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夏琮礼很在乎她的想法,很尊重她。
渐渐地,她眼里的执拗慢慢消退。
别墅园确实如夏琮礼说的一样环境很好,空气也好。园里有大片的枫叶林,还有人工湖。
入秋了,枫叶染了秋意,放眼一望远处一片嫣红,像夏日天边的火红朝霞。视线往下,枫叶林下面是人工湖,呈现半月形,面积很大,占据整个别墅园五分之一的地皮。
湖边有人跑步,有老头子垂钓,有小老太散步聊天,还有小朋友追打。
园区里的别墅靠湖而建,但不是和湖紧紧相连在一起,中间有一大片花园绿化带。
林安枂站在二楼阳台远眺,看到湖边的那群老老少少,她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舒适惬意,还有就是“有钱真好”。
林安枂觑起眼睛。心里有点愤愤然。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和她们普通人不一样。
如果不是夏琮礼,她觉得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遇不上这群人,连远远观看他们生活的机会都没有。
“在看什么?”夏琮礼轻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林安枂轻侧身,手指蹭蹭鼻头,抄起无所谓的说话调调:“没什么,就是觉得有钱真好,我突然想当富婆了。”
夏琮礼轻扯嘴角: “你已经是富婆了。”
林安枂摆摆手:“我银行卡里只有几万块钱,哪里富了?”
夏琮礼笑容款款道:“我有钱。”
又说:“有钱程度堪比提款机。只是某个女人脑子笨,不知道提款。”
“……”
林安枂上下扫视夏琮礼,男人懒撇撇地插兜,额头的几缕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拂动。嘴角勾出浅浅的弯度。
就他这模样,说自己有钱的时候慵懒不羁得很。
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林安枂啧啧两声往屋里走。夏琮礼啜着笑跟上去。
二楼有六间房间,四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书房。
林安枂弯弯绕绕看一圈问夏琮礼:“我睡哪一间房子啊?”
今天他们刚搬进来,还没确定各自的房间。
夏琮礼拧起客厅的粉色行李箱,是林安枂的。
行李箱压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声。他走了好几步扔给到处乱窜的林安枂一句:“这边。”
林安枂从另一间房间探出脑袋,看见夏琮礼走进旁边的房间,她屁颠颠跟过去。
进去看,卧室很大,床是浅粉色的,窗帘是米色轻纱,屋里还专门配了一张化妆桌子。这屋子一看就是给女人布置的。夏琮礼会有心思准备这些?她好奇地问:“这是这别墅原来主人布置的还是你弄的?”
考虑到林安枂怀孕的原因,夏琮礼特意让周启丞找的二手别墅。因为新房子甲醛气体对孕妇身体有害。
夏琮礼把行李箱拉到衣柜前,轻飘飘地回:“我弄的。”
林安枂觉得新奇,笑说:“哦哟,没想到夏总这么懂女人,想必对女人一定是研究颇深的吧?”
夏琮礼斜眼看面前自说自笑的女人,林安枂话里透着一股对他的嘲弄,把他说得像一个用情不专一的花花男人。他语调平平地解释:“房间确实是我弄的,是我花钱让人弄的。”
林安枂:“……”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走到她面前,翘起一边嘴角:“我对女人研究不深,倒是想对你深入研究研究。”
林安枂模模糊糊能理解夏琮礼的意思,又模模糊糊不理解。眼前的男人至始至终勾着撩人的笑。惹得她话说舌头都捋不直:“你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琮礼尾音上扬,眼睛里有撩拨人的光,说着话的时候人已经勾下身子,往她压过来。
林安枂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下一秒,夏琮礼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揽在她腰间,轻轻一勾手,林安枂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夏琮礼搂在怀里。
男人还故意身子往她覆过来,宽厚的胸膛贴在她肩侧,大手捏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啧……
自从那晚告白后,这男人怎么变得越发猖狂,越发禽.兽了。
虽然腰上有衣服隔着,但是她依旧能感受到从他手掌传来的力量和温度。这抹灼热的温度很快蔓延开,她燥热难耐地扭动身子挣扎,眼睫慌乱地扑扇,嘴上羞愤地叫喊:“夏琮礼,你要干嘛?”
