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摘下梦中满天星。
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摘下闪闪满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把心声写给青山听。”
唱到此处,安然的舞剑动作越发的缓慢了下来,似乎那短剑上压着千钧的重量,一挥一舞,都用尽了安然的全身的力气,可是,动作虽然慢,却不屈不挠地一直挥舞着,丝毫没有屈服,停顿的意思。
民众们看到此处,全都摒住了呼吸,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被安然的舞姿提到了嗓子眼上,恨不得冲上去帮助安然,心里头也暗暗替安然打气,希望他坚持住,不要倒下。
就在民众们以为安然要不胜压力之时,安然再次开口,幽幽缓缓唱道: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稚嫩的童音,一声一声吟唱进了民众的心里,尤其,围观的人丛中还有许多书院的学子和先生,他们开蒙识字,十年寒窗,在他们心头,无不怀揣着一份美好远大的理想,他们的心境,暗合了歌词的意境,安然的歌声,轻轻敲击着他们的心扉,引发了心灵的共鸣。
随着舞剑动作越来越慢,安然继续吟唱道:
“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冷眼看世间情。”
“万水千山独行……”唱到此处,安然的身形一晃,左手的短剑,似乎不胜重力,脱手跌落在考台上,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轻响,随后,安然的身形在踉踉跄跄中挣扎着冲出几步后,慢慢倒在考台上,许久没有动弹。
然而,围观的民众都瞪眼看着,谁也没有出声,就在一些性急的民众以为剑舞结束了,或以为考生真的力有不支之时,安然又猛地一个挺身,以左手撑地,支着上半身斜斜撑离地面,右手短剑笔直地刺向天空,嘴里细细幽幽地吟唱道:
“……找我登天路径。”
整个考台上下四周,寂静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安然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颤抖着倒提短剑向台下揖手致意时,台下民众们才反应过来,大声鼓掌叫好欢呼。
书院的学子同窗们看着考台上的安然,只惊得目瞪口呆:安小公子一直都是书院里不学无术的混世纨绔,什么时候会跳舞了?还跳得这么好,跳得这么清新脱俗,甚至比勾栏伎坊的舞伎们的舞姿还引人入胜。
只有安然在书院里交好的狐朋狗友,康映文,叶欢,白零几个在考台下乐开了花,在人丛中又蹦又跳,嘴里乱喊:“阿然,阿然,太棒了!”
“阿然,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啊!”
“阿然,你他-妈都可以挂牌卖艺了!”
“阿然,你教我们,回头咱们一起摘星星……”
安然演绎了一个披荆斩棘,不屈不挠,奋勇前行,最后纵然身体倒下,心灵和精神仍旧坚持执着的寻梦少年的形象。
安然觉得,这歌,这舞,十分贴合他的处境和心情,他要在这个舞者卑贱的时代,排除万难,寻找自己的舞蹈梦想。
他,就是那歌那舞当中的寻梦少年。
安然能够在了解了原主的处境后,迅速做出以剑舞参加乐艺考核的决定,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决定的,只因他在穿越以前,就是个以舞出道,后来向影视歌舞四方面发展的当红流量艺人。
只是安然刚穿越过来才一个半月,原主这羸弱的小身板又挨打受了重伤,一直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下地。
安然只用二十来天就编了这么一出软性剑舞,考虑到时间紧,身体弱,力量差,因此,安然只能采用轻歌慢舞,且歌且舞的表现形式。
就算这样,也把安然累得够戗,他硬是咬着牙,坚持着完成了整曲舞蹈的表演,当他唱出最后一句歌词时,他几乎觉得逼出了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
见台下人群欢呼,安然再次向四方揖手为礼,作谢一番。
这一作谢,安然没在人丛中寻见纪蕴和两个丫头,倒又瞥见了那睿王府小殿下。
他身周空出一圈空地,四个佩刀护卫环护着中间一个少年,太显眼了。
安然心头警铃大作,握紧了手中的剑,十分戒备地再朝那少年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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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歌曲歌词非本人原创,属于引用,特此申明。
歌曲原创情况,用如下:
歌曲名:摘下满天星
演唱歌手:郑少秋
歌曲作词:黄沾
歌曲作曲:徐嘉良
歌曲编曲:徐嘉良
所属专辑:大时代
发行时间:1993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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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小天使认为,男主年幼体弱,不可能边歌边舞。对这一点,怂作者有充分的考虑,请小天使们阅读时注意,这一章怂作者写男主唱歌跳舞时,明确写出来了,男主采用的是“轻歌慢舞”“且歌且舞”的形式。也就是明确了,舞蹈动作不激烈,而且,不是边歌边舞,而是舞一段,歌一段,再舞一段这样的形式,就算歌那一段,身体有所动作,也是非常舒缓的动作,不会影响到男主吐字发声。
PSS:在激烈的舞蹈动作中,是唱不出歌来的,这是常识。不过古典舞蹈,不可能全程都是激烈动作,一般讲究张驰有度,男主自己编舞,他会把唱歌部分安排在动作舒缓的时候。所以,请小天使们不要胡乱想像:男方在进行360度空翻的时候,嘴里还在唱歌这一类的画面,这是人类做不出来的动作,怂作者也从来没有描写过这类画面。
第3章 再来一曲
第3章:再来一曲
作者:天际驱驰
以安然一个穿越者的眼光来看,这只癞蟆-蛤长得相当清秀干净,此时正痴痴愣愣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和神色仿佛魔魇了一般,眼里充满了惊艳和痴迷。
安然对那种神情一点不陌生,那就是前一世,粉丝们看他的表情。见李子实这么一副粉丝的神情,安然知道他应该不会当众抢人,心头大定。
安然又扫眼去看安大公子,只见安大公子一脸混合了惊愕、失望、迷惑等诸多神色,也是呆在原地,作声不得,他心头轻嗤一声:喵了个咪的!想看老子的笑话?门都没有!
