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贾珠复官后,又去了礼部,偏元春的公公也就是那位孙大人,即是林如海的同年又是同乡。虽然从元春那里看来,两边都是亲戚,可是谁世上谁见过媳妇三五不时地求到公公头上的?自是黛玉这个女儿与林如海这个做爹的说了,再由林如海与孙大人说更方便不是。
及至后来,林如海与贾政见宝玉以字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不管是参加文会还是什么场合,都能有一席之地。世人都以得宝玉一字一画为荣,也就不再非得逼着他考进士。
他们都是读书人,也相信是真名士自风流的话,即是宝玉志不在此,还为难他做什么。
由是宝玉与黛玉两个的日子更逍遥起来,夫妻生了第二子之后,交由林如海抚养,由着他姓了林。又把大儿子也一起由林如海启蒙。贾政自由贾珠奉养,宝玉夫妻竟自结伴畅游江湖去了,也是当朝一大风流佳话。
看到宝玉与黛玉两人生的孩子都是身子健康的,一直悬着心的晋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它觉得自己的红楼之行,这样才算是圆满了。
“系统,我已经不担心了,现在就让我回去做网站吧。”晋江心情不错,语气更好:“其实我还挺舍不得你的,你可比天道有人情味多了。”
系统却只是冰冷地嘀了一声,才提醒晋江:“请宿主自行观察进度条。你还没有完成任务,你还没有完成任务。”
晋江听了,觉得系统一定是搞错了:“怎么可能。这一世红楼也是没有开篇,难道不应该与秦可卿那世一样得到奖励吗?就算是不得到奖励,可是按着迎春那一世算,我的积分也早就该超了。”
边说,它边看向进度条。不看还好,一看它直接叫了出来:“系统,你是不是中病毒了?还是有黑客攻击你了,我这一世的任务,怎么才得了五百积分?”
七千四百九十分,这就是晋江此时任务条上显示的积分。那进度条的的灰色,如牛皮癣一样巴在那里,挥之不去。
系统分辨道:“怎么是五百积分。宿主难道忘记了,自己还花了一千积分购了健康卡?”
“就算是这样,可是红楼没开篇呀,不是应该得两千积分以上,还有奖励积分吗?”晋江表示自己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菜鸟,而是做了多次任务的老手。
系统好象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宝玉解释,只说:“这是系统程序的设定,系统不能自己更改程序。请宿主接受下一个任务,请宿主接受下一个任务。”
还接什么接?满心欢喜地想着自己可以重新做回网站了,谁知道竟然只得了这么可怜巴巴的五百积分。晋江表示自己要再次选择罢工。
它算是知道,为什么天道这次这样好说话,竟然还让它看完了自己的牵挂,看着世人各自安好。敢情是知道自己还逃不出它的手心,才大发慈悲的是吧?
可是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把这希望,当着人的面儿打碎,就算是一个网站也得崩溃好不好?
可是没等它再与系统说什么,天道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自己算一算,这一世里一共用了多少次各种符、使了多少药丸?若是真的让这世人来完成的话,他们可没有这样的符与药丸可以用。所以这一世的经验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晋江几欲抓狂,有这样的要求你不早说?再说不让用的话,怎么还挑了一个特意会对那块石头的消磨术来给自己用?
不等它再反弹,就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塞进了一具身体。接收完了原主的信息之后,晋江不得不感叹一声:坑人者人恒坑之。
第243章
让晋江觉得自己这一世是被坑了, 是因为他现在接手的这个身体, 就是刚刚被他坑过,还坑得连头都没保住的贾珍!!
是不是坑, 是不是充满了恶意?晋江想着与系统沟通一下, 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换个人穿一下,哪怕是多做几个任务都行呀。可是系统在这个时候果断地装起死来了,就是不回应晋江的呼唤。
呼唤了几次系统,知道自己是不接这身体也得接了, 晋江只好翻看起这具身体的记忆来, 然后就再次在心里骂娘: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秦可卿刚淫丧天香楼之后,原主悲痛之下,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算了, 这也算是你贾珍对秦可卿一往而情深, 为了她能压地银山一样张罗丧事, 还敢让她用上先义忠亲王的棺柩, 愿意顶着世人讥讽的目光,不顾别人的流言, 还要尽自己所能地让秦可卿得到最后的风光。
可是你既然这么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如何, 怎么你的愿望怎么敢是这个?就这么不靠谱?!
原主的愿望十分高大上, 他想做一位叱咤疆场不输先祖荣光的大将军!这还没完,顺带着这位还要确保宁国府香火永继!
你在女人肚皮上叱咤风云还差不多!都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了,那香火是你的还是你儿子的?有你这样的老子与爷爷, 子孙一出生怕是都得羞死了, 还香火永继!
