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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携——难得潇洒

时间:2020-01-06 10:47:27  作者:难得潇洒
  听见赵熙略拖沓的步子声,祁峰默默咬唇。她伤还未全好,不该这样走来走去。
  “咚”的一声,似绊了一下,祁峰惊回头,见赵熙正扶着膝。想是伤腿没力气,走不动了。祁峰赶紧向外扬声,“来人。”
  “是。”有侍女应。
  “不用。”赵熙道。
  “是……”那侍女欢快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
  “外帐也不留人,都退出去吧。”赵熙又道。
  未闻脚步声,外帐的侍者们似在犹豫。祁峰咬着唇,没吭声。
  终于外帐有女侍应,“是,上君。”接下来是率众悉悉索索退出去的声音。
  赵熙听人撤干净了,回目扫了祁峰一眼。祁峰扭回头,端正了姿势。
  赵熙没管他,径走过去坐在软榻里,自己褪下鞋,脚肿了,应该是走动太多。她看了看纱布并没有渗出血水,心里安定不少。
  祁峰侧过头来,关切地望过来。
  赵熙合计了一下,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单腿蹦着。祁峰吓了一跳,紧张地盯着她动作,生怕摔了。
  赵熙毕竟没有那么娇弱,拖着椅子坐到祁峰对面。
  祁峰大大松了口气。一是为她安全坐下,再就是她既然回来了,他这煎熬也算是解脱了。他很是积极地把鞭子举高了些。
  赵熙垂目看了眼她明显松下来的中宫,暗暗哼了一声。
  在祁峰可以称得上期待的眼神中,她单手拿过皮鞭。她的中宫暗暗吸着冷气,一寸一寸放下手臂。
  赵熙知道此刻应该才是最难受的,手臂又酸又疼又麻,世家出身的公子,估计真没受过这个。手垂下,果然祁峰脸色又白了几分。不过她的中宫挺硬气,没叫出声。
  鞭梢在祁峰的余光中,缓缓移到肩侧,他暗暗吸了口气,准备承下这一顿疾风骤雨。
  没想到赵熙却在中途改变了主意似的,她用鞭梢轻轻敲敲祁峰的肩背,“挺直。”祁峰下意识挺直背,赵熙又敲敲他的腿,“并好。”
  原来是规整他的资势。祁峰硬咬着牙,并上腿,额上的冷汗淌成了小河。
  帐内好一阵,没了说话声,只余祁峰沉重的呼吸。
  赵熙看了一阵,又把鞭子递回他眼前。祁峰惊抬目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中宫脸上也挂着肝滴,眸里不知是汗还是泪,红红的。
  祁峰再次抬手接过鞭子,这一次再举起来,的确是太艰难了。他咬着牙,一寸寸托起来。
  赵熙又看了一阵,起身,单腿蹦回榻边去年了。
  祁峰全副精力都在维持着端正的姿势,无法回头,只觉得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人声归于安静。愈安静,愈难耐,祁峰全身都在颤,汗滴滴答答地,湿了周身地板。
  就在陷入绝望的时候,忽听赵熙起身的声音,单腿又蹦过来,坐在他面前。
  祁峰疲惫地抬目,眼前灯光暗了一下,赵熙又坐在面前,冲他伸过手来。
  祁峰连递鞭子的力气也没有,他眸光湿漉漉的,看着赵熙又把鞭子拿到手。
  “背挺直,腿并上。”鞭梢在眼前闪过,规整完姿势又递了回来。
  鞭子是接不过来了,祁峰艰难地抬头,“陛下,臣侍错了……臣侍不该自作主张,蒙蔽了陛下……”
  赵熙审视地看着他,祁峰不安地垂目。
  “欺瞒朕,你虽有苦衷……”赵熙沉声,“于私,夫妻本就要相互依靠,不该欺瞒,于公,涉及两国边境兵事,如果林泽不奉旨,那事态将是多么凶险?于公于私,你可该罚?”
