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自从生了徐一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享受过,当下决定狠心一把,留胖宝宝在家独自出去逍遥。
走之前她亲亲徐一的胖脸,认真地说:“宝宝啊,妈妈不是故意想丢下你。你还小不懂妈妈的痛苦,你越胖越招人喜欢,但妈妈不是。胖了穿裙子就不好看,就不是漂亮妈妈了,妈妈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必须有个漂亮妈妈!”
又在徐一的脸上印下几个满怀口水爱意的吻,徐望稍微打扮了一下,出门嗨皮。
宁薇带徐望去了一家坐落在湖边的高级会所,环境优美安静。除了可以练瑜伽,还可以享受身体护理,宁薇经常来,早已预约好精油按摩,徐望很久没有运动的老胳膊老腿被按摩得酸爽不已。
“望望,你这婚结的悄无声息,回景市了也不知道告诉我。”
徐望呵呵一笑,“说来话长,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大概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宁薇听得入神,“你真失忆了?还不记得自己怎么是结婚的?”
她点点头,也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奇妙,一觉醒来她就已为人妇。
两人从近况聊到天南海北,正聊得兴起时,会所的经理敲门进来:“宁小姐,徐小姐,实在抱歉,可不可以请你们到另一个房间?我们准备了点心下午茶,今天的费用全免。这间房本来是另一位客人预约过,她临时取消我们才接受了您的预约,但是现在客人来了指明要这间房,所以过来跟您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让给她。”
宁薇长相美艳,性格却很随和,用眼神询问徐望。徐望也不是爱计较的人,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从房间出来,迎面遇上一个漂亮女人,穿着奢牌高定,面孔微微朝上,一看便非富即贵。宁薇作为一个小富太太,对这人略有耳闻,进了房间后小声对徐望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谁啊?”徐望浑不在意,伸手去拿摆在桌上精致甜点。
“陆家你听过吧?她是陆文严的情妇。”宁薇在徐望耳边小声说,“怪不得派头这么大。”
徐望咬了一口蛋糕,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陆文严是谁呀?”
等到她想起时,蛋糕卡在喉咙咽不下去。
陆文严,这不是陆伯安的大伯吗?
她想起那天在老宅见到的中年男人,和蔼,温和,抱着徐一逗他喊爷爷。他得五十多岁了吧,刚刚那个女人看着连三十都不到啊。
宁薇也是听来的八卦:“年龄算什么啊,我听说还有一个是模特来着,二十出头,比我们都小。”
徐望惊了。
“有钱人的圈子比我们乱多了,他们家还有一个人娶了姐姐娶妹妹。我跟你说,他们家八卦可多了,这不陆老爷子年纪也大了,这几年儿子们都开始开始活跃起来了,到时候争家产估计又是一出好戏。”
徐望有些消化不良,“学姐,你这儿都是哪儿听来的。”
“都在传啊,陆家家大业大的景市无人不知,你老公不是也是自己开公司的,应该有接触啊。”
可是我老公不告诉我啊,徐望犹豫着开口:“学姐,有件事我觉得要跟你说一下,免得你以后知道了打我。”
“什么?”
“我老公叫陆伯安。”
宁薇:“......”
徐望被宁薇敲诈了一顿大餐,捂着空落落的钱包回家,她好不容易画画挣的血汗钱啊,就这么流水似的花了出去。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陆伯安比她先回来。他在婴儿房里淡定自若的看着徐一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徐望进门时他抬头淡淡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是呀,我的乖宝宝有没有想我啊。”她先伸手去抱徐一,然后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徐一承受不了她狂热的爱,挥手挣扎起来,陆伯安看到徐一被亲得脸都变形,也没有要救他的意思,还转身离开留给母子二人独处的时间。
徐望回房间的时候,陆伯安还没有睡,靠在床头看书,她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擦头发。
“陆伯安,你家人那么多,分家产应该轮不到一一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妈妈,听了宁薇的八卦,她就想得有点多,但凡有风吹草动就怕谁伤害到徐一。她虽然一直知道陆伯安家不一般,但陆伯安是一个很低调的人,除了脾气不好脸臭,丝毫没有有钱人那种嚣张的做派。
陆伯安对她的话显得漫不经心,“你今天见谁了?都听到什么。”
“我遇见庄雪了。”庄雪就是陆伯安大伯情妇的名字。
陆伯安也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她欺负你了?”
