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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温三

时间:2019-12-28 10:02:29  作者:温三
  “钟姑娘当无事,但……岳宗主亡了,乙清宗烧毁了两座大殿,死伤众多,世人传言,皆是她所为。”元翎霄说罢,嘴角布上一抹鲜红,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叶上离的杀气,震慑心魂,几乎要了她的命。
  “还好。”叶上离一听,不过是岳倾川死了,加上乙清宗大乱,顿时松了口气:“还好……”
  徐薇快疯了,一是头疼的,二是见自家宫主这般在意钟花道的性命,却将乙清宗发生的大事轻描淡写以‘还好’二字概括,心下顿时觉得不妙,总似有何大事要发生了。
  叶上离忽而起身,眉心紧皱,对元翎霄道:“你欺瞒我,暂且不论,待到我回宫之日,你再来讨罚。”
  “宫主要走?!”元翎霄自知叶上离此番离宫肯定与钟花道有关,若他帮了钟花道,那仙风雪海宫势必要随之与天下为敌,届时钟花道何止是毁了乙清宗,更是毁了雪海宫,毁了叶上离!
  叶上离的身影没做停留,刹那随风消逝,只留一句:“看好雪海宫,不得有一人应下天谴令。”
  元翎霄听到‘天谴令’时,浑身一软,威压消散的刹那,她将口中血腥吞回。
  ‘天谴令’一出,五派诛之,这是对待普天之下十恶不赦之人,能翻天覆地之人才会下的令,凡是下‘天谴令’者,必是六派之中的长者,且经过全派同意才可,‘天谴令’顾名思义,便是一人恶到极点,天谴不来,修道门派来惩。
  乙清宗的宗主岳倾川死了,门中又被杀了那么多弟子,这回并非有人冤枉瑶溪山,而是数以万计的眼瞧见她亲手杀人,血腥气荡在乙清宗山巅还未消散干净,这等大事,乙清宗必下‘天谴令’欲杀钟花道。
  ‘天谴令’一出,送至其余修道门派,若门派接下,便同往杀之,叶上离不许雪海宫接令,他……他要去救她。
  “宫主他……”徐薇擦掉了嘴角的血,怔怔地看向面如白纸的元翎霄,听到‘天谴令’时她也慌乱无措了。
  元翎霄一口真气卸下,浑身颓败,猛地咳嗽之后才道:“他会害了自己的……不成佛,将疯魔,他这性子,必会害了自己的!”
 
 
第97章 春雨
  乙清宗玉髓山处连续落了几日春雨, 斑竹林内一片湿气,已经有好些日子无鸟雀飞来了,木屋外大雨还在倾盆,哗啦啦落下, 打在脆嫩的竹叶上发出沙沙之声。
  木屋的正前方小花园内,春季里当开的花现在依旧盛放,只是在雨雾中显得几分颓败, 白衣男子站在大雨之中,本可以自身灵力遮蔽风雨,却任由雨水打湿身体,发丝全湿, 满脸水痕。
  春雨寒凉, 入衣彻骨。
  叶上离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只是眉心微皱,双目微垂, 一滴滴雨水仿若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仙风雪海宫的宫主何曾有过如此落魄之时,只是心中有事求人,他不得不等。
  雨下了几日, 他便在这林子里站了几日了,饶是通仙之体, 卸了灵力也如凡人, 普通人站上一天一夜已经到达极限, 他却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只要屋内的人不出来,他也不离开,仿佛在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偏要对方妥协。
  向风的心早在叶上离入林时就乱了,叶上离来前,乙清宗发生的事吴尹都派人与他说明了,他是乙清宗的长老,更是如今乙清宗中地位最高的人,宗中无宗主,乙清宗便是一盘散沙,急需有人掌舵,吴尹是岳倾川的亲徒,即便暂时代为掌管宗中事宜,也要与向风禀告。
  于是钟花道杀人烧殿之事,便入了他的耳。
  十一年前瑶溪山上的变故,向风的心里也有一份愧,若非是他当年鬼迷心窍,也不会造成叶上离与瑶溪山结仇,但一码归一码,人多是自私偏心的,钟花道杀了岳倾川,势必是乙清宗的仇敌,现下站在他屋外淋了几天雨的人求他放过,当真是让他为难了。
  春雨依旧,甚至越来越大,叶上离的眼神中涌现几分疲倦,身体略微晃动之后,向风终于没忍住,单手推开了竹窗,朝屋外的人看去。
  叶上离与之对上视线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沙哑道:“风叔疼我。”
  “叶真,你现在当真变得让我有些陌生了。”向风皱眉,轻声道:“为了一个钟花道,不值得你这般糟践自己,她已成妖,你为她做过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她成了众矢之的,你还要为她求情,究竟做到哪一步,你才满意?”