她反抗的力气太小,对夏琮礼而言如同蚂蚁挠痒痒。他低低笑出声,之后凑到她耳梢,呼出炙热的气息,嘴角溢出不着调的荤话:“我觉得既然你是我的老婆,那我就有权力深入了解了解你。”
夏琮礼话里的“深入了解”,颇有深意。
林安枂脑袋“轰”地炸开花,浑身燥热得厉害。
第41章
“夏琮礼, 你流氓。”
“你臭不要脸。”
林安枂一边嘴上闹腾一边拳头挥舞, 一个接一个的拳头砸在夏琮礼肩头, 挺重的。
“嘶。”夏琮礼轻蹙眉, 垂眸看怀里的女人, 林安枂腮帮子咬得紧,横眉瞪眼的,活脱脱是一只刺猬, 但又因为害羞,两边小脸粉红粉红的。
总结起来, 林安枂是一只既生气又害羞的小刺猬。
夏琮礼笑得不行,逗趣儿地问:“你现在就开始害羞了,我还没怎么样你呢?”
说话时, 温热的呼吸扑在林安枂脸上,林安枂脖子微缩,嘴里小口小口地咽口水,等抬眸一瞬间,继而又是一阵猛烈攻势。捏紧的拳头不论轻的重的全往夏琮礼身上砸。
结果眼前的狗男人不痛不痒地裂开唇角, 勾着明朗朗的笑看她。像看戏一样。
“打人”打够了,林安枂缓口气, 扒拉扒拉额头耷拉下来的碎发, 小脸扬起:“笑什么笑?”
挺凶的。
夏琮礼挪唇角:“你知不知道你闹腾起来,其实…”
故意顿一下,脸又地凑到林安枂耳梢前,声音绕着弯儿地说:“其实很可爱。”
林安枂受不住这波故意挑逗, 心尖痒痒的。之后手指使劲掰夏琮礼环住她腰的大手。
这次夏琮礼倒是顺了她的意,松开手。林安枂立马逃似地跑开,跑到5开外的落地窗前,发现夏琮礼没追过来,她先松一口气,之后羞愤的目光地瞪夏琮礼。
结果看见男人歪歪斜斜靠在衣柜上,双手插兜,饶有趣味地挑眉看她。嘴角啜着笑,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低低磁磁的笑声从他胸腔溢出来,带有饱满的颗粒质感。听得她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这个男人犯浑起来,真的痞。
这大白天他就这样,到了晚上还了得。林安枂警觉地问:“夏琮礼,你睡哪个房间?”潜在意思是,他们不能睡一个房间。
夏琮礼坏笑:“你猜。”
林安枂拾起床上的枕头,心说要是夏琮礼要在这个房间睡觉,那她就一个枕头给他盖过去。
夏琮礼瞄一眼林安枂手里的枕头,又是一阵低笑,笑完说:“你放心,我睡隔壁。”
林安枂这才慢慢放下枕头。又听见夏琮礼说:“我说过,我会慢慢等你爱上我。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林安枂愣怔,心里仿佛落入一颗小石子,石子在她心头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看向夏琮礼,后者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坏痞,浅浅地弯着唇离开了她的房间。
窗外一阵风灌进来,秋风萧瑟,带了凉意,林安枂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回想起刚才夏琮礼的笑,却觉得那抹笑像春日阳光,很温暖。
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收拾好行李后,她在二楼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没发现夏琮礼的身影。她走到客厅阳台往别墅一楼看。在院子里找到夏琮礼的身影。夏琮礼站在院子大门前,他旁边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婆,两人正在交谈什么。
林安枂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懒洋洋的。人也不知不觉变得懒散起来。她没着急叫夏琮礼,而是眼皮慢悠悠扑扇着观察他。
夏琮礼这人痞的时候是真痞,正经的时候也是真正经。和阿婆谈话的时候,他虽然站的很随意,手也习惯性插兜里,但是他对阿婆一直很礼貌。时而颔首点头,时而微微一笑,笑得很含蓄谦卑。
最后两人似乎谈得很愉快,夏琮礼带着阿婆往别墅里走。林安枂不自觉发出:“嗯?”
