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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沉迷——殊娓

时间:2020-10-20 09:01:19  作者:殊娓
  还是有着妖冶红唇的那种。
  周酩远走过来,坐到床边,非常自觉地褪掉肩上的睡袍,露出肩上的肌肉线条和那道伤口结痂。
  从浴室带出来的潮湿迎面而来,拿着药膏的舒鹞,突然就有那么一点,不是很想只进行涂药这件事。
  她盯着周酩远肩上的结痂,嘀咕:“我今天喝酒了吗?”
  “没喝,你喝的是果汁。”
  “果汁里含酒精吗?”
  “……不含。”
  “一点酒精成分都没有吗?”
  鲜榨椰汁怎么会有酒精?
  周酩远忽然意识到身后的人不对劲,扭过头看她:“一点酒精都没有,怎么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地灯,是那种很柔和的白色,舒鹞素净着一张小脸,非常认真:“那你是不是喝酒了?”
  晚上Healer的那群男生确实喝了,但周酩远惦记着快些养好肩上的伤,好带着舒鹞出去走走,把她心心念念的蜜月给落实了,也就没多喝。
  只是半杯红酒,浅尝辄止。
  舒鹞这么问,也不需要周酩远回答,自己把自己的话接下去:“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
  半杯红酒,等同于没喝。
  又洗了40分钟的热水澡,哪还有酒味。
  周酩远不懂这姑娘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能顺着她的意思问:“所以呢?”
  “我觉得我醉了。”
  舒鹞的酒量周酩远是见识过的。
  一口酒就能喝醉是真的,醉了还要骂他是王八蛋,他被骂过,且一晚上被骂了上百次,记忆自然深刻。
  于是周酩远肯定地下了结论:“你没醉。”
  因为你今天没骂我。
  “哦,那我现在特别想亲你,是为什么?”
  这么说都不只是暗示了。
  这是明示。
  周酩远转过身,直接吻上她的唇。
  他刚洗过澡,本来一身清爽,吻到动情时,不得不克制,额角又渗出一丝汗意。
  “舒鹞。”
  “嗯?”
  周酩远停下,舒鹞才睁开眼睛,目光稍显迷离,看向他。
  周酩远的手臂横拥在她的背上,下意识想要把人按得更紧,也下意识想要贴得更近,但克制住了。
  他的嗓音稍稍发哑:“你说的新年愿望,今晚帮你实现,好吗?”
  -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睡你。
  好吗?
  其实是好的。
  对这种亲近的行为,舒鹞也是期待的,并且期待了很久。
  但真的要做时,毕竟是女孩,她还是有些姑娘家的小矜持的。
  舒鹞像个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眼神飘了飘:“你肩上的伤不是还没好么。”
  周酩远把唇贴在她耳朵上,压低声音:“你可以上来,自己动。”
  话音轻轻落在耳侧,舒鹞被周酩远抱到腿上。
  她手里还拿着小药膏和上药用的棉签,这么一折腾,棉签洒了周酩远一身,散落在他那件白色的睡袍上。
  舒鹞先捡起药膏,左右看看,离哪边的桌柜都有些远,索性用力往床头上丢。
  都这种时刻了,周酩远应该也不会在乎这屋子是不是整洁了吧?
  难道做到一半,他会因为屋子过于凌乱而停下来?
  周酩远能感觉出来舒鹞是有些紧张的,她整个人手忙脚乱,跨坐在他身上,拿着一支小小的药膏不知所措。
  最后高高抬起手臂,用力去掷。
  可能是用力过猛,可怜的药膏铝质管被捏得有些变形,又砸到墙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周酩远更在意的是舒鹞本人的动作。
  为了把药膏丢出去,她整个人都在用力,尤其是腿和臀。
  能感受到她的皮肤在他身上轻碾过去。
  碾完还不算,那只小手,细细的指尖,把棉签一支一支捡起来。
  这个过程太折磨人,周酩远咬着后槽牙,心说,这是简直是折磨。
  棉签终于都被捡起来,她那只手也不会再往他睡袍上乱摸了,周酩远刚要松口气,舒鹞手一抖,棉签又散落下来。
  周酩远气得笑了:“直接丢了行不行。”
  “啊?”
  “我说棉签,直接丢了行不行?”
  “行啊。”
  周酩远直接扫落身上的所有棉签,棉签落地,他弓了些背,俯身过去,用唇轻轻触了下舒鹞的脖子。
  “周酩远。”
  “嗯?”
