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发笑。
是真的犯傻还是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生为天才,真央未来那些事情都不知道么?不过,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没关系了。
“为什么是浅上唯嗳……为什么……是个陌生到无知的女人。那个女人……”既然,错误的是未来和浅上唯伊,那为什么到最后承受这些的却是不熟悉的,根本在此之前没什么交集的浅上唯嗳?只是单纯的估计错误了人么?
终于想起了要关心那个无辜的女孩呢。
真的替那个忍受着非人一般折磨的女孩不值得,还有那个她宿命的对手浅上唯伊,她也很可怜吧?心爱的人,将她剔除万里之外。
弯下腰,真田小梓突然狂笑不止,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这样子的忍足侑士滑稽到让她不得不失心疯的冷笑。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好刺眼。
忍足想要将那个笑容撕扯掉,可是,抬手的瞬间自己却没了力气。只得焦急的望着那个疯子般的女人,任由她笑的前仰后翻。
为什么不要笑?这样滑稽的纠葛,这么好笑的爱情游戏……只有笨蛋才付出真心。而,自己,也算其中一员。
不过,她即将要退出了,不想要做无人怜悯的笨蛋。
那个傻瓜要做的事情,她无暇顾及了,也不想要管了。手冢……这个,她曾经以为自己有自信无法爱上的人,她放弃了。心的不甘,也没关系了。谁叫,自己欠了孽债呢?欠了浅上唯嗳的孽债,现在,她大度的将最爱的人,用来补偿了。
不想承认是自己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留住那颗心。她骄傲的自尊让她不得不这么认为着。
“不为了什么,什么原因我也不记得了。所以,别妄想我将所有都告诉你,你只要记得,那个孩子是你——忍足侑士的孩子就好,只要清楚的记得,因为你的无知,你所谓的神圣爱情,犯下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呵,神圣的爱情……真央未来那个女人也配得上?”鄙视斜睨着眼前的人,真田小梓嘴毒的控诉。
似简单的抱怨完毕,真天小梓已经没有任何能看见眼前这张欠扁的脸的心情了。 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却被一直低着头的忍足猛的拉住了手:“别想要这样就置身事外,你,是罪魁祸首之一,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有什么资格说未来的不是?你也参与了那个阴谋不是么?该死的女人,你想就这样当做没有发生么?和仓本那样的变态合作,你也……”
“闭嘴,我让你闭嘴,忍足侑士,放手,放开你的手……我要回去。”要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为什么要一直提醒她,那些她努力去忘记的事情?为什么要一直提醒她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明明自己都已经放弃全世界的最珍贵去弥补了,还要怎么样呀?她真的不想放弃手冢呀!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去抵抗,用一颗什么样歹毒的心去指责让她的未婚夫爱上的女人?
“关我什么事……明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关我的事情,我要离开……放手,忍足侑士,你这个笨蛋,孩子是你的,浅上唯嗳如今的悲惨也是因为你而造就,所有的错误都只有你,只有你忍足侑士……
是你太过骄傲,昏了头在宴会上喝了仓本那个变态加了药的酒,是你太自以为是,明明知道,那些东西却因为恼怒迹部和真央未来订婚喝闷酒。是因为你最爱的女人,真央未来玩弄了仓本那个变态,最错的当然是你,自命不凡的玩弄仓本最爱的女人浅上唯伊的人是你,大意喝下那杯酒的也是你,药效发作抱着浅上唯嗳大概念叨的人是真央未来吧?我没有说错对不对?这是事情也是你亲手做出的,我……我……只是骗了浅上唯嗳而已。骗她说你和浅上唯伊在一起……那个傻女孩,真的那么喜欢她姐姐呢。居然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呵呵,这些事情都无我关,是你们自作自受。浅上唯伊也是……你也是,那个笨女人,居然还找了一个和真央未来相似的女人勾引你……你和那个女人上床了吧?呵呵,活该!活该!那个女人有艾滋的……呵呵,我真的疯了……你们都是疯子,满世界的疯子……"
拼命咆哮,不想再将那些邪恶沾惹上自己,真田小梓不要命的挣扎着撇清。
终于,一口咬下。坚硬的贝齿重重在忍足白皙的婉间落下红痕。没有关系了,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即使是咬了已经真感染上艾滋的忍足也要逃离。这样的不堪,任何人,她都不愿意面对。
只是红痕而已……没有血迹。
那个疯子……说的什么……艾滋病?是骗人的吧?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咬下来。
而,浅上唯伊……她真的会那么做么?真的有这么恨他么?甚至连带伤害了最爱她的妹妹?
