慢慢听到他刻意冷淡的应答声,“你明明知道吾们到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和亲。”
  洛桑娜朵下意识的皱紧眉头,对于王子这句话感到无比头疼。
  “倘若王子不带个和亲公主回去,国王陛下见了会怪罪王子的。”洛桑娜朵不卑不亢的劝说道。
  一提起国王,萨纳尔的目光变得阴戾,连带着语气都带了些冷意,“等此次回去,也得看他有没有机会怪罪于吾。”
  说话阴阳怪气,带着冷讽。
  洛桑娜朵知道自己劝说不了他,不过一想到西凉国宫中那形势,她还是对王子几分担心,希望王子心中能有点数,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而不是过于听信靖王。
  日子如流水逝去,成婚前一天,邓筠溪还偷偷摸摸的跟隋君清见了一面。
  那天还哗啦啦的下着夏雨,电闪雷鸣的,但邓筠溪还是乐意冒着大雨去找隋君清,理由很简单。
  虽是午时过后,但由于外边这乌云密布,瓢泼大雨的,所以天光黯淡,略微压抑沉闷。尚书府的书房内,隋君清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这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零嘴的少女,少女衣袖两肩都沾了湿雨,湿哒哒的粘在身上,深色一片,且这一头乌黑长发也没好到哪去,许些尾稍还滴着水。
  不知她这是被淋得有多狼狈。
  “我让裴尧去将离那借了些衣服,你且先进去将这湿衣衫换了之后咱们再谈。”隋君清伸手将桌上那整齐地摆放有衣裙的托盘推近在邓筠溪面前,语气不容置喙。
  邓筠溪唔唔点头。
  两人出了去,并将门给反掩上,裴尧看了看隋君清的脸色,目光犹豫,有点支吾的不知该不该开口。
  许是裴尧这表情太过于招眼,隋君清见状有点莫名,“你想说什么?”
  倏然听到自家大人的声音,裴尧对于这句话该不该说出就更加犹豫了,挠了挠头,在大人审视的目光下,他还是硬着头皮的干脆说了,“民间有俗,男女成婚前一天不得见面,新人身上带喜,所故双上一旦见面救会引起喜冲喜,成煞。”
  害怕这句话会引起隋君清的不悦,说到后面时他的声音都弱下了几个调。
  然而隋君清眸中无波无澜,只是淡淡反驳道,“可我觉得这是喜上加喜。”
  裴尧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触及到大人这危险的眼神,他立马怂了,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邓筠溪换好了衣服就隔着一扇门喊隋君清进来。
  等隋君清推开门走进去后,裴尧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大人跟未来夫人这样真的好吗?
  沈将离的身材与她相似,索性她的衣服给她穿起来也没什么不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邓筠溪看着踱步而来的隋君清,忽然又想使坏。
  计上心头,当即落实。
  邓筠溪以左手撑颌,右手伸出朝他勾了勾手指,微歪着脑袋,其嘴角含笑,魅惑倾城。
  “阿清,接个吻吗?”
  语气暧昧,话说得大胆直接,毫不矜持。
  隋君清不知是经久免疫了还是觉得她是开玩笑的所以便没认真理会,他踱步而来,神色如初。
  邓筠溪就不乐意了,当即就委屈的瘪起嘴,“为什么你可以对于我的请求是这么的无动于衷,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爱你就得接吻吗?”隋君清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的反问。
  邓筠溪被这句话噎到无法反驳,心里的气匀了匀,现下只好干瞪着眼无语,这种男人真的是注孤生的存在。
  见她有点生气的模样,大而游神的眼睛又瞪着他,恶狠狠的,明明该是起到震慑作用的,毕竟这表情可严肃可恼怒了,不过这幅表情搭上这张未施粉黛脸,多了几分素雅恬静的同时,也少了平时粉黛过后带着的明艳张扬,所以她那气恼瞪人的模样在隋君清的看来不过是显得她像一只花大猫,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过是给人挠痒痒,纸老虎一样。
  隋君清无奈一笑,连眉眼都沾了星星笑意,随即他便抬起手有意无意的就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捏了捏,这一捏,倒是发现这小姑娘的脸上蛮软蛮肉的,皮肤还挺滑腻,像上好的凝脂。
  “有这功夫研究爱不爱的问题不如把力气留到明天。”隋君清意味不明的说道,神色风轻云淡,就像平常问候一样。
  这句话说的很平常,不过邓筠溪硬是把这句话歪成了另一层意思,硬是把明天锁死到明天晚上,于是这下少女心忽然就窒息了,可是脸上的丝丝疼意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邓筠溪倒吸了一口气,干脆一巴掌就拍开他的手,这会儿半张脸都红了一片,还有点火辣辣的。
  “你就不能轻点吗?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捏女孩子的脸。”她不满的低斥一句,一边又开始揉起自己的脸。
  见状隋君清只好失笑,默默将手收回来,两指无意间一捻,觉得上头还残留有她脸上的余温。看着她揉脸的动作,连表情都带上了赌气的意味。他便不由思忖起来这该不该反驳她?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捏女孩子的脸了。
  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邓筠溪撒下手,诶了一声,“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嗯?”隋君清对于这声吩咐感到有些疑惑。
  见他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也不闭眼,邓筠溪被这眼神盯看得也有些坐不住,干脆就转身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恶狠狠道:“你再闹我就不开心了!”
