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镜世浮影——纳兰晴风

时间:2019-12-24 08:58:24  作者:纳兰晴风
  江若尘低下头,整个人茫然地立在那里,却不敢再看向皇甫煜枫,害怕自己的情不自禁!就这样呆立了片刻,却猛然一怔,仓惶夺门而出……
  晨光微熹,这日不知是天气凉了,还是其它的因素,云京的大街上异常萧杀,微凉的晨风一遍又一遍地扫着街道。
  卯时一刻,一匹快马从城外疾驰而入,朝皇宫而去……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又有四匹快马快速地穿过城门,朝齐王太子府奔弛……
  “今儿这是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吗?”一个刚支好摊的小贩看着几匹绝尘而去的快马摇了摇头……
  四匹马停在齐王太子府门口,马上之人刚刚下马未作停留,便疾步朝内庭跑去,刚进书房,便听见秦暮羽淡淡而道:“阁老真是越老越不淡定了,什么事如此急切?切忌毛躁,这都是你提点天彤的,自已怎么反而如此了呢?”说着,又自顾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递给殷阁老。
  “殿下没有接到老臣的飞鸽传书吗?怎么还在这里,您知不知道燕齐要开战了!”殷阁老接过茶盏,却没有心思喝,于是放到一边急切而道。
  看着,秦暮羽微微摇头,拿起殷阁老没喝的茶盏轻茗了一口,幽幽而道:“此事来得突然,我接到密报已是数个时辰之前,说白了,一切都晚了!阁老,都这个时候了您说我能去哪?近则具是齐燕之地,哎!一切都是天意!我也累了,也许,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的!”
  “殿下,不管能不能逃不也要试一试吗?您就这么放弃了?想想先皇先皇后,想想这些年我们的苦心谋划!您甘心吗?听老臣一言,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殷阁老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唰……唰……唰……”的盔甲摩擦之声,随后,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而道:“将此地给我围上,别放走一个人!”说话间,一个身着紫色一品太监服的人也被一群禁军侍卫簇拥着闯入殿内。
  “殿下……”没想到燕军禁军来得如此之快,殷阁老也是一惊,挡在秦暮羽面前。
  “陛下有言,你我燕齐两国也已交好已久,如今,虽尔等私下撕毁盟约,我等却不可滥杀,留下伺强凌弱的恶名,所以,除了齐王太子,定不伤及有关人等性命!但是,如遇阻拦顽抗,定然格杀勿论!”紫衣太监说话间,几名禁军已疾步上前,将殷阁老押到一则,双手反剪着半跪地摁着。
  “阁老,人算不如天算,殷安泽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我等既然听不到半点风声,真乃天意!本王也累了……十八年了,成王败寇,一切早已成定数!”秦暮羽说着,眼泪汩汩而下。
  ……
 
 
第173章 祭旗
  看秦暮羽没有反抗的意思,紫衣太监示意禁军统领苑硕芳上前,将他反缚,随后押着他朝候在殿外的一辆马车走过去……
  马车里,江若尘一身素白衣衫,早已易容成秦暮羽之貌。他听见车厢外一阵喧闹,想必是秦暮羽出来了,于是,往旁边让了让,又怕秦暮羽见着,内心歉疚更甚,便低垂着头,眼里淡然而没有半分哀伤……
  秦暮羽上车第一眼便看见江若尘坐在车里,并不意外,见他垂着头,想必是不想自己难受,心中却更是悲呛,虽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如此苍白,也便抿了嘴,只是把手覆在江若尘的手上,并无其他动作。
  马车在缓缓前行,想到不时之后的生离死别,秦暮羽心痛难耐,他下意识的握紧江若尘的手,却又觉得自己过于虚伪,于是松了松,刚要把手拿开,却被江若尘返握了过来,“殿下,能与殿下相交,我三生有幸,如今,我虽要赴死,却换得万世美名和殿下对我的感激,如此,对我而言,死,已无遗憾!希望殿下不要多想,也不要纠结!成就霸业,手刃仇敌便是对我的安慰!若尘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殿下此行旗开得胜,所向披靡!早登大业!”说着,江若尘猛然抬头,静静地看着秦暮羽,眼里见底的清澈,让人顿感他的安定和释然!
  “我……我知道我说什么话都像是自私和做作,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今生庆幸遇到你,我知你对我的感情,虽然我不能应了这感情,但不代表我对此毫无感觉!如今,你我虽未歃血结拜,但在我的心里,你已是我的兄弟,日后,如我登上帝位,定会为你建庙立碑,让后世铭记你今日义举!”秦暮羽自己也觉得这个誓言略显生硬,但是他却没法说出其他,让别人用生命为自己保驾护航,自己又能说什么安慰的话?!
