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不喜欢他?”
“我和他根本没有在一起过……那是别人瞎说的误会。”
“在一起那么多年,你都不喜欢他,那你对我岂不是更不放在心上。”
神了!
这是什么土狗逻辑。
陈婉约感觉自己和他的角色是颠倒的。
不应该是女孩子提出质问,男孩子来解答吗。
怎么到她这里,角色调换了?
“我有事,我先走了。”贺其琛扫了眼腕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好想想=好好反省。
为什么他一贴近她,她就会昏倒。
陈婉约目送他离开后,陷入一阵沉思。
现在的问题是,她为什么会昏倒。
她自己都不知道。
思忖良久,看到走廊里端没有开灯的昏暗处,陈婉约突然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了。
她下意识给贺其琛打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贺其琛,而是秘书。
秘书委婉地告诉陈婉约,贺总在忙,有事的话直说就好。
“可是这件事我想和他单独说。”陈婉约委屈巴巴地咬着唇,“那你问他,今天的陈氏股东会,他还会来帮我吗?”
那边的秘书得到指示后,很遗憾回答:“贺总在忙。”
那就是不来帮她了。
“好吧。”陈婉约吸了吸鼻子,“那让他忙吧,我先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后,秘书看着眼前称自己在忙但连笔都拿反的男人,“贺总,您既然不去帮太太,那我把您今天的行程改一下,中午的饭局……”
贺其琛淡淡看他一眼,“你脑子坏了?”
秘书:“?”
贺其琛:“我骗女人的,你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不更哈,周四晚十一点补双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谢谢 6瓶;宠白、城间 1瓶;
第17章
一想到今天要自己面临股东会那些老油条, 陈婉约心里发慌, 走之前在更衣室挑选许久, 最终挑中一款自认为气场十足的OL女装,不想让人小瞧自己。
坐上车后,陈婉约给秋棠发条微信诉苦。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夫妻生活不和谐的主要原因。
如果确实是她自己所导致的原因,多多少少对贺其琛是带有愧疚的, 这种愧疚当然不是没满足他男人的私欲,而是她竟然误认为他有隐疾时间长达这么久。
秋棠好奇地问:【你确定你是因为怕黑才昏倒?】
陈婉约肯定:【对。】
秋棠:【那你平时睡觉的时候不关灯吗?】
陈婉约:【有夜灯的。】
在此之前她都处于并不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哪怕深更半夜都会有几盏小夜灯为她照耀着,但是上次在剧院突发的停电,以及她和贺其琛新婚夜,那是完全的黑暗。
在和他准备那个啥之前,她因为怕羞会要求关掉所有的灯。
这就导致她的老毛病犯了。
说是因为五年前在练舞房留下的后遗症也不为过, 至于什么时候能治好,她自个人肯定没数。
陈婉约发了条语音过去, 语气委屈巴巴:“我又不是有意怕黑的,现在他非要误会我是因为容寄才抗拒他, 都不接我电话了,我愁得要死。”
秋棠同情:“这么严重?”
陈婉约继续委屈:“是啊,他说不定还会像以前那样,连家都不回, 让我独守空房,你说我今晚该怎么办?”
“这个吧……”
秋棠犹犹豫豫,还没回答, 又听见陈婉约问道:“你说我今晚是去蹦迪好呢,还是去购物好呢。”
秋棠:“……”
贺太太您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这就是您愁得要死的事情?
-
陈婉约一身干净利落的职装,踩着细高跟,午时出现在姑妈家门口。
陈姑妈最近身体抱恙,当侄女的一直没时间看望,因为那场车祸,他们都损失惨重,陈家司机的死姑且不提,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的姑妈虽然幸运,却落下一些后遗症。
以前的姑妈身子利落干练,实打实的女强人,后来压力大,生出不少白头发,细纹也增多,保养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了。
来之前,陈婉约没想到家里还有客人,观察久后发现他不是客人。
发现侄女疑惑的眼神,陈姑妈忙介绍道:“这是周肆,周司机的儿子。”
闻言,陈婉约垂下的手指不禁颤抖。
“你出国治疗后,这孩子和我一样孤苦伶仃的,我索性认他做干儿子了。”陈姑妈解释,“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家庭条件不好,还出了那档子事。”
周肆五官端正,个头清瘦,可能是家庭条件的缘故,身上总携带者似有似无的丧气,双眼也是无神冷漠的。
简单招呼后,陈婉约便和姑妈随便聊几句,唠嗑家常和琐事,周肆在旁边看着。
除了今天的下午两点的股东会,更令人关心的是那次并非偶然的事故。
“婉婉。”陈姑妈神色凝重地问,“你觉得是江漫柔设计的吗?”
