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斯波鲁斯就是那个时候被选入神庙的背后。”屋大维娅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的时间点:“因为科涅西娅是我的姨祖母,所以神庙的祭司无疑是凯西波尼亚最该取悦的对象。”
“毕竟什么事情都不如神的旨意好使。”斯库拉接触过无数显贵,所以很清楚这些道貌岸然者的背后有着极为腐烂的灵魂:“你把神庙的那些少年救回来后,斯波鲁斯便安葬了他的姐姐,然后想方设法地到你身边去。”
“可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屋大维娅困惑道:“我很希望自己的身边有更多忠诚于我的人。如果他去求你,那么你一定会把他引荐给我。”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斯库拉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屋大维娅,话音一转道:“另外,你要我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你母亲的新情人可是来头不小。他名叫卡伊乌斯.西利乌斯,是个罗马元老。即便不是几大家族的嫡系或旁支,但也差不了多少。”斯库亚刻意压低了声音,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家伙曾支持过小阿格里皮娜,甚至让自己的妻子去接触小阿格里皮娜。在十年前,罗马谁人不知卡伊乌斯.西利乌斯的妻子茱莉亚.西拉娜是小阿格里皮娜的好友,可是当小阿格里皮娜被流放后,他们一家都安分得像是沙漠里的鸵鸟,只是近期又活跃了起来。”
“我听说过茱莉亚.西拉娜这个名字。她曾想加入我母亲的沙龙,但却被我母亲拒绝了。”屋大维娅能记住所有玛特罗娜的名字,但却并不在意这个小阿格里皮娜的密友——因为对方不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越过越不如意。
“茱莉亚.西拉娜曾想跟尼禄打打小阿格里皮娜的友情牌,但是你也知道尼禄的性格。”斯库拉嗤笑道:“眼下的她怕是火急火燎得要死。因为卡伊乌斯.西利乌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权力的中心,所以密谋跟茱莉亚.西拉娜离婚,迎娶你母亲为妻。”
“即便你母亲被你的外祖母剔除在继承名单之上,但是她当了那么多年的执政官夫人和皇后,光是从克劳狄乌斯手里捞到的资源和金钱就足以完成卡伊乌斯.西利乌斯的梦想。更别提茱莉亚.西拉娜的家族早就因为牵扯到小阿格里皮娜的事情,所以衰落得不成样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联系这位茱莉亚.西拉娜吧!”屋大维娅打断了斯库拉的话语,在对方的惊讶眼神中,缓缓说道:“即便没了我母亲,她的丈夫也会寻找另一个适合当跳板的情人或妻子。我不是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索性一劳永逸地让她的丈夫消失好了。”
“可是茱莉亚.西拉娜会跟你联手吗?”斯库拉难以置信道:“你可是麦瑟琳娜的女儿,而且她还不怎么聪明。”
“会的。”屋大维娅十分肯定道:“只要她丈夫一死,她不仅可以拿回自己的嫁妆,甚至绝了亲生子女的继承风险。并且正因为我是麦瑟琳娜的女儿,所以才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身边多了这么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斯库拉想起屋大维娅的身份,以及麦瑟琳娜的财富,立刻了然道:“明白,我立刻帮你联系她。”
第79章
斯库拉说茱莉亚.西拉娜是个蠢货,还真是没有夸大其词。至少在屋大维娅看来,她从未见过像茱莉亚.斯库拉这样,除了当舔狗外,简直一无是处的女人。
首先身为玛特罗娜中的一员,没有培养自己的社交圈和政治地位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茱莉亚.西拉娜就算不是执政官或者保民官的妻子,但也算是元老院家属里排得上号的人。
可就是这样,她当了十几年的元老之妻都没有留下多少地产和财产,甚至将自己的嫁妆都糊里糊涂地交给了丈夫,以至于落到今天这种没有退路的地步。
屋大维娅记得历史上的茱莉亚.西拉娜被卡伊乌斯.西利乌斯逼到声嘶力竭,再加上史诗级的“好闺蜜”小阿格里皮娜在一旁不间断地挑唆,所以在克劳狄乌斯的面前指证了麦瑟琳娜,导致先前无比猖狂的罗马皇后落得被逼自尽的下场。
然而茱莉亚.西拉娜之后有落得好下场吗?
