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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粉儿[综武侠]——佐伊赛特

时间:2020-11-24 02:19:56  作者:佐伊赛特
  余蔓僵立在门前,呆呆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一脸难以置信,半晌,咬牙骂出一句,“渣男!”
  骂完,她愤然转身,摔门回屋往床上一坐,咚咚捶床板,捶了几下倒把自己气笑了。
  一夕之欢罢了,她就没想过来日,也没想过与他定下什么名分,更不需要他负责。但是没想到臭道士竟然不告而别,就太过分了。
  随手一拄,感觉掌下按到一根坚硬的物件,余蔓扒开被褥,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把剑。
  剑柄系着灰蓝色的剑穗,是丘处机的佩剑。
  “渣男。”余蔓咕哝。
  扬起手就要把剑往地上扔,不过,最后关头还是犹豫了一下,改道抛向床里。
  ====================
  丘处机没有回来,余蔓在嘉兴郊外一处人烟稀疏的村落安家,没有等他,也从未打听过他身在何方。
  转眼年关将至,余蔓去芝阳观给马钰送年礼,顺便接郭靖回新家过年。
  马钰欣然应允,并关照他们说,今年雪大,路上小心,过了正月十五,晚几日回来也无妨。
  下山的路上,郭靖兴奋地小脸通红,拉着余蔓说个不停。
  “姨母,你换兵器了。”郭靖发现,姨母从前一直佩在腰侧的弯刀不见了,换成了一把长剑。
  “嗯,姨母以后用剑。”余蔓勉强笑道。
  郭靖终于察觉到她的异样,“姨母,你不舒服?”
  余蔓有些气短,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方才在观里,还没有这么明显。
  “还好。”她摆摆手,自嘲地笑了笑,“就是来得时候,有点晕马。”
  她骑马代步,万万没想半路开始晕马,也是奇闻一桩。
  “姨母,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下山。”郭靖严肃地说。
  “不用,慢慢走就好。”余蔓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等下了山,靖儿骑马,姨母走路。”
  “不,靖儿跟姨母一起走路。”
  余蔓不想骑马,郭靖坚持陪她,不过为了赶时间住店,余蔓还是忍着不适,带郭靖快马飞奔了一段路。
  到达客栈,余蔓一下马,就奔到一边狂吐,寒风中眼泪直流。
  客栈门前,一男子拄双拐,领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要进店,余蔓一番动静引得他们驻足。
  男子拄杖走近,眼睛打量着余蔓,试探开口,“包......大妹妹?”
  终于吐完了,余蔓上气不接下气,吃力地直起腰掏出手帕擦嘴。她定睛看向来人,旋即愣住了。
  “曲三哥?”
 
 
第94章 我吃盘花生米
  双腿有疾的男子叫曲三, 是牛家村小酒馆的老板,他非牛家村坐地户,郭杨两家出事前,他那小酒馆才开了不到三年。
  去年, 余蔓从蒙古回来, 小酒馆已荒废多时,曲三不知所踪。
  旧邻重逢, 二人不约而同想起过去平淡的时光,余蔓的家园,曲三的家业,如今都回不去了。
  二人怅然相对, 一时无言。
  半晌, 曲三扯扯嘴角, 温声道:“妹子,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再叙。”
  “好。”
  曲三拄拐走在前面, 余蔓扶着郭靖的肩膀, 慢慢跟在后面。和曲三一起的小姑娘, 跑去开门掀帘子,十分乖巧懂事。
  年关将至,商旅稀少,客栈的生意比余蔓来时还要冷清, 余蔓和曲三带着两个孩子, 是客栈今天第一份生意, 也是店里仅有的客人。
  曲三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卸下双拐,他看了郭靖一眼,“你儿子?”
  余蔓摇头,“靖儿是郭啸天大哥的儿子。”
  曲三一愣。
  早年,他曾多次潜入临安皇宫盗宝,后被大内高手发现,他为避祸,带着年幼的女儿连夜离开牛家村,再没有回去过。
  郭杨两家出事时,他还在牛家村,没想到郭啸天这汉子还留有后人在世。
  余蔓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笑了笑。
  曲三见状,介绍道:“小女落英。”
  “落英?好名字。”余蔓点头赞叹,柔声问小落英,“你多大了?”
