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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她们干什么，你倒是说说。”
少年一愣，“说了你们可能不信。”
“说。”
“就……就吃顿饭。”
兄妹俩一愣，“就只吃饭？有没有什么人进去过？”
少年也很费解，“真没有，我守了一年多，有时候是张小鱼，有时是王雅，有时是翟小丽……都只是吃饭。”这几个都是已经退居二线的女星。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吃的是肉饼，肉圆子汤，有时是饺子……也没磕.粉。”
这就更奇怪了。
第67章
跟这么多女星共度两小时，就只为吃顿饭？
奇怪，实在是奇怪。
而且，这几个女星的对外年龄均在四十岁以上，却又专爱演清纯少女，网友给她们取名“丫头教”，属于圈里辛辛苦苦熬半辈子也没大红大紫的过气咖，跟一护士有什么好聊的？莫非她是搞玄学，专给女星测星运星途？
内地娱乐圈白娇娇不清楚，只知道港澳那边，很多女星都信这个，什么养小鬼，拜狐仙的，前不久网络上还流传出一份“名单”。
看来，还真有人信啊。
很快，白骄阳让人查的事出结果了：这辆车确实是张小鱼名下的。
今天17号，按少年所说，明天就是张小鱼和张薇薇约定的时间了，兄妹俩也顾不得吃饭，只能电话跟人赔礼道歉，当务之急是“守株待兔”。
晚上到酒店，白娇娇再次感慨洛阳纸贵，整个横城生活成本真的很高，晚饭每人一碗拉面小三十，普通的商务连锁酒店也要四百多……张薇薇来这边租房到底图什么？
滑开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微信消息。
她没再犹豫，拨通裴瑜的号码。
也是响了许久才被接起，“怎么又打，都说了他不在。”
“阿……阿姨，裴瑜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出差了吧，手机没电，挂了。”
是出的什么差，居然连手机都忘了。他现在又不缺钱，去了外地重新买部新的又能怎样？就这么不想联系她吗？
娇娇心口闷闷的，明天完事后上他公司问问吧。
第二天，幸好，“兔子”准时到达，刚敲了门就被警察逮住。
不愧是明星，张小鱼第一反应是吓得捂脸加律师函警告，待听清楚他们不是狗仔后，才终于肯闭嘴。
其实，少年要不说，白娇娇肯定认不出这是张小鱼。她一身黑色运动服黑色口罩和渔夫帽，就连衣服兜里露出来的手机吊坠也是黑色的，摇摇晃晃一个小毛球。
实不相瞒，不弯腰连她白眼仁都看不见。
就这幅打扮，横城里一抓一把，还真把自己当大咖了。
这些“丫头教”们，还挺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们说你们是警察我就信了？”
白骄阳亮出证件，上下打量一番，故意道：“姓名？”
张小鱼自从十七岁出道，演过不少影视剧，确实有一定国民度，现在四十出头也大大小小拿过不少野鸡奖项，自诩是个“咖”，瞬间气得跺脚。“我是张兰花啊，就《连锁公主》身边那大丫鬟，叫兰花，后来跟马夫私奔浪迹天涯那个……”
“噗嗤……”几个同志忍不住笑了。
张小鱼的自信一瞬间归位，“我就说嘛，一定是今儿素颜你们认不出来，吃我们这碗饭的，化妆无异于二次投胎。”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平时笑脸相迎的薇薇姐不在，忙道：“薇薇姐呢？”
“你跟张薇薇什么关系？”
张小鱼眼睛一转，别说，虽然四十出头可皮肤是真好，白得发光不说，这白还不是美白针能打出来的，白里透着少女的粉红，弹性看上去也特好，嫩得能掐出水似的……要不说，谁知道她是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
甚至，四十出头是经纪公司的对外说法，按照娱乐圈惯例，实际年龄还得往上再加七.八岁。
嗯，五十出头，还能保养出少女肌。白娇娇心道：谁说金钱买不来青春我打死他！
“朋友。”
“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张小鱼虽然是演员，可却是个三流演员，演技差到家了，“没……没……去年。”
白骄阳眉头一皱，“早点交代或许还能救你这朋友一命。”
“救什么命，薇薇姐怎么了？”张小鱼往后退了两步，不防那短毛猫从“豪宅”里窜出来，一下跳得老高，撕扯她露在外面的手机吊坠。
