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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这个好办,顾兄应如是应对。”
  顾皎不耐烦听俩老头子打机锋,便拎着裙子往前走。不远处有一栋石头房子,屋顶上飘了一面旗帜,上书大大的役字,正是役所了。
  “皎皎,上车。”顾琼打马从后面来,“前面就是役所了,关了好些土匪。那些人凶悍得很,附近的农户都不敢靠近。”
  李恒的白电也上来,道,“有志坚看着,无妨。”
  她仰头,眼馋地看着白电,“李恒,你什么时候帮我找马?”
  “想骑?”
  点头,想得不行啊。
  他俯身,伸手,“上来。”
  顾皎开心了,果断出手。
  李恒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侧坐在身前。他似调笑一句,“轻得,跟秧鸡子一般。”
  她抓着他提缰的胳膊稳住身形,“从一见面,延之对我的意见就很多。”
  他笑笑不语,动了动缰绳,白电便走起来。
  役所乃是族中公产,由各家各户集资修筑,以供农忙季节使用。其中有各样农具,灶间,供休憩的石头床铺等等。农闲时节,便空置着,用来羁押族中不听话的子弟,犯事的盲流,或者配合县中各样劳役等等。
  周志坚领着那三十几个土匪来时,这边只七八间堆满各样旧物的屋子。他虽年仅十八,但和李恒同年入军,早被训练成一位熟练的军人。头件事,便是令手下的八名兵士将围墙和院门修好,再解了土匪一半的绳索,要他们自去打扫卫生,整理家什。役所中可用之物不多,幸得顾青山派了个寿伯来接应,便送了诸多木材、青布和棉花,糙米和干菜来。
  土匪们原本就是农户,简单的活都会,一阵叮叮当当,做床的做床,裁衣的裁衣,做厨的做厨。
  当日,土匪们每人面前摆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糙米饭,上面盖了巴掌大小一块肥滋滋的肉。
  周志坚对着狂咽口水的众人道,“这世上,没人能白吃饭。有得一口吃,出得一分力。你们觉得,用什么能换今日这餐?”
  没人能答得出来,周志坚也无须他们回答。他铿锵有力道,“明日辰时,号令一起,所有人起床。先绕役所跑十圈,将身体烘热。后,把役所周围的不平地平整了,沟渠淘洗干净,再将路拓宽些。”
  依然无人应声。
  周志坚看向辜大,道,“辜大,可以让你的兄弟们动筷子了。”
  迫不及待,风卷残云,一刻钟内,连碗底都舔干净了。
  辜大道,“军爷,天天有这样的饭食吃。你要的什么活儿,咱们一定干得干干净净。”
  因此,当顾皎抵达役所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颇具军营简洁硬朗风格的所在。原本的泥路被拳头大小的卵石铺得平平整整,路沿用一层层的西瓜大小的石头砌起来,一些小坡被铲平压实,旁边摆了好几样石锁。三四个青衣人坐在屋顶上捡瓦,四五个跨在木头梯子上刷墙,另有几个在远处的沟渠边培土。
  周志坚在路边站得笔挺,远远看见白电,他高声道,“将军来了。”
  几乎是立刻,屋顶上的,墙壁上的,田野里的,不管是青衣人还是兵丁,都以最快的速度小跑着聚拢来。排了六列,前后左右,十分整齐。
  顾皎眨了眨眼睛,若非知晓那些人的底细,她会误会全是兵丁。
  民无所思,跟着虫便是虫,跟着龙,也就有些虎豹的样子了。
  周志坚才接收这些人多长时间?居然硬把一帮子垮土匪训成这样了?配合着李恒套出了龙头山土匪胡老大的信儿不说,顺手还修房补路搞生产自救?
  周志坚,这么有兔子风格的将领,也他娘的太是个人才。
  必须把他搞过来。
 
 
第35章 都是人才
  周志坚汇报工作, 将李恒和魏先生引到强行分割出来的正厅去。
  顾家父女三人不好插手军务, 便在旁边屋子歇着,自有自家带的几个随从伺候着。
  顾琼坐不住,站在窗口看热闹。前排兵丁个个健腰长腿, 气势惊人;后面站的土匪虽然形容还有些萎靡, 脚上也栓着镣铐,但站直了能有个人样子。周志坚在排头, 下巴仰得高高的,为李恒陈述这大半月下的功夫。
  男人,不拘年龄大小,血液里总潜藏着雄性的凶悍和好斗。
  李恒这会儿看着轻松, 实在很能撑得起场面, 自然令顾琼眼热。
  “可是羡慕了?”顾青山看二儿子眼巴巴的样子,问了一声。
  顾琼立马回转身, 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哪有。我就看看妹夫怎么耍威风呢,其实手下一帮子土匪,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皎捧着茶杯喝热水, 笑道,“二哥哥整日无所事事, 倒是好事了。”
  “年前你还在抱怨你大哥, 说他不知忙个什么, 连过年也不得回家。说自己也去寻个什么事情做, 也要学得他不着家还能从家里拿钱的本事。”顾青山很不留情地掀了儿子老底, “你娘是怎么回你的?”
