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哥变成这样,还是怪老人家当年做得太绝了,终哥和初恋谈得好好的,老头儿硬是把女孩给赶走了,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说话的是和徐南终对家的牌友是个光头,翘着二郎腿,唏嘘感慨,“你们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娶老婆还看对方身世?我看那女孩清白性子软,比那些娇小姐好太多。”
陈婉约轻咳了声。
“当然我不是说嫂子啊。”光头立马纠正,“嫂子是万里挑一,谁家娇小姐像嫂子这样温婉体贴,咱们小富二代们乐死了。”
陈婉约没放在心上,笑两声,丢下一个对子,“主要还是看人。”
“对对对,嫂子说得对,主要看人,品格和身世没关系。”光头拍完马屁又看向对家,“终哥,你觉得呢,世上女孩那么多,随便挑个得了,咱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徐南终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抽出牌,将光头的牌给压了。
光头:“……”卧槽我和你是队友啊。
行了行了,你爱咋咋地,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哥几个也拦不住啊。
他们哥几个劝几句,不是为了帮徐老爷说话,这些年徐南终是怎么度过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照这个情形下去,下半辈子都注孤生。
做兄弟的都希望他好。
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鬼点子也是不少。
不知是谁把一小姐姐叫过去倒酒,倒完之后又让小姐姐给徐南终倒。
徐南终看都没看便拒绝:“不喝酒。”
小姐姐被晾在那里,不知所措。
光头这时来劲儿了,从抽屉里丢出几沓红票子,笑道:“你今儿个要是能和终哥勾搭上,这钱你直接拿走。”
这年头现金不多见,红艳艳的晃得人心神不宁。
小姐姐不知道其中的难度有多大,只知道利益不少,便一直站在徐南终的身边,时不时地和他搭话,帅哥冷不冷,帅哥要不要吃水果,帅哥能给个微信吗。
终于,徐南终开口了。
“你在找借口来偷看我的牌?”
小姐姐:“……”
陈婉约差点乐喷,这人和贺其琛不愧是好哥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的钢铁直男。
最终小姐姐也没咋搞定他,被那句话弄得往后退两步,周围都是混子,兴致勃勃地看她收场。
小姐姐拿起桌上的一瓶冷饮,小声道:“那哥哥能帮我拧下瓶盖吗?”
这下子,他应该没办法了,不拧的话就显得没有绅士风度。
显然,小姐姐低估徐南终了。
“没空。”说完后,徐南终继续出手里的牌,把上家陈婉约的单牌拦得死死的。
非常认真专注于打牌的男人。
小姐姐放弃了,拿着瓶子踌躇一番,只能讷讷地往贺其琛这边走了走,“琛哥能帮我一下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乐了,人家琛哥媳妇就在旁边,这小妹妹心里咋想的?
这虽然是小事,却让贺其琛已经预测到下回徐老爷寿宴上的情况,他肯定是徐南终的替罪羊,没准还要替徐南终挨骂。
贺其琛准备把这个烫手皮球踢给徐南终时,陈婉约突然站起来,“我来吧。”
妹子发愣的时间里,陈婉约已经从她手里接过瓶子,三两下拧开了,然后递给妹子,温柔一笑,“这饮料含糖多,容易发胖哦。”
贺其琛默不作声地看着。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
贺太太好像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
刚才那种冷饮瓶是出了名的不好拧,甚至需要开瓶器,但是到了贺太太手中简直小菜一碟。
那妹子也是受宠若惊,道谢后忙走了。
她哪还敢对这两个大佬抱有什么想法,那贺太太人看着温婉,本事不是虚的,她可不想自己像那个瓶盖一样。
其他人对陈婉约的印象也开始转变。
带头闹哄的光头和桌上那几万块钱都不尴不尬地杵在原地,安静几秒,又不闹腾地继续拍马屁:“嫂子牌技好,长得漂亮,又会拧瓶盖,真是心灵手巧。”
陈婉约回笑:“还好啦,这些都是做妻子的应当做的事儿。”
贤妻守则里,并没有帮老公拧瓶盖这项任务吧?
