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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里养娃记——薄荷一颗糖

时间:2020-11-14 08:26:44  作者:薄荷一颗糖
  搬了院子, 一家人总算是在省城有了自己的家。木蓝依旧每天做了酱肉拿到甜水巷口卖,出摊收摊的家当有陈致远帮着搬进搬出,她倒是也省了不少力气。
  木蓝摆摊的时候, 陈致远便去附近看铺子。要说他确实是有些见识, 对于做买卖挺有天分, 没多久, 便被他找到了间合适的铺子,租金也谈拢了。原本那房东见他不是本地人, 还想敲一笔竹杠,却没想到他事先已把这附近铺子的行情打听清楚了,签字据时也看得格外仔细,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前几日,他说是在附近找到了一间不错的铺子, 让木蓝一起去瞧瞧。
  “那铺子正好在甜水巷前面的榆树街和南雀街的拐角处,我看过了, 这附近几条街在那里交汇,凡是过往的人都会打从那里经过。租金我也想法子谈了下来。你看看合不合意,毕竟是你做掌柜的,这事还得你拍板。”
  木蓝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铺子, “那我去看看。”她道。
  她到了那里,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站在铺子门口看了一会儿过往的行人。
  “怎么样?”房东问,“我这铺子不错吧?我跟你说, 来问的人不少。你们早些定下来吧, 我看你家男人做事干练稳当,还以为他能拍板, 没想到他说得带你来看看,这事得你拿主意。”在他看来,没本事的男人才听媳妇的话,所以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的男人,却也要问过媳妇的意见。可今天见了木蓝,他却是明白了。原来,他媳妇是个有主意的人,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显见得平日是她在当家。
  不过,那房东看着木蓝的神色,心里却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她的脸色相当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要按常理来说,一般人看了这铺子觉得喜欢,多少会透出些兴奋的情绪。再或者不喜欢的话,也会皱皱眉头,流露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反正,他以往都是拿捏了对方的心思来起价,可今天却偏偏摸不透她的想法。
  “还凑合吧。”木蓝道,铺子也看完了,她便和陈致远一块儿回了甜水巷的家里。
  “我觉得挺不错。”木蓝对陈致远说,“位置好,价钱也合适。”
  “就知道你看了会喜欢。”陈致远看着她笑了笑说,“明天我就去交钱签了字据,咱们把铺子租下来。”
  铺子从租下来,到装修置办家当,都是陈致远在忙。木蓝只是告诉他,柜台做成什么样,哪里想摆几套桌椅,墙上想挂些什么字画。
  “这些都交给我。”陈致远道,“你就安心做酱肉吧。等我把铺子收拾好了,你再来看。保准合你心意。”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陈致远便让木蓝去看。
  铺子里的陈设,都是按她原先的想法来布置的。令她意外的是,店铺门口挂上了一块‘兴盛源’的招牌。
  陈致远见她有些诧异,便解释说,“你从前的招牌做了好些年,也积累了些口碑,我想着要是就这样丢掉,总归有些可惜。”说完,他又有些紧张地问,“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喜欢的话……”
  “就这样吧,挺好的。”木蓝道。就算陈致远不这么做,她自己原本也打算叫人订做一块和从前一样的招牌。这招牌她以往在正源县做出了口碑,如今她想用这块招牌,在省城也闯出些名堂来,。
  木蓝原不打算看日子,她不信这个,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早一天开张便能早一些赚钱。可陈致远却说,这是件大事,还是得看个好日子。最后,木蓝也没找人算,而是自己翻了翻老黄历,把开张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
  开张这天,几个孩子都去了学校,只有木蓝和陈致远两个在铺子里,她特意请了柳婶夫妇,以及光顾她的摊子的几位相熟的街坊过来。
  新店开业,她在外面贴了优惠酬宾的广告,又印了些广告宣传单,开业前在附近的几条街上派发。
  附近的街坊听说甜水巷口的卖酱肉的,在榆树街转角处开了家铺子,这两天刚开张有优惠卖得比平时便宜,便也来看看。来光顾的,不光有榆树街的,还有平日住在南雀街的。
  “这招牌我瞧着有些眼熟,我记得从前有一回,跟着人去正源县贩货,也从一家铺子里买过酱肉,味道不错,我吃过一回,回来后还有些惦记。那铺子的招牌好像就叫这个名。”有人道。
  这时,又有人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家亲戚也有去正源县做过买卖的,回来时给我们带过些特产,里头就有你说的那家酱肉。不过,有好些年没吃过了。”
  木蓝没有想到,她从前在正源县卖的酱肉,在省城竟然也有人知道,这事还挺意外的。
  “‘兴盛源’的酱肉只有这一家。”木蓝道,“开张前三天一律打九折,往后还请各位帮着宣传宣传。”
  铺子里的生意好,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家里的日子便比从前好过了不少。
  这天,木蓝蒸了一锅白面馒头,又做了些红烧肉,她拿了几个馒头出来,又用盘子另盛了些红烧肉出来,叫巧心给柳婶家送去。她跟柳婶说过,让他们今天不用做饭了。她做了好吃的,等做好叫巧心送过去。
  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散发着小麦的清香,红烧肉看着很是诱人,香味扑鼻。巧心还没吃饭,肚子有些饿了,闻着这味儿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好在柳婶家离她家只有不多的几步路,等她把这个送到柳婶家,回家后便能吃这白馒头和红烧肉了。
  “难为你娘常惦记着我们老两口,做了什么好吃的,都送过来。”柳婶说,“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这是应该的。”巧心道,“当初您好心收留我们住在您家里,又替我和弟弟妹妹找到了上学的地方。我娘说,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您就别这么见外了。”
