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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软娇小甜妻——望烟

时间:2019-12-11 10:17:34  作者:望烟
  董母瞅了眼坐在小凳上上低头整理菜的江珮,也有些诧异她怎么换上这件水红色的褂子。按理说刚结婚的新娘子是应该穿些艳丽喜气的衣裳,只是前些日子这个媳妇并不管,依旧是一身素淡的衣裳。
  “嫂子,我听说闫玉花又找你事了?”董淑月问道。
  一旁的董淑莲倒是接了话,“闫家的闺女都是厉害的,当初没让大哥要她,她肯定心里记着仇呢!”
  江珮没想到董淑莲会帮自己说话,她看了过去。这个大妹其实平时话不多,也不太打扮自己,整天就是帮家里干活。好像上完小学就没再继续读书。
  “就是说啊!”董淑月嘴角撇了下,“她那种母老虎谁敢娶?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娘当初……”
  “行了!”董母斥了一声,“你的小小年纪的姑娘,别尽说些这种话。”
  董淑月吐了吐舌头,转头对董母道,“娘,我去把剩下的枕套绣完,后天要教活儿了。”
  董母嗯了声,所幸剩的活也不多,三个人很快就能完成。
  灯泡忽明忽暗,院子里的黑狗叫了两声,紧接着走进一个妇人,瘦瘦高高的。
  “二嫂。”来人是董家五娘,手里拿着一把蒲扇。
  江珮和董淑莲等着来人叫了声,便继续坐下绑豆角。
  “还想着我明儿过去找你,你怎么就过来了?”董母站起来,拿了湿手巾擦干净手,“到东间坐,我叫小月冲壶茶水。”
  “不用忙活,就是过来说说话。”董家五娘跟着董母去了东间。
  董卓弟兄共有五人,还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村。现在北山村只剩下董卓和最小的五弟董兴,其余三个兄弟都搬去外边住,有城里的,也有在下村的。
  江珮抽了一截麻绳,把整理好的豆角捆住。正间只剩下她和董淑莲,东间的话尽管说的声音小,可还是听得清楚。
  原来下午,董母是带着董淑莲去了董家五娘那里相亲,难怪出门前,娘俩儿都收拾得整齐。江珮也没做声,这种事情对姑娘家来说到底有些难为情。
  想想的话,董淑莲和江珮是一年的,现在都是二十岁,在农村的确是应该谈人家了。农村不比城里严格,有时候年纪小,也会结婚。
  竹筐已经装满,剩下一些品相不好的黄瓜,茄子,董淑莲装进一个小的蛇皮袋里。这些可以附赠给买菜的人,或者称低一点的时候,放上一个,称就高高的了。
  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董家五娘也要回家了,董家的人出门送客。刚到了院门口,董志闻匆匆忙忙的跑回来。
  “娘,我刚去咱家菜地里,看见有人影。”董志闻抬手指着自家河边菜地的方向,他是听自己大姐说过家里被人偷菜的事,所以从姜家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眼,还没到,就隐约看见一个黑影。
  董母一听,提步就往菜地的方向,身后的人也都跟上了,董家五娘也在内。
  还没走到河边,就听见黑暗中有人在哼着小曲儿,混着小河流水的哗哗声。
  “闫麻子,你大半夜的跑我家菜地里干什么?”到底是年轻气盛,董志闻三两步便跑过去质问。
  闫麻子弯腰站在水里,闻言站直身子,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什么呢?谁进你家菜地了?我就在河里洗洗手怎么了?”
  “你胡说,我刚才就看见你钻进我家的豆角架子里。”董志闻忙道,“我家昨天就被人偷了菜,肯定就是你干的。”
  闫麻子从水里走出来,直接绕过董志闻,走到董母面前,“二婶,话不能乱说啊!我就在河里洗洗手,怎么就偷你家的菜了?我闫麻子老实,你们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
  “我都看见了,你还抵赖!”董志闻走过来,气得厉害。
  “志闻,你看见什么了?”闫麻子好笑道,然后伸开双臂,“要不你搜搜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一片菜叶子?”
  眼前这事,显然董家是没有理的。都说捉贼捉赃,现在闫麻子什么也没做,肯定是刚才董志闻已经惊动他了,他才没有动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不是村里的人来河里洗一洗都要你们董家同意了?”闫麻子掐着腰笑道,“五婶,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是天黑,志闻看错了吗?”董家五娘道了句,这闫麻子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要说他偷菜还真是有可能,但是眼下没有证据,没有办法。再说这种人躲都来不及,谁还去主动惹?