并没有。
因为克劳狄乌斯或许可以忍受麦瑟琳娜的不忠,但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带着情夫造他的反。所以在卡伊乌斯.西利乌斯被处决后,茱莉亚.西拉娜并没有如愿以偿地那拿回自己的财产或是继承一部分属于丈夫的财产,而是被家族中的老一辈毫不留情地赶出门,甚至连她的儿女都不愿意认她。
毕竟茱莉亚.西拉娜这么一闹腾,卡伊乌斯.西利乌斯的家族就成了全民公敌,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至于将闺蜜利用到极致的小阿格里皮娜,在那种环境下正忙着向叔叔自荐自己,哪有心思帮茱莉亚.西拉娜求情。
面对屋大维娅的私下邀请,茱莉亚.西拉娜原本是想撕了邀请函,但却被自己的儿女制止了。
她的女儿小西拉娜早就看出父亲跟麦瑟琳娜的关系迟早要出事,所以硬逼着母亲去跟屋大维娅见面,甚至还想亲自跟过去。
不得不说,屋大维娅在气质和外表上还是很有欺骗性的,至少茱莉亚.西拉娜在见过她后,眼神里的不耐烦都减退了很多,但是口气依旧称不上温和:“如果您是要跟我讨论卡伊乌斯.西利乌斯的事情,那么今天的会谈便是没有必要的。”
茱莉亚.西拉娜希望自己能在屋大维娅的面前保持绝对的优势地位,最好能一开口就吓到她:“与其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您不如去跟麦瑟琳娜好好地谈谈,至少让她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说罢,茱莉亚.西拉娜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种故作婊气的姿态也让屋大维娅感到很是没劲:“我倒是忘了没人能劝得住麦瑟琳娜,毕竟是能公开售卖自己的女人。谁知道维斯塔居然能生下维纳斯,瓦列里乌斯家族和雷必达家族也能出现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然而现在,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要夺走你的丈夫,并且也要夺走你的生命。”看够戏的屋大维娅一开口便让茱莉亚.西拉娜变了脸色,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你觉得卡伊乌斯.西利乌斯要是跟我母亲结了婚,谁会是最大的受害者?”屋大维娅从不惧怕虚张声势的人,甚至跟茱莉亚.西拉娜的谈话态度就跟猫捉老鼠一般:“我和布列塔尼库斯顶多是多个继父,再不济也是母亲那方的遗产会少继承几分,根本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至于你的一双儿女,你觉得他们是跟着你能混得一个好前程,还是跟着我母亲能混个好前程?”
屋大维娅故意弱化了麦瑟琳娜的再婚会对她造成的影响,从而加重茱莉亚.西拉娜的心理压力:“我母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沾染她的东西。一旦你的丈夫跟你离了婚,那么为了哄我母亲开心,你最好的下场是流放,最坏的下场时以莫须有的罪民被处死。”
“当然,你也可以回到你的家族里,但是恕我直言,你的家族还容得下你吗?”
要不是茱莉亚.西拉娜的处境太过于绝望,前世的她也不可能做出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蠢事。
对于自己的一双儿女,茱莉亚.西拉娜不说很了解,但也能做到心里有数。诚然,他们是很爱茱莉亚.西拉娜这个母亲,但是跟远大前途相比,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麦瑟琳娜或许会很讨厌再婚对象的儿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所拥有的资源足以抵消这方面的弱势。
至于屋大维娅……
冷静下来的茱莉亚.西拉娜咬了咬嘴唇,依旧不松口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堂堂皇后殿下又何须来找?”
茱莉亚.西拉娜像是找到了一根支撑自己的半截拐杖,冷笑道:“恐怕我丈夫跟你母亲再婚的影响绝不止是你说的那样,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对吗?”
屋大维娅可别想把她当成普通的好骗女人。
“是。正因为我母亲跟你丈夫再婚后的影响很恶劣,所以我才要跟你达成共识。”屋大维娅也没有必要遮掩下去,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你就没想过你的丈夫要是死了,你会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是想让我失去元老夫人的尊荣地位,当个普普通通的罗马贵妇吗?”茱莉亚.西拉娜诧异道:“这绝不可能。”
“那要是让你当个富有且在家说一不二的罗马贵妇呢?”屋大维娅扫了眼茱莉亚.西拉娜的不屑眉眼,慢悠悠道:“你的儿女还不到十岁,前者估计是要到军队里服役,后者要过几年才能说亲。倘若你的丈夫现在就死了,那么你不仅能拿回你的嫁妆,甚至能以你儿女的名义,掌握夫家的财产。”
“至于地位……”屋大维娅耻笑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地位可言吗?”
