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堂堂一个大女人,柔弱靠夫郎,你可真说得出口?”
祝大牛唾沫横飞,脸上全是刻薄。她粗糙的手,指着谢琼暖的鼻端,嘴角讥诮。
谢琼暖杏眸微暗,她越生气,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素手抬起,用了力道捏住祝大牛的手腕,一个反转。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脱臼。
惊变只在一瞬间,祝大牛知觉手上钻心蚀骨的疼痛传来,手腕钝钝的疼,黝黑的脸上痛色尽显,忍不住哀嚎出声:“哎呦!疼!”
谢琼暖平生最厌恶别人指着她说话,这人却生生犯了她的忌讳。
几人眼睁睁看着祝大牛被谢琼暖轻而易举的卸掉了骨头,脸色也有些难看,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讨要个说法。
却见挡在门口的绝美女人,身形高挑,她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过来,视线盛着抹冰寒落在众人身上。迫人的视线让人无端往后退了一步。
谢琼暖红唇微张,弯下腰,对着祝大牛,冷声道:“大牛姨,疼不疼?您可得记住这个疼,往后若再如此无礼,指着别人说话,便不是脱臼这么简单,我这人素来心善,看不得乡里乡亲受伤。这就给您接回去。”
谢琼暖说完,眼疾手快的捉住祝大牛的手,一个用力,又把她软塌塌垂下的关节给斗了回去。
祝大牛脸上惊魂未定,被这样一通声威并重的威吓给震的大气也不敢出。
心里一个劲儿的暗忖,谁她娘的传出来的,崂山懒女体弱,眼前之人分明能分分钟令她骨头直接断掉。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几步,想到今日之行的意图,她粗黑的后劲无端生出几分寒气儿。退回祝百盛身后,再不敢出头。
剩下的三个大妇也都是一脸犹疑,她们怕是小瞧了这谢家当家妻主。
祝百盛扭回头便看见自己带来的大妇们,犹犹豫豫的神色,大家都不是傻子,明摆着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个好惹的主。
枪打出头鸟,连祝大牛这个木头都懂,剩下的几个人便更明白个中道理。
祝百盛眯眯眼心头怒意更甚,忍不住在心内骂,这群废物!
她正愤愤不平,谢琼暖却先声夺人:“百盛姨,您尚没说,今日来我家所谓何事?您瞧瞧,这时辰不早了,你有事儿赶紧吩咐,我家中杂事太多,抽不开身与您叙旧。”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说事,没事滚吧。
祝百盛盯着她将笑不笑,愈发摄人的杏眸,捏了捏拳头,忍住心中怒火,佯装镇定的开口,只这气势弱了几分:“琼暖,姨听说你家夫郎今日在镇上卖煮熟的鸡蛋,生意甚是红火 。你可知道?”
谢琼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轻飘飘觑了祝百盛一眼:“内子去镇上卖茶叶蛋之事,琼暖当然知道,只是这与百盛姨有何干系?”
祝百盛稳住心头莫名生出的胆寒,抬头挺胸,佯装镇定的道:“听说这煮鸡蛋的方子是侄女教会你夫郎的,侄女尚且不知,咱落水村,村民一向团结,有肉吃肉,有酒一起喝酒。现如今,煮熟的鸡蛋既然能换的比生鸡蛋更多的铜板。侄女儿身为我们落水村的村民,理应把方子交出来,让大家一起跟着卖。左右咱都是庄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鸡,能挣得多一点银钱,想必村里大姨、姨夫都会对你妻夫二人感激不尽。”
谢琼暖慵懒的神色裂在脸上,她把祝百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视了一遍。五指成拳,她克制着自己的拳头向前挥去的冲动。
眼前的中年女人到底有多大脸,打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由头,想要空口套白狼?
