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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贵女做谋士——纯良小仙

时间:2019-12-27 10:05:11  作者:纯良小仙
 
 
第114章 
  崇德十一年九月初五,宜嫁娶宜出行,是礼部与钦天监亲测的良辰吉日,也是大魏太子与郑氏次女的婚期。
  这些事都有专人操办,上到负责皇族事务的宗人府、下到负责京城安防的五城兵马司,无一不处在忙碌之中,倒是身为当事人的纳兰朝除了试试婚服并无太多可忙的。
  然而就在同年八月下旬的某日,京中女眷里突然流传起了一则新鲜八卦,据说那刚因腿疾与东宫选侍失之交臂的顾府千金,竟然能下地走路了,恢复还与从前几乎无异……
  消息滚到纳兰朝这儿时,他只结合顾小楼前后的反应,略一思考后便知此事定是另有关窍,简而言之,顾家之前可能确实撒了谎,而撒谎的目的,就是为了躲这桩婚事。
  另外,细想过后,便知顾家今日这一步的时机也选得非常对,自己婚期在即,定不会选在这时候对顾小楼有什么行动,不然简直就是在打郑家的脸,他即便想再次将顾小楼纳进东宫,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婚期三月之后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顾小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纳兰朝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忍不住思考起来,她究竟想做什么……
  八月二十九这日,距离纳兰朝婚期还剩六天不到,顾小楼终于等来了进宫的日子。
  皇城巍峨,这不是顾小楼第一次进宫,但这是她第一次前往皇帝办理政务所在的养心殿,她跟在小太监后面一路跨过了十数道宫门,才走到了目的地。
  将人送到后,小太监便退下了,接着,养心殿负责值守的宫人先是进到殿里给元庆帝通传了一声,才吩咐她在外稍候一阵,陛下在理折子待会儿忙完了就会叫她进去。
  皇帝并未让她等太久,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就出来了一个总管太监,一边笑眯眯地略打量了她一下,一边颇为有礼地将她领了进去:“顾姑娘请。”
  顾小楼微笑着点头致意后,便循着这位公公一同进了内殿,殿中很安静,龙涎香的味道顺着熏笼缓缓飘入鼻中,带着一丝令人静气凝神之效,顾小楼雅正大方地向龙座上的元庆帝行过礼后,就听到上首传来一道比她上次听到时,低沉虚弱了不少的声音:“免礼罢。”
  “是。”
  元庆帝双眼微眯,静静打量起了眼前这个纳兰朝曾亲自来向他求过婚旨的女子。
  元庆帝一边观察一边在心中点头,单这么看,纳兰朝的眼光还不错,此女确有过人之处。
  从进门、到行礼、再到被他这么盯着一言不发,此前举凡有过类似这样第一次被他召见的年轻人,多少会有几分紧张,但此女似乎没有,起码他没有看到。
  短短几息功夫,他已经从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身上看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镇定,还有那种听起来很悬乎但又确实存在的——即使置身茫茫人群之中也会被人一眼注意到的气度。
  顾小楼心中当然不是完全不紧张,不过元庆帝虽是第一次见她,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元庆帝了,所以心里的紧张是大打了折扣的紧张。
  加上她很清楚自己今日此行关乎着她的人生大计,她但凡表现出一丝害怕怯懦,恐怕就会让之前所有的努力白费,毕竟,一个要代表国家出使邻国的使臣,排在最首要的素质便是能镇得住场,尤其她还是个女子,要面对一些天然的偏见……
  “你同西羌王子有交情?”元庆帝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他现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耐心也是越来越少,此事公孙绩已向他说过大概情况,所以他没有拐弯抹角地绕圈子,而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顾小楼早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于是淡定回道:“回陛下,臣女这里有一封西羌六王子戈达写于前日的手书。”
  元庆帝扫了个眼风,一旁的戴九金立时会意,忙下去走到顾小楼的跟前,从她手中取走了信封上呈给皇帝。
  元庆帝将信封里的信浏览一遍过后,定定看了顾小楼许久才道:“你很有心计,也很会筹谋,可你凭什么觉得朕就会按照你想的来,西羌不同于西戎,如今双方的合作已达成,使者的作用还未达到举足轻重的地步,换句话说,这件事,朕手下多的是人能办……”
  顾小楼松了松袖中紧握的手指,垂眸道:“陛下,民女的人生经验虽显浅薄,但有一个道理却教民女深有所感,那就是这世上许多事,若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此刻看着万无一失稳操胜券的事情,说不准在未来哪一刻就会生出变化来,因为世间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现在多备下一步棋,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未可知?还有一句话请陛下恕民女狂妄直言,民女的心计筹划,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为我大魏谋求最大的利益,而非是让陛下答应我的请求。”
  顾小楼这番话着实胆大,但那是因她深谙元庆帝的为人,只要不触及元庆帝的底线,这位陛下总体来说还算得上是位仁和的皇帝,而他的底线则是大魏的江山。
  在元庆帝的眼里,此时的她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大局更是无足轻重,如果她一味求中庸,不敢直言自己的野心加码自己的价值,那要凭何说动元庆帝呐?今天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她必须让元庆帝记住她、意愿重新审视她,唯有这样才能挑动元庆帝心中原本给她设好的那条红线。