晋江就不信了, 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围着女人打转,让贾母那个内宅老太太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然可能还暗搓搓地与那个义忠郡王有些想着谋朝篡位的打算,他怎么就敢有这样的愿望?
他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让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已经骑不得马、上不得鞍,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还做大将军,做炮灰还差不多!
多大脸,还想着做将军!晋江无语,晋江悲愤,晋江觉得自己可以自杀一下,反正自己还有两次死于非命的机会。
“自杀不属于死于非命。如果宿主强行抹杀自己,将直接抹杀任何形态的存在。”刚才还在装死的系统,现在自己就跳出来了。
晋江无语了。
即来之则安之吧,反正自己的进度已经完成了那么多,也不能前功尽弃不是。再说了,既然贾珍想做大将军,那他一定是会上战场的。呵呵,上了战场,还愁没有死的机会?只要奋勇争先,就不怕没有砍到头上的一刀!
想定了主意,晋江还能淡定地问系统:“咱们是不是该抽奖了?”
系统估计也挺吃惊的,连那叮的一声都没有,直接就问:“宿主上一世因为动用系统力量过多,已经被扣了积分,这一世还想着动用系统力量吗?”
“你知道我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吗?文不成武不就,说得就是这个人!还想着成为一个承继先祖荣光的大将军,不动用系统的力量,说不定到明天就得让义忠郡王的人给直接灭杀了。那个秦可卿可是已经死了。”晋江得到了机会,直接鄙视系统的智商。
系统也不再答话,只把那个大大的转盘调到了晋江面前。晋江也不客气,直接点了抽奖,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本《韬略大全》。
算了,这系统比自己还看不见摸不着,想打也打不着,想骂人家也不关痛痒,还是放过它吧。晋江转了个身,把自己转换到贾珍的思维上,先得想着怎么不让人下黑手。
不是他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就忘记自己不想穿越到贾珍身上的初衷,而是即是来了这世上,那里有些人还是挺让他牵挂的,那就先尽量让他们活得好些吧。
先从好的地方说,人都说当年的曹大大,在给人物起名字的时候非常用心,不是有隐意就是有双关。若是从这方面来看,宁国府里人的名字,比起贾赦、贾政等人还是让人抱有希望的:
听听荣国府那边,贾赦,赦是什么意思?免除刑罚。还有贾政,政从字面上来说就有集体的事务之意,也就导致了贾政所在的二房,直接占了正房,接管了荣国府的大权。
可是宁国府呢?珍,为宝贵、宝贝,里面只有做父母的对儿子满满的珍重爱护之意。还有惜春,那个春字没有办法,随了大贤大德的贤德妃(巨雾)。可是惜本身却是爱惜、重视,不随便丢弃之意。
一儿一女,一珍一惜。贾珍再翻了个身,觉得自己可以去与自己那个一心修道的老子去谈一谈,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自己珍惜的子女,非得去求仙问道?
一个求仙问道的人,还带了下人服侍,又随时接见自己儿孙们的请安问好,却不敢回家里过一个生日,这不科学!
有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去问清楚的好,说不定贾敬自己还有路子,能让自己直接去军营里走一遭呢。贾珍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贾敬的老子,也就是已经死去的宁国公,可是也做过京营节度使的人物。荣国府都能往平安州里送个信,这宁国府就一点故旧都没有留下?
再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除了冯唐以外,还真没有别人。贾珍也是一叹,看来这宁国府也是让太上皇当年指给了先义忠亲王,还一直没有与那一脉断了联系。要不秦可卿也不能嫁得进来。
操蛋的是,现在秦可卿已经死了。更操蛋的是,这位秦可卿,还是真与原主有着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也就是这样的二三事,加上秦可卿的死在皇家看来不明不白,才让宁国府最后的结局,竟然比荣国府还惨。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结局的时候,虽然太上皇已经退位,可是当今对朝政的掌握还弱着,只能以孝子名义敬奉太上皇,好保存自身皇位不失,以徐图日后。而这中间的皇权博弈,就是贾珍可以操作的空间。
等着天刚一放亮,已经有小厮过来叫起:“大爷,该起了。大奶奶那里已经来人问起,咱们府里这一向白事纷扰的,又请了那府里琏二奶奶帮衬,是不是今日里去那府里亲谢老太太并老爷太太们一回。”
贾珍不动声色地由人服侍着更了衣,又洗漱过了,才道:“去与大奶奶说,我今日早晨去她那里用饭。”这是个好差使,定是能得了大奶奶赏赐的,小厮忙自己亲自跑去传话。
屋里即没了别人,贾珍也无心打量内里如何摆设,左不过是那些无定主之物,就算是现在拥有,也有让人抄去的一日,看多了到时徒增伤感,观之何益?
