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个,冬之森林。
还记得那个,流着辛酸的眼泪将身体靠在他身上的少女的重量。
然后终于察觉到了。
在那个狭窄又冰冷的城堡里。
少女所能交谈的对象,就只有黑色的巨人(自己)。
"成功了——成功了啊,Berserker!"
她的身姿,浮现在眼帘里。
和那个时候一样。少女带着自从作为Master被完成以来,就从没有见过的哭脸向自己跑来。
伤了她。
用一刀切裂了她的双眼,金色的敌人,夺走了少女的光明。
少女的脸被染成了鲜红色。
而不顾这些继续奔跑,双眼被切裂的少女,被脚下的瓦砾绊倒了。
细小的身体倒了下来。
在那里。
却落下了,敌人的一剑。
剑,偏离了少女心脏。
肺被刺穿了吗,少女倒在地上,咳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鲜血。
并没有立刻死亡。
但是,也已经没救了。
双眼被弄瞎,肺被破坏,甚至连Servant也失去,少女已经一无所有。
因此,至少也想让她能安安静静地。
如果就这样睡下去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得救吧。
可,是。
"咦好痛,好痛啊,Berserker"
少女却,边残留下血迹边前进着。
发出痛苦的呻吟,哭着,摸索着向黑色巨人爬来。
究竟哪里还留有那样的力量。
用尽浑身的力量粉碎了锁链,想要上前一把抓住那个男人。
"——哼"
疾驰的魔枪。
巨人的胸口被破坏心脏的枪刺穿。
"——"
就这样结束了。
男人若无其事的拔出枪来,巨人所剩下的力量全部消失了。
身体开始消失。
让自己获得肉身的力量已经全部被断绝。
那么,接着就只能消失。
失去了所有魔力的Servant,没有力量再留在现界。
倾斜着由双脚开始倒了下去。
但是,在这临终的时刻。
他的视网膜,却看到了摸索着在寻找自己的少女。
"——"
正要倒下的双脚重新有了力气。
制作出他的魔术法则,
否定矛盾的世界对他进行的肃正,
正要化作沙土溃散而去的岩石之躯。
'——Berserker很厉害呢'
将这些,所有试图令自己从这里消失的力量,只凭借意志压制了下来——
还不可以消失。
恐怕这是他心灵的唯一寄托。
为了回报虽然不断臭骂他,却信任着他把他当作唯一依靠的,孤独少女。
"在哪里?我找不到,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Berserker——"
两眼被弄瞎,少女摸索着爬动着。
正因为看不见,才想用这双手去触摸。
染满鲜血的手,为了确认他的存在而空握着虚空。
"——"
已经没有剩下任何余力了。
什么都做不了。
他(Berserekr)将会在这里倒下,在这里死去。
全身早已死灭,连支撑将要倒下的自己的力量都已不剩——
所以我很放心。
无论是怎样的家伙,
只要有Berserker在就不会输的——
但是,这却并没有被允许。
已经可说是消亡的意识。
仅凭着早就已经不该存在的意志,他保持着自己的肉身,离开了这个世界。
四肢并没有倒下,就像是过去无敌的自己那样。
像是在诉说,为了依赖着自己的少女,此身直到最后都必须不屈不挠。
然后,少女终于到达了。
只是一味地在虚空中划过的手指,终于被确实的感触所包裹。
"啊——"
咳,边咳出红色的液体,少女抚摩着坚硬的身躯。
眼睛虽然已经看不见,但是却的的确确的传达给了她知道。
Berserker并没有输。
自己虽然已经无法亲眼确认,但Berserker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健。
"——嗯。太好了,你要一直呆在那里哟,Berserker"
放松了身上的力气。
现在虽然很痛也很害怕,但是只要他在的话就不会有事。
无论何时都守护着自己。
虽然有些可怕,但其实却很温柔。
巨大的身躯就像是父亲一般,其实真想让他抱自己一次。
"虽然很黑但我不怕。因为Berserker很厉害嘛。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安下心来——"
将身体靠上去。
觉得头部仿佛,摆在了坚硬又巨大的手心里。
这一定是真的。
只要睁开眼睛,他一定已经在摸我的头。
"嗯稍微,有些冷呢"
身体冰冷。
略微有些想起了某一天的那个森林,少女微笑了。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想起受着伤却依然守护着自己的巨人的样子,她幸福的封闭了意识——
男人,向着静静地沉睡着的,白色少女伸出了手
"——住手,混蛋——!!"
集中浑身的力气大喊到。
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的危险,已经将来的事。
"——哈?"
男人想要刺出的手腕停顿了下来。
在他背后,慎二正为我的突然闯入感到吃惊。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不吉的笑容。
"等等——"
颤抖着的喉咙,在思考清楚之前就先发出了声音。
但是,只凭这样。
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住手。
"——"
住手,甚至连这样大喊,都做不到。
男人依旧微笑着,用空手,从少女的身体里拉出什么。
像是有毒的果实一般地赤红色。
男人手上所握的,毫无疑问,真是白色少女的心脏。
"——"
思考像是被烧得坍塌了。
会被杀掉,的恐惧,与要杀掉他,的憎恨混合在一起使我发狂。
"还有观众在吗。你想观赏本王的英姿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男人,右手依然握着少女的心脏,
"有点自知之明吧。竟敢命令本王究竟成何体统,杂种!!"
