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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末日——甲虫花花

时间:2019-12-24 08:58:58  作者:甲虫花花
  尧曳这时才想起来:“你的三轮呢?”
  张晓说:“放在住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去那里。”他拍拍车斗旁的空位,“坐这边吧。”
  尧曳侧身坐上去,轻轻翘起脚尖。张晓跨上车座,又回头检查了一下,说:“你多坐一点,这样容易掉下去。”
  尧曳“哦”了一声。
  待他骑起来,尧曳屁股往前挪一挪,伸手扶上他的腰。
  张晓后背一绷,扭头看过来,尧曳也回望着他,一本正经:“我怕掉下去。”
  张晓觉得有道理,点点下巴,扭回头去认真看路。
  车子骑上车道,速度也提了起来,三只轱辘打着晃影地摩擦地面,路边树丛一道道后退。
  尧曳吹着山风,感受着手下的腰身,很紧实,随着骑车的腿部摆动,腰上的肌肉也一动一动的,像是有自己茁壮的生命。
  尧曳悄悄伸出手指,挠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张晓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又挠了挠,张晓还是丝毫没有瘙痒的意思,腰背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后脑勺顶上传出一声“嗯?”。
  尧曳不自觉笑了一下,她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傻,傻得连痒痒肉都不长。她呼吸着草木的气味,冲着他后背问:“张晓,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张晓:“怎么这么觉得?”
  尧曳微微侧脸:“感觉像。”
  张晓几不可闻地摇头:“我小时候净干坏事了,撕别人试卷,跟人打架,经常被叫家长。”他的声音伴着风声,向后四平八稳地传过来,“我可不是跟谁都这样的,也就跟你有耐心。”
  尧曳抬起眼睛,他在朝着夕阳方向骑,整个后背挡在她面前,又宽又硬,像座小山。再往上去,他的脑袋几乎和落日齐平,他后脑的头发毛楞楞的,而夕阳镀着一圈淡橘色的光,藏在树梢里。
  尧曳轻轻呼吸着,想起了学生时的校园时光,太阳底下林荫路上,青涩的少年骑车载着心爱的姑娘。没想到在社会中奔碌了这么久后,一次停电,这些感受竟兜兜转转地找回来。
  张晓把车往下坡的小路里一拐,说:“就在前面了。”
  道路两旁是已经收过的庄稼地,新割的植物十分齐整,排成了块绿色的厚垫。车在中央土路上颠簸几下,“哧—”停住了。
  贴着路边有一间方形的砖房,能看出年头不久,一块块砖头仍旧红艳艳的。
  尧曳跳下车子,看着这个房子,还没问,张晓就答:“这里面没人。”
  张晓也下了车,把车推到砖房门口,掏钥匙开锁。
  大门铁栓一头上了把小锁,尧曳凑在旁边看着:“你还把门给人家锁了。”
  张晓几下开了锁:“我东西都放在里面了,怕丢。”
  大门推开,正对着的砖墙一角停着张晓那辆大三轮车。往里看,方正的房屋中央搁着一只炭炉,贴墙放一张铁架床,一把竹摇椅,然后就没了。
  一点人气也没有,尧曳往里走了两步:“这屋里的人搬走了么?”
  张晓:“像是看庄稼地的房子,庄稼收完,这里大概就不住人了。”
  尧曳点点头,她看到屋子里有个小窗户,小窗户上糊满了报纸,于是走过去揭开报纸一角,底下是张明星海报,再揭开海报一角,直接就是外面的庄稼茬了,没有玻璃。尧曳默默把报纸又按了回去。
  张晓把她的三轮车推进屋里,并排停好,之后他问:“你困不困?”
  尧曳站在窗边回头:“有一点。”她晚上没有睡,现在一歇困意反上来,觉得脑袋晕沉沉的。
  张晓说:“我把睡袋铺床上,你睡一觉吧,明天还要继续早起。”
  尧曳看向光溜溜的铁架床:“那你之前,就这么直接睡的?”