  “要她安好,要她无忧,要她灿烂。”叶上离说出这十二个字后,向风浑身一颤,叶上离继续道:“风叔是乙清宗长老,更是岳倾川师叔,吴尹的师叔祖,你的话,乙清宗上下莫敢不从,请风叔饶恕钟卿之过,勿下天谴令。”
  向风眼中震惊:“你疯了吗?”
  “我这一生求风叔可多?三次开口,总有一次风叔要答应我吧?”叶上离上前一步,步伐虚浮,带着踉跄,眼中起了几分恳求:“求风叔,求您。”
  求字在叶上离的口中,恐怕此生都未说出过,叶上离知道一旦天谴令发出,势必要天下众人与钟花道为敌,她不曾真的有错,若错,只错在倔强,不曾对众派服软,若错,只错在冲动,不顾后果杀了岳倾川。
  寒雨几乎模糊了向风的视线,叶上离在风雨中几乎显得孱弱,他看着对方与记忆中人几分相似的脸,心口猛然一痛。
  十一年前瑶溪山之事,叶上离从未放下过,他不怪天下人,独独怪他自己,那道雷劈断了他未来的修道之路,劈裂了他坚固的心神,劈来了钟花道这场孽缘。
  “你可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实则是在伤害自己?你曾与我说过修道之路忌讳执着偏激,那你现在呢?叶真,看看你自己,哪儿还有半分过去的影子?”向风摇了摇头:“是我错了,错在不该去迹云山,否则不会惊动你,不该带幻形妖回来,否则他不会见过你,更不该让你帮我断了痴念,否则也不会有落在瑶溪山上的一道雷,是我害了你……”
  一步成仙,一步成魔,若放下,无情无念,但抓紧,只会伤人伤己。
  叶上离嘴唇紧抿,没有回话,他的心也曾乱过,在钟花道离开雪海宫之后,他也曾想过就此放手,他劝说自己能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安慰自己救过对方几次当算偿还,可事实上并非所有关系一旦牵扯,便能放下的。
  叶上离从未抓住过什么,唯有这一次,在他明知钟花道接近他目的不纯,明知钟花道说喜欢他是为报仇,明知终有一天他会因为深陷进去坠入情网难以逃脱,可他还是义无反顾,一一去做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这一生,已经做了一件叫他愧疚终生之事,今后的所有选择,他都尊崇本心,再不后悔。
  “风叔,勿下天谴令。”叶上离说完,院中长时间被檐下水柱浇灌,最终难以承受的独占春折了花杆,坠入泥土。
  向风神色动了动,眉心微皱,只回了两个字:“迟了。”
  叶上离抬头看去,嘴唇颤动,迟了,便是天谴令已下,他在斑竹林中站了三日,便说明天谴令至少下了三天,恐怕现如今各门各派手中皆已收到,钟花道身在何处都难以逃脱,人人见之,人人诛之。
  眉心银痕显现,白衣之人刹那在林中消失,向风定定地看向叶上离站了三日的地方,一双脚印还留在土上,他不禁有些想笑,回想起对方的那句,还当真应了,叶上离求他三次,他三次皆未应下,此时已不知是置身事外,还是胆小。
  林中百花落魄,雨水深深,一阵凉风吹入木屋,院内独独一棵梨花树,几日未落的花瓣,在这一阵凉风中落个精光。
  向风说的天谴令已下,叶上离离宫后不过两日,便有两批人先后到了仙风雪海宫境内,一个是带来钟花道写给目星的信件,剩下的便是乙清宗的弟子。
  岳倾川没了,乙清宗没了宗主也就是没了主心骨,大小适宜暂且由吴尹做主,吴尹请示过向风后,向风同意的当日天谴令就下来了,被乙清宗的弟子火速派往了各大门派世家之中。
  乙清宗给天下的理由很简单,瑶溪山余孽未死,执八晶杖疯魔成性,欲杀尽五派众人。