按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她此刻不答应,传出去,便是将整个村里的人都得罪的一干二净。毕竟挣钱的法子谁都想要,朴实的村里人原本没有丝毫打他人厨方的注意,但是经由祝百盛这样一包装,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她这是把大义盖在她头上,逼着她答应。否则便是得罪了一个村子里的人。
怎么办?她的拳头发痒的紧。很久没揍人……也不知以往踹丧尸的力道还在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晒晒我的圣诞节礼物,大猪蹄子霸总饼夫,给饼哥买了一个平板,一个蓝牙无线键盘。略略略……我要去看电影了,有错别字,我明天改哇……么么扎感谢在2019-12-24 19:05:45~2019-12-25 19:4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4章
祝百盛抬起头, 本欲继续劝说, 却见原本倚在木门上的女人动了。
眼前的人脸上的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 不笑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带着抹幽冷。
她上前两步,与她的距离拉得极近。
祝百盛无端生出一丝胆寒,后背有些冷,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身后是台阶,已退无可退。
谢琼暖黑眸沉沉, 红唇开合, 声音森寒:“哦?依村长的意思,我今日该如何做方能让咱村里人有肉吃肉,有酒喝酒。”
祝百盛脸上一喜,方才心内无端生出的胆怯被惊喜冲的一干二净。
她咧嘴,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看着谢琼暖的眼睛平添了几丝得意:“姨知道, 琼暖你一向是个心怀大义的好女君。你若同意, 择日不如撞日, 今日便将茶叶蛋的方子交给我,我与大牛他们帮你把这方法教给村里人。”
“帮?”谢琼暖把玩着自己葱白的手指,红唇勾出一抹讥诮。
祝百盛忙不迭的点头,她身后的四个大妇脸上亦露出满意的笑容,跟在祝百盛身后应是。
“若是我不让你们帮呢?”她垂着头, 话锋倏然一转。
祝百盛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身后的几人俱都黑了脸,遒劲的肌肉一起一伏,甚是摄人。
祝百盛顿了会儿,迅速的收敛起脸上的神情,也不再佯装和善,眸内恶意满满。
方才虽被崂山懒女几招给震的弱了气势,但她好歹带了几位身强力壮的人来。
就凭这窝囊废细弱的胳膊,料想她即使有点儿武艺,却一人难敌众手。
茶叶蛋的配方,她给,两厢安好。不给,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以势压人。
纵观整个村落,尚没有她祝百盛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祝百盛扭头对站在她身后的四人使了个眼色,见几人仍旧犹犹豫豫,她眼睛里的锋芒更甚,灼灼的视线压在几人头上。
祝大牛姐们儿几个平日坏事做习惯了,祝百盛凌厉的眼神瞟过来,只需一眼,便明白各种真意。若是以往,她们姐妹儿几人早该将崂山懒女团团围住。可是方才,被那女人阴鸷的眼神,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那一手错骨之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那可不是普通农户女会的。
四人心内胆怯,此时便有些犹豫的不敢上前。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祝百盛虎着张脸,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警告。
几人往常仗着与村长交好,打着她的由头,狐假虎威多年,若是今日被祝百盛记恨了去,得不偿失。
四人对视一眼,挺起身板,在祝百盛的暗示下,快速将谢琼暖团团围住。
祝百盛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她撩开塌下的眼皮,浑浊的眸子全是算计,粗粝的声音透着股铁锈摩擦的沙哑:“你一个外来户,既然已经落户于我落水村,便要遵守我村子里的规矩。这茶叶蛋的方子,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我祝某人没空与你周旋,讲道理。若是今日不交,嘿......”
祝百盛盯着谢琼暖的发旋儿,未尽的话吞在肚子里,她冲着自己人招了招手,几人顺势又上前了两步。
谢琼暖眯着眼,近在咫尺威胁她的五人早已经越过了安全距离,鼻端飘来浓郁的狐臭味儿,让她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黑黑沉沉。
葱白的手笼在袖口,五指并拢,弯曲成拳头,指节咯吱咯吱的错动。
她抬起头,阴鸷的眼神落在祝百盛身上,往日身上的懒散退却一空,异能者身上的威压尽数压在众人身上,红唇张合,清脆的属于少女的声音,平白多了丝刻骨的寒意:“找死!”
她徒然转变的气势,太过慑人,几人尚没能从那样的威压中反应过来。
谢琼暖已经动了,她的身形极快,拳脚并用,一招一式,虽看似轻柔,却有力的踢、踹、砸在祝百盛以及围上来的几个粗壮的大妇身上。
谢琼暖上一世武术世家出生,自小便被教育,“文明打架”。动作看似无力,招招砸在人脆弱的位置,一拳一脚下来,明明将人打出内出血,外表看来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谢琼暖觉得今日自己已经很是善良,眼前这些人接连犯了她的忌讳,她好心的收敛异能的气劲,否则就眼前的□□凡胎,经不起她几拳,便得直接嗝屁。
围上来的五人俱是普通庄户人家,谢琼暖没两下,便将这些人揍的溃不成军,捂着肚子哀嚎。
祝百盛年纪最大,她的腹部被谢琼暖一拳砸下去,差点儿把肠子都给砸的吐出来。
她捂着肚子,脸上全是惊惧之色。
谢琼暖倚在门口,她闲闲的吹着拳头上的灰尘,淡淡的扫了眼之前抬首挺胸,飞扬跋扈威胁她的五位大妇。
啧啧!她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儿,就这点儿体力,想讹诈她?
她红唇掀起一角弧度,视线与祝百盛偷看的目光对个正着。
谢琼暖冲着她恶意的笑道:“我当几位有何本事,来我家门口闹事,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可怜侄女儿,拳头都还没有舒展开。”
她不阴不阳的说着,琉璃色的杏眸倏然射过一抹厉色:“百盛姨,说说,我家的茶叶蛋您往后还要不要?”