  她敢说,元庆帝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绝不是感觉受到冒犯,而是会被她话里蕴含的内容牵动,这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在和公孙绩商量过后定好的策略,那就是激起元庆帝作为皇帝的多疑本性!皇帝的多疑,往往不仅会用在他身边的妃嫔儿女以及臣子身上,还有所有涉及皇帝利益的地方。
  果不其然,元庆帝在听到顾小楼所言的那一瞬间,只在话的开头微微升起过一丝不快,随即很快便被顾小楼话里的意思牵动了更深一层的思绪甚至忧虑。
  确实,西羌次地,他只是在一些文字和大臣的口中听过,实际上还从未去过,这种情况很难谈得上真正深入的了解,国与国之间的合作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万一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万一,与西羌远隔千里的京城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于在外的使臣。
  使臣团中,多顾小楼一个不多,即便加上她,元庆帝也不会真的让她成为主力,只会是辅助而已。何为辅助?自然是在需要她的时候起到该起的作用,何况戈达那封信,确实写得很有诚意,可见对顾小楼是确有交情……
  其实,元庆帝并不是被顾小楼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了立场,要知道,他既然能够召见顾小楼,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本身是有一定接受度的,顾小楼需要做得,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加码,给出更丰富更有支撑的理由,如果这是一杆天平,顾小楼并非是从零加起。
  何况,顾小楼的最后一句话,很中元庆帝的下怀。一个人做一件事的初衷很能分辨他的格局,欲成大事者必须明白,心计筹谋只是手段,用什么样的手段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才是事情最后的立足点。
  譬如说这满朝的文武,那个臣子不揣摩皇帝的心意?但关键是要看他们揣摩这个是为了什么,做这些的人究竟只是为了自己加官晋爵?还是在加官晋爵的同时为天下为百姓出一份力?
  顾小楼一个女子,一不能做官二不能封爵,她甘冒为世俗偏见所议论指责的风险去做这件事,若说不是真的心有志向且足够坚定,还真是很难说通……这一瞬间,元庆帝忽然觉得,太子纳兰朝喜欢上的这个女子,其实和他自己是同一类人……
 
 
第115章 
  顾小楼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心情十分不错,元庆帝最后还是应下了她的请求。
  再有半个月,也就是九月十六,她就可以和前往西羌的使团一同出发了,同行的还有戈达公孙绩等人,不过两行人走到半路就会分道扬镳,因为越是临近西北,北胡的探子越多,为避开北胡人的耳目,到时戈达的人和西羌使团会先一步出发。
  不过眼下还有一桩麻烦,顾小楼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瞒着顾延庭进行的,就是怕顾延庭知道以后会反对,现在事已尘埃落定,她还需得找个法子说服顾延庭接受她这一决定……
  顾小楼正坐在车上想着事情,突然感觉马车突然停了,她正要问话,就隔着车帘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纳兰朝的声音,顾小楼微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纳兰朝的行动会这么快,从她入宫到出皇城,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纳兰朝就赶来了,还将她截在了此处,看来他的消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灵通。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的,只要纳兰朝有心,两人之间早晚要有一见,于是她索性没有废话,直接撩起车帘下了车。
  纳兰朝是骑马来的,披着一席黑色披风,似比她上次见时清瘦了些,顾小楼看着他扬身下马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时,心还是忍不住随着轻轻颤了一下。两旁的下人车夫及随行护卫都识相地退到了一边,自觉给两人腾出一方空地来。
  月影西斜,星辰如斗,护城河上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微带着些凉意,顾小楼脸侧的发丝随夜风轻轻荡起,轻薄的衫裙迎风猎猎,空旷的官道上响起纳兰朝低醇凛冽的音色:“你要去西域?”纳兰朝的脸色很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左手臂上隐隐有青筋随之跃起。
  望着对面因骑马疾冲,所以直到此刻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的纳兰朝,顾小楼脑中忽就浮现起一些二人过往一同经历过的画面,走马灯一般不停地交杂闪现。她半敛着目,强自压下心中那些强烈的情绪后,才抬头笑望着纳兰朝道:“是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这次还是被殿下猜到了。”
  纳兰朝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微微麻麻的痛感开始顺着心口向四周蔓延,停顿许久后,又问了一个问题:“阿九,你是否恢复记忆了?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失去过记忆?”