徐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这些事你都不用管,好好吃你的饭,减你的肥。”他不以为意。
这话说的,好好吃饭还怎么减肥嘛。
虽然徐望想不到陆家表面的平和下竟然隐藏着许多混乱的事情,但这些事情离她好像也不是特别近,因为作为宁薇口中的豪门太太,她卡里仅仅只有四位数存款。
这个存款一点儿也不豪门!
这件事她很快丢在脑后,每天依旧勤勤恳恳画画,开开心心带娃,凄凄惨惨减肥。
这个周末,陆伯安有事出去了,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保姆阿姨把她从工作间里叫出来的时候,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识。
毕竟她是一个失忆的人啊。
她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叫了起来,问身边的另一个人:“陆伯安的家里怎么会年轻女人?”
被问的那个有些无奈,半扶着他的身体,满是歉意地对徐望说:“对不起,他喝多了。”
徐望恍然大悟,客气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先坐,你们是来找陆伯安的吧?他没在家,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
喝醉酒的年轻男人却根本听不到别人在说话,摇摇晃晃往里走:“陆伯安呢?陆伯安在哪里?伯安啊,我来陪你了,以后我也是孤家寡人,跟你一样孤苦终老,死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宋疏明实在拉不住他,只能随着他去,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徐望解释:“他最近刚离婚,心情不好才喝多的,你别见怪。我叫宋疏明,是陆伯安的朋友,你是伯安的......女朋友吗?”
陆伯安竟然还有朋友?
徐望正准备自我介绍,房间里传来徐一的哭声,喝醉酒的年轻男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身往门口走,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不是陆伯安的家,我走错了,他家不会有孩子哭的。”
第二十四章
徐一宝宝最近越来越无法安静地坐着卖萌, 发挥着有限的力气做着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 保姆一个不注意, 他就自己磕到了小脑袋,委屈地大哭起来。
徐一不爱哭,哭起来别人很难哄乖,只有妈妈能安抚他的情绪。听到哭声的徐望正准备去看看, 就见保姆抱着徐一走过来,她心疼地抱起她的胖宝宝,轻拍他的背,柔声哄道:“乖宝宝,妈妈在这里,不哭不哭。”
一向沉稳的宋疏明见到眼前的画面也不由得惊讶起来,常风已经走到门口, 虽然喝醉但意识还在,扶着门不忘回头叫自己的好朋友:“疏明, 快走,我们要去找陆伯安, 这是别人家,我们不好打扰。”
说着还向徐望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喝醉了也是一个有礼貌的醉鬼。
徐望礼貌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一个醉鬼解释,这里就是他要找的陆伯安的家。
常风道完歉,伸手去开门, 脑袋一摇一摇,门把摆在眼前却摸不到,突然门“咔嗒”一声开了,他嘴角一弯正要走,迎面遇上了一张冰块脸。
陆伯安眉头皱起,闻到浓烈的酒味,语气不太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到陆伯安,常风嘴一扁,如见到久违的亲人般热泪盈眶:“伯安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陆伯安却没有多看他一眼,撇下他朝徐望走过去,低头看她怀里的徐一,伸手摸小家伙的脑袋:“怎么哭了。”脑袋不热,不像是生病。
徐望没有接他的话,指着门口的方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常风抓着门板,一下一下地往上撞:“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陆伯安让司机把常风半拉半拽地送上车,宋疏明看常风一脸颓然地瘫在后座上,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该可怜。长叹一声对陆伯安说:“他昨天回来的,飞机一落地就过来找我。也不说为什么离婚,我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酒,好不容易早上清醒了些,马上又喝醉了,然后就嚷嚷着要过来找你。”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望:“如果知道你不方便,我就不会带他过来了。”
陆伯安没什么表情,“这几天多看着点他。”
“没事,你放心。”常风顶多难受个几天就好,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好奇徐望和她怀里的胖娃娃,参加婚礼时还孑然一身的陆伯安,如今竟然已经结婚了。
对此,陆伯安只简单说了两句没有过多解释:“她喜欢安静,所以没有到处通知。”
宋疏明没有多问,微笑着祝福:“那真是恭喜你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
人走后,陆伯安口中“安静”的徐望抱着徐一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陆伯安,那都是你的朋友吗?原来你还有朋友啊,你跟你朋友会聊天吗?你们都聊什么啊?还是不用说话坐在那里就可以了。喝醉酒的那个感觉话会很多诶,你不会烦吗?听说他刚离婚,感觉好可怜啊,你怎么不安慰安慰他,就把他给送走了,这么做多不近人情啊,人家以后不跟你做朋友了怎么办......”