  “要给我寻个先生,跟着做事。”顾琼闷闷地回答。
  顾皎看着顾青山套路傻儿子,只吃瓜,心中却大概知道要提何事了。
  “找什么先生呢?现下不是有现成的吗?”顾青山指了一下外面,“你妹夫十四岁便投入青州王账下,杀伐果决,屡建奇功。虽说是天纵奇才,但也少不了魏先生的辅佐。”
  顾皎微微点头,顾青山虽不满李恒的做事方式,但对他的个人能力还是肯定的。相应的,他也感受到了魏明在其中的作用。这是要给儿子实地找老师,天资不行,靠大神带啊。
  顾琼便有些酸,“爹,我才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老是觉得别人家的儿子好?”
  当然是亲儿子,若非亲的,何苦这般筹谋?
  顾青山拍了拍桌子,“你这个逆子,听不懂人话?魏先生有大才,你妹夫行事也十分有章法,你跟着他们做事,自然受用无穷。”
  顾琼反手指着自己,还很不服气。
  顾皎道,“二哥哥,开年后龙口要筑河堤,诸般人力和物力都要人管呢。爹接这门生意,和魏先生都讲好如何行事了。你是爹的儿子,自然要帮爹分忧解愁。跟着魏先生,既能学得先生的几分本事,还能帮到爹,有什么不好?”她说完顿了一下,反口道,“你若是不愿意跟着他们,也可以跟我一起啊。”
  少年人叛逆,顾琼正在青春发育期,想的就是怎么反叛和不听话。若要他入套,得反着来。
  “昨日不是说了么,爹出人帮我整理那些妆田。我手下没可用的人,也不能自己去跑腿。要是二哥哥能来帮我的话就好啦,去测算一下临河的堤坝修多长,多高,能多出多少田亩来。去哪儿买良种,又去何处找工匠。后面还需仔细计划,是将田地佃给农户呢,还是自己请长工——”
  顾琼听得头大,更不乐意被妹妹指派,很没好气道,“帮妹夫和魏先生做事还说得过去,当你小跟班算什么?”
  顾皎喝一口水,哎,说得真累。
  顾青山趁势,“那便说好了?稍后等你妹夫进来,我就拜托他这桩事了。”
  顾琼勉勉强强,再偏头看一下外面。周志坚已经汇报完毕,该李恒讲话了。
  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台上和台下,说话的时候起的范儿都不同。李恒下巴并未仰得很高,只那么平淡地站着,可那双淡彩的眼睛却十分令人恐惧。他想起打猎的时候,那只白狐明明隐藏在白雪中不见踪迹,可只一动,李恒便抽箭搭弓,连瞄准都不用地射出去。那速度、决断和准头,必得是生死场上无数次出入训练得来的。
  李恒这样人是煞神,顾琼——不愿承认那恐惧。
  可再一回头,自家妹妹娇娇弱弱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干净无垢,似根本不知人世间的艰险。
  如果他不撑起来,她怎么办?
  “好。”顾琼同意,道,“去就去。”
  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顾皎被逗得笑,无声的。笑完后,她开说正经事,“爹,那日在关口,我为着给顾家解困,胡乱为山匪说了许多话。现下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将背后的主谋找出来,可该如何处理他们怕也是麻烦。当着许多人说要他们筑堤通渠,不好反悔杀了。可他们在,周边的乡邻应是有恐惧在。日后更有许多工匠和民夫来龙口做活,噪杂混乱,扰乱乡里就不美了。不如——”
  顾琼道,“爹来役所许多回,和周志坚一起把那辜大绑起来问的。他们和龙头山那边有些牵连,许多事也是和那个胡老大商量。可龙头山那边的事咱们也不清楚,便断了。”
  还真是,有人搞事啊。
  “皎皎,你的意思是?”
