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听这个说说,听那个说说,觉得没一个靠谱的。她和这些人的爱情观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们走肾,她走心,不一样。
卫惟吃完饭去找黎曼,隔着星巴克的落地窗看见黎曼垂头丧气地搅咖啡。卫惟敲敲窗,黎曼看见她瞬间满血复活。
“你怎么了?”
黎曼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瘪着嘴说,“魏焯是个渣男。”
卫惟乐了,是啊,魏焯就是个渣男,这事她知道,这事不是早就弄明白了吗。但是她得顾忌她们家真·乖乖·黎曼的心情,卫惟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渣得不是你吧?”卫惟压低了声音说。不是塑料姐妹情,难保天有不测风云演变出个闺蜜变情敌狗血三角恋。
“你...”黎曼让她气得咖啡都不搅了,“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他是苓苓的男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他干了什么事?”卫惟掰着手指头数,“他花顾苓的钱,还和鸣锋他们相互看不顺眼。他还干了什么?”
没等黎曼说话,卫惟又自己加上一条,“哦对了,他还挑拨关系。”
“他还脚踏两只船。”
“顾苓被绿了?”
黎曼深吸一口气,“对。顾苓不知道,我跟她说她还不信我。”黎曼越想越生气,越说越激动,委屈得快哭出来,“她还和我说要讲证据。”她指指她自己又指指卫惟,“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她和我要证据?!”
卫惟现在还是个明白人,她想了想,要是有人和她说应仰找了别的女的她可能也不信。呸!卫惟甩甩头,想把脑袋里想的东西甩出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应仰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哭什么?”卫惟揉揉她的脸,“你要是哭不就是让渣男长威风了吗?”
“是真的,我看见了。”黎曼扑进卫惟怀里,“我看见他和那个女的又搂又抱,他还亲那个女的。我都快恶心死了。”
“那女的哪的?”
“不知道,不认识。她没穿校服。”
“你在哪看见的?”
“学校外边,魏焯又不是我们学校的,”黎曼嗫嚅道,“我们得找到证据,苓苓才信,我们找证据还不能让苓苓知道。”
“我知道。”顾苓不见棺材不落泪,见棺材之前要是知道他们算计魏焯,她能当场掀了桌子。
黎曼坐直了身子,“鸣锋今天找了魏焯打球,问我们去不去看看。去不去?”
“去啊,反正顾苓又不在,今天她外语班考试。走,”卫惟把咖啡喝干净,“我们去正面见识见识种青青草原的渣男。”
卫惟和黎曼坐在看台上,正给陶鸣锋打电话,“你们多少人打球?”
体育馆里几乎全是人,她们连魏焯在哪都没法定位清楚。
陶鸣锋解释,“这么大的体育馆,又不是我家造的,我也不能包场啊。再说了,我要是包场那意思就太明确了,魏焯那孙子绝对以为我想揍他,顾苓还不得砍了我。”
卫惟和黎曼对视一眼,表示理解。陶鸣锋确实在魏焯出现在顾苓眼前那一天起就想揍他。但是陶鸣锋不敢,他怕顾苓生气不理他。没办法,谁让魏焯捷足先登呢。
裁判哨声响,台下球员就位,台上呐喊声起。
黎曼没找着魏焯,卫惟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应仰。
他好像在全身心投入比赛中,又好像不是。他会奋力战斗抵抗,缩小差距或是拉大比分,他又对此似乎不屑一顾。别人拼尽全力得到球,运球,上篮,扣球,得到欢呼总会无比激动,对台上的观众做出热切的回应,但应仰不会,他理都不理,仿佛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卫惟戳戳黎曼,“你看那个白色的六号怎么样?”
“白色六号?”黎曼的眼睛找了一圈才找着,“还行吧。一般般。”
卫惟不乐意了,“怎么就一般般!?”