  睡袍带子向来没有人会系得很紧很死,舒鹞指尖有些颤地把那条睡袍带解开时,周酩远已经灵巧地勾开了她背后的扣子。
  “那个,要不然我背对着你吧,看着你我紧张。”
  换了个方向,周酩远从背后拥抱舒鹞,下巴越过她小巧的肩骨,和她接吻。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周酩远没有只是吻她的唇,他的薄唇触碰到舒鹞的耳朵,轻轻呵了一下。
  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痒得让人瑟缩。
  “周酩远。”
  “嗯。”
  “我在上面好像不行,真的开始的话,我不会动啊。”
  舒鹞非常诚实,也非常紧张,她的脸颊像春天的樱花,白皙里透着淡淡的粉色,她诚惶诚恐地分析,“我、我万一一不小心,把你坐断了怎么办……”
  周酩远:“……”
  舒鹞还在喋喋不休:“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冯凌子你记得吧?就是我那个闺蜜,她是学男科的,她以前就跟我说过,有人不小心,丁丁骨折,然后……唔!”
  “舒鹞。”
  周酩远伸手捏住了舒鹞的唇,温柔又无奈:“躺下,其他的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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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浴室
  舒鹞卧室里那层遮光窗帘没拉, 只有一层窗纱,挡不住夜色。
  窗外本就笼着一层浓浓雾霭,月光皎洁都被模糊得像是生了一层毛边, 绒乎乎地挂在天边。
  这样的月色里, 周酩远跪立在舒鹞面前, 慢慢俯下身。
  他的唇色显出一种鲜艳的红,在月色浸染的冷白肤色下十分显眼。
  舒鹞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十几年前在巴黎夜雨中偶然招惹的吸血鬼, 终于按奈不住, 准备来咬破她的脖颈。
  周酩远微微偏头, 唇果然贴在舒鹞秀颀的脖子上。
  练过芭蕾的人,脖颈美得也像天鹅,他吻上去, 轻轻吮嗜。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浪漫的时刻, 舒鹞总能想起很多。
  她想起冯凌子以前吐槽周酩远, 说他这种人, 你永远别想住进他心里,说他是个没有爱的男人。
  但那时候舒鹞就坚信, 周酩远有一颗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柔软内心。
  就像现在, 他也是温柔的, 不止动作, 他看向她的目光,像是那种染着火焰的鸡尾酒,比起窗外那轮冷清的月,不知道明亮多少倍。
  舒鹞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干燥的茗茶,被浸入沸水之中, 慢慢漂浮,又慢慢舒展。
  她在意识混沌中想,她是欢迎周酩远这样做的,可如果这种时候对周酩远说上一句“欢迎光临”这样破坏气氛的话,他会不会气得想要掐死她?
  舒鹞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岀头,周酩远那只手已经握在她脚踝上,轻轻向上推。
  她蜷缩起来,感受到脑海里所有的意识都被冲破,说不出来其他的,只能咬紧下唇,发出一些细碎的声响。
  窗外的月色在她眼里变得摇摇晃晃,长了毛绒边的月亮像是喝醉了,连树梢也轻轻摇动起来。
  一起摇动着的,还有他们和床垫。
  他的掌心紧紧扣着舒鹞的手掌,在后半程运动中越发用力,周酩远的汗落下来,和她汗珠混合在一起。
  他们身上是同款的沐浴露香,还有同款的洗发水,连气息都是同频的。
  在某个无法忍住的瞬间,舒鹞叫他:“周酩远……”
  和平时故意发嗲的娇音不同,这是被撞得摇摇晃晃的灵魂,情不自禁的呐喊。
  ……
  等一切结束,周酩远抚着舒鹞的发丝:“去洗澡吗?”
  舒鹞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把一只脚伸出被子,敷衍地在空气中晃了两下,迅速收回来,懒洋洋的声音从被子里闷声闷气地传出来:“冷,不去。”
  已经是1月了,帝都市早就开始供暖,别墅里的中央空调一直开着,冷是不可能冷的。
  就是懒,不想动。
  周酩远把人往怀里捞了捞,轻吻额头:“累了?”
  “周酩远,我感觉我被榨干了。”
  舒鹞靠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地仰着头,手臂没什么力气似的,垂在周酩远腰上,很慢很慢地回抱他的背。
  这么一抱,舒鹞的手掌摸到一些湿湿的触感,是血吗?