笑话么?
忍足吃痛皱紧眉头,手上的力道也不知觉的减轻。以至于让她逃脱。
她的反应过大,大到让跑车里静默的看着事态发展却听不见一字的迹部皱紧眉头。
推开车门,迹部犹豫了。却只犹豫了半秒,因为看见了真田小梓激烈的样子,像是疯狗。因为听见了她的哭喊声中似乎……有让他心碎的话……
至于是什么狗屁艾滋,还是什么……孩子……他自己也不清楚?
想要确认,抬头的瞬间,看见属狗的女人跑的很快,很快便不见人影。
第60章 原来
黑色阴影笼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影,让忍足突然没了想象中的慌乱。事到如今,他没有什么好隐瞒,也没有能隐瞒的机会。斜眼睨了手腕上被咬到出血的伤口,忍足不在意的抬起眼看来人。
虽然,在黑影笼罩的时候已经有心理准备,不过在这样的状况下确认来人便是预想之中的迹部还是会一点惊异的。动了动眉角,忍足勉强牵起嘴角。
“本来还想要隐瞒你一段时间的。”不用等到迹部询问,忍足很自觉的举手招供。仰头,吞回眼中不知名的晶莹:“浅上唯嗳,有个孩子呢。算起来,已经是成型的婴孩,今天在手术室……在正式签下合约下被杀死了。”
也不管迹部会不会听,听不听得明白,忍足自言自语的说着。
“什么!”
迹部迷茫,朦胧抬起眼皮看那个笑的难看的家伙。
似确认一般,忍足终于正视迹部,面对着迹部递过来的深究和疑问,还有莫名其妙。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看迹部的眼睛了,竟然,会让他这么自愧不如。
“那个孩子,今天死了,还未来得及出生便那样死了。已经成型了呢,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了,已经……而那个孩子,竟然是我的,我的孩子……呵呵,是不是感觉好像是在讲笑话?迹部……”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经被重重摔出。砸落在车身上。
“碰——”
“啪——”
“咚——”
“你给本大爷再说一次……”
肉体碰撞的声音夹杂着东西击碎然后什么东西裂掉的声音,还有惊愕到撕裂嗓子的声音,在深夜的街道徘徊不定。
和在医院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更严重一些。月光反射得荧光闪闪的地面零零散散的是眼镜的支架和破碎的玻璃碎片。被强大力道打到已经弯了腰的人,满脸是鲜红。额头上,也有。是因为重击整个身体倒落在车身上,额头撞坏跑车后视镜瞬间狂涌而下的鲜红。染满了整张脸颊。
让人看不清楚此时那个满脸是血的人是用何种眼神死盯着地面的。
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为何而颤抖,是害怕或者是气极?
迹部颤抖着拳头,然后没等那个满脸是血的人直起腰,一个拳头再次落下:“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再说一次!”
怒吼,他不能将那些话当做真的有听见。更加不能,将真田小梓说的那些话当做是幻听。
“告诉本大爷,你说的是屁话,根本不是本大爷天才的智商理解的那个意思。”宁愿当做没有明白那莫名其妙的话的意思。
可惜,偏偏不如愿,连老天都跟他作对。冷风突然袭击,然而,忍足终于再一次在承受了那个巨大拳头后抬起血肉模糊的脸。
“浅上唯嗳死都要保住的宝贝,拼死都要留住的宝贝,用尽生命去拯救的,是我的孩子。我未知的孩子,根本不能接受的孩子……”这样,即使不是用天才智商也能理解了么?迹部……为什么非要他重申才愿意当做有听见?
不能的吧。怎么能把这么明显的话,无法理解清楚。
真田小梓那样莫名其妙的话他都能理解,那些她说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病毒的事情他都能理解清楚。
而,那个女人,她何德何能?那个女人,凭什么用这些珍贵到他无力偿还的东西去留住那个所谓的,他的孩子,不被世人承认的孩子。就像是一场空无的梦境,醒来后,什么也没有了,这样,那个女人会不会伤心?
他们都说,是自己的错,是自己造就了那个女人的悲惨。可曾想过,不被告知的人是他,总是在最后才知道的人是他,在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后承担错误的人也是他?老天错待的不是真田小梓,不是手冢国光,只有他和浅上唯嗳还有那个未出生便逝世的孩子而已。
现在,在所有人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拿什么面对那个在手术室至今生死未知的女人?拿什么来弥补?拿什么来承担这个大到几近累垮他的错误?不能,不想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不是?