  十一年前关于瑶溪山的灾难,修道界其实并未给出足够明确的答复,只是有人传言是瑶溪山的山主钟花道与妖为伍,祸害了无尽道派里许多人,众人上山其实也只是为无尽道派讨个说法,谁知道天降雷霆惩罚妖孽,因为钟花道的修道无忌,反而害得瑶溪山遭受狱火焚烧的大罪。
  这种说法,十一年内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时间一长,大家都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又过几年,这种闲谈也被修道界里的其他消息给代替了,现如今再提起钟花道,她便是世人口中的恶人,害惨了瑶溪山的罪魁祸首。
  众人皆以为她死了,在十一年前那雷霆劈下的时刻,丧命狱火之中,连带着八晶杖一起消失。
  却没想到红衣未死,再度归来,领着八晶杖第一次真正现世便杀了岳倾川,她非但杀人,还将岳倾川的头颅丢下万丈深渊,让他死无全尸,这等恶毒行径,难以叫人相信多年前瑶溪山是受人冤枉的,甚至还有人传,而今的钟花道成了妖,浑身邪气,没有半点修道者的模样。
  更有人传,那钟花道本身就是妖,只是不知服了什么丹药隐藏了妖气,居然还当上了瑶溪山的山主,她当年当山主时,瑶溪山有许多人不服管教,离了瑶溪山自立门户,可见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十一年前,那是众派替天行道,而今妖孽再度现世,不知要卷起几多腥风血雨。
  乙清宗上的变故,在短时日内便传遍了大江南北,任何一处也躲藏不了,钟花道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自她从乙清宗离开之后,便一刻不停地北上,欲去九巍山。
  杀死岳倾川她只受了轻伤,只是一夜消耗那么多灵力也需要休养,而今乙清宗下了天谴令,摆明了不想让她有藏身之处,钟花道也无所谓,自她知晓自己从岳倾川口中挖不出结果的时候,她便准备放下意图悄悄进行的计划了。
  她有想过暂且绕过这些人一命,然后藏入其中,找到关键,问出当年他们围山的真相,可那样太麻烦了,乙清宗立器修之主,甚至想要乌承影带领金晶前往瑶溪山占领她的土地,分割瑶溪山领地,吞并瑶溪山,让乙清宗成为天下第一修道大派。
  岳倾川的野心,不止存在于他的心间,与之相关的,同意器修立主的,多少都能占点儿便宜,当年围山的人,定然也不只有岳倾川知晓真相,钟花道不想再耽搁下去,时间一长,反而给他们更多的准备,这才不过短短几日,她便被乙清宗打成了落水狗,成了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邪,再等,她怕到时候万人追杀,她就再没机会了。
  九巍山境内土地比起乙清宗来说要大许多,也没那么多山山水水,平川九巍山一眼能看百里路,房屋普遍不高,在九巍山之后,还有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雪山之巅长各种灵花仙草,还有天下奇观的寒雾瀑布。
  钟花道只来过一次九巍山境内,那时她还小,跟着师父一起到这儿,庆贺九巍山山主的百岁大寿,修道者过百岁是一个坎儿,前后几年必定要有一小劫。九巍山的山主名武长安,一生顺遂,修道之路也没坎坷,后又十年,师父去了,钟花道当上了山主,他也来瑶溪山祝贺,是个笑起来眼睛几乎消失,身形略胖的男人。
  钟花道曾在司徒十羽那儿说过武长安的坏话,说他这么胖,若要化身成剑,那剑当有刀宽,司徒十羽一张冷脸被她逗笑,随后有加了句:“师兄为人和善,你别拿他打趣。”