黎曼看看她,撇撇嘴,“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相信你和顾苓的眼光。你们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卫惟没说话,她觉得黎曼说的一点也不对。
“打完了,打完了,”比赛结束,黎曼赶紧拉着卫惟走,“鸣锋说他们要从后面走了,魏焯和他分开了。”
卫惟还有点恋恋不舍,“魏焯现在也不能就去找那个女的啊。”
刚才李郁来和她打了招呼,郑沣也看见了她。卫惟被黎曼拉着走,仓促中回头看见应仰往她这边看过来,卫惟觉得应仰也看见她了,但是她没来得及和应仰打招呼。
卫惟被黎曼拽到体育馆后门处,止不住地懊恼,“你真是气死我了。”
黎曼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卫惟:“我及时行乐。”
“呸,”黎曼越想越气,“你还是及时止损吧!”
——
应仰被人招呼着去后面换衣服,走了几步,又回头往刚才的看台方向看了几眼,刚才那个应该是卫惟,她是来看他打球的?她怎么知道的?
应仰想着,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那她怎么不来和他打招呼?应仰又想,没看见李郁给井殷送水吗?不会还不会和人学着点。
“应仰,你走不走?”有人在更衣室门口叫他。
应仰转过头来,那个应该不是卫惟,快期末了,卫惟这时候应该在家写作业。卫诚原来和人说过,卫惟家教很严。
不是就不是吧。应仰抬腿往更衣室走,三四天没去学校了,也不知道她又在班里干了什么事。
应仰无端有点想她。
他要是去上学,卫惟会干什么?
早读时候趁他睡觉站他旁边偷偷捧着书看他,这个小傻子,不知道他根本就没睡着。
上课时间借着回头看表的机会看他,有好几回被他逮个正着,她还转头转得飞快,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应仰失笑,她也不怕扭着脖子。有老师为这事还以为班里的表安的不是地方,自己带了块表来挂到了前边黑板上。
还有什么?应仰想想,哦,她还帮他写作业。上次叶珍让他抄卷子,他没搭理,卫惟自己帮他抄了交上去了。他问她为什么帮他,她说什么来着?她一脸正经地说叶老师会找你麻烦。
应仰想着想着笑起来,那天蒋弘和他说,卫惟说她不害怕他打人,她还觉得他打的轻了呢。
应仰眉目舒展,卫惟真是...,真他妈可爱又讨人喜欢。
“应仰,应仰,”蒋弘叫他,“你想什么呐?”
应仰没听见。
“应仰,你他妈硬了。”柏霖喊一声,更衣室里所有人都往应仰身上看过去。
应仰反应过来,骂一声,“滚。”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看清他耳根处的微微泛红。
换了衣服往外走,李郁正在更衣室门口等井殷,她刚抱住井殷胳膊,看见应仰走出来,李郁左看看右看看,“哎,卫惟没来找你吗?”
应仰问,“她来了?”
“来了,我刚才还和她打了招呼呢。”
应仰没说话,可能是看完就走了吧,这么多人,她怎么知道他在哪。
应仰默然,已经不是刚才眉目舒展的愉悦样子。别人都没多说话,倒是郑沣特地来添把火,“这么多人,谁知道卫惟来看什么。没准人家弃暗投明了呢。”
蒋弘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熊玩意,没看见应仰一下就变脸了?知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郑沣说的四个字让应仰心里不太舒服,那种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憋着的不舒服。
应仰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走到前头想透透气,也对,他想,郑沣说的其实挺对的。
明该投明。不该向暗。更何况是他这种不给人指路的暗处。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度大戏之帮闺蜜抓渣男和小三遇见暗恋对象(一)
蒋弘:应仰你想什么呢?
柏霖:应仰你硬了。
应仰:我....
众人:哦,你想着卫惟然后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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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停车场捉奸
“谢了卫惟。”陶鸣锋敛眉低目,反正是顾苓闺蜜,实在不行,他也愿意给她鞠躬作揖。
卫惟摆摆手不受他的大礼,“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别抱太大希望”
陶鸣锋和卫诚程羡关系不错,卫惟对他开玩笑,“要不你直接把顾苓抢了吧。多省事,反正魏焯也打不过你。到时候顾苓看魏焯跑了,她也就死心了。”
“哥,哥,两个人进书店了。弗里德书店,和弗里德台球厅是一家。”
“发现目标,发现目标,一男一女,弗里德台球厅书店。”
黎曼转脸就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得了家里真传的陶公子,带的人都能当便衣使。
陶鸣锋随便摆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卫惟和黎曼往书店走,黎曼说,“他见过我,但是他没见过你。他要是发现我怎么办?”