无数宝具中的一件,以我为目标射了出来——
幕间完——
PS:这就是我为什么是闪黑!(萝莉控发出怒吼)
PPS:间桐脏砚亲口说过,比起他将圣杯移植进樱体内的技艺,爱因兹贝伦的圣杯技术更加恶毒。
【把老朽和他们被视为同类,真令人为难?不管如何Einzbern比老朽恶毒上数倍。他们所准备出来的圣杯是什么样子的东西呢,你去询问本人即可。】
间桐家不是好东西……爱因兹贝伦也不是啊……远坂凛都觉得他们很恐怖啊……御三家里面真的只有远坂家还算相对正常(虽然时臣那个就算姐妹相残也要远坂家的魔术师抵达根源的脑回路也很有病就是了)。
第223章 巴萨卡是最强的!
“——伊莉雅在爱丽斯菲尔的房间。”
将这样短短一句话抛给他们之后,白色的少女便径自朝爱因兹贝伦的族长攻击过去。
卫宫切嗣连一秒也没有犹豫,便冲着城堡深处冲去。韦伯·维尔维特则是找了个不容易被波及到的地方躲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战斗。
魔力的暴风吹散了一切,利剑与枪刃交击之声响彻天际,连窗外的暴风雪似乎也受到了这魔力的牵引,回旋的风暴仿佛能撕裂天地。
少女的剑刃上燃起漆黑的魔力洪流,带着撕裂大气的嘶吼朝着银白的老者奔涌而去。而在老人身后,整座城堡仿佛也活了过来,无数亡灵附身的骨骸睁开了空洞的眼。那可怖的呼啸声,仅仅一声就让韦伯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在颤动,不得不扶稳了墙壁,这才勉强没有因为那瘴气的浓度倒下。
而在老人背后,无数金属构成的武器与使魔,齐齐对准了那胆敢发起反叛的少女。与那携带着凶狠杀意的魔物相较,爱丽斯菲尔曾经使用的金针魔术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少女毫无畏惧,她灵活地穿行在十数只模样骇人的人工生命体与奇美拉之间,利刃每一次挥下,都带来爆裂的血浆与死亡。
她在前进。
即使受到重重阻拦,她也在前进。
韦伯瞪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场景,甚至与一年前的圣杯战争重叠在了一起。
如果要给这个行为下一个判断的话,这是何等愚蠢而又无谋的行为啊。
在一个魔术师的工房,在他家族千年以来的居所向他发起进攻,什么样的蠢货才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啊。
对面的是已经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怪物,是爱因兹贝伦一族最为顶尖的魔术师,手握着爱因兹贝伦无数的秘藏,连韦伯也不敢想他究竟有多少杀伤性的魔术礼装。
最为失策的是,这里是爱因兹贝伦的灵脉。
一个有着近乎无限魔力供应的大魔术师,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个愚蠢的背影,却让韦伯觉得耀眼。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使前方是绝地也依然向前冲去,挺胸抬头,绝不后退的那个背影……到底是和谁重叠在了一起呢?
“愚蠢至极!”
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意,他不断对少女发起着攻击,言语也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朝着少女的脸上丢了过去。
“你要否认爱因兹贝伦千年的悲愿?愚蠢!愚蠢!愚蠢!!!我们一族重复了千年,为了全人类的救济,为了灵魂的物质化,为了抵达第三法——在这一千年来,我们一族一直竭尽心血!甚至忍受了那等屈辱!在这千年的夙愿与牺牲之前,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小孩子将它们都葬送?!不可理喻!你简直就是疯了!!!”
“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切实地领受到了。”
少女躲过又一次攻击,咬紧牙关,狠狠用黑色的圣剑劈开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矢。残箭带着强横的势头击打在地上,将石质的地板击打得粉碎,让人完全不敢去想这样的攻击落在人身上的效果。
滚滚烟尘之中,少女依旧伫立着。只是如果细看,她身上黑色的铠甲已经被击出了几道裂纹。可以想见,那样的攻击其实并不能完全闪避。
少女站在那里,韦伯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冰一样。
“为了那个夙愿,你们创造了我,这个可以与大圣杯连接的人偶,调整我的身体,让我可以适应各种英灵的投影,施以残酷的试炼,让我依靠召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以此锻炼我的能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做的准备。你们太想要赢得圣杯,太想要实现这千年的悲愿。你们的坚持和你们的执念,我都已经切实地在这一年中领会到了。”
“既然理解,那你为何还要背叛,芙蕾德莉卡?和卑鄙自私的外人不同,你是我族的血裔,是我族倾注了无穷心血的杰作,你是和充满私欲的人类不同的造物——告诉我,芙蕾德莉卡,既然你理解了我等的夙愿,理解了我等的执念,理解了我等的指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
老人以冰冷的声音质问着。
如果是外界的人类的背叛,老人想必连一句质询也不会有吧。就像他对卫宫切嗣背叛的缘由不屑一听,如果眼前的少女不是一个纯粹的爱因兹贝伦,那么,老人对她的理由,连一丝的好奇也不会有。
但是,少女偏偏是爱因兹贝伦的一员。
她的否认,对于这位以爱因兹贝伦的身份自傲的老人来说,一定有着不同的分量吧。
而少女再度举高了剑,做出了攻击的态势。
“是的,你们的理想非常高尚,你们的牺牲非常悲哀——但是,这和伊莉雅斯菲尔有什么关系?”
烟尘散去,韦伯终于看清了她的侧脸,在那双赤红的眼瞳之中,冰冷的火焰正在燃烧。
182/288 首页 上一页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