陆伯安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徐一已经不哭了,眼角含泪地看着爸爸,陆伯安伸手把他抱过来:“不是说今天要交画稿,交完了?”
“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徐望跺了一下脚,急忙跑回了她的工作间。
深秋,天气逐渐变冷,小淘那边送来好消息,徐望的第一本漫画销量不错,出版社决定加印,徐望很高兴,拿出所剩不多的存款,请陆伯安吃了一顿大餐,感谢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
这次出门没有带徐一,他牙都没有长好,外面流感盛行,还是在家喝奶奶比较安全。
付完钱,徐望的小钱包彻底变得空荡荡,她故意拿着钱包在他面前抖了抖,陆伯安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出了餐厅问她:“走走?”
她吃得比较多,的确是走走比较好,就答应了。
天还没有黑透,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街上行人匆匆,他们并肩而行。夜晚的冷风吹过,这个城市的轮廓在她眼里就变得清晰起来。
思绪有些飘散时,她的手被握住,陆伯安双眼直视前方没有看她:“冷吗?”
她穿得不少,没有感觉到冷,她想起以前的冬天,无论她怎么嚷嚷怕热,奶奶却总是把她裹成一个圆球。
她任由陆伯安抓着自己的手,抬头问他:“陆伯安,我觉得你像变了个人。”
十七八岁时,她总是追着他跑,他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回应。后来交往,他对她冷淡,中间隔着遥远的距离。就因为她不记得了吗?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他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陆伯安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语道破:“你有哪里值得我骗的。”
徐望生气:“万一你贪图我的美色呢?趁着我记不得,拐我结婚,霸占我的人。”
“到底是谁贪图谁的美色。”陆伯安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那当然是谁比较美就谁被贪图美色啊?”她把脑袋凑到他面前,“要论美肯定是我比较美,你只能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器宇不凡、鹤骨松姿、气宇轩昂来形容,我说的对吧?”
他不为所动,用手推开她的脑袋:“好好走路。”
徐望恼:“都跟你说了不要推我脑袋,再把我推失忆了怎么办。”
她不开心的抱怨,嘴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喧闹的街道,身边还跟着一个唠唠叨叨的人,陆伯安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却一直拉着她往前走。
徐望偷偷打量他,亮晶晶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喜悦和复杂。
家里毕竟还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宝宝,他们没有在外面停留多久,散了会步就回去了。到家时,徐一嘴里含着安抚奶嘴,抓着小玩偶往外丢,像是有点不开心的模样。
“宝宝,妈妈回来啦。”徐望笑呵呵去抱他,他的头一偏躲开了她的热吻攻击。
“哎哟,年纪不大还会生气了嘛。”果然是陆伯安的儿子。
后面这句因为陆伯安在,她没敢说出口,只拿眼神小心觑他。陆伯安即便看穿也没有说破,一言不发的走了。
夜深时,他拿着一个小本子站在凌乱的房间,上面草草写了几句话。
如果我没有那么聪明就好了。
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在骗我,人还是笨一点比较好,笨一点烦恼就少一点。
我就是太聪明,唉......[难过的脸]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无奈地把本子放回原处。
第二天,徐望难得可以睡一个懒觉,但是大清早就被陆伯安冰冷的手给唤醒,他捏捏她的脸,说:“抽屉里有东西,醒来记得看。”
“知道了知道了。”她应了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愿意醒来,陆伯安没有再喊她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难得睡到日晒三竿,徐望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模模糊糊想起陆伯安的话,探着身子去开床头柜的抽屉,是这个抽屉吧?她不太确定的想着,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张黑色的卡。
她伸手摸过来,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陆伯安说的东西,正疑惑时手机响了,是陆伯安发的消息。
陆伯安:密码是徐一的生日。
徐望这才反应过来。
徐望: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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