然后安然看见纪蕴跟两婢站在考台边,跟其他的观众一起,又是挥手,又是尖叫,全都是一副惊艳,魔魇,痴迷的神情,跟李子实的神情差不多。不,安然觉得,李子实显得更加沉醉惊艳一些。
向四方作揖作谢之后,安然便准备退下,坐在考台边的会长(天际注:会长就是书院派的监考老师)忽然发问道:“安然,你这剑舞是谁教的?”
安然的剑舞,跟当世流行的剑器舞,虽然都带了一个剑字,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压根是两种不同风格的舞蹈。
那个会长会被派来监考乐艺,自然也是精擅音律乐器和舞蹈的。安然这个剑舞,他一下就看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世上的舞蹈总体分为两大类别,一种是健舞,比如剑器舞,胡旋舞,柘枝舞等等,另一种是软舞,比如绿腰,春莺啭,惊鸿舞等等。
安然这曲剑舞,竟打破了健舞跟软舞的界定,在动作节奏舒缓,舞姿优美柔婉之中,又不乏许多矫捷雄健,明快刚劲的动作,安然的这支剑舞,很好地表现出了健舞和软舞的特点,又把它们有机地融合在一支舞蹈中,动静得宜,刚柔并兼。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位书院会长正是看出了安然此舞与众不同之处,才会出言相询,只觉得编这舞的人,其对舞蹈的造诣和领悟之高,必是个惊世之才。
安然见问,怔了怔,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学生不才,乱编的。”
会长哪肯相信?问道:“君子向学,诚信为本,我再问你一次,你刚跳的剑舞,果真是你自己编排的?还有你唱的那歌,歌词和曲子也是你自己谱的?”
会长就坐在考台角落,离得近,比别人听得真切,他听得出来,安然所唱的歌曲,也跟时人流行的唱腔和歌词有很大的区别,都带给他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其实安然在穿越前并不具备创作歌词和谱曲的能力,当然要投机取巧,把前世的经典歌曲拿来己用,穿越一场,有金手指不用,那就太傻了。
见会长如此问,知道是起了疑心,安然努力平复着呼吸,心头却另有计较:是啊,他的歌和舞来自现代,跟这个时代的歌舞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以后他要以歌舞在这个时代存身立世,他就必须交待出他的歌舞的来历。
想那原主从没有接触过舞蹈,怎么忽然之间就会载歌载舞了?安然必须给出合理的说法来说服世人和家人。
借着喘气,安然的头脑迅速思考着,因回道:“夫子见问,学生不敢隐瞒,前不久学生挨打,伤重几死,不想学生命不该绝,另有奇遇,学会了这种新鲜歌舞。养伤期间,学生演练良久,今儿初试身手,夫子以为尚可入眼否?”
