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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满朝文武都……——松下有鹤

时间:2020-11-28 10:29:05  作者:松下有鹤

   《穿书后满朝文武都……》作者:松下有鹤

  文案:
  御座上的天子是女郎
  不知何时,朝堂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们开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死了十五年,云姜又活了,她成了女扮男装的小皇帝
  曾经的熟人都已经功成名就,青梅竹马更是成了执掌大权的摄政王
  但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一本书,而这个小皇帝不过是其中的炮灰,如今只剩下三年可活
  管它甚么剧情,最后的三年,她要活得痛痛快快,肆意无比
  #我为陛下,寸心如狂#
  一句话简介:穿书后,满朝文武爱上我
  立意:无论身处哪种境地,都要坚持本心,活出自我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穿书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姜(谢长庭) ┃ 配角: ┃ 其它:穿书,苏文
 
 
第1章 
  轰隆隆——
  深夜惊雷过后,漂泊大雨倾泻而下,芭蕉扇被打得伏倒在地,无力起身。
  少年立在窗边看了许久,闪电映照出他惨白的脸颊,浓密的长睫承载了密密水汽,稍微一颤,便成珠滚滚滑落。
  这是雍朝的少年天子,也即将是雍朝最后一任皇帝。
  八岁克继大统,十四在一干老臣拥护下亲政。虽无大智,但本也有望成为一位守成之君,却在短短三年内因为一个女人丢了江山。
  “陛下——”来喜冒雨奔来,额头血迹被雨水冲刷而下,整个人就如血人一般,“乱军快攻进皇城了,禁卫军正拼死守门,陛下快随护卫撤离罢!”
  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陛下还在,就不愁其他。长义王已经率军在赶来护驾的路上了,最多十日就能解困!”
  “长义王……”少年有了反应,“朕那样对他,他还肯来护驾?”
  “长义王忠直,不然先帝也不会将陛下托付给他。”来喜嚅动嘴唇,“只是陛下以前对王爷有诸多误解,王爷才去了封地,如今陛下有难,他定不会不管不顾。”
  少年点点头,“你额头有伤,先擦擦血罢。”
  他垂手转身,走向偌大的空荡荡的寝殿,宫婢內侍皆被遣退,他孤身一人站在其中,显得渺小又可怜。
  少年缓缓地回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生母不过是个卑贱宫婢,三岁时他便被阴后抱到膝下抚养,却始终不得其欢心,自幼孤寂。因身份问题,阴后常常不许他亲近旁人,唯有阴后身边得宠的宫婢子玉敢与他示好。
  他喜爱子玉,亲政那年从阴太后身边要走了她,宠爱有加。
  子玉不喜卫氏,言卫息欺辱于她,他便砍了卫息的手,褫夺其父卫烈大将军之位;子玉言长义王有不臣之心,他便处处打压为难长义王,逼得他离开京城,固守封地;子玉不喜他整日忙于朝政无法陪伴,他便不再早朝,耽于嬉乐;子玉嫌皇城暑热难耐,他便为她大肆修建行宫……
  他知道,自己种种所为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但他不在乎。
  只没想到,子玉原是前朝公主,潜伏在他身边不过是想让他昏庸无道、孤立无援,好助她的弟弟夺回江山而已。
  他摘下发冠,满头乌发披散,昏昏烛光下唯有苍白的面容在散发着昳丽光芒。
  天子貌若好女、雌雄莫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来喜仍被此刻的陛下恍了眼,“……陛下?”
  “走罢。”少年转动书案打开密道,回头望了他一眼,眼眸乌黑平静,“甚么都不用带。”
  不带上护卫吗?来不及询问,来喜只能匆促跟上脚步。
  密道幽暗窄长,滴水声不断,前方的身影近乎与这幽幽的光影融为一体,让来喜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慢慢行走近小半个时辰,前方人终于停下脚步,“再直走一刻钟,便出京城了。”
  来喜怔了下,便见天子回过头,那张脸竟是比纸还要白了,唯有唇瓣殷红如血,不对……不是如血,是有血从唇角渗了出来。
  来喜大惊,陛下这是……
  “你走罢。”少年对他道:“宫外还有人在等你。”
  停顿了下,又道:“不要将我的尸首留给任何人。”
  说完,他把钥匙递给来喜,自己沿墙边慢慢坐下,眼皮没了力气耷拉下去,最后完全阖上了眼,一如夜晚沉睡那般。
  ——————
  ——————
  风雨欲来,狂风卷地而起,殿内烛光被吹得摇摇晃晃,珠帘噼里啪啦作响。
  有宫婢轻声道:“子玉姑娘先回去罢,陛下也没说要罚你,夜里凉,待会儿冻病了。”
  跪在殿中的少女眼眸明亮,清丽的面容温柔无比,“陛下要见我了吗?”
  “没有……”宫婢犹豫会儿,“我去帮你问问。”
  她有意卖子玉人情,毕竟子玉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亲近人,很是受宠,陛下也素来对其青眼有加。