  这句话说完下来,外面忽然轰隆一声,落下一道惊雷,渐渐的,雨声跟着大了起来,连敲打芭蕉的声音也十分清脆,且清晰可闻。掌心覆在他双眼前,邓筠溪可以深刻的感受那纤长的睫毛在自己掌心挠的感觉,痒痒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掌心开始在发烫,这热意似乎还能透过掌心一路蔓延到自己的脸上。
  可是这一下就撒手下来的话又显得自己很没面子,邓筠溪觉得隋君清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诱引她撒下手,这真是太蔫儿坏了,她咬了咬牙,干巴巴的威胁了一句,“你可别偷看啊。”
  隋君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安静的坐着,任着她遮住自己眼睛而不作为,虽然脑子总会飞溯过她勾着手指对自己说‘接个吻吧’的画面,也不知是期许什么,隋君清觉得自己有些口嫌体正直,蛮无耻的。
  胡思乱想的时候,隋君清自然没有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自己以为的双唇一热,反而是邓筠溪撤了下遮眼的手,他下意识的就跟着睁开眼睛,只不过一下子见到光明让他有些难受,所以刚睁开了一个缝隙他就难受的眯了下眼,视线还有些模糊,直到适应了他才定睛去看。
  “噔噔噔,好看吗?”邓筠溪嘴角一翘,笑得欣喜。
  隋君清的目光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到她半举起的手上,手骨纤细,肤色莹白,指间还勾着两条细细的绳子,绳子往下,是一蓝色的桃形香囊,上面绣有几瓣桃花,虽然丝线不够完美,有些歪扭,但大体来看还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香囊两角还分别垂着流苏,轻轻拂动着,有些俏皮。
  “这……”隋君清神色迟疑。
  “生日快乐呀!”邓筠溪歪头一笑,趁他没怎么反应的时候就握住他的手再把香囊强塞到他手心里,动作迅速,行云流水。
  他这愣怔了一会儿的功夫,手心里就被实实在在的塞了个香囊,垂下眼睑他看了看那香囊,眸间神色复杂,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停顿,带着几分哑然,难以酌定,“……你什么时候又会了女红?”
  他抬起头来就这般认真的看着她,邓筠溪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绞了会手指,不过面上却大方的笑着,“要是人对一件事情上心了,想要知道的话这根本没有难度。”
  对于他最后的问题,她选择避而不答。
  隋君清一瞬不瞬的看了她几会儿,待她话声落尽,书房内变得寂静如许,唯有外边这雨声不绝于耳。手里还捏着这姑娘亲绣的香囊,不知里面塞了什么,这番距离下他似乎还能闻到一丝丝清淡的香味,冷冽得沁人心脾。
  “接个吻吗?”
  话声柔和,公子眼眸亮如星辰,盛满情意,展颜一笑开来时,仿佛能摄人心魄,让人着迷无法自拔。
  这番般般入画,穷尽诗家笔。
  邓筠溪心跳有点快。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哗啦啦的,跟着打在芭蕉叶上的清脆音,像是一首意蕴绵长的歌调,静,又柔。
  就像隋君清为了给邓筠溪下一碗能下肚的长寿面,深夜里,他常常一个人在到厨房练厨艺,谁也不告诉,此时邓筠溪亦是如此,为了给他绣了一个好看的香囊,自己吃了多少苦头,手指多次被刺到,可是她也谁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隋公子早在去灵西县的时候就捏过溪妹的脸啦
 
  ☆、十里红妆迎花嫁
 
  这一天,问安城上上下下喜庆一片,十里红妆,花嫁盛宴。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花瓣漫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踮脚翘首去看这难得一见的婚宴。
  外面的热闹邓筠溪还一概不知,此时她坐着自己化妆镜面前的凳子上,由着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人来摆弄她的脸。静静的闭着眼,邓筠溪的思绪已经飘到昨天发生的事了。
  一吻意乱/情迷,离开尚书府后,邓筠溪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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