  张晓抱着睡袋放到床架上,抬起脸对尧曳说:“这个是软的,直接躺也还可以。”说着他还按了按铁网格,意思是真的有弹性。
  尧曳抿了下唇。
  张晓几下就把睡袋在床上铺好,然后把枕头搁了上去:“你现在睡一会儿吧。”
  尧曳走过来,坐在软乎的床上,摸了摸枕头,她就感到真的困了。尧曳踢掉鞋侧身躺了下来,望着张晓说:“那你叫我。”
  张晓说:“你睡醒了就吃晚饭,如果睡得好,就明早再起来。”
  尧曳看着他的脸,感觉十分安心,仿佛上一秒周围还是乱糟糟的人群,下一秒就沾到了柔软安宁的大床上。她很不明显地贴着枕头点了下头,眼皮垂了垂,就闭上了。
  张晓在床前站了一会。她侧蜷着身子,手叠在脸前面,脚也上下叠着,像是奔跑的平面图。不过她的表情很安静,一缕头发贴在她的嘴上,随着鼻息一下下拂动。
  张晓伸出手在她面前挥动一下,毫无反应,是真的睡熟了。他手掌变成两指,轻轻拎起她嘴边的头发,放到了后面。
  然后他又站直身子看着她,觉得这下她的呼吸均匀了许多。
  张晓放弱脚步走到门口,本来想收拾一下车里的食物,盘点一下还有哪些能吃。但他无意瞟向门外,看到庄稼地后面隐隐是片村庄。
  张晓走出门,将铁门轻轻关好,又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他脱下外套,搭在门前的晾衣竿上。
  傍晚的天色下,一件灰黑色的大号运动外套留在门口,有风时,那外套一角就微微掀起,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来。
  尧曳迷糊醒来,觉得脚腕有点痒。
  她动了动,向前张望。屋里已经黑了,屋子中央点着一只微亮的蜡烛。糊着报纸的窗户一点光也没有透进来,应该还是晚上。
  尧曳把压着的头发向后撩开,低下头,看到张晓坐在竹椅上,垫着胳膊趴在床尾。每随着呼吸,他的后背都明显的向上一拱,同时一道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小腿上。
  尧曳痒得想笑,挪动小腿,伸脚轻轻蹬了一下他的肩膀。她动作很轻,只是意思一下,可张晓立即抬起头来,看向尧曳:“你醒了。”
  尧曳悉索坐起身来,轻声说:“你来床上睡吧。”
  张晓立即说:“不用,我睡醒了。”
  尧曳说:“我下去,你一个人在床上睡一会。”
  张晓抹了一把被压着的脸,说:“不是,我真不困,白天睡了一天了。”他站起来,往后拎了一下椅背,“你醒了,正好吃点饭吧。”
  张晓走到炭炉前,又点亮了一支蜡烛。
  炭炉里头已经没有炭了,张晓把它当锅架,将卡式炉摆在上面。卡式炉上面架着只锅,张晓掀开锅盖,食物的香味立即传出来,很诱人。
  尧曳找到鞋子穿上,一边提鞋跟一边问:“你做了什么?”
  张晓点燃卡式炉,重新给锅里加热一下。他用筷子轻轻翻动食物,说:“炖了只鸡。”
  “鸡?”
  “嗯,不远有个村子。”
  尧曳似笑非笑走过去:“你刚才去抓了只鸡啊?”
  张晓说:“我跟村民买的,不是偷抓的。”
  走到近前,尧曳看到香喷喷的鸡块在汤里咕嘟咕嘟的,随着筷子翻动,还有小块的土豆浮出来。张晓把筷子递给她:“饿了吧。”
  尧曳蹲在锅边看着说:“太香了,饿了。”她举起筷子,看锅下还点着火,问:“可以吃了么?”
  张晓:“已经炖熟了,我把锅端过去。”
  他垫着毛巾端起锅,放到椅子上,然后把椅子在床前摆正。
  尧曳捏着筷子跟了过来,张晓说:“坐床上吃吧,这样方便。”他又去拿了筷子勺子,和一个饭盒过来,也在床上坐下。
  这个土豆鸡块属于清炖,调味料只有一点盐,但是鸡块新鲜,又用的是矿泉水,吃起来反而鲜甜。尧曳啃得鸡骨架在面前堆成了小小一座山,又吃了许多块软糯的土豆,终于十分满足地放下筷子。
  张晓咽下嘴里的肉:“吃饱了?”
  尧曳说:“撑了。”
  张晓点点头:“那我用鸡汤煮点面。”
  张晓先盛出了一碗清汤,然后拆了袋泡面,将面饼泡进剩下的汤汁里。他问:“你吃面么?”
  尧曳摇头,撑得什么都吃不下了。
  张晓把碗递给她:“那你喝点汤鸡汤吧,精华都在里面。”
  尧曳端起饭盒慢慢喝汤的功夫,张晓将面条裹着汤汁都吃下了肚子,又填了几大口汤。最后那锅里只剩下了浅浅一个底。
  尧曳放下饭盒,突然问:“张晓,我们吃得是会打鸣的那种鸡么?”
  张晓说:“这是只母鸡,会打鸣的是公鸡。”
  尧曳轻轻“哦”了一声。
  张晓从锅底里挑出最后一块土豆碎吃了,然后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说:“下次弄只公鸡,再找点辣椒,炒着吃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锁了又重审,折腾了两天。
  担心你们把晓哥给忘了,今天更两章~
 
 
第22章 
  张晓倒了一点水把锅洗了,擦净放好。
  屋子里还弥散着淡淡的食物香味,尧曳摸摸肚子,觉得这顿应该属于宵夜。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庄稼地上方的天空,一片苍茫的黑邃,黑到极处了竟有些微微泛白。
  张晓在归置三轮车,朝外瞥了一眼,说:“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该亮了。”他又问,“你还睡会儿么?”