正想着,外头又有人回:“小蓉大爷来给大爷请安。”
是了,自己还有一个便宜儿子。还是一个让自己给种了草原的儿子。贾珍无力吐槽原主得有多饥渴,还是有什么变态心理,才能对自己的儿媳妇下得去手,然后还为人殉情了,眼前这位却是要好生打发的。
若说贾蓉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与秦可卿之事,贾珍是不信的。要不他也不会做出在天齐庙前,让下人对着贾蓉吐口水的事儿——不过是用外头的狂暴,掩饰自己内里的心虚罢了。
不过他也不好一下子就改了自己的行事。毕竟原主是昨夜里悄没声息地去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是真的让人知道了,十个人里怕是得有十一个人叫声活该,区别也就是在当着贾珍的面说还是背过身与别人议论。
“让他进来吧。”贾珍对着外头叫了一声。
就见门帘儿从外头打起,进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看打扮,月白的长衫,系一条银色腰带,也该让人觉得长身玉立。可是因一进屋,就躬了个腰,就无端地让人觉得猥琐。那脸也是唇红齿白,目中点漆,正该是贵公子风度。偏眼里又夹了些浮浪之色,也让人生不出欢喜。
才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就让人一看就是泡在酒色之中,全无一点少年人的英挺或是书香之气。贾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难为贾蓉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原主这样的榜样,还有尤氏那样不管不问的继母,贾蓉可不是只能学着大人行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就是原主身教的结果,怨不得别人的。
贾蓉自被叫进屋里,向上行了礼,却一直没有得到贾珍的回应,心下就有些忐忑。又听到贾珍在那里叹气,心里也有些膈应:又来了,总是摆出这样一幅情深不悔的样子,还是在自己这个正牌的丈夫面前摆,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可是他是让贾珍给打怕了的,也不敢问,还是躬着腰等着贾珍吩咐。好一会儿,才听贾珍道:“总是佝偻个腰做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能把自己的腰板挺直些?自己都立不起来,让别人用哪只眼瞧你。”
贾蓉听他说话,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腰挺起来了些。可是不消一刻,也就又塌了下去:自己老子眼里都没有自己,还能有谁眼里是有自己的?算了,就这样吧,将来自己也能有一个小爵位,府里银子也尽有,只管自己吃喝玩乐就是。
不想他是这样想的,贾珍却不是这样想,就听他问道:“如今你媳妇的事儿已经算是完了。你是想着就在家里混着,还是送她的灵回金陵去?”
贾蓉听了觉得有些奇怪:“秦氏不过是一个做媳妇的,在族里辈份也小。怕是没有特意送她的灵回金陵的理儿。不过是将来,再将她的灵一同附着也就是了。”说完又低了头。
贾珍也就看出,这个便宜儿子也不是一无所知,更是对自己这个老子心里有怨,所以就算是不敢违了自己的意思,却也还是侧面地不同意起来。
想了想,这府里的男主子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便宜儿子。自己是不可能再与人生孩子的,那想着香火永继,还是得从贾蓉身上着手。那就得与他修复一下父子关系。
光是想想,贾珍都觉得自己够不要脸的。就算是那些事儿都是原主所做的,可是自己无声无息地接管了这身子,在贾蓉看来,也就是自己做的。
清咳了一声,贾珍挥手让服侍的小厮退出去,自己才对贾蓉小声道:“你可是心里还怨恨我这个做父亲的?”
贾蓉抬眼看了看有些不对老子,赶紧摇头澄清自己:“父亲说得是什么话,从小到大父亲都心疼我,我感激父亲还来不及,怎么敢怨恨父亲。”
“假话。”贾珍不等着贾蓉再表白,就打断了他的话。这样不情不愿的话说得越多,越会让说的人心生反感,就如你非得让人喝下污水,还让人说这水甘甜是一个道理。
“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贾珍定定地看着贾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的真实心思,他真的挺看不上原主的。
不过贾蓉可不知道,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在那聪明面孔上,露出了一丝蠢相。贾珍看得不由一乐,又想着现在是洗白原主在便宜儿子心里形象的时候,也就把这笑收住了。
不过贾蓉还是让这笑给伤了一下子,慢慢地闭上嘴,低下了头。这是不愿意再与自己交流的意思了。
贾珍才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与自己交流,反正原主在贾蓉面前还是挺有权威的,他也不敢自己就跑出去。于是贾珍接着道:“可是我要是不这样做,怕是我们府里就会有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这就有些太耸人听闻了。贾蓉刚低下去的脑袋,又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贾珍也不再看他面上的神情:“你媳妇是个什么身份,就算是我一直没有与你说过,可是你也该听到些风声。”
这个贾蓉还真知道,也就点了点头。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说明还在听自己说话,贾珍接下来的话就说得顺当多了:“本来我想着你还年纪小,不到知道这些东西的时候。只是现在你媳妇一死,说不定哪日里我这个在外人看来与她有染的人,也就该去了。这些事,你总得明白一二,也该知道你老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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