做家务和做饭倒是首当其冲,这一点,日本女人称得上是模范,对丈夫不卑不亢。
光头随口道:“嫂子这么厉害,厨艺肯定也不差。”
陈婉约拿牌的手一僵,谦虚道:“这个……还好啦,反正我做的东西,他都挺爱吃的。”
光头笑问:“那琛哥平时爱吃什么?”
这是一道送命题。
要知道贺氏夫妇同床共枕和同桌吃饭的次数相当地少,陈婉约要是像刚才喂葡萄那样,会很容易暴露他们夫妻塑料感情的事实。
所以,为了稳妥一点。
陈婉约回答:“米饭。”
光头:“……”
这时,向来对八卦没兴趣的徐南终看向贺其琛,插一句问道:“你确定你喜欢吃米饭?”
贺其琛:“嗯。”
徐南终:“弥天大谎。”
贺其琛:“滚。”
其他人:“……”
-
塑料夫妇假装恩爱夫妇非常真实地露馅儿了,至少在徐南终这样的人精眼里露馅,其他的二愣子还蒙在鼓里。
伪装失败,陈婉约挺自责的,散了之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贺其琛的身后,没多说话。
她是真心想给他的朋友塑造一下两人恩爱情深的形象。
奈何那个光头和徐南终都烦人得很。
跟在后面的陈婉约步子慢下来后,走在前方的贺其琛自然而然跟着慢下来,而陈婉约见此,步伐更慢了,以至于恶心循环,导致两人速度如蜗牛一般半停下来。
最后站在停车位旁,隔着不远的距离,两人面面相觑。
“老公。”陈婉约诚恳地开口,“我们是不是伪装失败了。”
“伪装什么?”
“伪装我们很恩爱啊。”
贺其琛抿唇,“谁和你说我是装的。”
陈婉约眸中泛起惊讶的异色。
“外面冷,车上谈。”
没有多解释,丢下简短六个字,贺其琛自个儿先上了车。
被疑惑占据大脑的陈婉约越想越觉着奇怪,这都是哪儿跟哪儿,他说的话又是几个意思。
陈婉约一边琢磨一边拧开车门,屁股刚坐上座位,后背就被男人胳膊捞过,不等她反应,人已经被他转到左侧,双眸瞪大的瞬间,唇上被覆着一片温热。
这……
就是他所说的,外、面、冷、车、上、谈、吗???
吻得不算深,结束后,她无辜嗔他:“你干嘛突然亲我。”
“想亲了。”
“……”
这是理由吗。
贺其琛眸色深邃地望着她,“我不止想亲你。”
陈婉约弱弱地问:“你还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严格,细节就不写了。
二更在晚上九点前(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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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苹果冰淇淋、JiuSi 2瓶营养液;山P的老婆、來時凜冬恰至 1瓶营养液;
第16章
大晚上的, 还能干嘛。
直到回家, 陈婉约的大脑还是懵懵的, 一想起后备箱里的东西,就有点小紧张。
她先去洗漱,做保养,吹头发, 收拾妥当后端正坐在沙发上,像个瓷娃娃似的,眼睛睁得又亮又漂亮,细长的眼角也能被她勾出清纯美,脸蛋又如同小狐狸一样娇媚。
她看着贺其琛的所有举动。
嗯,其实就一个,洗澡。
陈婉约感慨:“果然, 男人比女人简单。”
贺其琛慢条斯理擦了擦滴着水滴的碎发,“简单什么?”
“不用保养啊, 你看我为了防衰老,连身体护肤水都涂了。”
“护肤水不防老。”
“……”
“面膜也是。”
“……”
陈婉约几乎想挥爪子揍他个狗尾巴朝天, 瞧瞧说的都是什么女人不爱听系列的话。
躺卧在沙发上,陈婉约一边和秋棠聊天,一边看着男人大晚上的不睡觉用平板不知道在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是俄文。
她俄文不好, 看两眼后便作罢,随口问道:“明天我要去舅舅那里抢公司了,你想跟着我一起去吗?”
