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撕了起来,七班的其他人也都感到无聊,转移了注意力——原本尴尬的气氛瞬间又欢快起来。
桑听南不可置信,手指都捏红了。
七班的人都挺古怪,跟司乐湛说的时候,男生只是笑了笑,把话题带了过去。
没有一人关心过来,投来同情心和注意。发卷子的女生礼貌地低声说了句让让,身体已经挤了过去。
早自习后的休息时间不长,很快上课铃响了,第一节 课是数学课,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徒留下还站在原地的桑听南。
死死盯着廉慕斯,流着眼泪,一定要等到回应。
满面笑容走进来中年女老师看见班级中的景象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瞅一眼教室的标牌,确认是否走错了教室。
不知谁来了句“走错了”,姚班瞪了一眼。
哭泣的他班学生立在班里,对上的还是懂事听话的好学生,姚琼华头疼之余,直接叫来了十班的班主任,让他把人领走。
直到人抽抽噎噎被安慰走了,眼看就要诉说委屈了,七班的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第57章 表妹 ...
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车水马龙, 灯光璀璨。恢弘醒目的高塔经由纵横贯穿整个城市的霓虹灯衬托,显得格外笔直醒目。站在塔上的餐厅往下眺望,可以欣赏到A市夜景的三维立体图像。
这个一线城市像流光溢彩的画卷, 高楼林立, 鳞次栉比。美丽的夜景浓缩一副瑰丽的图像,仿佛令人流连忘返的梦中仙境。
“如果你要留学的话我可以找一位老师,她最擅长设计申请材料了, 保证稳送你想要的目标。”说这话的时候, 计婉兮笑得尤其开心。
一直希望慕斯多出去走走,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总是借着很多借口, 动员她、游说她。以前最糟糕的时候甚至会被大吼大叫, 冲气发火,虽然本人不在意,但也总让廉慕斯陷入更糟糕的自我循环。
如今对面的人主动提出想要留学, 恨不能立刻准备行礼,买张飞机票,把她扔上飞机。
但语言方面也是大关卡,比起暂时失智的计婉兮,卫望舒冷静理智许多:“考了托福以后,留学的话那边环境还是有点难适应, 尽早多做一些准备。”
宽敞舒适的包间里就只有她们三人——荆听白有事没过来,倪白薇被叫回家了,而殷怀去跟新男友约会了——有男友的不缺男友,单身狗则会长时间保持单身狗的节奏。
晚餐是平常经常点的中餐, 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津津有味,咽下去回味无穷,连最挑剔的卫望舒都夸了两句。
周末时间,不用早早回家,又可以暂时脱离学习的苦海。
谈及留学的时候,虽然高年级的学姐们都吃了一惊,但都给出了一些有用的建议。她们虽然暂时没有留学的打算,但认识的朋友中有准备好留学的,经验比廉慕斯更多些。
“对了,小白不是在国际部吗?找个时间逮住问一问就知道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计婉兮笑眯眯道。
只是不知为何,用词中使用了“逮”这一动词。
然而包括廉慕斯在内,对这个字眼似乎都毫无意见。
尤其是卫望舒,她干过这事,完全清楚想要抓住蔚芷白有多么不容易。
当初为了找她,有空没空就蹲在国际部外,甚至拜托朋友帮忙蹲伏——就这样,还是花费了一周时间才蹲到姗姗来迟的当事人。
——打游戏太入迷忘记上课是什么鬼理由。
国际部的作息太过自由,蔚芷白又神不知鬼不觉,不参加活动鲜少聚会,擅长死线签到。平日里电话也不爱接,也不留下联系方式,以至于在网络发达的今天,找人竟然变得比登天还难。
说真的,很担心她熬夜猝死……
然而蔚芷白不仅是戎予安货真价实的表妹,智商更是达到了极高的数值,聪慧过人,拿奖拿到手软——完全是小说中那种开挂型主角。
长得好看的少女,拥有极少数的高智商,又比平常人敏锐,情商达标,还是相当受欢迎的。
前提是找得到。
晚饭过后,廉慕斯罕见收到了大哥发来的邮件,他有她的私人邮箱号,忙到打不了电话的时候,就会发来一封简短的邮件询问情况。
吃完东西很暖和,计婉兮和卫望舒打算去散散步消消食,顺手拉上了想缩在位置上玩手机的廉慕斯。圈
时间一眨眼变得飞快,再过二十几天就要冬至,然后很快就是元旦,新一年新气象。
高塔闭馆时间是十点,她们提早离开了,又慢悠悠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附近有个小公园,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娱乐,就种了不少树,不少住在周圈的老大爷老太太们吃完晚饭后会踱步到这里消食,再慢慢踱回去。