  如此想着,宫婢挑帘入内,半躺在龙榻上的天子闻声望来,分明是初醒时的面无表情,却叫她心里没来由一跳。
  “陛下……”她结巴了下,“陛下醒了。”
  “说甚么呢。”正在伺候天子服药的七巧睨她,“这药苦得很,快取蜜饯来。”
  “……喔。”
  取了蜜饯,宫婢守在一旁看陛下慢慢喝药。
  天子年少体弱,身形清癯,面容时常透着苍白。由于多病,性情颇为古怪,不喜人亲近,伺候的宫人从不敢冒犯。
  药汤入腹,天子面容略有好转。
  “陛下。”宫婢大着胆子,“子玉姑娘还跪在外殿,说是要跪到陛下息怒为止。”
  又道:“子玉姑娘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这会儿天寒,久了怕是要着凉。”
  “她喜欢跪,就继续跪着。”天子终于开口,神色恹恹地掀眸,“你如果心疼,也一起去跟着。”
  宫婢一惊,立刻跪下,“陛下恕罪!”
  七巧瞥了她一眼,不解她为何帮他人求情。
  不欲理睬这些小心思,喝了药,遣退两个宫婢,龙榻上的天子揉了揉钝疼的额头,半晌阖上眼,往后一靠。
  恍惚中,仿佛依旧身处梦中那条阴冷幽暗的密道之中,毒药穿肠的灼烧感亦不曾退去,天子……或者说云姜,终于意识到自己脑海中莫名知道的那些东西并非虚假的幻觉。
  从这具身体中醒来后,脑海中多出的记忆告诉她,这是一本书中世界,而她成为了书中一名极其重要的炮灰配角——天子谢长庭。
  作为从小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生母不得亲近,养母太后不爱,谢长庭养成了孤僻内向的性情,甚至无法辨清自己性别,却又极度渴望他人关爱。
  女主角子玉为前朝公主,被柳相以外甥女的名义收养,又借此身份入宫服侍阴太后。了解小皇帝性情后,她凭借太后宠爱一次又一次接近天子,使计舍身相救,令谢长庭将她视为了生命中唯一的意义。
  谢长庭给予了子玉无人可比的权力,允她入太学读书,由她批阅奏折,为她亲奸佞远贤臣,随她的喜好耽于享乐。
  最后,终于成功把江山送给了他人,自尽于无人知晓的密道中。
  可以说,小皇帝就是女主角最大的金手指、最坚实的踏脚石,完成戏份后就功成身退,绝不拖泥带水。
  如今是天子十四正要亲政的那一年,按照剧情,他还有三年可活。
  云姜:……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话本奇事,但即便是话本,也不敢编出这样的故事。
  更没料到死了十五年再醒来,朝代变了不说,连曾经生活的世界都成了一本书。
  头疼,先睡一觉再说。
  没再梦到小皇帝的前世今生,云姜安稳地睡过了后半长夜。
  与之相对的,是执意要跪在殿中等陛下息怒的子玉。
  秋夜冷寂,烛光彻底熄灭时,子玉也没能等到人来扶自己。眼看时辰不早,她还要赶回凤宁宫伺候阴太后,便一言不发地起了身,并没有把周围一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放在心上。
  自从得到阴太后欢心,子玉已许久没吃过这种苦了。
  好在她心性坚毅非常人能比,路途中,一直在凝眉思索哪里出了差错。
  昨夜她给陛下喂药时的确有些心不在焉,没发现药汤正烫便喂了过去。起初陛下并未表示,两口后却突然沉脸,直接把药盏打翻,即便她当场请罪也不予理睬。
  子玉清楚地知道,小皇帝看着阴沉孤僻,实则极为渴望他人的关怀,正是抓住这点,她才成功在小皇帝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莫非因为近日她分神于其他事,让他心生不满?
  苦思不得其解,她回了凤宁宫,面对阴太后的疑惑直接说了实话,再观察反应。
  “罚跪了整夜?”阴太后摆弄珠钗的手顿住,“陛下生气了?”
  子玉摇头,“陛下素来体恤下人,是婢侍奉陛下服药不够周到,烫着了陛下,主动请罚。”
  但整夜未叫人起身,这倒也稀奇了。
  阴太后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性情古怪不说,真实身份更是叫她时常坐立不安,但凡当初宫中还有别的皇子,她都不会扶他继位。
  这么多年过去了,木已成舟,阴太后就是再不喜欢这儿子,也要做好掩饰。子玉懂分寸,聪明乖巧,她不愿意亲近这儿子,想着子玉能做好也行。再者天子年岁渐长,快到了该纳妃的时候,她还打算把子玉送过去掩人耳目。
  “你受委屈了。”阴太后安抚道,“当初从柳相手里把你要来,哀家可是答应过他不会让你受罪的。”
  子玉浅浅一笑,“太后娘娘的关爱照拂,婢铭记在心,绝对谈不上委屈。姑父时常教导婢待娘娘要诚心,待陛下忠心,是婢做得还不够好。”
  太后当即含笑,“是个好孩子。”
  她赏了一盒胭脂,“瞧这脸色白的,快去好好歇一歇,无事上点胭脂,小姑娘就该漂漂亮亮的才是。”
  谢了恩,子玉领着胭脂告退,伺候阴太后梳发的嬷嬷才开了口,“陛下疏远子玉姑娘不是正好,毕竟……”
  毕竟陛下身份若是被发现了,那将是动荡整个雍朝的大祸。
  阴太后兀自沉思,半晌才回,“哀家有分寸,子玉是个乖巧的,届时再敲打一番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一年之久终于再开文,都不知道还有么有小可爱在
  写了N个开头,感觉再不发出来还得修改无数次,所以……
  希望大家喜欢叭!
 