  现如今钟花道想起这句话还是觉得好笑,武长安的确为人和善,当年围攻瑶溪山时,他还在那儿劝解,说让她速速交出杀人的妖,他必不会为难,那张胖脸看着左边冷漠的乙清宗与右边愤怒的无尽道派,最后还是咬咬牙,对瑶溪山动了手。
  剑修与气修不同,一旦出手没那么温和,武长安一指化剑,锋利地切开了瑶溪山山门处的石碑,钟花道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与他动起了手,若非有武长安帮忙,佛修、气修与符修,又如何能杀入山门,毁她的三方十二殿。
  天谴令赶至八方,乙清宗万名弟子奔走各地,恐怕现下唯有最北的九巍山还未传到,即便天谴令未到,钟花道的行径也被众人知晓了。
  她不知现如今这天下还有谁能帮她,还有谁会信她,反正她做与不做,错与不错,似乎都成定数,罪责定死了她就是妖邪。来九巍山,为的是她念及司徒十羽懂她,知她,也念及武长安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恶人,至多算个被人蒙蔽蛊惑的蠢货。
  所以她来,来问清楚,若问不清楚,便要个结果。
 
 
第98章 司徒
  钟花道没有要掩人耳目的意思, 她面上一抹红纱巾遮脸,依旧一席红衣大摇大摆地走入了平川城,平川内外修道者众多,剑修一门比起气修人更多, 处处都能看见身穿玄衣腰佩长剑的弟子,长街之上,唯有她一人红衣挂身, 显得非常突兀。
  乙清宗内的事情传出,众人不是不知,红衣女妖出现,大家都警惕了几分, 钟花道的目光在纷纷朝自己看来的人前扫过, 这些陌生的面孔,看她的眼神中除了警惕之外,还有嫌恶与猜测。
  天谴令果然还未到九巍山, 所以这些人也不敢贸贸然动手, 长街两旁摊贩的吆喝声不断,各种香味儿穿杂其中,矮房白墙黑瓦, 入了太阳照射不到的角落,还有凉风吹过, 三月桃花开, 而今已快四月, 当是梨花正盛的时候, 平川天寒,这时桃花才只有几朵粉嫩的花苞。
  钟花道不顾他人视线,越过平川城,一路到了九巍山脚下,她身后跟着许多九巍山弟子,众人的手都放在腰间长剑之上,一阵风吹过钟花道的面纱,将那张面纱吹走,面纱之下的脸妖异精致,双眼却是看淡生死的平静,她就这样站在两把百丈高的长剑中间,望着高入云层的九巍山,她轻轻眨了眨眼,单手背在身后,一步跨入,穿过了阵法,轻飘飘地上了山。
  “大胆女妖!你可知这是九巍山?!还不速速离去?!”有人拦她,一把长剑指着钟花道的眉心,来者似乎有些胆怯,眼神捉摸不透,年龄还有些小。
  钟花道歪着头看向对方,有些不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拿剑指我?”
  “你私闯九巍山山门,我这是给你警告,若你离开,我自不会伤你,若你硬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那男子说罢,眉心紧皱,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钟花道轻声笑道:“我只是去你门派,找些熟人叙叙旧。”
  说罢,她抬起左手,食指指尖触碰长剑时长剑嗡嗡直响,颤动几乎撕裂男子握剑的虎口,不过刹那,他的一把长剑从剑尖绽开了一朵银莲,一把杀人利器瞬间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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