浅上唯伊,浅上唯嗳,这一生是他太过骄傲自满了,是他太过于高估自己了。所以,现在遭到报应了么?
而浅上唯伊,给自己的报应,会不会残忍到不留余地。连一根骨头渣子都不剩?
沾满鲜血的拳头渐渐松开,摊手,迹部望见自己手心里的一片孤凉。惊愕到说不出话,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最后,竟然,只有后退。逃也似地,往后退着脚步。
然后,颤抖着嘴唇和捏的死死的手掌,往回走。
上车,关门。挂档,启动着车子在漫漫黑夜中消失得彻底。
原地留下的,也只剩下破碎的镜片和滴滴落下的鲜红印记。
头痛剧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好,还是因为那一拳太过用力。比预想的还要用力,所以损伤了脑袋。
顾不得,鲜红弄脏了昂贵西装。也顾不得捡起地上已经破碎成渣的镜片。更加顾不得,已经掉落的那块后视镜。忍足随之上车,然后,一同消失在夜色。
不想去医院,更加不想去见浅上唯伊确认什么,更加更加不愿意去医院做什么检查,决定了,要冷静一晚了。带着这样的伤,他没有办法去见任何人。
……
漫无目的,不知道去的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只能无知的朝前面开着车子。尽管,下个位置是不陌生的,至少,比那个混杂的地方来的清净不是?
胸口满满的憋了气,也不知道那股即使是那样重重打了最好的朋友也无法解恨的气焰是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很累人,很生气而已。
并不想去确认真田小梓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什么好确认的,见不着了她,听不见她的消息,他不知道会不会很难受,唯一清楚的是,见着了她,听见了她的消息自己一定比现在憋屈。
莫名而来的气焰让他狠狠拍在方向盘的手顿失失了疼痛的感觉。那感觉,比疼痛更让人难受。
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迹部开始反思,是那一个环节出了错误?是那个环节让自己这么焦躁?
别急,一点一点回忆。
他安慰自己,给自己时间。一点一点回忆,那些和浅上唯嗳相识,莫名惦记的日子。
迹部停下车,在未知的地方想了很多。从他们相识,他只知道她是法学世家,浅上家的原本内定的第二位继承人外,她是那个他和忍足都熟悉的浅上唯伊的妹妹外,她的性格那么……抽象,别的,一点也不了解。哦,不对,还有一点,她很坚强,但是,也是最脆弱的。她很爱浅上唯伊,很维护那个姐姐,但是,她却也不圣母可以对着那么维护的姐姐狠得绝地。
她和忍足明明距离甚远的关系,又是从何时?据真田小梓的说法,是因为被陷害么?可是,为什么那么决然的拒绝了他并不算好意的好意?提议参加日本最高人民法院审核的测试,明明那个是她梦寐以求的。
皱起眉头,迹部终于找到漏洞点,是因为那个孩子吧?那个并不爱的人不慎残留的孩子。
该死,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加憋屈。
明明没有现在这么心痛的。理清事实的时候,却更痛了。
浅上唯嗳,是生来克制他的么?为什么他的思绪会受的心思而摆动。太不华丽了。
这样的不华丽一次就好,这样就够了。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华丽?有过一次不华丽的经验,已经养成了习惯了呢。习惯果真是个不华丽的东西。怎么也戒不掉。
突然间醒悟,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为一个陌生的人而这样难耐,而这种难耐是自己没有办法可以控制住的。
于是,调转车头。
确切的他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无关于什么复杂到自己也摸不清的感情,只是,想要确认下她好不好?由着心了,不然的话,心会越加的痛。就当做是为自己好,就当做是为着自己不再这么难耐好。
第61章 没有了
一晚上没有合眼,满心疲倦却始终睁着眼睛,害怕错过任何一次她醒来的预兆。终于安静了,现在,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手冢也终于放下了自己伪装的面具,望着她脸的眼满溢着深情。
手中还紧握着的还是那双惨白指掌。冰冷,即使是紧紧交握依旧是一片冰冷呢。
再一次收紧了眼角,专注抬起已经累到想要合拢的眼皮。
不止一次确认似的看那张尽失容颜的脸了。只是,每一次,看那张脸,总也是那个样子。
紧闭着眼眸,是那双能照进他心的眸。以前没有发现,原来那么的美,而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美。怎么也戒不掉。
醒来吧。他知道,浅上唯嗳一定会醒的。对不对?不会丢下抛弃那些虚无的家族名誉追赶而来的他的?不会只是因为承受着这些压力就屈服与老天的。是啊,都怪老天对她太苛刻,太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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