 
第2章 
  云姜沉眠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昨夜骤雨忽至,击倒茶花,浸润了泥土,殿中至今留存一阵芬芳。
  她睁眼后放空片刻,决定先用早膳。
  宫廷御膳以品种丰富、花式精巧、口味鲜美著名,天子体弱有诸多禁忌,御厨便花式制了糕点小菜,鲜汤常备。
  饱满浓郁的汤汁从舌尖淌过,味蕾得到满足,云姜心情稍稍明朗。
  直到七巧端来一碗同样浓郁的药汤,她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面无表情。
  昨夜就领略过了,这药着实难喝。
  七巧轻言细语地劝,“陛下,太医说药得饭后一刻钟服用,一顿不能少。”
  这具身体确实弱,云姜才来几天就知晓了,走路会喘,吹风会病,朝堂时常有人担忧天子会突然驾崩。
  她还活着的那十五年里,从来没这么脆弱过。
  “药怎么总这么苦?”她问。
  “……约莫是良药苦口。”
  “一群庸医,告诉他们再这么苦,朕就不喝了。”说着,云姜一口闷了药。
  七巧因她这与以前不同的反应纳闷了会儿,又莫名觉得陛下有些可爱。
  因苦药郁郁片刻,云姜含了颗糖冲味,便见宫人手托长袍俯首,“陛下,快到进学的时辰,该更衣了。”
  “……”云姜兀得想起,天子年少,仍然处于进学的年纪,有四位量身打造的太傅不说,还有一干权贵子弟作为伴读。
  四位太傅中,以文相文太傅最为悍猛。
  文相忠君爱国,是忠臣,亦是直臣。他绝不允许小皇帝不学无术,即便小皇帝卧病不起,只要能够保持清醒意识,他就要到榻前教学。
  常说的话是:可以因病不早朝,绝不可因病弃学。
  原书中小皇帝能够顺从女主的意不去学习,也是因为数次倔强不去太学,故意与文相作对,生生把几位太傅气得病倒,这才得逞。
  初来乍到,云姜还是决定去太学看看。
  她坐上御辇,途中掀帘往外一探。
  宫廷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不精美、辉煌,只因深秋之故少了葱郁,道旁满是昨夜被急雨吹打下的梧桐叶,多出几分萧瑟,来往的宫人亦显得匆忙起来。
  一道在长廊中行走的青色身影映入云姜眼帘,金冠束发,身形修长,有二三侍卫相随。
  “那是谁?”云姜问。
  內侍总管来喜一望,“陛下,是长义王,那是御书房的方向,王爷应当是去批阅奏折的。”
  天子还未亲政,且时常多病不早朝,奏折一般由四位辅政大臣轮流批阅。
  魏隐?云姜多看了眼,是一位熟人。
  她收回视线,闭目养神,脑海中回忆和剧情翻涌。
  雍朝属新朝。
  前朝梁帝昏庸、整日求仙问道,搜刮民财去大肆修建道观、炼制丹药,谢长庭的父皇谢宗本为前朝异姓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入皇城,见老皇帝实在不堪,最后干脆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雍朝开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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