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小的时候,朴静恩对金泰宁常做的,那时套路很多的金泰宁在朴静恩面前装小可怜,像个小哭包,朴静恩就这么笑他。可被笑了的朴静恩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扑倒他的床前,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金泰宁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够不到,朴静恩往前挪把脑袋凑过去,哭的气都喘不上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记金泰宁想笑,插管的喉咙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妹子哭的惨兮兮的,男孩子明明更惨,眼角却是弯着的。
等朴静恩终于哭累了,或者说眼泪哭干了,金泰宁拿着本子开始写长篇大论,重点就一个,安文殊这条船是非上不可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威胁,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段。
‘听话,别去招惹安文殊,也别意气用事,她用这件事把你拴在了我身边,我应该谢谢她。不然我们迟早要走散了,早晚会走散的。她的做法是让我们成为同伴,而她是我们坚信彼此的基石,因为我们只有合力才能对抗她。’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以合作但不能完全信任的人,亦敌亦友,有了这件事,她可以用我威胁你,也可以用你威胁我。只要我们没办法保证对方绝对的安全,都不会对她动手,那是她的手段,在她找上你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动我。’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做法很正常,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做,那么说的。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心,你伤心就会让她看到弱点,越伤心越会。你不能让她发现更多的弱点,否则她就有更多的方式绑架你。’
朴静恩想要说什么,金泰宁摇头让她别说,拿起本子在‘听话’一词上掐了个指甲印。再把本子递给朴静恩。朴静恩接过来撕下那两页,撕的碎碎的,丢在马桶里看着纸片被水浸湿字迹模糊,再冲走。
从卫生间出来的朴静恩是擦了眼泪,补过妆,除了眼角泛红,一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的朴静恩。这样的朴静恩站在金泰宁面前,拉着他的手笑看着他“等你好了,我们就订婚。”
金泰宁笑着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门外。朴静恩知道他的意思“我会去找她,我知道要怎么做,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报仇……”顿了一下,因为金泰宁翻了个白眼。
“好吧,等你好了自己决定。”朴静恩转口继续说“我找人处理检方,最短三天,门口站岗的警察就会走,你走正常的规矩,让律师跟着,反正你都哑巴了,也不用说话。”
再次翻了个白眼的金泰宁被朴静恩嘲笑“你本来就是个哑巴。”说完皱了下鼻子,想要开玩笑结果又差点把自己弄哭了。金泰宁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难过。
这次翻白眼的是朴静恩了,弯腰靠近他,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语气温柔,话却不温柔“你要是敢出轨就阉了你!”
微微抬头蹭了蹭她的下巴的金泰宁没说话,也不能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的朴静恩直起身,抚摸他的侧脸“虽然爱情好像没了,但我们实现彼此的诺言了。”
金泰宁还是笑,笑着缓缓点头。
十六岁的金泰宁对朴静恩说“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十六岁的朴静恩对金泰宁说“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规言情剧本里的安-反派-文-boss-殊
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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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泰宁和朴静恩互相抱团取暖想着如何面对反派大魔王的时候, 爱情故事里的大魔王, 在为自家搭档展示自己有多么的无私, 简直堪比圣人。
