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明显想脚踏两条船,都已经做好牺牲我的准备了!我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难道表姑母你也管不到吗?人可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哪里来的立场对我发火?今天我的脸都被踩到地底下了,我冲谁发泄去?”
愉妃语塞,她根本就不知情,可这种时候想要让她退,那也绝不可能!
将来的“婆媳”二人互不相让,四皇子只得当和事佬:“母妃,归晚,只怪傅二姑娘用心险恶,谁能想到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人就别起内讧了,否则不仅让外人看笑话,还称了某些人的意,这岂非得不偿失?”
有了台阶,那就是谁先下的问题?自然得是傅归晚:“殿下说的是。”
等半响也只有这么干巴巴的5个字,愉妃恼火之余更添堵,但无法一直端着,冷脸道:“郡主要心中有数才好。
本宫会敲打傅副相,你也要给你祖父施点压,让他全心全意为皇儿筹谋而非背着我们三心二意,今日的事绝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否则——”愉妃狠狠心,盯着她阴冷的说:“你就想办法让圣上同意傅副相提前致仕,今后由你爹来执掌大局,懂吗?”
傅归晚抬眼,迎上她的目光,听不出感情波动:“我会仔细斟酌,表姑母没有别的事,我与殿下就出宫了。圣上雷霆大怒,我刚安抚住,在宫中逗留不合适。”
“还有你那个堂妹!”愉妃恨道:“你回去就施压,给她找个苦寒之地的七品小吏,越快嫁出去越好,这辈子都别让她再回京都来。”
“堂妹的亲事,我不便插手。表姑母真想施压,你找别人。”
四皇子连忙帮着劝说几句安抚好母妃,带着永福郡主告退,相携出宫。
离开皇宫后,赵珩颖想两个人再独处一段,奈何傅归晚今天累了,也劝四皇子回府好好歇歇,他只能先送归晚回郡主府再返回自己府邸。
光影西斜,日头沉晕的暮气预示着残阳将近,傅归晚回到郡主府,连杯茶都没喝上,护卫就禀告隔壁的混账邻居要见她。
“拿绸布和棉花羊绒即刻缝制一条半丈长的棉棍。”和那混账打一架肯定避不掉,先把武器准备好吧,傅归晚再吩咐她小睡片刻,到酉时再叫醒她。
一觉醒来精神不少,归晚重新梳洗净面,将华贵厚重的装饰全部换下,改换家常衣裳,挽个简约发髻,叫她们把棉棍呈上来,试试手感还不错。
“两刻钟后去搭梯子,天黑后再派人前往翼国侯府请涂大少爷今夜过府;他听话最好,如果他找借口搪塞推诿,把那个混蛋打断腿也必须把他拖来。”
再叫端碗燕窝来,她喝完,缓和好,沉沉深吸口气,爬梯子到隔壁邻居府里,走到院中,提着棉棍去见那个混账。
跨进门槛,‘暗器’连连飞射而来,傅归晚连冲过去跟他叫嚷的空隙都没有,被逼地抱着棉棍连连闪避,边躲边骂他:“被疯狗咬了你,想砸死我啊?!”
“还敢来见我?!”
赵鸣轩彻底忘记是自己把人叫来的,怒火高涨抄起任何东西就冲她砸,左手砸,右手拿长鞭抽过去,根本不给这疯丫头反抗之力,可见三皇子他有多愤怒!
“午宴时看到我有多丢脸了吗?污蔑我,再故意拿我和我外祖父来开涮,还敢招惹那么多个男的,把我的脸都踩到脚底下去了,你有种啊疯丫头,看我今晚不折磨死你?!”
“谁污蔑你啦?你眼睛瞎掉了,没见到你的老相好一直在对你暗送秋波吗?不把你们隔开若是闹出点腌臜事来,你无所谓我还怕对不起你亲娘呢!”
傅归晚被逼得连连败退,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只能防守保护自己不被这混账抽到砸到,被逼得跑到屏风后躲起来,四下搜寻想找样能反击的武器时,只听见嘭得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她转头看去,只见身前的兰花屏风已直直地压倒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傅归晚本能得弯腰转身抱着棉棍扑到在地,下一瞬肩膀上传来重木压顶的痛楚,痛得她差点飙泪,眨眨眼压住湿意。
眼帘中映入黄花梨木轮椅脚踏,她抬头,看到赵鸣轩居高临下满脸铁青,忽而间思绪飘忽忆起曾经帮他振作的日子,最开始就是没被他当做人看待过。
头顶传来低沉的愤怒声:“知道错了没?”
傅归晚收住思绪,用尽力气转个身撑起屏风木梁爬出来,站起来,对上三皇子赵鸣轩铁青的脸,面无表情地上前几步,站在距他一步之遥,抽出藏在身后的棉棍就冲他打!
“你个混账乌龟王八蛋!若非你娘临终前把你交给我,我管你腿残不残死不死,你要死就给我死远点,死了都别指望姑奶奶能看你一眼!”