  曲落英害羞地低下头,“八岁。”
  “落英八岁,靖儿六岁。”余蔓喃喃自语,末了,抚掌对郭靖笑道:“这是曲家姐姐。”
  “曲姐姐。”郭靖乖乖叫人。
  曲落英腼腆一笑,“弟弟。”
  见两个孩子这般客气,余蔓和曲三不约而同露出好笑的表情。
  客栈伙计把客人点得包子和卤味小菜从厨房端出来,上桌的那一刹那,杂的腥咸的浓郁味道冲进鼻腔,余蔓顿时变了脸色。
  她从没闻过这么恶心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来不及接下曲落英递过来的筷子,余蔓捂着嘴冲了出去。
  外面新来的客人正要进门,迎面撞上夺门而出的余蔓。
  余蔓呕了几下,呕不出什么东西,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在这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牢牢架住。
  “你......吃坏东西了?”熟悉的男声,语气别别扭扭。
  余蔓霍然抬头,眼神充满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丘处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天为什么要安排她和他偶遇?还是在她这么狼狈的状况下。
  丘处机轻咳一声,表情颇为不自在,他遮遮掩掩地说:“这不是,快过年了么......”
  “鬼话。”余蔓冷哼。
  她一把推开丘处机,转身回客栈。丘处机垂头叹气,跟在后面,也进了客栈。
  事发后,郭靖呆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追出去照看姨母。他起身追了几步,还没到门后,要找的人就自己回来了。
  郭靖看着凭空多出来的丘处机,目瞪口呆。待回过神,他忙向丘处机行礼,十分恭敬。
  “丘师叔。”
  丘处机随意点头,算是回应。慢步跟随余蔓往里走,他见余蔓从曲三父女那桌倒茶漱口,不禁皱眉。
  “他是谁?”
  这男人他没见过,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
  余蔓漱过口,回到桌前恹恹坐下,看都不看丘处机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以前的邻居。”
  “邻居?哈!”丘处机怪笑,怫然不悦,“你邻居倒是多。”
  说罢,大步走到与余蔓等人相隔半张店面那么远的地方坐下。
  余蔓咬牙忍耐了一会儿,对郭靖冷冷说:“靖儿,去伺候你师叔用饭。”
  她不想搭理这人,但郭靖是全真弟子,没道理把师叔晾在一边。
  郭靖小跑过去,在丘处机身侧侍立。
  “不用,回去伺候你姨母。”丘处机冷淡地说。
  郭靖回头望向余蔓,十分可怜。
  余蔓吐出一口闷气,招手叫郭靖回来。
  余蔓和丘处机这般来往,看得曲三父女一愣一愣的,郭靖也不敢多言,桌上静悄悄的。
  半晌,余蔓夹起一只包子,吃了点包子皮,若无其事地开口,轻声问曲三,“嫂子在家?”
  “落英娘去得早。”
  “啊?”余蔓自觉失言,露出歉然的表情,她顿了顿,讪讪地说起别的话题,“三哥这是去哪儿?”
  “回嘉兴,你呢?”
  曲三如今安居嘉兴,与住在太湖边上的师弟互有照应。
  余蔓愣了愣,没想到曲三此行与她目的一致。
  “我......也去嘉兴。”
  “你搬到嘉兴了?”曲三问。
  余蔓犹豫了一下,“没,是去访友。”
  她可不想让丘处机以为,她留在嘉兴是为了等他。
  曲三笑了笑,原想问一问余蔓是不是胃不舒服,却没再做声。她带着个孩子在外行走,并无落魄之态,还有几日就是新元,说去走亲戚也比访友合乎情理。
  乡邻异地重逢,纵然亲切,可也不是交谈无忌,她不愿多说,那就不说了。
  ....................
  次日一早,吃过早餐,余蔓给曲落英梳了漂亮的垂鬟,小姑娘又喜又羞,脸红得像樱桃。
  结账离店,余蔓带着两个孩子去马厩牵马,曲三已套好马车。另一边,丘处机刚刚喂了马,看样子也要动身了。
  “妹子,你和孩子上车,我送你们一程。”曲三对余蔓说。
  “靖儿,过来。”丘处机背着身,摆弄马笼头。
  郭靖身板一挺,忙跑过去听命。
  “芝阳观住得还习惯吗?功课怎么样......”