祝百盛吓得腿一软,脏腑内钝钝的疼,令她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身后的四位大妇也跟着一齐跪下。
“嗯?”
谢琼暖把玩着自己细如葱段的手指一顿,五指蜷缩成拳头,指关节错动,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祝百盛看着她素白的拳头,跟见了厉鬼一般,吓得差点儿磕下头来,再顾不上村正的面子,求饶道:“侄女儿饶命,都是姨鬼迷心窍,茶叶蛋的方子本就是你的,姨再也不敢肖想。侄女儿大人有大量,绕了老妇人这一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祝百盛说完,其余四人皆是连声认错,声泪俱下的样子,让谢琼暖看的啼笑皆非。
原来俱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呵!
她眯着眼,视线在祝百盛发旋儿上打转,认错可还不行,祝百盛这老家伙心思多,不好好tiao教tiao教,咬人的狗迟早还会再次上门。
更遑论,上回祝癞子的事儿,她那一副想要把奕明奕往死里整的架势。她早就记恨在心。
新仇旧恨,今日不敲打敲打她,难泄心头之气。
“饶命?呵!”
谢琼暖不屑的看着祝百盛,她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细长的簪子,弯下腰把银簪直接抵上了祝百盛的脖颈大动脉:“饶命,其他人念在初次冒犯,我尚可不做计较,但你祝百盛,哼……咱旧账尚没有算清楚。”
谢琼暖拿着银簪的手用了些力,细长的尖端没入了祝百盛粗黑的肉里。
血液顺着银簪流了下来,谢琼暖袖口跟着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谢琼暖眯着眼睛,眸中滑过一抹厌恶。
祝百盛捂着脖颈,吓得身体颤抖,半响才有了丝神志。
头顶的女人犹如九天炼狱里的魔鬼,她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着个死人。
她此刻真的会杀死她!
祝百盛这时方意识到,她离见阎王爷只有一线距离。
她的额头、脸上,头发丝里,浸满了汗水,豆大的汗珠和着眼泪,胡了一脸。
“饶命,谢女君饶命!绕了老妇人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
“我不信!”谢琼暖阴鸷眼神在她的脸上来会逡巡,红唇微张,语气听不出半分喜怒。
“饶你?你可曾绕过我与我夫郎。以您这恨我妻夫入骨的性子,我今日绕了您,他日您可会绕了我去?我这人素来怕麻烦,索性今日便将后患一并除去。”
“饶命呐,谢女君,您高抬贵手,我再也不会上门找您与谢家夫郎的麻烦,若是再有下次,我祝百盛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生死关头,祝百盛指着天,恨不能以头抢地。
谢琼暖杏眸滑过一丝笑意,脸上却并不显。
祝百盛抖着手发誓,脖子旁冰冷的尖锐银簪却并没有移动分毫,她眸中盛着巨大的恐慌,口不择言的继续求饶:“谢女君,你若不信我,我……我给你立下字据,若是他日我我对您做出背德之事儿,凭此字据,您到官府直接告发我。”
字据?
我靠,还有这玩意儿,谢琼暖心内惊讶,面上也不显。她扫了眼祝百盛,中年女人脸上却是泪水,哭求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的盛气凌人。
祝百盛见她半响没有声音,以为她不信,颤巍巍的在自己破旧的袍子上撕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在袍子上写下契书。
谢琼暖扫了眼剩余四人,许是被打怕了,俱都跪在地上,捂着腹部,神色痛苦,一声不吭。
拳头才是硬道理。这话果然在哪儿都是真理。
谢琼暖收起银簪,接过祝百盛歪歪扭扭写下的契书。
这才缓和了语气,装模作样的把祝百盛扶起来,缓声道:“百盛姨,和众位大姨这是在做什么,琼暖年纪尚小,可受不得你们如此大礼。赶紧起来,你们如此,怕是折煞晚辈!”
五人有苦难言,喏喏的起身,低头垂手,眼内惧怕之色丝毫未消。
眼前的女人太会装模作样,她哪里是体弱多病,分明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怜她们被她外表给欺骗,否则如何会招惹这般人物。小腹、胸口钝钝的疼痛一波波传来,有苦说不出。
谢琼暖见几人老实的不敢吱声,眸子滑过一抹笑。天色不早,明奕要回家了,可不能让这些人脏了她家哥儿的眼睛。
她扶额,不动声色的道:“罢了,琼暖有些累,几位姨若是没事,烦请自……”
谢琼暖的未尽之语卡在嗓门。前方夕阳斜下,渡了身暖红光晕的男子,快步行来。
“妻主!你们……祝百盛!竖妇尔敢!”祝眀奕扔下手中的木桶,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前,推开挡在谢琼暖身前的祝百盛。墨色的眸子里盛着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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