街头的各种露天咖啡馆、商场、电影院以及各种娱乐场所都没有露出疲态,倒不如说更加热闹了,相较之下公园就显得格外寂静,长椅上坐着散步的家人或者带孩子的老人,路灯幽黄,在暗得越来越快的天色中越来越亮。
“如果木木真去留学的话,”卫望舒装甜食的胃总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吃着街头买的一口一个的小甜糯米丸子,她咬住木签说,“一年到头就见不到几次了吧。”
“有种东西叫视频。”计婉兮说,她比较爱操老妈子心,看廉慕斯就跟看女儿一样,“倒不如说选学校的时候要谨慎点,我看新闻上美国枪击案这么多,本科的话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去那种危险的城市。”
“美国不是有那种安全城市排名吗,跟氪金排行榜一样……去个差不多的就得了。”
反正人在哪儿都看运气。
卫望舒把糯米丸子往廉慕斯嘴前一伸。
尽管摊主的摊子前挂着“老字号传统文化小吃”的字眼,但入口感受到的只有过于甜腻的软糯,还有一点没有完全化开的白砂糖味道。
见廉慕斯慢条斯理咀嚼了半天,再也不吃第二口,卫望舒很有感触来了句:“果然很奇特吧。”
“……”
这边坑不了了,还有个家里做甜点的可以坑一下。
对卫望舒伸过来的丸丸子,计婉兮拼死拒绝:“不要摧残我的味觉,以后我家的甜品变难吃了,你可是要负责的,小同学。”
“好吃啊,是吧木木,欸——别客气,尝一尝。”
计婉兮瞥了一眼:“胡吹吧,一点香气也没有,我弟弟闭着眼睛倒一斤白糖都做得比这个好。”她的味觉和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再加上背景加成,一眼就看出这丸子纯熟唬人。
但最后依旧犟不过执着的卫望舒,死死皱着眉,像英勇就义般眼神深奥地咬下了一口。
卫望舒就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死皮赖脸把剩下的丸子分完了。
一场散步吃出了革命的情谊,对食物而言无疑是历史性的。就连廉慕斯也紧锁眉头,接过计婉兮递来的水狠狠惯了几口——她确实喜欢吃糖,不代表喜欢生吃白砂糖。
对着丢了空盒子返回的卫望舒缓缓道:“望舒姐……”
“不买了,”卫望舒成熟稳重地点头,扶了一下挂在后颈上的耳机,笑了笑,“不过挺有意思的。”
看计婉兮用死掉的眼神吃东西。
像计婉兮和卫望舒的家里都管得很严,尤其是计婉兮,家里算守旧的一派,虽然没有传儿不传女的规矩,但对人本身的作息规范严格,有着现代社会少见的门禁要求。上次半夜出来找殷怀被家里知道后,计婉兮也吃了些责备。
计家的老爷子还是很擅长说话艺术的,先是责备了孙女深更半夜到处乱跑,不多依靠长辈;教训完后又缓和颜色,温和地夸了两句:“不过为了朋友打破规则也没什么,这次吃的经验,下次你就知道怎么做更成熟了。”
“老招了,”计婉兮跟她们讲的时候,神色带着沧桑,“先给一棒子,再塞糖。”
小时候不知道蛀了多少颗牙。
她们跟家里都说了大致的回返时间,到了时间后,接送的车子也到了指定地点。
临走前卫望舒冲廉慕斯挥了挥手,做出口型:“记得去抓蔚芷白。”
廉慕斯应了声,转身笑着上了车——找个人说得真跟抓猫一样。
找蔚芷白其实很简单。
等回家,廉慕斯打开了桌面的另一个网游,那种特别流行的手机换装游戏,其实也影响到了近来的网游——小至七八十限时的衣服,到七八百靠抢的限量销售,这网游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里面的衣服都是靠开箱子开出来的,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甚至没有任何属性加成,但自己养的角色一定要有,再加上资料片盒子等等,同时玩四五个网游也是一笔开销。
廉慕斯很久没上游戏了,花时间更新的中途,叩了下这网游的代练,以免打扰他工作——等上线,一翻好友列表,果然看见在线的红色昵称“干卿底事”。
这名字很有特色。
毕竟一上线就是“会长干卿底事上线了”“会长干卿底事下线了”“风云突变,干卿底事将龙凤呈祥会长XXX斩入马下”,看起来颇有些逗乐的意味。
廉慕斯还没来得及打字,那边就甩过来一个组队邀请。
有点纳闷,进队扣字:“不是本人。”
干卿底事:慕斯,来主城切磋。
廉慕斯装傻:“老板不在”
结果被瞬间拆穿:你代练我贿赂了,她下线前跟我说了
行吧。
骑上欢快的飞行坐骑,廉慕斯直接传送到了主城长待的切磋区域。正是下班族和学生们的空闲时间,主城挤得很满,但还是能轻易看见一个沉默隐忍,身披七彩羽翼(确实是翅膀)的法师。
“来,”蔚芷白也不废话,直接甩了个切磋邀请。
廉慕斯花时间改了两下键位,一个毒奶一个法师就这么你打我一下,我奶一口戳你一下的场景中欢快地切磋起来。
真的很没有意义,毕竟两个都是法抗极高的职业,而且蔚芷白还特意改了遁法,换上了攻击随机给一名队友加血的被动,实际上就是打到最后两个人各自脱战,慢悠悠各蹲在不会拉脱切磋的地方回蓝。
“唉!好着急啊!”旁边围观的战士在近前说话,原以为是龙争虎斗,结果是一局憋尿局,“大神们,你们脱装备打更快啊。”满加成又带着开发组送的特别特性,怎么可能打得完!