“咱俩分开,你暴露了,我接着去。”
“惟惟,”黎曼又叫住她,“其实我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样。”又自言自语,“算了算了,先解决掉一个再说吧。”
黎曼给卫惟比划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书店门。
卫惟走过去,经过两个人身边,抬手从他们对面的架子上拿了一本书,卫惟倚着书架在他们身边看。
男的就是魏焯,身高一米八,白白净净,瘦瘦弱弱,要是他现在没和那个女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卫惟也不信他给顾苓种了一片草原。
女的烫着内扣齐肩发,染着栗色,画了个正常的妆,长得还不赖。
卫惟拿书挡着脸,转过眼,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个人的脖子都快缠一起了,卫惟从来不知道接吻竟然会有声音。
卫惟在书后面翻个白眼,不知道是该捂眼还是该捂耳朵。
这是书店啊!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没有一点偷情的自觉。
卫惟受不了了,刚要拿出手机来拍,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
卫惟惊了,黎曼这个傻子,不知道手机静音吗?!
两个人停下动作,魏焯沉下脸来环顾四周。
卫惟松一口气,幸好,黎曼已经跑了。
两个人都看着她,卫惟又翻了翻书,拿着手机对着书页“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
拍完抬起头和两人对视,不明白他们在看什么。她和对面的人眼瞪眼,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手机照照,寻思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再一脸疑问抬起头来,两个人已经走了。
卫惟把书放回书架,对着手机抓了抓头发。
任务完成。
卫惟去和黎曼汇合,老远看见黎曼哭丧着脸,卫惟一口气憋喉咙里。
“我手抖,照糊了。”黎曼把刚才的照片翻出来给卫惟看,卫惟的气吐出来了,换成一口血梗喉咙里。
高糊,糊到亲妈都认不出来。她有幸占据照片一角,脸呈“S”型扭曲加重影。
黎曼弱弱地解释,“我第一次干这种事。”
卫惟阴森森看她一眼。我也第一次!我刚才差点让你吓出心脏病来!
黎曼给她顺气,“白色六号特别帅。此人只应天上有,一朝下凡落你家。”
“我谢谢你。”卫惟说,“我还特别佩服你。”
弗里德台球厅里,陶鸣锋一杆进球,他把球杆递给别人,热切地问走在前面的黎曼,“怎么样?”
黎曼把手机拿给他看,陶鸣锋的脸上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抽搐。
卫惟靠在台球桌旁,“再找找,我再去一次。”
这个台球厅分东西两边,一堆人围在这边讨论地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微妙气氛。
李郁拽拽井殷胳膊,“那个是卫惟。”
井殷看过去,李郁给他说,“对,就是穿黑毛衣牛仔裤的,我今天看见她了。”
李郁悄悄地去看应仰,发现应仰也正往那边看。
应仰的眸子黑沉,死死盯着那边。
井殷把李郁的脸转过来,“别看了,那伙人是今天和我们打球的。”
李郁有点尴尬,所以说,卫惟是来看别人打球的,她还问应仰卫惟怎么没和你一起?
尴尬了一会儿李郁缓解气氛,“人家卫惟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小声给井殷说,“人家真心实意的,应仰又不接受,他这么对人家,人家当然会自己走。”
应仰盯着那边看,蒋弘顺着他发射的死亡射线看过去,“那不陶鸣锋吗?和顾千金一伙的。上次顾千金去接卫惟你忘了?”
“他们关系很好?”应仰问。
“谁知道。”蒋弘顺嘴一答,又突然转脸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吃醋了?不容易啊。”
应仰冷飕飕看他一眼,起杆进球,没作声。
“哼,”蒋弘冷笑,“我看你快憋不住了,差不多得了啊,”蒋弘拍拍他肩膀,“别把自己憋坏了。你现在不上学就心不在焉的,兄弟我实在不放心你。憋出病来不值当的。”
“滚。”
——
“报告报告,C区地下停车场。”
“C区地下停车场,一男一女,发现目标,请求指示。”
陶鸣锋关了语音,已经一脸冷淡,生无可恋看看卫惟和黎曼,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熟,陶鸣锋也不好暴露本性。
卫惟看看手机,“别这样,我们都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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