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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月寂烟雨

时间:2019-12-16 10:34:49  作者:月寂烟雨
  范溪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如此,我自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我养娘身边,一下离开这么久,我真有些想他们了。”
  戎谨侯顿了一下,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日后想他们边跟爹说,爹带你去看看他们,以后就是当个亲戚来往也好,莫要生疏了。”
  范溪扬起脸,朝他灿烂笑道:“多谢爹爹。”
  要准备回去,范溪在书房里收拾东西,
  她东西多虽多,这些都是这一段时间添置,她对东西并不熟悉,要真正看,还得拿出账册来,然后捧出私房里放的东西来一件一件慢慢翻。
  范溪左看右看,她收到的首饰大多都是少女款式,并不适合安娘这个年纪的女娘,首饰得先去掉。
  她还收到了许多珍珠与宝石,若送出去外头让人另外打首饰也成,就是这时间有点赶。
  她不一定来得及能把首饰做好,再给她娘送过去。
 
 
第63章 探望
  范溪对着首饰匣子, 找了又找, 也没找出合心意的来。
  绿鹦见她发愁, 试探着问:“小姐不若带个金钏儿回去?”
  范溪眼睛一亮, “对, 还有金钏儿,帮我找找,金钏儿有哪些。”
  绿鹦晴雪两个忙去找匣子, 范溪这里金钏儿不多,也就三个, 左瞧右瞧,范溪最终决定就选那个中等重量的掐丝金钏儿。
  找完给安娘的礼物后,范溪松口气, “帮我磨墨,我抄点书。”
  绿鹦忙去磨墨,范溪到椅子上坐下,翻开戎谨侯给的兵书,在空白纸页上炒起来。
  这兵书并不后, 也就二十来页,范溪估摸着若是专心抄, 一下午便能抄完。
  绿鹦晴鹤见范溪专心抄书, 不敢打扰,坐到一旁做针线。
  第二日,戎谨侯休沐,他果然并未食言, 一大早用过早饭后,他带着范溪乘马车回去。
  原本绿鹦要跟着去,范溪一想她在,可能不便说话,于是婉拒,到头来,只有范溪与戎谨侯进去。
  “可要爹陪你进去?”抵达范家门前,戎谨侯低声问一句。
  范溪点头,“您跟我一起进去喝杯茶罢,不然坐在此处也是无趣。”
  戎谨侯笑笑,与范溪一起下马车。
  旁边侍卫恭敬站了两排,范溪看他们一眼,去叩门。
  “谁呀?”里面传来安娘温和的声音。
  范溪应声,“娘,是我。”
  “溪儿。”安娘声音欣喜,里面脚步明显加快了几步,她一开门,果然见着了门口站着的范溪与戎谨侯,忙招呼,“快进来。”
  戎谨侯温声:“有劳。”
  范远瞻这段时间值夜,正好在家。不知是否听见范溪的声音,他披衣起来,一眼就瞧见了范溪与戎谨侯。
  “侯爷,溪儿。”范远瞻笑着打招呼。
  四人进厅堂里坐好,戎谨侯看着院子,道:“你们这里收拾得不错,生机勃勃。”
  范远瞻转头看了一下,笑:“春日好雨,不必怎么侍弄,到处都一片郁郁葱葱。”
  范溪见他们寒暄完,忍不住进入正题,“娘,大兄,你们这段时日过得如何?”
  安娘眼神慈和,“好,吃得好睡得好,你看我与你大兄都胖了些。”
  范溪端详她脸色,见她气色果真不错,心里略放下了些心。
  四人聊了些杂事,范溪见她爹在,气氛有点怪,不好说话,干脆道:“爹,您在这里与我大兄坐一会,我跟我娘进去说说话?”
  “去罢。”
  范溪拉着安娘回房,手里还不忘拿着她带来的包裹。
  安娘被她拉着手,脸上止不住笑意,回到房间,范溪狠狠伸个懒腰,“可憋死我了。”
  安娘摸摸她头发,嗔道:“说什么怪话,哪里就憋死你了。”
  “娘您不知晓,我在府中淑女得紧,大动作不敢做一样,可不就憋得很了。”
  安娘看着女儿,满目不舍,“多学着些,总没坏处。说来,近几年娘还是第一回瞧见你这脸上不抹药粉的模样。”
  范溪笑,“我日后多来看看您与大兄,我们就常见了。”
  安娘拉过她的手,满目不舍,“你现今是侯府小姐,也莫老往我们这里头跑……成成成,娘不说了,你别做这鬼脸。”
  范溪抱着她胳膊,“娘您放心,我爹允我来,府里其他人再无二话。”
  “傻女娘,人是真无二话还是假无二话?一府人那样多,哪能个个都向着你?”
