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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鹿青崖

时间:2019-12-16 10:40:54  作者:鹿青崖
  黄素秋先还有些难为情,见崔稚年纪虽小,却没有口无遮拦,心中放下些许,道:“妹妹说的是。这荷园外边传的吓人,家表弟偷偷来过几次,却道并没那些事,反倒夏日里极清凉。”
  “是呀!这院子除了咱们几个,平日里也没人来,凉快又清静!”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逢着魏铭和温传的话落了音,温传听了她这话,道:“倒也不是没人来,有一次我来的时候,不意瞧见里面有个人在扫落叶,我自然不好再进去,便走开了。”
  崔稚大为惊奇,“谁啊?主家的人?”
  温传道或许是,“从后面瞧着,是上了年纪的人,我也只见过那一次。”
  魏铭看了看院子,“嗯”了一声,“应该偶尔有人打扫,不然这院子早就落满叶子了。”
  荷园之所以凉快,是因为树木多。树木多,落叶就多,不论季节。若是完全没人来扫,这院子早就没法进人了。
  只是扫了院子,为何不修缮屋子?门窗的木料早就风吹日晒,斑驳殆尽了。
  不过温传并不晓得更多,四人说了说话,便离了荷园,散了去。
  原本崔稚和魏铭想去寻了段老爷子,问一问宅子的事,只不过段老爷子下了乡,并不在家。
  段万全留了两人吃饭,崔稚起了玩兴,要求段万全和魏铭各做一道菜来吃。在魏家小院,田氏可是不许魏铭下厨的,魏铭只煮过一次米粥就被田氏赶了出来。
  这是古代女人的普遍思想,崔稚也不好强求,不过眼下没有旁人,她非要吃魏铭和段万全做的菜不行。
  “那要是没有女人,你们男子还都饿死了不成?”她拿出最高质疑。
  段万全道,“家里只有我和公,自然要我们爷孙自己做饭吃的。”
  段万全的父母,自他小的时候便没了,他从记事便和段老爷子相依为命。他说着,数落起家里都有些什么菜,“早上我公赶集买了豆腐、茄子和莴苣,米面姜蒜都是有的。”
  崔稚满意地点头,段万全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好吃都行。”她嘻嘻道,听见段万全说要煎豆腐,问起魏铭来,“魏案首,你做什么菜呀!”
  说实在的,魏铭前世今生,进厨房的时候还真不太多。
  他想了想,迟疑道,“蒜蓉烤茄子?”
  崔稚差点跳起来,“这儿还有这玩意呢?!”
  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家,赶忙收敛了去,瞪着魏铭,“你为什么会这个?你怎么不早说?”
  魏铭不理她,他为什么要早说?时常出兵打仗的人,会些烤制的菜不是寻常吗?
  等到段万全的香煎嫩豆腐、魏铭的蒜蓉烤茄子上了桌,崔稚拍手直道好,“我果然要经常挖掘你们的才能啊!”
  三人吃着饭说着话,说到了葛家身上。
  “诶?香兰姐是不是回过门了?我最近在家养伤,倒是忘了这茬。”崔稚撕了一缕茄子放进嘴里。
  段万全说没有,“安东卫那儿近来窜上了倭寇,皇甫兄他们回门的事,只得推迟了。”
  话音一落,魏铭就放下了筷子,“何时的事?”
 
 
第165章 三位神将
  安东卫附近沿海有倭寇窜上来,也就是这一旬的事。
  原本皇甫腾和葛香兰要如常一月回门的,只是临回门前三天,皇甫腾使人来传了信到,说满城戒严,不得出动。
  魏铭他们吃过补食就去了葛家,没想到正好同回门的皇甫腾小两口遇上。
  “这可是巧了!正想着香兰姐何时回门呢!”
  崔稚上前与葛香兰说话,见葛香兰与出嫁前结婚恐惧症时的消瘦不同,脸颊圆润了几分,眉眼间都是温柔,晓得她真真是不容易的。
  历经千难万险,走过一世,才嫁对了人。
  真是令人感慨啊!
  崔稚看葛香兰看个不住,倒把葛香兰吓了一跳,一边拉着她进门来,一边问:“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了什么委屈?”
  只有别人受委屈的,哪有崔稚受委屈的?崔稚这是担心她受委屈呢!
  不过这话没法说破,崔稚只好道:“刚听了全哥说安东卫有倭寇来袭,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吓着了么!”
  皇甫腾与魏铭也正好说到此处。
  皇甫腾接过话来,“别说你没见过世面,就是我也没见过这么多倭贼!打我记事起,倭贼纵是有,也不过十几二十几人,这一下倒好,来了小半百!”