  柳婶叫她进去一块儿吃,巧心摇了摇头,“锅里还有,我回去吃。”
  她从柳婶家出来,却突然听到巷口有人叫她,转身一看,发现是李副官站在那里,看样子很是着急。
  “陈小姐,我没办法才来找您。”他道。
  巧心问,“什么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原来,昨天根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爹在书房里起了争执,差点就动了枪。他从书房里出来后,便离开了大帅府,找不着人影了。没有人知道,昨天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李副官也不知道。刘振德当时气极了,等到今早还不见根生回去,这才派人去找,可到现在都没有找着。
  “早上怎么没听你说?”巧心问。
  这些日子,都是李副官开车送她去学校。他是个沉默的人,巧心当时并没有看出他和平时有什么两样。
  “昨天少爷走的时候,不让我跟着。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赌气,过一个晚上就会回来。可没想到,今天就连大帅,都找不着他了。”
  巧心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开始着急,她对省城不熟悉,也想不出根生会去哪里。
  “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吗?”巧心问。
  李副官点点头,“别说是我了,就是大帅都派人去那些地方找了好几遍了,都没见着人影。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来问问您这里有没有线索,看看少爷从前有没有跟您提过些什么。”
  巧心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从没跟我提过。这些日子没有见他,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那您有空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些什么。”李副官道。少爷对他有恩,他昨天走的时候情绪不对,他真怕他想不开,出点什么事。
  巧心想着根生的事,有些神思恍惚地回到了家。
  木蓝见她出门前还好好的,只是去柳婶家送了一趟吃的,回来后便紧锁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于是问她怎么了。
  她见巧心还在出神想事情,没应她,便又说,“快吃饭了。”
  可香喷喷的白馒头和红烧肉摆在眼前,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姐,你不吃,我可吃啦。”阿宝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嘴里,“真好吃。”
  陈致远也看出巧心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有些不对劲,于是问她,“出什么事了?”接着又道,“别怕,有爹在呢。不管遇着什么事,你说出来,别藏在心里头,咱们一块儿想法子。”
  巧心这才说,“根生哥不见了。他和他爹起了争执,昨晚出去便再没回去了,四处都找不到。”说到这里,她低头咬了咬嘴唇,“我担心他出什么事。可又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会去了哪里。”
  “我看他从小是个聪明的,再说他现在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陈致远说,“急也没有用。”
  “你是说,他和他爹起了争执,这才不见的?”木蓝问。她心里倒是有了些猜测。
 
 
第67章 
  如果说根生和他爹发生了争执, 整个省城都找不到了。以刘振德在省城的势力,不可能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找不着。因此,木蓝猜测, 根生八成是不在省城了。那么, 就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去了外省, 要么就是回了正源县,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觉得他可能已经不在省城了。”木蓝道, “说不定回了柳树巷。”
  “娘,你是说……他回了老家?”巧心问。
  木蓝点点头,“急也没用,我想他过两天就有消息了。就像你爹说的,他是个聪明人, 出不了事。”
  巧心原本心里挺着急,见她娘这么说, 便也稍稍安下了心,但每天仍旧跟李副官打听有没有他的消息。
  几天后,木蓝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从正源县发出的,寄信人叫刘焕新, 信封上写了请转交陈巧心。木蓝看着手里的信封, 想着这信大概是根生寄来的,一来寄信人跟他一个姓,二来除了他也没人从正源县给巧心寄信了。
  她不知道这封信里写了些什么,只在巧心放学后, 原封不动将信交给了她。
  “娘, 这是?”巧心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待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时,她应该也是猜到了什么, 顿时愣住了。
  “回屋看吧。”木蓝说罢,便也不多问,就转身去做酱肉了。巧心如今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上回根生和她说过那些话,因此,木蓝也不想多干涉,巧心自己的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拿主意才好。
  巧心现在和巧灵住一个屋,巧灵出去玩了,不在屋里。她拿着信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拿着信坐在了桌前。这信封上的字迹有些陌生,她只见过他小时候写的笔画稚嫩的字,如今这字倒是写得笔锋遒劲。她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心里有些好笑,‘刘焕新’……这是焕然一新的意思吗?