“疯丫头!你居然敢跟我动手!”
绵软的长形布袋落在身上一点不疼,但是烦心更丢人,手中握着的长鞭又起不了作用了,赵鸣轩气地要把布袋抢过来打她,边抢边叱喝:“真以为我不敢折磨死你吗?信不信老子今晚就要了你!”
“老娘信你个鬼啊信,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不识好人心眼睛瞎掉的龟孙子!”他们不知打过多少回,打起架来轻车熟路,傅归晚抄着棉棍就是顿暴揍。
最好把这混账的头给打爆,若非这混账腿残,她真想再踹他几脚,火大骂道:“你要发疯就自己发疯,找我来,活该你被打!”
“好啊疯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赵鸣轩彻底暴怒,钳制住她的双手硬夺走这烦人的布袋扔掉,把人拖到怀里,左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右手揽住她的腰肢,控制住怀里的女人,想也不想地攫取她的红唇吻住。
男人的力气终究比女人大,哪怕这是坐轮椅的男人,郡主在心底大骂这个混账王八蛋,好好发着疯就发疯狗病啊,突然色~欲~薰~心是闹哪样?!
可自己现在成为砧板上鱼肉,只能咬牙示弱配合他。
察觉到怀里娇躯的软化,赵鸣轩渐入佳境,放松对她的钳制,放开她的手腕,改为紧紧拥着她,不断深吻,几欲忘我时猛地被推开了。
纤手按住他进一步的索取,仿佛两人方才的暴怒暴打皆不存在,傅归晚靠在男人胸膛里,娇嗔道:“三哥哥,够啦。”
三皇子殿下才不承认自己受用,但脸色确实好多了,冷傲的开口:“知道错了没?”
傅归晚真心懒得理会他,赵鸣轩不满的再次质问,她正想引开话题搪塞时察觉到冒出根硬邦邦的棍子,这混账又色~欲~薰~心了?
“三哥哥你是不是又硬了,我帮你去叫你的通房来吧。”
赵鸣轩有点脸红,感觉到命根子滚烫起来了,暗骂自己禁欲太久定力太弱,又在这疯丫头面前丢脸;但真要说找女人来纾解,他还真没这想法。
动动手臂抱紧怀里的娇躯,扯点别的事分散彼此的注意力:“说来你年前遭遇刺杀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有查到谁在害你吗?”
“难道三哥哥打算帮我破案,你能有这么好心吗?”
“哼,当我没说!”赵鸣轩冷嘲,再跟她算算别的事:“说什么挖金矿,你扯什么不行非得扯金矿,金矿这种事能随便扯吗?”
傅归晚刚一动,赵鸣轩又斥她:“乖乖坐好,别乱动!”故意想害他欲~火~焚身是吧!
“大兄弟,我这么坐着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咱们再谈事。”傅归晚欲要推开他站起来又被按住,无奈抬头想跟他讲讲道理只觉眼前一黑,红唇再度被吻住。
这混账今天真的色~欲~薰~心了,郡主悲愤地咬牙。
赵鸣轩其实没想继续的确要跟她谈事,可低头就看到这疯丫头的檀口红润诱人,这两瓣红唇的美妙滋味浮现在脑海中,他便自动覆上去了。
身体被越缠越紧几乎要把她托起来,下面的棍子越来越硬,傅归晚在心底把这混账骂个狗血淋头,只能主动伸出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脸颊,隔开彼此的双唇,低低劝道:“够了。”
“今晚留下陪我!”三皇子殿下才不承认是突然不想放开怀里的娇躯,冷哼道:“看看你招惹那么多男的,才两年没陪我睡过就连自己是谁的女人都忘记了。今晚就留下陪我睡觉,也好让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大兄弟,我们很多年前就解除婚约了,无论我招惹多少男人都与你无关好吧。”
“无关?”赵鸣轩冷笑:“我现在没抱着你,我刚才没有吻你,两年多前你没陪我睡过觉吗?我抱你吻你睡你的时候我们解除婚约了吗?”
“那又如何?”傅归晚在这点上已经升级到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最多算你是我招惹的众男子之一,我又不吃回头草。”
“少自作多情,我当年能拒婚难道还会再娶你吗?”赵鸣轩嫌弃道:“毕竟我睡过你,你也算我的女人,我没那么大方任由自己的女人四处勾搭招惹是非。”
“大兄弟你自说自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傅归晚浑然无所谓:“不就是躺一个被窝,你非要这么算,哪天我找四皇子来试试,他应该绝对比你温柔。”
赵鸣轩脸黑如锅底,想也不想地冲她的红唇吻去,好在傅归晚这回有防备,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软硬兼施道:“别闹啦,再闹下去你真得叫通房来了;两座府邸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又不是我们当年租来的小院,要么再谈点事,要么我走啦。”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赵鸣轩异常不爽,硬拉开她的手,非要再亲几口,吻着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心情才稍微好点。
傅归晚极其无奈地再捧住他的脸颊,哄道:“够啦,再亲下去我的嘴就得被贴身丫鬟看出不对劲了,你让下人们怎么想?”