金瞳企划临街的一家烤肉店包间里,尹武荣被号称要给他送个礼物的安文殊叫过来,见到一位‘信息官’, 安文殊的介绍词就是这个, 听的尹武荣很莫名其妙。
然后那位信息官打开平板,给尹武荣听了这一个礼拜, 他所有的通话录音, 以及, 并不是通话录音,也同样是手机录到的各种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犯罪记录。再给了他一个新手机, 说是以后用那个新手机更好。软件和硬件都改造过,有人对他的手机做手脚自己立刻就能发现。
尹武荣从头到尾没说话,那位信息官说完该说的, 留下手机, 冲他鞠躬收起家当走人。包间门关上,同样没说话的金达信往他面前一跪,磕了个响的, 再起身出去,包间门再次关上。
四人包间只剩尹武荣和安文殊时,尹武荣依旧没说话, 烤肉和旧早就送进来了,一直没人碰, 尹武荣一手夹子一手剪刀专注烤肉。安文殊开了烧酒瓶给他倒了杯酒,把酒瓶放在两人中间,再把空酒杯对着他。
牛五花翻面,铁板上的牛油‘滋滋’直响,手上的剪刀不知道是不是钝了,尹武荣摸了把匕首出来,安文殊很眼熟的那把,用匕首划开肉块,一直没碰酒瓶,自然也没有给安文殊倒酒。
小块的肉比大块的肉好烤,火力旺,尹武荣用匕首翻肉,安文殊举着酒杯的左手一直没动,半起身右手从对面尹武荣的桌前那他面前的烟盒。伸过去的手腕朝下,动脉距离放在烤盘上的匕首刀背只有三寸不到。
只要尹武荣刀尖往上一挑,以他的速度,以他的力气,以两人都见识过的匕首的锋利程度,连半秒都不用,安文殊整个手腕就能被斩断,落得一个失血过量而亡绝对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这是安文殊的信任也是安文殊的试探,这个动作得到尹武荣的一声嗤笑,乖巧拿着烟盒缩回手的安文殊无辜脸回望,拿出一根烟点燃,右手递到对面,和依旧举着空酒杯的左手平齐,眨巴着眼睛萌哒哒的看着尹武荣。
尹武荣用那个沾了各种动物血,主要属性是人的匕首戳了一块肉冲安文殊,安文殊凑过去想吃,他避开了没让她咬到,终于说话了“想要烫死自己么。”
“打算烫死自己装个可怜。”安文殊笑着鼓着嘴吹了吹肉,两只那了东西的手腕夹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叼了肉也不放开他的手。下一秒,匕首的刀尖顶在她的左手腕边,安文殊依旧没动,边嚼肉还边抱怨“没熟。”
刀尖往前顶,破皮了,血液一丝丝的往外渗,流到匕首上,血很少,却也在流,尹武荣回了句“牛肉本来就不熟才好吃。”刀尖持续往前,血液流速变快,快的血珠从匕首上低落,落在烤盘上,迅速蒸发成气体,被抽烟机吸走。
“我更喜欢吃熟的。”安文殊表示大家食性不一样,看了眼烤盘“现在就差不多,再烤就老了。”说着整个人往前倾,纤细的脖子因为过白的皮肤隐约能看到血管,仰头把脖子凑过去,下巴冲牛肉点了点,对尹武荣张口“啊~”
匕首猛的上划,带动的气流让安文殊两眼发光,寒毛和鸡皮疙瘩全部起立,脸颊边有几根随发掉入烤盘,烧焦的涩味立刻蔓延,匕首下落戳在肉上,要塞到安文殊嘴里前,安文殊避开了。
“你好脏。”
完全嫌弃脸,也完全不怕死。
‘哐档’一声,匕首被随手丢在桌上,匕首的主人抽走了安文殊右手夹着的烟,拿着酒瓶给她左手的空酒杯倒酒,酒瓶放回远处。尹武荣拿起安文殊给他倒的那杯酒,碰了下他倒酒的酒杯‘叮当’一声,玻璃杯内的酒液荡出波纹。
两人相视一笑,安文殊是软萌的笑容,尹武荣是嫌弃的笑脸,还在滴血的手腕因为仰头喝酒的姿势,血流到了衣服上,白色的雪纺被染成深红色,看着居然还不错。
酒入肚,血流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尹武荣起身出门叫金达信去买绷带和止血药,在他反射性问了句为什么的时候,一脚踹在他的左膝上,让他直接扑倒在地,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嘴唇都咬破了却没敢叫出来。费力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买药。
服务生进来换了烤盘,烤肉继续,没一会儿,紧闭的包间门开了一条缝,有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从门外伸进来,把塑料袋放在地板上,又快速缩回去关门。
安文殊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尹武荣冷笑一声,起身去拿了塑料袋往安文殊那边走,绕过她走到里面,盘腿坐在她边上,靠着墙抓着她的右手,拿出塑料袋里的药,扯开刚才止血用的餐巾,边冲她的手腕喷药,边让她小心点。
“不想换个司机,就别让他做挑衅的事情,偷偷拿我的手机给我装监控这种事尤其别做,哪天他要是死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这个就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都说是我的司机了,你使唤起来比我还随便。”安文殊左手老实的任由他摆弄,右手拿着他的匕首戳着肉喂他。