  “该罚。”祁峰垂目。顾夕的事,他瞒下了是怕她大病未愈再生枝节,顾兄长的事也是为的这个瞒下了。他不后悔。但被赵熙当面碰上,是他没安排妥当,的确办错了。林泽兴兵来势虽众,但他笃定那小子不会叛了赵熙,所以放他带兵进了草原,接近了卧牛堡,方便赵熙直接收伏他。不过将边境安危系在林泽对赵熙青梅竹马的情谊上,确实不甚稳重。
  祁峰反省的内容多多少少与赵熙的□□有些出入,幸好赵熙不会读心,不知道他的中宫把一此问题想歪了去。
  不过祁峰已经开始解衣承罚了。
  赵熙眸子缩成一个亮点,看着她的中宫又一次宽衣解带,一如别院初次。赵熙莫名感慨,正君死遁后,她从未想过还能与他相聚。五年的陪伴,其实他就是他,她喜欢的,倚重的,就是面前的祁峰。赵熙的心开始柔软。
  祁峰解开右衽深衣,裸出上身,上回遇险时的旧伤口,清清浅浅,已经不甚清晰。他抬目看了眼赵熙,手上松下腰带。上回罚他的印子,还在臀腿上,非常清晰。
  赵熙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未动。祁峰晾在空气里,颇不安。
  良久,听见赵熙道,“若为林泽的事,上次也算罚过。若为夕儿,他肯定不希望你为他受苦。方才的程度就算是小惩大戒。”
  祁峰愧疚垂目。原来刚才这便是在罚,赵熙只想小惩大戒,是自己沉不下气,去衣去早了。
  “你这决断自专的性子呀。”赵熙神情发沉地看着他。
  从前,她被正君的沉稳和大气蒙蔽,忽略了正君其实也是个活生生有喜有怒的人。如今细细琢磨,这个小子还真是决断的性子,又倔强,心里有了目标就不惜一切要达成。入公主府时的决然,死遁时的执著,重回别院到再立中宫时的坚定,哪一回都是他主动出手,果断坚决,她的中宫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你也就是志不在后宫,否则林泽也好,其他侍君也罢,哪个人能敌得过咱们中宫。”祁峰没跟上她思路,惊愕半晌,“臣侍……”可真是无话可辩。
  赵熙意味深长地叹息,“你在王庭只手遮天,在这里却要瞻前顾后,可否不自在?”祁峰皱眉。
  “如果你和朕没有这一层关系,估计现在南华帝君正在为连年的边境战火焦头烂额吧。”
  越说越诛心。祁峰深拧着眉,“臣侍为帝君,边境并无战乱……燕兴帝的兴字,还是陛下所赐,臣侍不敢或忘为民生息。”
  这个兴字,是赵熙提议的。当年入京肃清□□,赵熙第一条旨是厚葬皇兄,第二条旨便是行中宫册立。大典三天后便举行,在太子阴影下的京城,终于因为中宫的登殿而群情振奋。
  又三日,祁峰启程回燕祁收拢王庭。
  赵熙说到这里,久久沉吟。
  接下来的谈话,她和他应该以国君的身份进行,她问的是他国的内政,是敏感的布兵问题。祁峰作为国君,也有权利不予作答。可毕竟牵扯着两国,又涉及了几十万两国边军,便也是为了这个“兴”字吧。赵熙斟酌道,“既然说到了这里,朕便想问帝君一句。”
  祁峰皱眉。
  赵熙感受到祁峰的气息有变,便停了话头,等着他。祁峰沉了一会儿,“陛下要问的,是为何边军不撤防的事情吧。”
  赵熙点头,果然作为帝君,他洞悉她所有的忧虑。
  祁峰只稍顿了顿,便低声,“边军,在燕祁有二十五万,共有四十个大兵堡,小的屯兵大约百个。分布在草原边境一线。”
  赵熙眉头微动。二十多万兵,散布在冰天雪地的冬季草原里。
  祁峰微微抿唇,“臣侍这一次从草原回王庭,会带齐边军换防回去,休养生息,来年重新布置兵堡。”
  赵熙皱眉,“为何调兵这样艰难?”
  这句问到了重点,祁峰挺直腰背,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一下午连着晚上滴水未尽,他觉得嗓子都干得起了火星。
  “因为臣侍……只有半块兵符。”
  赵熙惊道,“那半块在太后那?”这太后指的是上一任死在行营的那位。
  祁峰点头。
  “在万山那?”
  祁峰摇头,“夕儿所说埋万山处,臣侍还未派人去寻。不过估计夕儿不会这么不稳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在深山里。”
  那就是还在顾夕那。赵熙气得指他,“夕儿来营时,为何不问?”
  祁峰迟疑了下,“没来得及……”
  “胡说。”赵熙勃然,“有多紧急?问话功夫都没有?我又不是两句话功夫就死了?”
  “陛下。”祁峰拧眉不悦。
  赵熙立起眼睛,“夕儿不会防你,何况你也有许多种法子让他就范。”
  祁峰垂目。若是帝君作为,他当问出兵符下落,若顾夕不交出来,他当圈禁顾夕,不准他去救赵熙。只这一条要胁,别说是兵符,要他的命顾夕也愿意给的。
  可他不仅仅是燕祁帝君,还是同顾夕一样,牵挂着她的人。祁峰自问在这一件事上,他的感情占了上风。
  “如今夕儿服了那药,前尘俱忘,你又上哪找兵符去?”赵熙气问。
  祁峰垂着目光。赵熙突然心里一动,她探头看她的中宫,唇抿得紧紧的,虽惶恐,但面上却没有追悔和遗憾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赵熙沉吟了一下,脑中的想法有些不确定,“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动用兵符?或者,你不想用它调兵?”