毛球和小鱼干是猫科动物的最爱。
“啊！”张小鱼吓得没头没脑，冲进了厨房。
这只短毛猫是纯黑色的，突然窜出来确实吓人，昨天他们刚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只是——“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有个小同志冲进去。
“这……这……这个……啊……呕……”厨房传来呕吐的声音，娇娇奇怪，也想要进去，骄阳拦住她。
“白，白队快来。”
娇娇跟到门口，白骄阳捂住口鼻，“别进来。”
连先进去的小同志也吐了。
莫非是厨房藏尸？但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见多识广，怎么还吐了？白娇娇心头一凛，握成拳的手微微发抖。
白骄阳在里头打了几个电话，一直到横城市局的人来到，他才出来，深深吸了两口气，眼里不知何时布上红血丝，委实骇人。
“怎么？”
白骄阳想拍拍她肩膀，想起自己这手还刚摸过那东西，顿时恶心得不行，“别看。”
可妹妹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妹妹，现在的她胆大心细，还开了“天眼”，越是不让她看她越要看，与其让她毫无准备被吓一跳，还不如直说。
遂小声道：“猫儿开了冰箱，扯出一个……一具婴儿尸.体。”
“啊！”
“别怕，已经让现场收起来了，我刚听技术人员说，阳台上的‘腊肉’，可能是……”最后两个字娇娇没听清，“什么？”
“胎盘……人的。”
白娇娇心内大惊，那“腊肉”将阳台挂得满满登登，少说也有十几块，当时还觉着形状古怪，没想到居然是人胎盘！！
简直丧心病狂。
当然，更可怕的是那身长不足45厘米的冰冻“婴儿”，脐带还没剪断，头发黝黑，五官成型，小手小脚俱全，连双.腿.间的小鸡.儿也齐齐整整……居然被冻冰箱里。
“这他妈至少冻了半个月。”技术人员牙齿打着颤：“冰冻前还是活的。”
光听这一句话，白娇娇就觉着后背发凉，耳后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连汗毛也一根根竖起来。自从有了系统，碰到变态古怪的案子也不少，可像这般对待刚出生婴儿的，还是第一次。
干这事的简直不是人！
她忽然想起，安检监控里显示的血红的“肉”，当时按颜色判断有可能是牛羊肉，这他妈……张薇薇这女人二十天就要来回一次，她到底带了多少“肉”？
灶台上做到一半的“饭”，葱姜蒜花椒料酒……全是除腥的。
细思极恐。
张小鱼已经瘫软在地，双手无力的扣着嗓子眼，吐不出酸水只能干呕，呕得鼻涕眼泪糊一脸，面无人色。早已没了明星的气派，最后是被两个小同志搀出门的。
因张薇薇户籍地和案发地不在一处，局里需要上级发函协调，白骄阳还要在横城待几天，让妹妹先回去了。
＊＊＊
“这孩子怎么了，跟你哥一起出去的，回来脸色这么差。”
娇娇不出声，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
胎盘自古以来就是一味中药，又名“紫河车”，是补肾益精、益气养血的上等佳品，对于治疗肾虚不孕、卵巢早衰、经闭不行都有很好的效果。但因知道来源，很多患者心理上都接受不了，现代中医用的不多，即使要使用也会事先征得患者同意。
胎盘是药也就罢了，那活生生被冻死的男婴……依身长判断，那可是八.九个月的孩子了呀！是生命啊！
“吃啊，怎么不吃了？以前不是爱吃他们家包子嘛。”白元珍指指她盘里的肉包子，谁知娇娇却“哇”一声吐出来。
受不了那个字，受不了里头的馅儿，受不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
老两口一愣，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了？”白元珍递过一杯温开水。
漱过口后，娇娇总算找回半条命，“这几天不想吃肉。”
黄海涛的眉头更紧，都能夹死苍蝇了，“闻到油腻的就恶心吗？”
娇娇不想细说那天的经过，只胡乱点头，饭也没吃完，回房躺下才舒服些。
却不知饭厅里的空气仿似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怎么着你瞪我干嘛，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养的。”