  “看错了?”闫麻子冷笑了声,“那我还看见你们董家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扬水站拉拉扯扯。”
  “你胡说什么!”董淑月是个嘴巴快的姑娘,年纪虽小,但是性子要强,遇到事情从来不打怵,“你回去好好管管你妹妹吧!叫她别整天想东想西的,不是她的想了也没用!”
  “哎呦,小妹妹嘴巴这么厉害,是仗着你们现在人多,我说不过你们是吧!”闫麻子故意昂着头,一副凶狠的模样,“告诉你们,我闫盛不是好惹的。”
  董家五娘忙从中间劝说,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闹成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成!”闫麻子毫不理会,手一挥,“这事不商量,你们不能冤枉我偷东西,我以后在村里还抬得起头吗?”
  董淑月也上了气,“就你还抬头……”
  “行了!”董母喝了一声小女儿,转而看着冷笑的闫麻子,内心十分反感,“本来也没什么好商量的,闫盛啊,那你就继续到河里洗吧。”
  闫麻子的笑僵在脸上,“二婶这是拿我这玩儿呢?你们冤枉了我一顿偷东西,就一句回河里就完了?”
  江珮站不住了,刚才闫麻子那句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说的肯定就是她,白日里闫玉花也这么说过,这两兄妹可真是没一个好的。
  “闫大哥也这么说?”江珮可不想背上和别的男人怎样的罪名,母亲教过,女儿家的名誉很重要,不能随便让人家诋毁。“那你方才也说我们董家的女人怎么样?那又是什么道理?”
  闫麻子看着黑暗中纤瘦的人影,那甜甜的声音就让他心里麻麻的。妹妹白天就被江珮欺负了,他这个当哥的当然要为妹妹出气。
  “我可是说的实话。”闫麻子口气很大,带着一些酒气,“不就是你跟人家在扬水站里做什么,结果被人看见了,急得跳了水库?”
  董母的脸色简直难看死了,幸亏黑夜里别人看不见。她要面子,教育儿女也都要求本本分分,不能在外面做有损家风的事。现在江珮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头?
  江珮就知道闫麻子肯定会这么说,“那是你看见的,还是玉花看见的?就像今晚一样,志闻看了人影进我家的菜地,你在河里,结果你说误会了你。”
  董母看去江珮,见她往前了两步,这真的是她家那个木头疙瘩似的儿媳妇?
  江珮继续道,“那在扬水站里的你所谓的看到的,也是人影啊!还是别人看到的。我脚滑,落尽水里,你就可以随便编排?”
  “牙尖嘴利的。”闫麻子对着如花似玉的江珮,说话依然凶狠,“你说不是你,谁信?”
  “那你就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江珮声音脆,像河里流淌的山泉,“他是有多么优秀,值得我光天化日的在人来人往的水库和他……”
  夜里本来就热,在外面纳凉的人还是有的,河边的吵闹,也有些愿意动弹的人也不远处看热闹。
  江珮的质问,闫麻子回答不上来。要说整个北山村,最好的男人也算是董志兆了,不说人长得好,实诚机灵,以前上学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后来为了弟妹们,高三没有再上。
  别说北山村了,就是放眼下村,董志兆也是没得挑的。所以要说江珮跟什么男人怎样,村里的人有些不信,印象中,那个媳妇儿就是话少,老老实实的干着自己的活。看来有些传言不可信。
  “我就是看见了!”闫麻子说不过,开始耍无赖,借着酒劲儿开始胡说八道,一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有些村民也听不下去了,纷纷劝着双方回家。这闫麻子的嘴巴太臭,村里的姑娘媳妇儿们都厌恶他。
  “关你们什么事儿!”闫麻子对着劝说的村民们吼了一声,“回你们自己家去!”
  这时候,苏巧跑了过来,走去闫麻子身旁,小声劝道,“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坡干活儿。”转身对董母道:“二婶,他晚上喝了点酒,您别在意。”
  闫麻子一肚子气,看着自己的婆娘很不顺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敢管老子!”说着,伸手扇了苏巧一巴掌。
  那一巴掌实在响亮,周围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可爱留个评啊,我会努力哒。
 
 
第8章 夜雨
  苏巧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后退时,一脚没踩实,摔在地上。
  江珮忙上前将苏巧扶起来,替她拍去身上的尘土。她这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打女人,震惊之余,心里直骂闫麻子不是东西。
  闫麻子还在骂骂咧咧,被两个村里的男人好不容易拉走了。回头仍恶狠狠的对苏巧道:“扫把星,你别给老子回家!”