  祁峰被说中心事,也暗自心惊。赵熙的警醒敏锐,他算是亲身领略了。
  赵熙看他神情便知说准了,真是又气又心疼。
  祁峰抬起目光,“陛下,臣侍手中少了半块兵符,所以调兵困难。可是反过来想,如果帝君需要两块铁器来证明自己的权利,那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赵熙若有所思。
  “现在王庭近百万军士,已经被重新整编,层层兵长直至将军,都只认陛下,不认别人。”
  祁峰说得平实,却让赵熙动容。他成功收拢全国兵力为已用,中央集权,军事集权,这可真是铁腕的帝君。她在南华做的事,他在燕祁也做到了。
  “二十五万边军,是燕祁最善战的兵力,从来只认兵符,守卫的是国不是君。所以臣侍要收编为我祁峰的兵,必须行历代先皇未行过之举。”
  赵熙感受到祁峰的英气外溢,年轻的帝君果然敢想敢做,却又极符合他的个性。
  “阿峰要一个兵堡一个兵堡地集结,亲自把兵士们带出草原,返回王庭?”
  祁峰眸中有光采绽放,他坚定地点头,“对,回到王庭,臣侍还要改兵制,结束边军常年无法返乡的弊制。”
  赵熙点头。祁峰整顿了王庭后,要亲自收伏边军,将这些战场上刀头舔血的汉子们归为已用啊。赵熙也终于见识了燕兴帝真正的谋略和霸气。
  她颇感叹,却又不得不忧虑,这小子太过决绝和自信,能用兵符自然好过他赤手空拳地来草原,万一有不臣之徒非要兵符,他还能大开杀戒?
  说起来兵符那东西,能见过的人可能不少,但又有谁能像古玩店老板似的,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丢了半块就照着剩下那半块造一个不就得了?赵熙手中也有华国的兵符,用的时候都是盒子里捧来捧去,没有一个将军真的仔细看是真是假的。
  当然她的是真的,不过她也不喜欢用。她不是先帝心仪的储君,心里自然对这些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分外厌恶。她更喜欢亲自下令调兵,军事集权,不是体现在祖宗成法上。在这一点上,她能够理解并且也支持祁峰。
  赵熙心里想顺了,面上却更沉,这小子的性子,还真得板板。王庭政敌繁多,他怎么就这么笃定,这么自信?兵符不愿用自然可以不拿出来,但造块假的放着,以备不时之需,这才是稳妥的。
  赵熙用手点他,“你就狂吧。”
  祁峰缩了下,默认了这个评语。
  “明天便差人到药王庄去,把庄里庄外都搜一遍。”赵熙道,“再差人到山里寻万山埋尸处,刨出来搜搜身。喔,方圆范围也把土翻起来。”
  “……是。”祁峰挺不情愿。
  赵熙一下子立起眼睛,“说你狂妄,还真就无法无天无祖宗了?没有真的,也造个假的,虽然皇位是篡来的,但至少行权正常些。”
  这话说得露骨,祁峰红了脸,却是有些不服气。
  赵熙抖抖马鞭,“对,朕的帝位也是篡来的。”
  不是先帝诏书钦定,都是篡权。赵熙豪气笑道,“怎么样,咱二人是不是很相配?”
  祁峰用力点头。
  赵熙站起来,弯折皮鞭,哼道,“不过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咱二人还是不同的。我为妻主,你为侍君,这就是差别。所以,你做的事,我必须掌控,过格了,做错了,欺瞒了,在赵家都是大错,要受罚的。”
  祁峰心道,是,咱俩就是这一点不一样,你便要一生压伏我。打吧,打吧,快打吧。相比鞭子,他更怕长跪,真是忍不了这零零碎碎的折腾。
  晾了半晌,祁峰已经感觉不到羞涩,他解脱地伏下身,赵熙一鞭子挟风下来,抽在一边臀峰。
  祁峰颤了一下,心里却大大松口气。鞭子递次抽下来,他忍着痛,轻轻喘息。打了十几下,鞭势一转,就扫到了大腿。
  那里打着很疼,祁峰猛地颤了一下。鞭势一缓,祁峰敏感地抬目看了看执刑的人。他的妻主举着鞭子有些走神。
  该是想到别院了吧,祁峰也开始走神。
  赵熙先回过神,一鞭抽得他几乎叫出声,“华国有能工巧匠,供大内秘用,你那块牌子不几日就能做成。你拿着他沿路收伏边军,底气也足些。”
  “嗯。”祁峰饶是硬气,也疼得汗如雨下,他让步道,“好,我拿着。”
  口上服了,心里是否还在抗拒?赵熙狠狠抽了一鞭,看着光洁的背上又因这一鞭渗出一层的冷汗,“这一鞭是要你记住了,若是遇乱兵伤了你的龙体,朕有本事带你回南华,圈禁宫中。再派节度使接管你的王庭。”
  祁峰咬唇。
  “不要当朕是说笑,你既为帝君,行事必须收敛性情,任意胡为,以身犯险,若有闪失,你就做好一辈子关在后宫的准备吧。”
  “是。”最后一句,以非常重的一鞭结束。祁峰几乎扑倒在地上。
  鞭停,两人都微微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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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过了,训过了也把话说明白了,赵熙瞧着祁峰是真的跪不住了,于是扶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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