  她眨了眨眼睛,道,“咱们接下来要办的都是好事,但若因些暗地里的龌龊坏事就不好了。我观那周志坚,十分擅长约束土匪,不如请他留在此处——”
  顾青山笑了,轻声道,“爹也正有此意,连着你二哥的事,一并求求将军。”
  此间议定,李恒那处也巡视完毕。他对周志坚的工作很满意,进来的时候神情轻松。
  顾青山起身,请他和魏先生坐下。便聊起来,顾琼也是跟着庄上的先生读过几年书,虽然谈不上有学问,但写字和简单算术没问题的。骑马还算好,打架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但胆气不错。平日在家中闲逛的多,偶然指派做点小事,也还算有模有样。
  顾琼陡然被爹夸奖,十分不自在,只假意在窗边看风景。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晓得顾青山的意思。
  一阵互捧之后,便要顾琼去拜先生。
  李恒一点没阻拦,倒是很赞同的模样。
  顾皎见事情差不多,拉了拉李恒的衣袖,道,“延之,咱们先出去。”
  李恒再看那处,魏先生因又要多个学生,看起来十分兴奋,和顾青山说得没完。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他点点头,并顾皎从偏门出去了。
  “何事?”他问。
  顾皎道,“咱们那个小庄距役所不远,之前已经让海婆和含烟去打扫整理。咱们顺道儿去看看,若有不足的地方令他们立时改了,明天搬过去才好住啊。好不好?”
  李恒迟疑了一下,“明日搬?”
  她点头,“看了黄历,明天是吉日,宜搬家的。”
  他挑眉,“不想在顾家庄多呆一些时日?那么迫不及待便要走?”
  顾皎反问,“将军若是呆得好,多住几日也是可以的。”
  李恒勾了勾唇,“看来,夫人并不恋家呀。”
  顾皎只觉他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待要再问,他却已经起身了。
  不得已,只好跟着追了出去。
  不想刚踏出院子,一阵叮铃的脚链响声,一人猛然从旁边冲出来,拦了两人去路。
  李恒一把将顾皎拽到身后,顺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顾皎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李恒一声,“周志坚,给我滚出来。”
  她探头出去,却见一个青衣的山匪噗通跪下地,几乎全身俯地。
  周志坚须臾从旁屋里冲出去,见状喝道,“辜大,你做甚?找死?”
  辜大?便是关口那日的土匪头子?
  辜大用力磕了几个头,个个撞得石板地脆声响。
  李恒依然没放松,周志坚却来,一脚踩在他肩膀上。辜大道,“我只来谢将军夫人,夫人大恩大德,辜大铭记在心。”
  顾皎怔了一下,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把人拖下去。”李恒吩咐,“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周志坚应了一声,躬身,单手拎着辜大的后衣领,直接拖后面去了。辜大面朝顾皎,铜色长脸,双目神光,竟收拾得十分干净精神。他年纪和魏先生相仿,身条和周志坚相若,虽未挣扎,但看得出力气也不小。他只看着顾皎,道,“夫人大恩,没齿难忘。日后夫人但有所求,辜大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蝼蚁偷生,虎豹却会自寻出路。
  人走远,声未断。
  顾皎把那些呐喊都听进去了,冲他笑了。
  李恒皱着眉将匕首插回去,尔后问,“吓住了?”
  她收了笑,摇头,“没有。”
  他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她道,“我胆子变大了,将军不信?”
  她叫他将军,从来带了几分调侃的意思。李恒不和她计较,自去了拴马处。
  因是独行,两人便又共骑。
  离开寓所,顺着乡间仅一车宽的泥路往东边走。只一会儿,便看见好几个绿松环绕的小村庄。
  顾皎辨认了好一会儿,道,“爹说咱们那小庄也是石头修的,后院有一个大大的石仓库,很远都能瞧见。延之,你看见了没?”
  李恒指向更东的方向,“应是那处了。”
  长石墙,阔屋廊,高碉楼。背靠山麓,面朝龙江,如静默的巨人一般。
  乡间起一座石头房子,耗费功夫不小。可修好后却十分管用,若非有正规的军队和过墙梯,那庄子大门一关,围墙上站几个弓箭手,普通宵小难以闯入。说是庄子,但几乎堪比一个小型堡垒了。顾青山居然舍得给出来?真是下了大本钱。
  若那碉楼般的库中还存满了粮食,就更美好了。
  这样好的楼,奈何周边的交通太渣了。一路走来,宽的路仅车宽,窄的便如同田埂一般。
  顾皎深深地叹口气,环视周围的大山,突然开始感觉肩头的任务重了。
  “怎么了?”李恒问。
  怎么了?若是天下太平,她躲进小庄上,吃香喝辣,再用余钱修修路。忙时在家里纳凉,闲了去江边钓鱼,该有多么的惬意?待得路修好了,请个名士做一篇文章,花钱运作一番,将龙口的风景营销出去。吸引有钱的富豪们来此买地建度假的别墅后,她再弄些不费力的挣钱活儿,岂不美哉?
  只运道不好,先碰上了野心勃勃的顾青山,再被嫁了要夺天下的李恒。日子过得紧张,势必和享乐相去甚远,怎么令人叹气?
  顾皎道,“我是想起昨晚上将军和二哥哥打的野兔好吃,此间有许多野味,忍不住又馋了。将军,反正也要到午时了,就不回爹那边吃午食了。咱们在这边弄了吃,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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