黄海涛叹气，“谁瞪你，别对号入座。她是成年人有自个儿选择，我们别指手画脚招人恨。”想了想，“只是，裴瑜怎么一直不现身？”
都不叫“阿瑜”了，直呼其名。
“小崽子，我得代他爸教训教训，出了这种事还不出面，哼！”
白元珍点头，“电话拿来，我打。”
然而，这电话注定是打不通的。
白骄阳的审讯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就来了电话——那张小鱼被吓得稀里哗啦全撂了。
原来，自十几年前，横城影视圈就一直流传着一个“薇薇私厨”的神话，据说主厨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年轻漂亮，做的菜味道鲜美可口，最关键的是，女人吃了她的菜容光焕发，无敌回春，男人吃了她的菜龙马精神雄风大振。
薇薇私厨，是真正的“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演艺圈的女人最不缺的是钱，最想要的是青春，或许是确有其事，或许是以讹传讹，薇薇私厨名声越来越响亮。
以张小鱼为首的青春不再的三四线女星，为了保住饭碗，自然会求上门。
可“薇薇私厨”也有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吃上的。她得亲自审查顾客们的资质，过了主厨那关还得提前三个月预约，她来决定什么时候“备菜”，最后才能共进晚餐。
一顿饭少则二三十万，多则七.八十万，一个“疗程”至少两个月，见效后女星们也不在意刷了多少卡，反正这百八十万的一个通告就挣回来了，有了青春容颜什么样的代言和剧本接不到？有了名气什么样的金龟婿钓不到？
吃顿饭，稳赚不赔。
多吃几顿，盆满钵满。
当然，也有价格贵些的，譬如冰箱里刚冻上的“元婴”，阳气旺，气血足，心肝脾肺肾都是新的，以形补形不就跟大换血一样吗？甚至功效比那还神。
其实，大家隐约能猜到两分，但面对青春无敌嫁入豪门的诱惑，人肉也能吃下去……只要别看见加工过程就行。
所以，张小鱼看见原材料一瞬间，才会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全吐出来。
知道真相后，白家兄妹俩都沉默了。
白骄阳在桌子上捶了一拳，“真他妈丧心病狂！”真真的都市娱乐圈版食人魔。
不，食婴魔。
娇娇胃里又开始翻滚了，真宁愿她们拜狐仙养小鬼……该多好。
第68章
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明明是星期天，娇娇却被老妈喊醒，让上医院。
“今天不上班妈。”被子拉起来，把头蒙住。
怕她抵触，白元珍改口道：“你爸有个体检名额，他前不久才检过，浪费了可惜，换你去吧。”也不给她说“不去”的机会，挖出来空着肚子“押”到化验室抽血。
还说要去做B超，娇娇拉下袖子赶紧溜之大吉。
好端端有什么好检的。
怕被父母兴师问罪，也不敢回家，出了医院游荡一圈，不知该去哪儿。裴瑜啊裴瑜，气性儿怎么这么大？想去公司问问，又万一他已经回来了，知道自己真的紧张他，还不美死他？
想到那嘚瑟样就不爽。
“姨姨！”
娇娇抬头，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双马尾，小书包小靴子，特精神。
眼看着灯还没绿，她却没注意，一双小手张开，要朝自己奔过来，娇娇赶紧道：“巧巧别动，姨姨过去找你，就站那儿别动哦。”
巧巧这才发现是红灯，悄悄吐吐舌头，乖乖站那儿不动。
“你爷爷奶奶呢？怎么一个人过马路。”
“奶奶上班，找爷爷。”胡叔叔又在附近找到另一份工作，今儿是偷偷跑出来找爷爷。
娇娇帮她把小手搓热乎，“下次不能一个人跑出来哦，要注意安全的知不知道？”
“好哒。姨姨，怎么不见裴叔叔呀？”
娇娇一顿，“他出差了。”
“出差很好玩吗？”
“不知道，等他回来问问他呗。”
俩人有句没句的聊着，没多久就到胡叔叔上班的地方，老爷子听说她偷跑出来，又气又爱，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又一个劲感谢白娇娇。
但他还没下班，不放心孙女一个人回去，白娇娇自告奋勇带她上家里玩会儿，让他们下班再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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