  “老话不是说么?哪个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若我事事顾忌,累也累死了,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范溪道:“左右我是小姐,只要我爹还在,无人敢当着我说闲话便成了。”
  安娘见她清楚,不好再唠叨她。
  范溪问:“娘,范甘华近来如何?”
  安娘吓一跳,“你怎么好直呼他名讳?”
  范溪一笑,“这有何不可,他又不是我爹,难道还说不得了。娘您跟我说说,他是否来找过你们麻烦?”
  “没有,他不敢。”安娘笑道:“自从听说你回了侯府之后,他便有些被吓破了胆,再不敢到我面前来说了。”
  范溪点头,“那就好,娘,若他下回找你们,您给我捎个信,我让我爹敲打他。”
  安娘笑:“现今他都不敢,哪里还有下回?”
  “二兄呢,他那头可有传来消息?”
  “寄过两回信,他那里也一切都好,今年秋闱,他要下场试试,若是得中,明春便会上皇都来。若不得中,再等三五几年也无妨。”
  范溪轻吁了口气,“不怕,二兄学识渊博,定会高中。”
  母女俩说了会话,范溪解开自个包裹,“娘,我给你们带了些东西,这金钏子给您,您平日里莫穿戴得太朴素了。”
  范溪拉着安娘的手,将金钏儿套到她腕上去。
  安娘瞧瞧手腕,温和道:“我平日里要做活,带些叮叮当当的东西不方便,这金钏儿还是你戴罢。”
  “您莫推却,我那儿多得是。”
  “多的是也不该拿来给我呐,”安娘摸摸她头发,压低声音,“你才回去不久,一个劲儿给我带东西,你亲娘知晓,心里多半不舒坦。”
  范溪摇头,“娘,您放心罢,我亲娘并非那等小肚鸡肠的人。”
  安娘好笑,“你才回去几天呐,成,娘不说了,娘说这话有挑拨嫌疑。”
  范溪抱住她胳膊,“我们娘俩之间,哪来什么挑拨不挑拨,娘您尽管说嘛。”
  安娘见状,也不想着避嫌,她压低声音,问:“我听说侯府还有个女儿,你那姐姐可是收养而来,性子如何?”
  范溪摇摇头,“这事我不大清楚,我才回去十来天,也没地儿打听。她性子倒成,不怎么欺负人,我们平日里也是平常姐妹一般处着。”
  安娘问:“侯爷更看重你还是她。”
  范溪道:“当然是我,娘不必担心,我好歹是我爹嫡亲女儿。”
  安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交代道:“你多长个心眼,平日里多留心。现今侯爷一时对你好,说不得他是愧疚,日后则未必。”
  范溪点头,“我知,您看我什么时候吃亏过?”
  “这倒也是。”安娘笑笑,拍拍范溪胳膊。
  说完这事,范溪又拿出一本册子来,“娘,这是我爹书房里的兵书,我抄了一份来,待会您帮我交给大兄罢。”
  安娘点头应声,“娘知晓了。”
  范溪没能与范远瞻单独相处,聊了一个多时辰,戎谨侯带着范溪离开范家。
  “溪儿可有想逛之处,可饿了,是否先去用些饭食?”
  范溪朝他笑了笑,“饿,爹,我们去哪用饭?”
  “这皇都里有个比邻轩,号称能做各地美食,我们去尝尝?”
  范溪点头,“都听您的。”
  戎谨侯朝车夫交代一声,他们的马车哒哒换了个方向,朝比邻轩跑去。
  范溪极少见着皇都主街景致,此时与戎谨侯坐在马车里,她忍不住瞧瞧掀起一角往外瞧。
  戎谨侯见了一笑,也不说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天气越暖和,许多人脱下厚重大袄,着起了春衫。
  尤其路上往来的小女娘们,薄袄长裙,腰间掐出细细一束,比树上刚长出来的嫩芽更要引人注目。
  临近中午,各种摊子上的小食透出香味来,荤油那股香味直让人腹中如擂鼓。
  范溪闻着,肚子越发饿起来。
  马车缓缓往前走,未走多久,马车停在一座三层酒楼前。
  车夫忙铺了凳子,戎谨侯先跳下去,而后转过身虚扶了范溪一把。
  迎在门口的店小二立即殷勤走过来,“老爷小姐里边请。”
  “三楼银针厢。”
  “是,请随我来。”
  范溪眼睛余光看了眼,仆从们牵马走了,惟余两人跟在他们后头。