  “殿下,不必多说,此生能得殿下认同,义结金兰,我江若尘还有何憾,只是,今后若尘不能陪伴殿下左右,殿下定要自己爱惜自已,特别是殿下一向胃寒却喜欢吃寒凉的食物,以后要注意节制;殿下您自上次箭伤加上杖刑,腰脊损伤,也需谨慎,特别是寒季病痛会加重,殿下要注意保暖,屋内尽量干燥温暖为好……”短短的一路,江若尘就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在他对面而坐的秦暮羽早已两眼泛红,有泪欲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秦暮羽挑帘看了看窗外,外面是云京城最大的校场,此刻,校场上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所有人都神情严肃,甚至满脸怒容。
  看见马车驶进来,站在点将台上一身银甲的马东明怒目喝道:“将齐国太子殷宸宇带上来!……”
  马东明的话如一石起浪:
  “这是齐国太子?杀了他,用他的血祭旗!”
  “对,拿他的命告慰死在交城的将士和被屠城而死的百姓!”
  “他们齐国把我们为质的雒王都杀了,我们不以牙还牙,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齐国背信弃义,杀了他们的太子,血祭我大燕英魂!”
  ……
  话一开闸,便如泄洪一般,想止都止不住,马车里的秦暮羽听着,心中蓦然一紧,下意识地攥紧江若尘的手,却被江若尘强行掰开,“殿下,该说的话,若尘已跟您说了,此生能与殿下相交,能得殿下如此疼惜,若尘心中无憾!”说完,江若尘也不等秦暮羽说话,猛然推开车门,一跃而下,与此同时,一阵冷风穿过门泂扑面而来,吹得秦暮羽蓦然一个激灵……
  江若尘刚跳下马车,便被候在马车旁边的苑硕芳反缚双手押上点领台。
  看到“齐国太子”被押上来,现场顿时一阵骚动,喊杀之声更甚,起伏不断。
  站在点将台中间的马东明看着“齐国太子”被押上台,嘴角滑出一抹钳制不住的笑意,随后朗声而道:“齐国与尔在会丘结盟,至今已俞十八载,一直以来我等与齐国都是相安无事,今我与匈奴刚刚摈弃前隙休兵按甲,会盟共约永世修好,如此,我燕地初定,本应休养生息之时,尔齐国却独自撕毁盟约,引兵攻我交城,我国不料,以致措手不及交城失守,更有甚之,尔齐国不念在会丘所约和十数年来的情谊,在交城大肆屠城劫掠,加之齐国毁约伐我之初,已将我国质于齐国的雒王杀害祭旗,如此种种行径,我燕国上下恕难隐忍! 如今,为平民愤激励士气,按会丘所约,当诛杀齐国质子太子殷宸宇以祭旗,报齐国毁约伐我、屠城之恨!……”
  马东明说到这,抬眼看着被缚在前方的“齐国太子”只见他背脊挺直,略显倨傲,于是,一步上前而道:“没错!齐国背信弃义之举我燕国恕难容忍,现在,我以此次伐齐统帅之令,诛杀齐国太子殷宸宇,以其血祭旗!此征不收复交城,一雪前耻决不罢休!”
  马东明话音刚落,校场内外顿时山呼:“收复交城!一雪前耻!”
  看着几乎所有人群情激昂,马东明点点头,抬手示意所有人禁声,随后,眸光一冷,突然上前,厉声而道:“松绑!”
  随声,两个禁军一左一右摁着“齐国太子”的肩膀,而马东明亲自松开缚着江若尘双手的绳子,抓着“齐国太子”的右手,“得罪了!”随声,一把匕首划开他的右手手腕,鲜血也随之“啵啵……”而出,滴在他的素白衣袍之上……
  江若尘看着手腕狰狞的豁口,绝望地闭上眼睛,黑暗中,江若尘感觉有人撩起自己的大袖,随即听到鲜血滴入其他液体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在江若尘的前方,马东明接过血酒,一饮而尽,随后把碗摔在地上,喝到:“祭旗!”说着,接过旁边副将递过来的军旗,用力甩开,从新交给副将,之间在缨红的朝霞映照下,军旗烈烈生风,巨大的“燕”字迎风飞舞……
  见状,旁边的副将又递过一碗鲜血,马东明接过,面容肃穆冰冷,同时大声喊道:“不报此仇,死不罢休!”说话间,猩红的鲜血被全部甩到军旗之上,突兀的狰狞!
  做完这一切,马东明退后一步,转身看着“齐国太子”,眼神里似乎有一抹怜惜滑过,一瞬之间,又摇了摇头,“以我陛下之意,念在尔居云京十余载一直循规蹈矩,从未行差踏错,如今,尔等与我刀戎相见,想必不是尔之意,尔齐国不仁,我等却不可无义,所以,陛下曾嘱咐我,让我问您,毒酒、缢死和割喉断气,殿下您选哪样?”