然而两个排行榜数一数二的号在回完蓝后沉默地站了起来,同时回答。
“不行,不好看。”
“毒医很脆的,我这把满宝的药杵不是为了拯救苍生。”
两个活宝自顾自又开始切磋,这回没蓝了后也都默契地继续互掇,于是一旁围观的人默然看着英俊的法师灵敏挥起法杖(攻速加满),而旁边的医师则用药杵拼命戳面前的傻大个。
最后天生高生命的医师更胜一筹,法师头顶出现了“在下技不如人,来日方长,他日再一较高下!”的字眼。
屏蔽了队友以外的人,廉慕斯问了几句关于留学的问题。
蔚芷白初中就在国外交换了一年(交流项目),对这些简单的问题回答得很仔细。
等答完了问题,法师静立半晌,忽然问:“你手机被摔坏了?”
廉慕斯就想起了十班的桑听南来。
第58章 疤痕 ...
大家无论智商还是背景都没站在同一跑线上, 廉慕斯觉得没什么好气的。
对桑听南仅有的火气也是为了摔在地上提早退休的可怜手机。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放在心上。
廉慕斯是个节约的孩子,那也是相较于同阶级的富N代而言。
打个比方吧, 她花在游戏上的钱一年最多一百来万, 一百来万能干什么?廉雅韶和廉初然一个小衣物间随便提几个落灰的包,就是这个数了。
几千块的鞋子穿脏了就扔,不少衣服只穿新不穿旧。
不爱买跑车也不爱乱买包和衣服, 就玩玩游戏偶尔逛逛街, 廉慕斯在廉家父母眼里完全是一个节约听话的孩子。
并不比以前,世界那么窄, 眼光那么低, 除了朋友以外就是学习,积压在学校和那个没人的家之间,圈子小到可怜发笑。
这世上惹人嫌惹人厌的面孔太多了, 一个个去怼太掉价。
所以廉慕斯找人让桑听南父母赔个手机,多监管一下这个智商负值的小笨蛋,这事本来也就算了。
没想到桑听南作妖作得有续集。
都说金钱撞胆,可见这个人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决不能委屈地划入白莲行业。
她在办公室跟十班班主任哭,好好地把七班冷漠无情的形象和廉慕斯恶人的嘴脸描述了一番, 就连手机都从“故意摔坏了手机不得不配一个”变成了“不小心碰掉了手机,被逼着赔一个新的”。
由于哭得可怜真切,十班班主任直接找了姚班讨说法。
这有个蛋的说法,七班班主任也不是吃素的:你说一个欺负你也就得了, 一群人欺负临时欺负一个不认识的,那得几天几夜没洗澡才被人这么埋汰啊?
她也不叫廉慕斯过去对峙,直接就跟十班班主任对峙了两句,说:“这件事我们班的学生绝对不会有问题,我班级的学生是什么人我清楚,梁丘岳我跟你说,你还是多问问你的学生。”
桑听南也是绷得住,就摆着个委屈的脸,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这一来二去谁不狐疑啊——法治社会,大家还是很讲人情道理的。
姚班还是不问慕斯,她晓得慕斯的情况,唯独廉慕斯不可能这么恶劣地欺负人。
她找来宁娴问情况。
问学习委员发生了什么,清秀的少女呃了声,也有些跟不上节拍:“问我吗……我记得她的第一句话是摔坏手机她自己一个人就能赔。”
这听上去挺迷的,又找来第二个、第三个。
每个人说法不一,不像是串了口供的样子,但总结一下基本上意思很近:桑听南承认了摔手机,廉慕斯接了后。她站那要对方搭理自己,廉慕斯没理她就不走了,一直哭到老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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