  范溪跟着戎谨侯上三楼,小二忙躬身开门开窗,范溪才发现这银针厢向着后院,窗口横过一枝树枝,上面绿芽始萌,还有几只活泼鸟雀在枝头上跳来跳去。
  先前大街上的喧闹,进来此处半点都听不见了。
  戎谨侯点菜,道:“八样招牌各来一份,再要酥炸果子、掐丝云糕、松糕更一叠。”
  “好嘞,您稍候。”
  店小二出去,随即另外一小二端着茶水过来,殷勤给给人倒上。
  范溪这段日子喝了不少好茶,茶一入口,她便能尝出,这里的茶比起侯府来差了不少,起码不像侯府的茶那样香。
  戎谨侯看倒茶的小二一眼,“不必伺候。”
  “是。” 店小二笑容可掬地弯腰躬身退出去。
  范溪依稀能见着跟上来的那两人就站在门口。
  片刻后,店小二们鱼贯而入,送来一样样菜肴,霎时,屋里满是香气。
  戎谨侯举箸,“尝尝这家的招牌。”
  范溪忙将戎谨侯夹来的菜托住,“多谢爹爹。”
  两人吃饭,范溪不禁感慨,“外头可真热闹。”
  戎谨侯笑:“此时不算什么,过两日便是上巳节,到时我们出去瞧瞧,你就知晓什么叫热闹了。”
 
 
第64章 上巳
  范家村并无过上巳节的习俗, 范溪长那样大, 还是第一回听说有这样一个节。
  绿鹦几人已开始准备, 要穿的衣裳, 要戴的首饰, 要用的器具等等都得先备下。
  范溪在一旁看着她们收拾,心里暗暗咋舌,戎谨侯府不愧为世代相传的勋爵人家, 连出个门都那样讲究。
  范溪正想着,小丫鬟进来通报, “小姐,裁缝院的涂嬷嬷带着人来了。”
  范溪放下手中的书,“请她们进来。”
  “是。”
  小丫鬟出去, 很快涂嬷嬷带着几位仆妇进来,“给小姐请安。”
  “嬷嬷不必多礼。”范溪笑笑,“可是送了上巳节要穿的衣裳过来。”
  “正是。”涂嬷嬷柔声道:“按夫人吩咐,两位小姐各做了五身春装,您瞧瞧上巳节要穿哪套, 先试试,若有哪里不熨帖之处, 我再改改。”
  绿鹦几人帮着裁缝院的仆妇们将春装一一挂出来, 范溪不喜太过浓烈的衣裳,涂嬷嬷送的五套中四套都十分淡雅,浅紫配白色黑花、雨过天青色、梅子黄、新芽绿,唯有一身大红织金长裙十分明艳。
  见范溪将目光放到那身大红织金长裙上, 涂嬷嬷柔声解释道:“此乃宫中赏下来的料子,侯爷特令裁缝院给您制成衣裳。”
  范溪问:“只我一人独得?”
  涂嬷嬷柔声道:“递到裁缝院的这块料子全给您做成了衣裳。”
  范溪点头,“我知晓了,多谢涂嬷嬷。”
  “小姐可定下了穿哪套?”
  “就这套罢。”范溪放下手中的书,“我先试试。”
  绿鹦与晴鹤忙帮着范溪试衣裳。
  范溪皮子雪白,五官精致,一身红衣,只需略点口脂便显得明艳异常。
  莫说她人,纵使范溪自个看着镜中丽人,都觉颇为惊艳。
  范溪抻抻手,道:“别处无妨,只腰间宽了些,须得用腰带再束一束。”
  涂嬷嬷道:“既然如此,奴婢拿了衣裳回去改改。”
  范溪进里屋脱下来,笑道:“有劳。”
  “小姐不必客气。”
  范溪要穿新衣裳,还得有新首饰出来配。
  绿鹦拿出红蓝两色珠宝,问范溪:“小姐,您瞧搭哪套?”
  范溪看了一眼,道:“红色衣裳太过张扬,夺目至极,首饰还是低调一些罢,选珍珠的来。”
  “是。”绿鹦火速换了珍珠头花,手上手镯也换成金珠相衔的款式,不过手上的珍珠并非白珠,而是粉珠,金灿灿粉盈盈,灵动异常。
  头饰、耳坠、手镯、璎珞,绿鹦将范溪挑出来的首饰另外用匣子装好,只待上巳节那日来临取用。
  范溪这头准备好了,符雪那头也差不多,她差小丫头来问话,询问范溪那日穿什么色的衣裙,姐妹两个好错开,不至于撞衫。
  绿鹦听消息递进来,忙看向范溪,范溪颔首,绿鹦点头,外头自有小丫鬟将消息传出去,告诉符雪她准备着那身大红长裙。
  符雪听到消息后,眉头一皱,“怎么撞到一块去?我每年上巳节都着红裳,妹妹不知?”
  蒹葭闻言在一旁温声劝道:“不然小姐换一身?我瞧那绿色的衣裳柔美得紧,夫人特开私库取出来的料子,宫中也没多少贵人能穿得着,小姐若穿出去,不知多少女娘得暗中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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