叼着肉绑绷带的尹武荣疑惑的看着她,问了句‘什么意思’,冲烟盒看了眼让她点根烟,自己手上正忙。
安文殊边拿烟,边说“我受伤的事情忘记了?”把烟蒂放在他嘴边,看他咬住,拿着打火机点燃烟头,看他恍然的表情,笑了“所以说,是你先挑衅的,我只是给他个教训。”
“顺便给我一个教训。”尹武荣咬着烟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等她点头斜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绑绷带。
所谓受伤的事情是之前朴静恩推安文殊,造成她两手一脚都负伤的那天,那天尹武荣突然在民臣街出现,见面就问她谁做的。安文殊对跟着人这件事虽然没那么抵触了,但也同尹武荣说过,她去做志愿者的时候不准跟。
一来周围的记者太多,有被邀请去拍照说好话的,也有偷摸专门拍他们休息的时候,说他们作秀说坏话的。记者不知道躲在哪里,万一拍到跟着她的人,搞不好就会出问题。不要说不可能,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二来朴槿慧身边也是带人的,明面上的保镖有,暗地里的保镖也不少。他们一家从她爸上位开始就面对层出不穷的刺杀,一直持续十八年,防备心高到惊人。这时候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不被误伤就真的是运气逆天。
所以,尹武荣的人在安文殊做志愿者的时候是不跟的,一般志愿活动都很费力,安文殊通常是结束就回家,他们会在民臣街附近等着。而自从那个粉红色车子的姑娘出过行车记录仪的事情后,民臣街的后院就改成能停车的地方,车子可以直接从后门进去。尹武荣的人不会进民臣街,家里的危险都来自外界,守好门就行。
换而言之,尹武荣的人是不知道车子直接进屋的安文殊受伤的,但尹武荣知道了,而且来的很快,那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唯一知道她受伤,也能联系到尹武荣的金达信‘告密’。
单从这件事来说金达信没做什么坏事,他只是担心才告诉尹武荣的,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但是金达信是安文殊的司机,端着她的碗,吃她锅里的饭。她的司机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告诉了尹武荣一件事,不管是好事、坏事、大事、小事,都逾越了,而且是很过线的逾越。
这条线是金达信搞错了老板,这条线也是尹武荣把手伸的过长,这条线跨过去金达信随时都有可能跨越更多,而尹武荣也可能做的更多。比如,无声无息的要了安文殊的命。不可能?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顺便给尹武荣一个教训就很好理解,金达信是安文殊的司机,他对金达信没有拉拢过没错,当然也不可能拉拢过,但是,金达信是安文殊的司机。他过于信任金达信从道理上来说是信任安文殊,实际上司机就是司机,司机也是人,人就会背叛。
尹武荣信任安文殊所以信任金达信,金达信同样因为信任安文殊所以信任尹武荣,但两人不是一国的,两人的纽带是安文殊。尹武荣给金达信的信任过度了,才能让她拿到他的手机装了窃听。
这是尹武荣不应该犯的错误,因为尹武荣不应该信任金达信,金达信也不应该信任他。他们要信任的是安文殊,也只是安文殊,没有任何纽带,就只有这个人。
绷带绑好了,尹武荣也回到了桌对面,烤盘里的牛五花变成了牛里脊还有一些洋葱和牛肠,烤肉的男人看似烤的很专心,却问对面的女人,今天这一出是玩什么。金达信只是搭配烤肉的洋葱,那个信息官才是肉。
“既然用金达信告诉我,让我除了你别信任任何人,那为什么又找一个人告诉我,让我最好连你都别信?你的爱好是让所有人都变成敌人?包括我?有这个奇葩的爱好,为什么不干脆就维持下去,还把人带过来干什么。”
“那个你大可以留着,等什么时候我们因为不知道什么事情闹翻了的时候,他就是你的底牌,随时能送我进监狱的底牌。现在把底牌打出来,不是违背了你谁都不信的乐趣么。”
安文殊笑着说他想太多“这个人不是当底牌打出来的,是作为你一直吐槽弄死我一只手就行的回报。你偷摸给我弄了保护者,我也让你了解一下,所谓的保护有多蛋疼。”
“武力值你当然很高,但大脑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身手再好有时也没什么用。信息官保护的是你信息的安全,跟着我的人保护的是我人生的安全。可是保护者想要动手杀人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对吧,保护你的信息官是这样,你跟着我的人也是这样。”
“手机的定位软件能确定你的地址,录音能确定你犯罪,你的身手再好,你在诸如光州、仁川、木浦等等这样的地方,警察和检方围堵,你难道能插着翅膀飞到首尔弄死我吗?你还是人,别把自己当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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