“除了她,没别人。”
犯案必然有所动机,哪怕是报复/社会,这也是动机之一。
“我们可以从监控入手。”陈婉约建议道,“当初负责监控的人,姑妈你有查过吗?”
“查过,但负责监控的人说他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轻松地查出来,早在出国治疗之前就有所线索,当初房间地面设有陷阱,碰巧没有灯光,监控又碰巧坏了。
不可能是偶然。
但是监控是被人黑掉的,意味着他们别无他法。
陈婉约建议:“不管怎样,先把负责监控的人搞了再说。”
陈姑妈皱眉:“现在没有办法搞,他进去了。”
陈婉约托腮:“为什么进去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是中专教师,43岁,因为猥/亵女同学被关进局子里。”周肆代替姑妈回答,顿了顿继续道:“短时间内不会释放。”
短时间不会释放,意味着罪还不轻,不知是不是老天长眼让他进去了。
“如果查不出来就算了,婉婉,你还是以自己为重。”陈姑妈到底是心疼侄女的,“听说你现在的伤势恢复得不错。”
“一直都挺好。”
“那就好。”见时间不早,姑妈起身,问道,“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姑妈去给你做。”
“我帮您吧。”陈婉约说着站起来,又被姑妈一只手给摁下去。
陈姑妈自然知道她这个侄女没沾过阳春水,让她来厨房帮忙纯粹瞎凑热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嫁人的缘故,这侄女比以前懂事亲人许多。
姑妈一走,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说实在的,陈婉约面对周肆是很不自在的,没话找话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爸冤死的。”
周肆:“嗯。”
陈婉约:“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我们陈家再衰败也不会亏待你。”
周四凉凉地看他:“我爸是你杀的吗?”
陈婉约摇头:“不是。”
“那就不用这样拘谨。”周肆站起来,面无表情陈述,“你也是受害者,我不会随便把责任推给无辜的人身上,这几年一直在找幕后人,从来没有放弃过。”
陈婉约下意识脱口而问:“你是从江漫柔身上调查的吗?”
“不止她,幕后还有其他人。”
“你怎么知道?”
“她太蠢了,一个人做不到那么缜密的计划。”
陈婉约沉默。
这小屁孩说得还挺有道理。
但就算有道理,也不至于这样莽撞判断吧。
而且,根据江漫柔之前的反应来看,她心虚得很,如果不是她做的坏事,她干嘛那么慌张。
陈婉约摁了摁眉心,一时半会想不出结果来。
周肆到底是陈家司机的儿子,做事勤快,办事稳当,这一点,从他帮姑妈去厨房打下手就能看得出来,旁边的佣人都没他忙得快。
陈婉约感慨,还以为是个高冷小弟,没想到烟火味这么足。
既然是姑妈认领的干儿子,一定是有本事的,不然姑妈不会这么随意认儿子。
询问过后,陈婉约才知道当年的事。
周司机去世后,周家顶梁柱没了,陈家给予的资金补偿都被周家一些不要脸的亲戚拿走,而年纪尚小的周肆没有抗拒能力,最后陈姑妈出面,亲自把周肆妈送到医院,发现周肆人虽小,却很聪明勤快,便认他为干儿子。
-
两点的陈氏股东大会。
经过这些年的风吹雨打,陈氏不如以前丰实,股东会成员也有不少江家的走狗。
这次审议除了监事会、经营层工作报告还会有选举新一届高层及监事管理,陈婉约和陈姑妈一同进来的时候,委实让在场不少人唏嘘。
陈家人作为第一控股大股东,手握陈氏实权,偏偏没男丁,唯一继承人前几年还发生事故,以至于担子都落在姑妈头上,现在陈姑妈身体欠佳,不少人摩拳擦掌,对执行官这一职早就虎视眈眈。
陈婉约坐在姑妈的旁边,也就是主位的右侧。
底下传来老油条们的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通知这丫头回来了。”
“慌什么,两个都是废人,她还能把陈家独吞不成。”
“也是,咱们以后的靠山还是江总。”
“江总,您怎么看?”