  可待她拆开信看了两行后,却是笑不出来了。这信确实是他寄出来的,信里说了他前两天和他爹发生争执的事。说到底,起因还是为了她娘的事。那时书房只有他和他爹两个人。最近两年,刘振德见儿子平日虽然态度冷淡,但也从来没有提过他娘的事,再加上他交给他的事情,他都认真去办,因此,他便放下了戒心,以为儿子已经忘了他娘的事。
  可没想到,根生他一直记得,这些年心里都在惦记着怎么替他娘报仇。那日,难得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刘振德想同他说些机密的事,便将其他人都打发了,便连卫兵都没有留。冷不防地,根生突然和他爹说起了他娘的事。刘振德说起自己的原配,浑似毫不在意,原本在他心里,女人不过是个物件,用得顺手便用着,譬如徐文锦,用得不顺手便丢开,譬如他乡下的原配。死了倒也省事,没什么可惜的,更何况她还打算改嫁他人,这叫他的颜面往哪里放。在他看来,自己无论在外头找多少女人都不算事,但要是老婆背着他找别的男人,那便是水性杨花,不得好死。他全然不想,自己一走许多年,一封书信都没往家里寄过,一个铜板也没往家捎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年头,一个女人养大个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他完全不顾念这些难处。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妻子在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想找个人改嫁养大儿子,就成了罪不可恕。
  他对原配的死丝毫没有愧疚,也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样,直到他拿出把枪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根生当时想杀了他的。子弹已经上膛,只要他手指轻轻勾动,他便会当场殒命,这么些年的仇恨一笔勾销。
  可就在他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却犹豫了。
  刘振德对他说,“儿子,你想要你爹的命,便拿去吧。”又说,“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知道,我这辈子做了不少的恶事,许多人盼着我死。可我对你,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好,谁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呢。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高兴。你要是想要我的命,就拿去,能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我乐意。”
  可他这么说了,根生最终却是没能下得了手。他心里难过,明明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能杀了他,替他娘报仇。
  后来,他回了正源县,去了柳树巷。许多年过去了,但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和他小时候记忆中的一个样。只是,南街上没有了‘兴盛源’酱肉铺子,柳树巷里陈家的门上了锁,铁锁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他自家的院墙仍旧黑漆漆的,仍能看出这里当年曾起过火。
  院子里的野草长得很高,连磨豆子的石磨缝隙里都长出了几根。正房没了,但他站在那里,仍能记得哪里是他和他娘当年睡觉的木床,那时一到了晚上,她娘磨完了豆子,便坐在床边给他讲些老掉牙的故事,拍着他哄他睡觉。他还记得正房的中间摆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那时候放学后,去阿宝家玩一会儿,回到家后,便看到他娘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做好摆在了桌上,等着他回来吃饭。她娘做饭好吃,哪怕是粗茶淡饭,吃着也有滋有味。可惜那滋味,他再也吃不到了。
  他在正源县只待了半天,从柳树巷里出来,他便买了纸笔写了封信,寄出了信,就打算离开这里,也不回省城,而是去粤省。
  他在信里对巧心说,他下不了手直接杀了他,便想去粤省报考军校。眼下这世道,各地的军阀穷兵黩武,使得民不聊生。他听说许多青年都去了南方,为的就是打倒像他爹那样的旧军阀。
  他还说,等到了那一天,他便会回来找她。
  巧心看完,默默将信叠起来收好。她仔细将不小心落在信封上的眼泪擦干,将这封信锁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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