“哼!!”作对般的,赵鸣轩再亲亲女人的嘴角,但没深入,傲娇道:“知道错了没?”
实在懒得搭理这个混账,傅归晚只能靠到他的胸膛里,双臂环住他的身躯以做回复,三皇子殿下果然没再纠结她认错与否,紧紧抱住怀里的娇躯,退让一步要求:“今晚留下陪我,子时前让你回去。”
“别闹啦。”傅归晚拉过他的手臂,自己的一双柔荑包住他有些粗粝的大手,叹息道:“我瞧着你真要找通房纾解,这么憋着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赵鸣轩被她的动作弄得心里舒坦熨帖,对这番令他不悦的话都没多少怒气:“又想故意恶心我是吧?”
“行,当我没说。”傅归晚声音软软,低头专心玩的大手,让这混蛋放松警惕好开溜。
三皇子还真受用这套,虽然承认是不可能承认,不过没跟她纠缠就是了,再扯点别的:“翼国侯那个愚钝的长子是我外祖父的徒弟?”确定没逗他?
“谁跟你说他愚钝,人家只是没想走科举入仕而已。”
“他有本事为何不走科举?”
“科考的目的是为当官,靠家族荫蔽同样能当官,既如此他为何要浪费光阴?”
“如果他有本事,他还会怕科考吗?”赵鸣轩坚持道:“我朝最年轻的状元几岁来着,好像13岁吧,他有能耐就13岁考个状元出来。”
“你去向你外祖父质疑收徒弟的眼光呀?”傅归晚在心底默默的说,你外祖父早就拿过科考的试题给徒弟考过了,妥妥的状元之才。
赵鸣轩憋闷的打住,改问:“他说我外祖母拦着不给外祖父纳妾,纯属胡说八道吧?纳个妾而已,外祖父想要怎会不纳,外祖母阻拦岂非成善妒了?”
“呵呵!”傅归晚嘲笑他的单纯幼稚:“你想知道可以切身感受一回,择日给你外祖父送个小妾过去,看你外祖母会否把你打成猪头?”
“你唬我?”三皇子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外祖母?
“知道靖国公仅为你的表舅为何待你与嫡亲外甥无异吗?”郡主准备放大招:“放心,绝对不是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有情?”
赵鸣轩皱眉:“为何?”
“因为他就是你亲舅舅,他和你娘、你大舅、你小舅都是同一个爹娘生的。”
“胡说什么,靖国公姓林,是我母后的表哥!”怎么可能变成亲哥?他总不至于连这点都不晓得吧?
“你外祖母姓林好吗?”傅归晚给他普及:“林家先祖为大熙立下赫赫战功,圣祖皇帝追封林将军为靖国公。
那时林家嫡系只剩下高宗皇帝的林贵妃和林贵妃的侄女,也就是你的外祖母,老夫人她甚至是遗腹女,她还没出生,父亲就没了;才出生,母亲也去世了。
其他林家子弟早已出五服,林贵妃不愿意用兄长的死去荫蔽家族出五服的子弟,所以这爵位也就搁置了。
老夫人嫁入权家,权家权柄滔天之际她把次子过继回娘家继承香火,并且继承靖国公的爵位。如今的靖国公林策本姓权,叫权策,是你外祖父外祖母的第二子,你的嫡亲二舅。”
三皇子殿下倒吸口凉气:“出嫁女把儿子过继回娘家,这也太荒谬了?权家和林家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事?”
“知道你外祖母有多强势了吧!”傅归晚笑呵呵道:“听说老夫人还宣告过她懒得休夫,宁可直接守寡;所以权相纳妾可不是能随意纳的,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命都要丢掉了。”
赵鸣轩怔怔的看着她,张张唇,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我觉得三哥哥你应该好生捋捋,再仔细斟酌斟酌。”傅归晚一脸善意,趁他愣神之际迅速退出他的怀抱,微笑告辞,立马转身走人,免得这混账又发疯病或者色~欲~薰心。
再爬梯子回到自己的郡主府,飞快得冲回自己的闺房她才松口气;落寞地抬起指腹擦擦嘴巴,苦笑一声,压住眼底的湿意,叫婢女们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背后的痛楚传来,叫守丹简单给她料理下,涂好化瘀去痛的伤药,严令守丹保守秘密,躺倒软塌里,阖上双眼小憩。
夜漆黑如墨,弦月犹抱琵琶半遮面般躲在云层之后,清辉虽弱,天幕的星子如碎宝石散发着闪亮光辉,在茫茫夜色中指引着前方的路。
涂绍昉于亥时二刻来到永福郡主府,踏入花厅就看到似乎严阵以待的永福郡主,没请他坐没给他上茶,就得来一声质问,当然这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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