几番议论下来,总结不过就是有意无意地,不露痕迹地拍马屁。
被称为江总的是江漫柔的爹,也就是陈婉约的舅舅,这几年没啥竞争力,混得风起云起,小日子很是潇洒。
在陈婉约来的时候,江老舅难免会慌张,但被人拍过马屁后顿时轻松很多,也是,他干嘛怕一个小丫头。
这样一想,他根本不把陈婉约放在眼里。
股东大会先是披露上年实现的利润区间,以及增长区间,随后是其他事项,约摸四五个小时过后才是候选执行官的项目。
在来之前,陈婉约就已经备好姑妈给她准备的资料。
她是最大持股人,哪怕没有管理能力,也有一定话语权来评选代执行官,按照姑妈的意思,周肆做总经是完全没问题的,他有这个能力,也值得依赖。
因为准备齐全,律师和法务都是顶级聘请的,把握就算没有百分百,百分之七八十是有了。
陈婉约以前是登过台的,哪怕面临这些比自己长上许多辈的人,依然对答如流,毫无畏惧。
但是意愿投票环节开始之前,坐在江老舅旁边的高管开口体温:“陈小姐未免太天真了,你现在的名声一败涂地,让你来管理公司,你是怕陈家衰败得不够快?”
突然从公事谈到私事,这是陈婉约没有预料的。
很快,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哪能把公司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来管理,这是想把上辈人心血毁了吧。”
“代执行官更没必要雇佣,陈董身体不好既然想退休,那就退位给江总吧。”
“江总也是自家人,你们说是吧。”
听着他们的议论,陈婉约表面上冷静,手心里早已捏出汗意。
这些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她的好舅舅,更是一副佯装慈善无辜的模样,“婉约,不管你在国外还是国内,好好养伤就行了,何必掺和那么多,过你的大小姐日子不就行了?”
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每个季度除去你的分成,舅舅再分外给你一百万,就当是零花钱,如何?”
闻言,陈婉约没忍住,笑出了声,“每个季度一百万?一年就是四百万?”
“对啊,够你花的了吧,女孩子家家的过几年再找个男人嫁了,花不了多少钱。”江老舅建议道,“至于容寄,你就别惦记了,他和柔柔是真心喜欢的。”
江老舅这样的中老年人,平日里看看西瓜视频,美女直播啥的,对于主媒体新闻都没关注,自然不知道他未来女婿胳膊肘外拐的事情。
但是陈婉约从五年前开始身败名裂这事,他们都是懂的。
毕竟那是死人事故。
而死因就是陈婉约。
“陈小姐,说好听点,别人是为救你而死,难听点,你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有个蓄短发的女人冷声开腔,“这样的人,以后少露面的好。”
这时,一直站在陈姑妈作为助理的周肆淡淡开口:“我会为她澄清,当初的事故和她没有关系。”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不少。
周肆继续道:“我会澄清我爸的死和陈婉约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会公布可疑凶手的所有线索。”
那就等同于给陈婉约洗白以前的不良报道了。
这让在座的人哪能容忍。
陈婉约的名声只是他们找的借口罢了。
陈家已经四分五裂,产业摇摇欲坠,衰败前人人分一杯羹离开算了,谁想扶持一个小丫头。
发现这个理由无效后,有人干脆不顾情面,直言道:“我不管,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她管理公司的,代执行官也是,要么陈总您拖着病重身体继续,要么咱们合计合计准备破产。”
“对,陈婉约无论如何是管不了这么大公司的。”
质问声接连响起。
头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陈婉约嘴唇逐渐泛白,这个时候已经在强撑着和这些人抗衡了。
自家的公司,被人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陈氏就差改成江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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