  伤口裂开了?
  她终于张开眼睛,眉心拧了个小疙瘩,猛地坐起来,又在起身起到一半时,感觉腰上绵软无力,软塌塌地倒回床上。
  舒鹞像一条被拍在案板上的鱼,只有眼睛瞪着周酩远:“真行啊,为了□□连伤都不顾了。”
  “嗯。”
  “周酩远!”
  周酩远像是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口裂了,听见舒鹞的话才偏头往自己肩上扫了一眼。
  舒鹞还以为这人会说一句关于伤口的话,结果周酩远转头,问了她一句:“舒服吗?”
  “舒……”
  舒鹞反应过来,把后面的字咬回去,哪怕再没有力气,她也还是抡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周酩远!你现在很流氓啊!”
  枕头被周酩远拎到一旁,笑着把舒鹞从床上捞起来拦腰抱着往浴室走:“流氓还想跟你一起洗个澡。”
  “哇!你还要不要脸!”
  “别动,伤口疼。”
  “呸,你刚才怎么不疼。”
  “刚才只顾着怕你疼。”
  “……周酩远你闭嘴,闭嘴!”
  “哎。”
  舒鹞卧室里这个浴室很大,有淋浴也有浴缸,浴缸镶在浴室一角,旁边就是窗子。能看见夜色。
  这会儿浓雾散去,明月当空。
  周酩远背对着舒鹞,把伤口给她看。
  “又流血了啊,会不会发炎?需不需要消毒?”
  舒鹞皱着眉细细看去,指尖在他肩臂上游走,仔细擦掉血污,还是觉得不放心,“不行,我觉得我得给里斯打个电话。”
  她这种担心的样子周酩远格外受用,也就没提醒舒鹞,现在已经是夜里2点多了。
  反正会被吵醒的也不是他,打吧。
  舒鹞“呼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来,腿脚不利索似的晃了晃,被周酩远扶了一下才堪堪没有摔倒。
  她自己腿软,还是扭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迈着纤细的长腿从浴缸里出去,踩着拖鞋趿拉趿拉地往屋子走,去拿手机。
  周酩远从舒鹞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她骨胳玲珑,后颈上印了一枚发红的吻痕。
  惹得他反思一瞬,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用力了些?
  电话响了好几声里斯才接起来,声音里透着浓重的睡意:“怎么了我的小周总,这么晚打过来?”
  舒鹞没存里斯国内的手机号,用了周酩远的手机,把手机免提放在一旁,趴在浴缸边说:“里斯,是我,舒鹞。”
  “哦,舒鹞啊!”
  里斯瞬间兴奋起来,八卦兮兮地问,“怎么了?周酩远纵欲过度猝死在床上了?”
  舒鹞噎了一瞬,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不是,他肩膀的伤开裂了,用不用去医院消毒?”
  “开裂?是整个伤口撕裂了吗?!”
  里斯喊了一嗓子,吓得舒鹞差点整个人滑进水里。
  周酩远伸长胳膊拿起电话:“没事儿,结痂的部分有些抻开了,流了点血。”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那个胳膊你不打算要了又戳了一根钢架进去。”
  里斯没好气地在电话里吐槽,“都说了让你小心点,怎么又把伤口抻到了。”
  周酩远打断他:“运动。”
  “大半夜的能做什么运……”
  里斯教授吼到一半,可能是突然反应过来夜里能做的运动是什么,“靠”了一声,挂断电话。
  舒鹞捂着发烫的脸颊,用眼睛睨周酩远:“酩远哥哥,你好像很高兴啊?”
  “嗯,很高兴。”
  两个人分别靠着一侧缸壁,面对面坐在浴缸面,还好这浴缸算大的,并不拥挤。
  舒鹞把脚抬起来给周酩远看:“喏,这是我最后的秘密了。”
  舒鹞从来不穿露指凉鞋,哪怕夏天穿了漂亮的小裙子,也不会穿。
  芭蕾舞者的脚大多不好看,从小练舞的后遗症,脚趾的骨胳是畸形的,扭曲在一起。
  她拿自己打趣:“也就比那些裹小脚的女人美那么一点点吧。”
  周酩远记得舒鹞有一瓶指甲油,放在浴室洗漱台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次她的丝袜被勾得有些脱丝,叫他帮忙拿过。
  那也是周酩远第一次看见女人坐在床边,伸长腿,把指甲油点在丝袜脱丝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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