  听罢,“齐国太子”兀自冷笑了一声,安静了片刻,幽幽而道:“天不佑我,一切都是天意!也罢,毒酒、缢死和割喉断气三选一,看似仁义,实则这三样没有一样是干净利索的!哎!”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又道:“毒酒吧,再怎么说,饮鸠而死相对来说,死相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齐国太子”话音刚落,候在点将台一侧的,手捧酒壶酒具的一个太监便疾步上台,半跪在“齐国太子”面前。
  “殿下得罪了,请用吧!你不死不足以平民愤,要怪就怪你们齐国太不把你当回事了!认命吧!来世投个好人家,……嘿嘿,也不负这一身好皮像!”说话间,冷冷的笑意写在马东明脸上,显得怪异而又嘲讽!
  看着,“齐国太子”冷哼一声,没有接话,不管已经倒好的酒,而是拿过酒壶猛然灌了几口,顿时,辛辣的琼浆穿过喉腔撕裂而下,顿时,江若尘腹部一阵绞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与此同时,一股猩咸猛然上涌,从口中喷出,“齐国太子”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紧捂着腹部,痛苦的脸上五官也近乎扭曲……
  看着“齐国太子”的身子渐渐瘫软,一直站在点将台旁边的周公公疾步上台,道:“皇上口谕,齐国不义,我等不可放任,着即将齐国太子殷宸宇笼之,悬挂辕门三日,以儆效尤!”
  “喏!”马东明应声让开,周公公见状,示意随行禁卫军将“齐国太子”抬下点将台,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囚笼之中……
  “等等!”见禁卫军要把囚笼的门关上,周公公一步上前,道:“陛下有言,齐国虽不义,齐国太子殷宸宇为形势所迫,殒命于此,但看在其在云京为质期间,恭敬谨慎,行无差错,别让他死得过于难看!所以,就给他身上伤口包扎一下吧。省得血口外露,过乎狰狞!”
  “喏!但听陛下安排!”马东明虽身为统帅,但资历尚浅,为人却是圆滑,见周公公借着陛下为名,自然不会忤逆。
  “嗯!”周公公微微颔首,从旁边小太监手中接过棉条,托起“齐国太子”的手腕,将棉条缠绕其上,并且,期间趁马东明等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的金疮药覆在伤口上……
 
 
第174章 离开
  秦暮羽隔着马车的纱帘,静静地看着点将台上那抹熟悉的白影渐渐倒下,眼前已是模糊一片,他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一则,任由眼泪泛滥……
  片刻,前面车门传来几声轻叩门壁之声,随后,天彤的声音轻声问道:“公子,我们走吗?”
  车厢内静谧无语,良久,秦暮羽才微微叹了口气,道:“走吧……”
  天彤得令,轻喝一声,赶着马车朝城门外而去……
  城外很安静,这条路似乎是去往凝舞山庄的路,秦暮羽暗揣,凝舞山庄不能为外人所知,此事应是誉安帝安排,却为何会往这个方向,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已让他略感匮乏,知道赶马车的是天彤,这个孩子做事一向令人放心,于是,秦暮羽也没再多想,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让人更感困乏,加之车轴压地之声重复单调,让人不禁昏昏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天彤转身打开车门,只见秦暮羽靠在车壁上已然睡着,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轻轻推了推,“殿下,到了!”
  听到天彤的提醒,秦暮羽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阳光刺目,碧空如洗,而远处的燕山霜叶绯红,枯叶明艳,如此景象并不陌生却并不是凝舞山庄。
  微微愣了愣神,秦暮羽才从车里出来,眼前是一座高大的琉璃顶重檐式山门,碧绿的琉璃和明红的楠木宝柱相互应衬,彰显大气,山门上方的巨型牌匾上“昊月千古”几个大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看着熟悉的地方,秦暮羽便略显安定,朝天彤微微颔首,随后率先提步入内。
  昊月王墓地的斋堂内,几个身着普通百姓衣衫的年轻人或坐或站着,想是等了许久,略显无聊,看见秦暮羽和天彤进来,具都为之一振,原来坐在长凳上的几个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站成一排,同声而道:“主人!”
  见秦暮羽点了点头,天彤从秦暮羽身后绕过来,站在他旁边道:“他们几个是燕国陛下安排,护送殿下您返回齐国都城济安城的影卫,现在,扮作齐国的宝成记商号的伙计,而殿下您是宝成记在齐国边城文鼎郡的分号掌柜,这是您的印记!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天彤说完,递给秦暮羽一方木印,上书“宝成李蕴”。
  秦暮羽听罢,微微颔首,扫了一圈众人,“我没有什么吩咐,我想大家都是知情人,既然陛下安排你们陪我返回济安,殷某在此先谢过诸位,有劳了!”
  没想到秦暮羽身份金贵却如此谦卑,殿内众人皆是一惊,随后,一个略显老成的一个青衣少年上前一步,“殿下客气了,我等受陛下差遣,务必将殿下安全送抵济安,这是我等份内之事,殿下不必客气,路上有何事尽管吩咐,陛下曾言,我等从此之后,便是殿下的人,以后唯殿下是从!”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