  “袭了几个村子?”魏铭皱着眉问。
  “两个。这还算是发现及时!”皇甫腾道,“这伙倭寇好似不清楚路,误打误撞了两个村子,有人来报,指挥使还不信有这么多人,先只派了一个百户所去,不想这些倭寇一个个倭刀锃亮,虽然不识路,但是刀法厉害,折损了些人马。”
  皇甫腾叹气,段万全问他,“不是都有梨花枪对付倭刀吗?”
  皇甫腾说不错,“只是先去的一个百户所的人,枪带的不多,都是些喷烟的梨花枪,也不过阻隔倭寇一时。后来指挥使接了报,晓得厉害了,这才又派了两个百户所过去,带了火弹梨花枪,这才把这伙人剿灭!说是有四十多个,都是精壮的男人!”
  屋里一时安静。葛先生和葛青这等没见过打仗的书生,脸都青了,葛母握了葛香兰的手,抖声问:“我儿,你没事吧?!”
  葛香兰说没事,“公爹这边没出战,只带着几位兄长和腾哥去了指挥所,我同婆母嫂子们安稳在家中。”
  倭寇入侵的地方离着安东卫所还有些距离,城里自然是安泰的。
  可葛香兰刚嫁过去一个月就出了这种事,葛母还是吓得直掉泪,“以后可怎么好?”
  在座无不叹气,今近年倭寇上岸的事,确实比往年频繁了,而且规模会越来越大,只有魏铭没叹气,沉声问道:
  “我军伤亡几何?”
  崔稚偷偷看了他一眼。
  皇甫腾听了这话,回得有几分郑重,“打头阵的百户所死了四人,伤了七人,其中一个小旗受伤,后去的百户所死了两人,伤了三人,折损了些梨花枪。”
  一共死了六个人,伤了十个人。
  安东卫可是沿海的大卫所,对付区区半百倭寇,居然能因为指挥使战术失误折损这么多人,不可谓不难看了。
  连崔稚都觉得魏大人必然是嫌弃了,嫌弃那指挥使不顶用。
  不想魏铭道:“安东卫现如今兵力不过从前一半多些,如今损伤了这些人,也够这位指挥使心疼了。”
  皇甫腾说是,“别说一半多些,我冷眼瞧着,能上战场的人,最多就四成了!为着这事,指挥使把千户百户都叫了过去,让各自清点各自的军户,把训练也都安排上。”
  倭寇中有海盗有浪人,战斗力不容小觑。
  而大兴近海自从十几年前的一场大规模清倭战之后,倭寇损伤严重,许多年不敢肖想大兴的海岸。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也到了卷土重来的时候。
  皇甫腾说着说着就感叹起来,“我出生前后几年,是倭患最严重的年月。不近齐鲁沿海,往南所有沿海,没有哪一寸土地消停。若不是清倭的三位神将,我娘说,我们家早就不剩几个人了!”
  他说得这些事,崔稚就跟听故事似得。
  抗倭这事,她从未觉得离自己这么近。
  “三位神将?”她不禁问,想到了课本上的抗倭英雄。
  魏铭回答了她,“十几年前,大兴朝堂有过动荡,倭寇趁机大举来犯。最开始,大兴的海防军队屡屡吃亏,后来仗打多了,涌现出三位大将,将倭寇的战术研磨通透,苦思破解之法,又亲自上阵,带着沿海军民抗倭五载,终于将倭寇全部清出大兴近海。”
  皇甫腾连连道是,“就是这三位神将,方公、汤公和余公!三位名声如雷,倭寇无有不闻风丧胆!”
  皇甫腾是听着这三位的名声长大的,说起三位大将的事迹,毕恭毕敬,又如同讲述神话一般,把抗倭之事说得出神入化。
  连崔稚这个编故事的人,都听呆了。
  魏铭一直坐在旁边,又仿佛灵魂出离了此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可惜先皇……唉,三位那般神勇,却没能长命百岁。方公在后面一战中受了重伤,苦苦撑了半载便撒手人寰,汤公被人诬告通倭,丧命于午门之外。余公为了保汤公,险些落得同样下场,后来被抄家贬黜,死在了半路上。”
  崔稚怔怔,“三位都没了?!”
  “是啊。”
  葛青不由地说出了口,“狡兔死,走狗烹……”
  话没说完就被葛先生拦了去,“这些事哪有咱们能非议的?”