这话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会长觉得在这考台上,不好细问学生的经历,反正这舞是安然跳的,歌是从安然嘴里唱出来的,并没有弄虚作假,作为会长,已经尽到了验明正身的监考责任。
他转头看了眼在考台上的其他两位讲书(授课老师),见那两位没有异议,他便微微颔首,让安然下台,自己坐回考台角落了,心头打定主意,想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向安然详细查问。
安然再向三位夫子揖手一礼,转身走到考台台阶边,一看,台阶下已经乱糟糟地挤了许多仆役下人,书院派去维持秩序的杂役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
问凝和抚菡两个拿着安然的披风,更是被挤到外围去了,对着台上的安然又蹦又跳又挥手,嘴里焦急地喊:“姑娘,姑娘,我们在这里,这里!”本来跟两婢呆在一起的纪蕴,倒不见人影了。
尽管已经穿越过来一个半月了,安然听见两个小丫头像喊女主子一般地喊他“姑娘”,还是觉得碜得慌。
他才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原主的母亲方太太就是信了算命先生的话,把原主当女孩儿来娇生惯养,才把原主养得那么娇弱,娇弱得一顿家法都熬不住就嗝屁了。
堵在台阶边的人一看安然要下台,便争先恐后地要挤上台阶,把手里的千奇百怪的东西递向安然,嘴里乱纷纷地叫嚷着:“安公子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送公子的荷包,请公子有空了,去我们家作客。”
“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送公子的香囊……”
“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少爷送公子的摺扇……”
“安公子……”
“安……”
安然一看众仆役为了自家主子奋勇争先,几乎要冲到考台上来的架势,吓了一跳。
前一世,安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那时候,有保镖保护着,再乱的场面,也不至于失控。可这时候,他孤身一人,就他这小身板,要从众仆役的围堵中挤出去,绝不是易事,搞不好,只怕还要场面失控。
安然正在为难发怵,从众仆役的外围忽然闪过两道金光,飞向考台上,“当当”两声,落在安然脚边,定眼一看,竟是两锭金元宝,继而,一个破锣似的粗嗓门大叫道:“跳得不错,再来一曲,我们爷赏金二十两。”
随着这一句,考台上下四周顿时寂静了下来。
书院把六艺列入岁考,是对学子们德行,操守,胸襟的考核,是件极其严肃的雅正乐事,想不到,居然有人像打赏勾栏伎坊的戏子乐伎一般,向考生打赏,还叫嚣着要“再来一曲”!简直是把学子当成乐伎对待!
端坐在考台上角落里的会长当即就怒了,站起来叱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书院打赏?!有辱斯文!”另两个讲书夫子也站起来怒声应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考台上的夫子们一训斥完,就见原本围堵在台阶前的一众仆役们已经被四个如狼似虎的壮汉大力挤开、推开、摔开了去,这些壮汉清除了一众仆役后,井然有序地在台阶前分列两行,人丛中,走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彪形大汉来。
那汉子迈着龙行虎步一般的步伐,走到台阶前,朝台上的安然揖手一礼,朗声说道:“在下荆州凌肆,从未听过见过像公子这般的歌和舞,曼妙之处,回味悠长。一曲既毕,但觉意犹尽未,心痒难耐,故不揣冒昧,相请公子再歌舞一曲。唐突之处,区区二十金,是为赔礼,下人不会说话,尚乞见谅。”
那么短的一支剑舞,那么短的一曲俚歌,许多围观的民众都觉得刚刚才看出一点味道来就结束了,太不过瘾了,太想再多看一点了,一听有人出头要求再来一曲,便有一些人纷纷附合着喊道:“再来一曲!”
“安公子,再来一曲!”
“……”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这其中不乏一些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大唐朝民风开放,民间对女子的拘束并不严厉,此刻书院内就有许多穿着男装或女装的女子,在父兄的陪伴和仆役的保护下,前来观看六艺岁考盛事。
那壮汉身姿挺拔高挑,像尊铁塔一般,照安然的眼光来看,大约有一米八左右,站在人群中,比别人高出半个头来。
冬月中旬了,汉子仅穿了一袭宝蓝色叠纱袍衫,轻薄的衣料下明显是大块突起虬结的紧实肌肉,衣服和肌肉的关系,给人一种轻纱罩在石头上的感觉。
大汉最引人注目的,跟周遭人群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他腰后悬着一柄刀,刀鞘黑沉沉的,刀柄上光秃秃的,一点不显眼,但从腰带被刀挂拉得微微下垂中,可以看出,那刀份量相当重。
这个时代,佩剑在文人雅士中尚有流存,但那是个装饰。看大汉佩的这刀,只消一眼,就知道那绝对是一柄杀过人的凶器!
大汉的样貌长得倒不凶恶,方正脸庞,五官大气开阔,剑眉大眼,悬鼻厚唇,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英气勃勃的脸孔。
此时这脸孔的主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让安然心头有些发虚,毕竟他穿越过来的身体才十岁,羸弱娇嫰,根本没法跟这江湖壮汉抗衡。
三个夫子也都是文弱书生,一见江湖汉子这等英武,心下发虚,还没作出反应,就听得另外一些粗声粗气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喝叫道:“不懂观看书院岁考规矩的土包子,滚出去!滚!”
作者有话要说:
怂作者:下面,有请小安安的御用伴舞凌肆先生上场,大家欢迎~~~
凌肆一手按刀柄,大步走到前台:作者,我要霸屏!
怂作者:呃,凌先生还请先下去休息休息……(抱头)不过,我可以保证,你有很多戏份,你可以活到最后!
第4章 这是什么神展开
第4章:这是什么神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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