  尧曳靠在门口摇摇头:“不了。”
  张晓:“嗯,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儿直接出发吧。”
  张晓将几个大箱子转移到自己车上,往侧面堆了堆,挪出空隙,然后把一只小纸箱小心放了进去。那纸箱里整齐地排着两摞鸡蛋。
  尧曳探头看了眼:“你刚刚还买了鸡蛋?”
  张晓说:“那户人家养了不少鸡,留了些蛋自己吃,剩下的我都买了。”
  尧曳想,现在这个情况,鸡蛋恐怕不会太便宜。而这几天来,住宿,食物,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花了他不少钱。
  她目光转向张晓,张晓正在挪动水桶,水已经差不多消耗掉一半了,腾出了不少地方来,行李的空间也宽敞了许多。
  尧曳看着他的后背,问:“张晓,你那里还剩多少钱?”
  张晓顿了一下,把手上抱着的双肩包在车上放好,说:“还有不少。”
  “真的?”
  “嗯。”
  张晓转过头,看到尧曳靠在门口的剪影,她双手在胸前一抱,思虑颇多的样子。于是张晓对她说:“真的,我说过我开学要交学费,我家附近没有学校要求的银行,所以就取出了一万块钱现金。”
  尧曳问:“那要是来电开学了,你的学费花光了怎么办?”
  张晓好笑地说:“我也工作好几年了,还是有些积蓄的。可能不如你们金融行业赚得多,但我也不……”
  张晓停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一瞬凝滞。
  尧曳知道他吞下的话,或者说吞下的那个字眼是什么。
  男人固执的骄傲被赤/裸地摊在面前。即便如此情形下,那些固有观念还在,影响也都还在。
  微凉的夜风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卷起,短粗的麦杆微微抖动,她的头发被一丝一缕地掀起来,像是给风勾上了具象的线条。
  尧曳抬手将头发捋到胸前,说:“那也不能老让你花钱,之后住宿吃饭什么的,咱们平摊着来好不好。”
  她将那份骄傲叠了叠,双手递还给他。
  张晓望着她,半响,点头道:“好。”
  尧曳吹风吹得有些冷,走进屋里,本来想打个喷嚏,结果张张嘴,一个大哈欠脱口而出。尧曳摇摇脑袋,说:“我洗个脸吧。”
  她拿着小半瓶水,在门口接着地面洗净手,又掬着一捧水润了润脸。然后她走回来,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只便携装的小化妆袋。
  张晓看着她取出一个小瓶子往外倒东西,那瓶子也就跟大拇指一样大小。她节省地倒了两滴乳液出来,就赶紧把瓶子盖上放回去了。
  张晓的视线又大体扫了遍三轮车,他很确信,她的一只大行李箱不见了。
  他甚至思维清晰地拓展思路,认为昨晚她情绪不好,或许是因为行李箱丢失的缘故。
  尧曳擦好润肤乳,又轻轻拍了拍,然后抬眼看向他:“出发吧?”
  张晓说:“嗯,出发。”
  他们沿着田间小道原路返回,又顺着平坦的山路往下坡方向走,待太阳划破黑暗,天色慢慢明亮起来,他们骑到了一个大路口。
  路旁草丛依旧带着森林的茂盛,将路标牌遮挡起了一半,尧曳下车过去,拨开草叶看了看。
  两个大方向,一条路通向高速收费口,一条路是通向下个一线城市的普通国道。
  张晓翻开地图找到他们所处位置,又往前看了一下,确认记忆的路线没错。他将地图收好,尧曳走了回来,跟他说:“直走就是高速了。”
  张晓说:“我们右拐,不上高速。”
  尧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张晓:“我们沿着下道走,到城市里补充点食物,顺便买些衣服和日用。”
  尧曳眼神波动了一下,张晓看着她询问:“怎么,你特别想走高速?”
  尧曳笑了笑,眉梢轻轻一挑又落下:“走着,进城。”
  右拐后沿路骑行,两侧植物由交叠繁茂的杂树,过渡成了笔直高挺的白杨。头顶的阳光也完全暴露了出来,将平整的沥青路面反成晃眼的金色,响亮的蝉鸣交连成曲,更添燥热。
  今天太阳出奇的好,明明早已入秋,却硬是反出些夏天的余味来。尧曳带上了帽子遮阳,又把外套袖子拽长挡住手指。
  她扶着车把,一边骑一边观察着道路旁高高的树冠,那些绿叶丛中藏着不少黑突突的物体,后来见多了,尧曳意识到那些是鸟窝。这些鸟窝有的很大,可以住得下四世同堂的整户鸟儿,有的鸟窝又很残缺,似乎早已经被荒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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