“明天?”
“嗯。”
贺其琛放下手头上工作正儿八经地把她注视了会, “你确定是我跟着你,而不是我带着你?”
好吧,是她措辞有误。
陈婉约仓促地打马虎眼:“都差不多啦,老夫老妻的还纠结这些字眼干嘛。”
贺其琛:“老夫老妻该做点正经事了。”
正经事是什么事?
陈婉约身子下意识往另一侧缩了缩,一副见了猎人的羊羔模样,怂了。
挪着挪着,脸上的面膜不小心掉下来,陈婉约懒得再敷上去,再加上他刚才说的面膜没啥用,便想直接扔掉。
这面膜价格不便宜,贺太太虽然有钱,但浪费是原罪。
所以,陈婉约真诚地建议道:“老公,你要不要敷面膜?”
贺其琛朝她看了眼,“怎么。”
陈婉约:“我这张面膜才敷两分钟诶,不想敷了,我能送给你用吗。”
贺其琛:“我不用。”
陈婉约:“那我直接扔掉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
贺其琛:“你可以敷在其他地方。”
陈婉约:“哪儿?”
贺其琛:“屁股。”
陈婉约:“……”
贺其琛:“你要是够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
陈婉约一边说:“我真是谢谢你哦。”然后一边拿起身后的抱枕,将他往另一边赶。
就算贺其琛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陈婉约也没放过,一边把面膜丢进垃圾篓一边在男人跟前盛气凌人地说:“其他事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能干,这种事情还挺积极啊。”
他没搭腔,含笑的眸子里深意满满,在陈婉约发愣的几秒时间,男人反手将她摁在怀里。
“我还有其他更积极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没多久,灯灭了。
-
“婉婉。”
“老公能干吗。”
…
陈婉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
周围是奇奇怪怪的药味,桌子上还有医疗箱。
这种感觉让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这是咋了,她睡过头了。
等到门打开,看见熟悉的男人身影后,陈婉约直接问道:“我怎么了?”
贺其琛英眉拧了下,“你昨晚昏倒了。”
“昏倒?”
“医生说你可能是低血糖。”
“因为低血糖吗?”陈婉约下意识道,“不可能,你一定骗我,我是不是得绝症了,我天,土狗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弄死江漫柔那个小婊砸,我……”
话还没说完,贺其琛皱眉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陈婉约暗骂自己,不知道哪根筋儿抽错会把这个外号给喊出来。
好在贺其琛向来以大局为重,没放在心上,轻描淡写,“这事咱们不提,婉婉,你先下去吃饭。”
他们夫妻五年,尽管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通过细节陈婉约多多少少可以了解到他,男人此时此刻的云淡风轻和以往不同,更像是克制着什么。
其中一定有蹊跷。
陈婉约在他的监护下乖乖穿着拖鞋去洗漱,但是等他一走,她下一秒就蹑手蹑脚地跟过去。
她看见他顺手拿起医药箱走出房门。(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然后和刚巧上楼的白大褂医生碰面。
“太太这种情况不算大毛病,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个核磁。”医生安抚道,“只要她情绪不受到刺激的话,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知道了。”
只有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陈婉约才能感觉到贺其琛口吻里每个字的凉薄冷漠。
她怔怔地望了很久,都忘记隐藏自己,以至于医生走后,贺其琛人没有转身就轻飘飘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偷听。”
陈婉约像个做错坏事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过去,“老公……到底怎么了。”
“昨晚我们……”贺其琛看着她无辜的眼睛,似是在笑,“做完一次后,你昏倒了。”
“我咋不记得。”陈婉约摁了摁眉心,“那我为什么会昏倒?”
“这得要问你自己,为什么抗拒我。”
“我不知道。”
“婉婉。”贺其琛立于她跟前,投落的阴影将她笼罩住,神色难测,“你老实和我说,你还喜欢容寄吗?”
陈婉约像只发愣的兔子,立刻举起手,“我发誓,不可能……而且我没喜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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