  即便是先皇残暴,最后将自己作死皇位上,又换了其堂弟也就是今上做皇帝,这天下还是这个天下,他们只是蝼蚁一般的小老百姓。
  众人的谈兴因此意兴阑珊。
  葛香兰轻声道:“公爹和婆母的意思,说卫所乱,想让腾哥和我搬到安丘县城来好好读书。”
  皇甫腾是百户幺子,袭不了百户位,从小就定了要走读书路,又取了葛香兰这个秀才家的闺女,皇甫家希望他能就此脱身,不用再生活在随时要打仗的地方。
  且皇甫腾这次道试没过,还要再考,安心读书是为正道。
  他道是,“这次来,就在城里看看宅子。”
 
 
第166章 被历史长河拍散的人
  崔稚和皇甫腾两口子都要在城里看宅子,这事找旁人都不妥贴,看了几处也没有合意的,幸而段老爷子从乡下回来了,众人又上了段家的门。
  他们到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上门说亲的媒婆。段万全如今正当婚配年龄,段家的日子又越过越好,上门的可不少。
  皇甫腾笑着拍了段万全,“万全兄弟,早娶亲,早安定下来,也是好事!”
  可以说皇甫腾深有体会了,笑得满脸是花。崔稚在旁听了,也道:“全哥娶嫂子,我给你出半份聘礼!”
  魏铭在旁笑了一声,“既是夸下了口来,还不出一整份!”
  崔稚朝他瞪眼,“我要买宅子,穷!”
  三人说笑,却没发现段万全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转身将媒婆赶出门去,“家中有客!”
  媒婆只好走了,段万全招呼众人进院子坐了,把河边柳树下同人下棋的段老爷子找回了来。
  段老爷子见他面色不好,笑眯眯问道:“又有媒婆上门了?”
  “嗯。”
  “人家也是替你寻媳妇不是?你倒是摆了脸!”段老爷子从不强求他娶亲的事,说来跟开玩笑似得。
  段万全没有平日里的随和,面无表情,“我不用旁人替我找。”
  段老爷子摇着扇子,摇头晃脑道:“那你让谁找?要是我老头子找,我就给你娶个乡下能干活的、一看就好生养的胖闺女……”
  “你老人家也不用费心!”段万全赶忙打断他公的话。
  老头怎么不说给他找个母猪呢?
  段老爷子却仍然自说自话,“不喜欢胖闺女,就往城里秀才人家找个长得俊的识字的瘦闺女?往后带着孩子读书,也是好的……”
  “行了,行了!”
  段万全把他手里的扇子夺过来,呼哧呼哧朝他一通扇,“我给您老人家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您可别给我找什么胖闺女瘦闺女了!您又想喝什么茶了?”
  段老爷子干脆利落,一句废话都没有,“西湖龙井。”
  ——
  把县城的地图拿出来一看,有多少宅子一目了然。
  皇甫腾可是带了银子来的,他和崔稚一样,一下就看中了荷园,“这院子卖不卖?”
  “你可别跟我抢!”崔稚连忙将荷园从图上捂住了去。
  段老爷子笑得不行,“闺女,你捂住了图也没用,这院子的主家是谁,老头我是真不知道,这些日子也打听了,没影!”
  难得段老爷子还替崔稚打听了一番。崔稚谢了他老人家,“那荷园上一任主家是谁?”
  段老爷子想了想,“我说不清是哪一任主子,不过这宅子,二十多年前年,可是一位朝中大臣的私宅。”
  崔稚和魏铭对了个眼神,但看荷园的格局设计,和斑驳门窗的用料,两人就曾经猜过会是大户人家在安丘的一处别院。
  “哪位大臣?”
  魏铭可是朝中人,虽说前世做官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可往前往后几十年的大官,他没有不知道的。
  段老爷子却拍了拍皇甫腾的肩,“你应该晓得。是那位清倭大将余公。”
  “余公?!”皇甫腾委实没想到,“余公在安丘怎么有别院?”
  段老爷子呵呵地笑:“余公虽是彭城人士,可据说儿时是在安丘长大的,所以安丘有他的别院。”
  “可那位余公不是被抄家,人也没了吗?”崔稚不禁问,“这宅子后来又到了谁手里?”
  回答她的是魏铭,“被抄宅院收回朝廷。难道朝廷这十几年,都没有再把这院子卖出去?”
  这么好的宅子,朝廷要是卖,不会没人买。像这种离京遥远的地方,当地官府也会做主,或者流到地方官和乡绅手中。
  “这正是不明之处了。”段老爷子道,他指了段万全,“万全为了这个宅子,前些日跑到县衙去问了,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看来宅子没在官府手里。”
  段万全叹了口气,崔稚谢了他一句,“辛苦全哥了。”段万全说无妨。
  但是荷园的主家到底是谁呢?
  荷园若是卖了或者流到了乡绅或者地方官手中,这宅子又怎么会无人照看?
  不对,也不是无人照看,温传不是见到了一个扫院子的人吗?
  她把这事同段老爷子说了,段老爷子道稀奇,“老头我倒是从来没听说!你们几个胆子大,不怕荷园闹鬼,敢买宅子还敢闯进去,不愧是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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