  苏巧捂着自己被打的那边脸,无助的叹气。董家五娘上前劝说,最终领着苏巧,把她送回了闫家。
  回到家里,董志闻还是有些气愤,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什么自己绝对不会看错,闫麻子就是进了自家的菜地。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谁会十多点钟了还跑去河里洗手?那闫麻子估计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反正也没人真的抓住他。
  “我说他家这两天都带着好大一筐东西出去,说不定其中就有咱家的。”董淑莲也生气,不由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现在这个点儿,电压稳了,灯已经亮了不少。江珮无意间看到了董淑莲露出的小臂,上面并不光滑,有些白色皮屑之类。
  “都去睡吧,明早你们大哥还要去城里卖菜。”董母道了声,转而看着董淑莲,“你跟着我到院子里一趟。”
  每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董志闻在正间地上搭铺板,嘴里不时骂上闫麻子几句。董淑月端着大铁盆去了里间,她要洗一洗。
  天热,江珮回到西间,又用清水擦洗了一遍,才舒服的躺去炕上。
  铺好被褥,放下蚊帐,江珮卷了被子隔在炕中间。忙活了一天,已经有些累,她枕着枕头,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健康的身体真好,就算有时候干活会觉得累,但是这才是真正完整的人生啊。
  关了灯,世界静了下来,窗外偶尔有黑狗的铁链轻微的哗啦声。
  就这样躺着,江珮能听到董母和董淑莲的对话。大体意思是相亲的男方也没什么意见,说是回去跟父母说一下。
  没多久,董志兆也回来了。他端着脸盆,舀了清水,在院子里清洗。哗啦啦的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
  进来西间的时候,董志兆脚步很轻。尽管天热,他也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光着脊梁,他穿着一件背心,这样,他和江珮都不会觉得尴尬。
  上了炕,董志兆躺在西面,他也累了一天,明天一早还要去城里卖菜。
  窗外刮进一阵风,夹杂着湿气,没一会儿,便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明明白天还晒的厉害,半夜却落了雨。
  屋檐落下的水珠滴滴答答,在夜里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不知道为什么,江珮睡不着了,明明忙活了一天。
  过了一会儿,雨大了,天地间只剩一片哗哗的水声。风一吹,水便穿过窗户费劲屋里。江珮的脸上落了些水,必须关上窗户,不然被褥可就湿了。
  江珮坐起来,正想掀蚊帐,却看见一被之隔的董志兆也坐了起来,同样想掀蚊帐,两人黑暗中互相看着。
  “下雨了,我把窗关上。”江珮的手挠了挠脖子。
  董志兆直接掀开蚊帐,跳下炕去,“我去吧!”说着,他开门去了正间。
  江珮把被子往里拖了拖,避着进来的雨水。外面,董志兆披着一件雨衣,伸手将两扇窗户关上。紧接着去给东间和里间也关了窗户。
  南风,所以北面的窗户不用关。董志兆进来的时候,拉开了电灯,将湿哒哒的雨衣搭在正间。他拿毛巾擦着手臂上的雨水。
  江珮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小时候下雨了,哥哥就会给她撑伞,也会帮她关窗户。
  灯光柔和,映着董志兆的脸分外好看。江珮觉得,若是董志兆穿上锦绣长袍,再将头发束起,必是一个翩翩公子,像大哥一样。
  董志兆有些不自在,这一天,他那冤家时不时就拿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有时候还说些奇怪的话。他回瞅过去,“怎么了?”
  江珮摇头笑了笑,“没事儿。”两颗小梨涡特别可爱。
  这一笑让董志兆越发奇怪,他把毛巾搭了回去,心道这冤家不会是昨日掉进水库,吓丢了魂儿吧?
  江珮给董志兆掀开蚊帐,“快上来吧!”
  这样一来,董志兆反倒有些别扭,以前冤家从来不跟他说话的,就好像他是一个透明的。这太不正常了。
  重新关了灯,两人躺在属于自己的地方。江珮侧着身子,黑暗中看着董志兆。
  “你为什么不上大学?”江珮问。既然原主拼尽一切想上大学,就证明这条路其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董志兆原先也上过高中,完全可以继续上的。
  江珮的话是董志兆心中的遗憾,说实话,谁都想上大学,考到外面去,离开这个山村。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注定是你得不到的。
  “家里条件不允许。”董志兆回了句,“当时弟妹们都要上学,爹自己一个人的工资,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上学。”
  作为家里的老大,董志兆在高三那一年回家了,帮着家里挣工分,和小学就下来干活的董淑莲比,他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是董家的儿子,所以多上了几年。
  能听出董志兆话中的遗憾,江珮嗯了声。“淑月学习很好吧?”
  说起自己的小妹妹,董志兆不觉笑了,那是董家的希望,能不能在董家出一个大学生,就全看小妹的了。“她成绩很好,班里总是前三名,什么都一学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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