  曲三看了丘处机一眼,又瞅瞅余蔓,哑然不语。心里嘀咕,这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来回使唤孩子打哑谜。
  余蔓脸色微沉,讪笑道:“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谢三哥。”
  曲三点点头,毫不意外,他将女儿抱上车,很干脆地与余蔓告别,驾车离去。
  马厩外剩下余蔓和丘处机,及工具童子郭靖。
  半晌,丘处机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上马吧,我带靖儿。”
  郭靖扯了一下师叔的衣角,小声说:“姨母晕马。”
  丘处机一怔,“嘶”地吸了口气,面露疑惑。晕马?印象中,她不晕呀。
  余蔓冷着脸,径直上路。
  丘处机赶紧跟上,“那就......慢慢走一会儿吧。”
  二人牵马步行,郭靖举着根马鞭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终于,余蔓气鼓鼓地开口,“你去哪儿?”
  “嘉兴。”丘处机摸着鼻子。
  余蔓斜眼看他,冷冷道:“你去嘉兴做什么?”
  “这不.....过年......”
  “你应该回终南山过年,来嘉兴做什么?”余蔓嘲弄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找你呀,丘处机心想。
  “我把化意山上的宫观修缮了一下,现在能住人了。”
  这个冬天,他都在修房子,原以为只需小修,没想到长春观那几间屋宇,废弃太久沉疴过多,必须大修。
  余蔓朝天飞了个白眼,化意山是什么地方?上面的宫观能不能住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丘处机凑近了一些,小声说:“我来接你。”
  余蔓一怔,心跳漏了几拍,她用力抿了抿嘴,抿平翘起的唇角,气恼地把脸扭到一边,“你想干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你那破道观里,想起来就去看一眼,想不起来就当没我这个人。”
  “两个人。”丘处机竖起两根手指,一脸认真地对余蔓解释,“我跟你一起。”
  你想不想,都得有我这个人。
  余蔓左脚拌右脚,一个踉跄,被丘处机眼疾手快架住,她傻乎乎地眨巴几下眼睛,“你不回重阳宫?不当道士了?”
  “师父仙逝后,师兄弟各有门户,像马师兄的芝阳观,谭师弟的灵虚观......”
  他还是道士,只不过,他长春观这一脉,清规戒律略有改动。
  “掌教七年一轮,轮到我的时候,我再回去。”
  余蔓吸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热,小声说:“我可没逼你。”
  丘处机低下头摸摸鼻子,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情愿的。”
  ....................
  余蔓安家的村子叫杨门村,行至村口,遇见一个熟人。是江南七怪的老四,南希仁。
  南希仁背着一捆柴,手里提着一大块生肉,见到余蔓和丘处机,憨厚一笑。
  他把肉拎起来,晃了晃,“包姑娘,前天家里杀猪,七妹留了只肘子给你,我......”
  不等南希仁把话说完,余蔓委顿倒地,晕了过去。
  感觉南希仁手里拿得不是一块肉,而是勾魂符。
  一阵慌乱后,在南希仁带领下,丘处机终于找到家门,把余蔓安置在床榻上。
  丘处机给余蔓把脉,南希仁在一旁看他的表情,以为余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终于,丘处机放开余蔓的手腕。
  “怎么样?”南希仁沉声问。
  丘处机发呆,半天才回话,还大喘气。
  “还......行。”
  南希仁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摸摸郭靖的头,便告辞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蔓转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屋子里黑漆漆的,有人在她头顶长吁短叹。
  余蔓咳嗽一声。
  “你醒了?”是丘处机的声音。
  “嗯。”余蔓坐起来,按揉眉心,喃喃抱怨,“这次去接靖儿,感觉特别累。”
  丘处机下地点灯,回来倚坐床头,语气怪怪的,“你不知道?”
  余蔓看了他一眼,往后蹭蹭靠住床头,“知道什么?”
  丘处机抱起手臂,一脸深沉,“你有了。”
  “有了?”余蔓觉得很莫名其妙,直到她反应过来,去探自己的脉象,结果让她目瞪口呆,“一次,就有了?”
  丘处机皱眉,欲言又止。具体几次他记不太清了,但肯定不是一次。
  “真厉害。”余蔓捏了捏小肚子,如是感叹。
  丘处机一下子烧起来,从脸红到脖子,他闭上眼,把头歪向另一侧。
  “你说......康,这个名字怎么样?”
  余蔓一听,警觉地眯起眸子。
  “不怎么样。”
 
 
第95章 我吃盘花生米
  不知在混沌中过了多久,杨康感觉到温热的气息一收一放扑到脸上, 上方响起一阵女声。
  “他怎么没头发?”女声忧心忡忡。
  “小孩子有什么头发。”一旁的男声佯装嗔怒。
  “我看别人家的小孩, 生下来就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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