  顾小楼轻轻摇了摇头道:“之前那段时间,我确实失忆了。”
  “也就是说,如今都想起来了?”
  “是。”
  其实即便纳兰朝不说,顾小楼也能够猜到他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公孙绩和戈达分别到过顾府的事并没有刻意瞒着人,纳兰朝只需在顾府外面放几个探子,便可知晓她的动向,包括去了哪?又见了什么人?特别是在听到她腿伤痊愈、进宫面圣的消息后,以纳兰朝对她的了解,将事情前后一下,得出结论并不难。她这次之所以能够快纳兰朝一步,是因为她占了失忆的便宜,让纳兰朝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果然,这才是你……”纳兰朝说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又道:“父皇答应了?”
  “是。”
  “阿九,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得话吗?”
  顾小楼听到纳兰朝这句微带了一丝恳求甚至委屈的问话,不知怎么鼻子忽就一酸,眼眶瞬间被湿意填满,眼看眼泪就要控制不住往下掉的时候,她忙转过身,一边伸手将眼泪擦掉,一边回道:“殿下,几日后便是您的大婚之日了。况且,若我没猜错的话,您同郑家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站在一条船上了,对吗?”
  顾小楼越是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纳兰朝的心越就揪的疼,他先是箭步冲到了顾小楼的面前,而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细细解释了起来:“阿九,我纳兰朝指天发誓,我同郑家虽早有往来,但我的婚事并不在最初的交易范围,若不是当年误以为你同成王夫妇一同在那场大火中…我是不会和郑家敲定这桩婚事的!
  在你回来之后,我并不是没有想过退婚,可那时不仅聘书已下、就连婚期也已诏告天下,我若是和郑氏退婚另迎娶你为妻,不仅会令郑氏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动摇我对世族的布局!更会令皇室的尊严和信誉蒙羞!还会让你成为仇恨的靶子,遭受无穷无尽的非议甚至攻戕!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不能只为我一个人的私欲活着,我身上的责任不允许我这么做,即便再心痛我也不能去这么做……你能明白吗,阿九?”
  “我明白,殿下……”顾小楼说完这句,感觉眼眶里被拼命按下的泪意,再次重新涌上,双眼渐渐被模糊了视线,让她甚至看不清纳兰朝此刻的样子。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她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殿下不必为我而后悔心痛,因为我也有我的私心。殿下,你知道吗?当年塞外围场殿下牵起我的手那一刻,我曾经想问过殿下一个问题——就是你是否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但这句话最后并没有问出口,殿下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答案,我很矛盾。
  一方面,在我内心深处,其实很希望殿下能有这样的野心;可另一方面,我又极害怕,害怕殿下真的实现了这样的野心后,我会成为殿下三宫六院中的一个,然后陷于这笼子一般的皇城中,在日复一日的争宠中渐渐面目全非……所以,即便殿下不娶郑氏,我们之间也可能是一场死局,因为除了前朝只活了短短二十年的檠帝,自古以来还未有过只娶一个皇后的皇帝……”
  纳兰朝听完这番话后终于沉默了,他仿佛有些恍惚,过了良久才闷着声道:“你所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你认为我做不到,所以其实只要我坐上了储君的位置,那么不管是什么身份你都不会愿意嫁与我的,原来这才是你心底真实的想法……”
  “如今看,这个想法不仅是对我自己的成全,也是对殿下的成全。”
  “成全?成全吗?”纳兰朝笑了,只是这笑中隐约有悲凉之意,随后,就在顾小楼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到此为止的时候,纳兰朝忽地再次开口了:“如果我现在向你许诺,确实是不负责任之言,既如此,就让时间给我们答案罢,看看我纳兰朝究竟是个专情痴情之人?还是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之人?就以你出使西域的时间为限,如果我没有做到,此生便彻底放你自由……”
  说完,纳兰朝突然猛地上前一步,伸臂将顾小楼紧紧楼入了怀中,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鬓侧便旋身疾步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背朝着顾小楼的方向高声喊道:“我等你!”
  那一刻,顾小楼的心忽就软成了一团,又是哭又是笑地同样高声回了一句:“好啊,不许骗我!”
 
 
第116章 
  崇德十四年冬,距离大魏前往西域的使团离京已有三年,天光微启,楼兰城脚下的城门响起一声厚重的嘎吱声,随即,便见一行狐裘羊皮裹身的车马托着不少当地的特产物资,正缓缓向外行着,一眼瞧过去像是商队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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