她脑袋里满是疑惑。恰这时夏琮礼抬头看见她。朝她招手,示意她下去。
林安枂满头雾水地下楼。刚走下楼梯,夏琮礼带着阿婆从别墅玄关走进来。阿婆一头短发,头发七分黑三分白。面容很和善,身上穿着很朴素,简单的灰色针织长衫和黑色的裤子,脚下是双黑色的帆布鞋。
林安枂走过去,刚想打招呼。夏琮礼先开口介绍:“安枂,这是李阿姨。”
林安枂朝李阿姨点点头:“阿姨好。”
夏琮礼又给李阿姨介绍:“李阿姨,这是我太太,安枂。她现在怀有身孕,以后还得拜托你多加照料。”
通过这番介绍,林安枂大致明白李阿姨是夏琮礼请的保姆阿姨。
李阿姨听完夏琮礼的话,朝林安枂笑着问好:“夏太太好。”
听“夏太太”这个称呼,林安枂脑袋里一根弦崩了崩,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她觉得“太太”是很老的人才被叫为“太太”。
所以很委婉地说:“李阿姨,你叫我安枂就可以了。”
李阿姨当了十多年的保姆,还是头一次遇到佣主让她直呼其大名的,她有点犯难:“可是这…”
林安枂看出她的难为情,又说:“要不,你叫我安枂小姐也可以。”
李阿姨挠头:“可是先生和你不是夫妻吗?要是一个叫夏先生,一个叫林小姐,会不会很奇怪?”
按李阿姨的理解,“先生”和“太太”才配对。
林安枂侧头看夏琮礼,眯眼:“奇怪吗?”有点威胁的意思。
夏琮礼无奈笑笑:“不奇怪。”
又对李阿姨说:“随她吧,她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等夏琮礼出门上班后,李阿姨和林安枂在厨房折着菜聊天,聊起夏琮礼,李阿姨说:“安枂小姐,夏先生的脾气太好了,对你百依百顺的。”
林安枂闲来无事,帮着李阿姨折菜,她笑笑没说话。
有的时候夏琮礼确实对她好。她知道。
李阿姨一聊天就刹不住车,继续说:“像夏先生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有钱又有权,平常脾气还能这么好,真的很难得了。我这10年时间里,也没少在大户人家家里当保姆。哎哟,安枂小姐可是不知道哟,那些官老爷们一个二个都架子大得很。经常吆喝使唤人。本来我今天来以为又会遇到凶巴巴的雇主,结果发现夏先生对我礼貌得很。说话也客客气气的。我就没见这么温文尔雅的先生。”
林安枂折好一块豆角,低低嗤笑地念:“温文尔雅”,此刻心里正在嘲夏琮礼呢。
又对李阿姨说:“李阿姨,今天你只是看到了夏琮礼好的一面而已。他很多时候也使坏。”
比如,今天他在房间里故意在她耳边呼热气说荤话,还有上次在她公寓里当着她的面都看小.黄电影。她骂他不着调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人还悠哉哉回一句“君子好色发乎于情”。
这些浑事情,林安枂都不好意思给李阿姨讲。
这时李阿姨长“诶”一声,凑近林安枂,似乎怕有人会听到她即将要说的话,特意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啊,这男人对你使坏才好呢。他对你使坏,说明他想引起你的注意,说明他在乎你。”
林安枂“噗呲”笑出声:“阿姨,你还懂这些啊?”
李阿姨骄傲地笑:“那可不。”
话刚落,“叮咚”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厨房里锅里的水“扑通扑通”地响,林安枂没听到这道门铃,是李阿姨先听见的。李阿姨连忙丢下菜去开门。
林安枂好奇地探头。把最后一颗豌豆角折完跟上去。
李阿姨站在玄关处,盯着门铃屏幕看,看见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她给林安枂报信说:“安枂小姐,有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姐站在门口。”
林安枂疑惑走过去,凑脑袋往门铃屏幕瞅两眼。
是沈星文。
沈星文一进别墅大院,看见大片的绿草坪和一栋欧式小洋房。嘴巴张成“O”字型。
林安枂从别墅出来接人,看到沈星文的表情被笑死:“你这表情太夸张了吧。”
沈星文踩着石子路走过去,走到林安枂面前,把手里的水果篮递过去,随口问:“这套房子多少钱啊?”
林安枂接过水果篮,没任何思考,一口回:“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沈星文环视院子一圈,自言自语:“这得几千万吧?我可能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林安枂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把你自己买了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沈星文:“……”
立马把林安枂推开:“我不想和你做好朋友了。”
林安枂:“……”
心说幼稚。
为了给沈星文治疗伤口,她补充道:“你放心,你挣不了这么多钱,我也挣不了。”
沈星文声音忽地拔高:“你挣不了,你老公挣得了啊。”
话刚落,又问起:“诶,说起你老公,夏琮礼人呢?”
林安枂:“上班去了。”
从院子走到别墅屋的一小段路里,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进屋里,林安枂先带着沈星文参观了一下别墅,最后两人在一楼沙发坐下,李阿姨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沈星文喝茶的时候,偷偷看李阿姨已经回到厨房做饭,估摸听不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她悄咪咪从包里拿出一个黑口袋塞林安枂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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