茱莉亚.西拉娜的脸上一红,整个人搅着膝盖上的裙子。
卡伊乌斯.西利乌斯跟麦瑟琳娜的关系不说是人尽皆知,但也在上流社会里不是秘密。再加上卡伊乌斯.西利乌斯千方百计地想讨麦瑟琳娜的欢心,所以将家里的很多财产都拿去买昂贵的首饰珠宝。
因此茱莉亚.西拉娜现在也只剩个元老夫人的名头,过得还真不如普通的罗马贵妇。
一想到丈夫的冷漠和麦瑟琳娜的嘲笑,茱莉亚.西拉娜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最后深吸一口气,无力道:“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接触一个人。”
“谁?”
“庞培娅.萨宾娜。”屋大维娅详细说道:“你要在庞培娅.萨宾娜面前摆出一副很愤怒的姿态,必要时候可以向她透露我和我母亲的情报。总之你要让庞培娅.萨宾娜完全信任你,等时机成熟后,我会让斯库拉给你带点东西,然后你想法子换掉庞培娅.萨宾娜随身携带的助兴药剂。”
说到这儿,屋大维娅还自嘲道:“庞培娅.萨宾娜巴不得全罗马都知道她跟我丈夫的关系,所以你应该明白这种女人对药剂的需求有多么庞大。”
茱莉亚.西拉娜叹了口气,突然对屋大维娅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而在说服了茱莉亚.西拉娜后,屋大维娅又从提图斯那边下手,好让奥托的身上也出现什么意外。
而等时机成熟后,屋大维娅数着奥托送别宴的来临日子,准备一次性清除三个障碍。
第80章
“都准备好了吗?”提图斯整理了下自己的祭司长袍,抱怨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下这身该死的衣服。
而算一算日子,提图斯已经为今天晚上的送别宴准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甚至昨天晚上都没来得及睡个安稳觉。
一想到屋大维娅在奥托的审判结束后所露出的冷酷面容,提图斯便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他的手臂上不断地冒起鸡皮疙瘩,整个人心跳加速地仿佛随时都会昏厥。
“那个可恨的女人。”这一刻,提图斯的兴奋之情远胜于屋大维娅,甚至连抱怨都变成了一种略带**的呢喃。
他在出门前再次查看了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将暗藏玄机的印章戒指戴上,并且嚼了些薄荷叶来保持清醒。
今天可是提图斯的大日子。
奥托的丧钟同时也是提图斯进入元老院的欢庆声。
即便苇帕芗并不希望提图斯这么早地进入论资排辈,到处都是黑色影子的元老院,但是提图斯却不想走父亲和祖父的老路,更不希望自己年过三十才开启真正的仕途。况且破例进元老院的又不止他一人,所以提图斯在屋大维娅轻车熟路的诱惑下,决定跟父亲唱反调,以帮助屋大维娅解决奥托为条件,从神庙跳到元老院而不是军队。
其实早在屋大维娅找到提图斯之前,苇帕芗就已经安排好了提图斯的未来,就等着色雷斯军团或者日耳曼军团回归后,将提图斯安进去混资历。
要知道苇帕芗在当上**官前,曾是色雷斯军团的营造官和日耳曼军团的副将,所以提图斯无论进哪个军队,都是稳当混资历的过场,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欺负或是直到退役前都出不了头。
然而这并不是提图斯真正想要的。
尤其是苇帕芗将一直寄养亲戚家的图密善接回后,提图斯的危机感便愈发严重,甚至有点被害妄想症的倾向。
虽然在大家族里,都是默认将资源倾斜给最有出息的孩子或是嫁得最好得女儿,但是随着财富的积累和社会结构的变化,一些不缺钱的骑士家庭总会多养一个备用的儿子,以便长子要是有什么意外,还有一个能顶上。
图密善就是提图斯的备用品。
哪怕苇帕芗有意将次子和长子隔离开,防止他们间的竞争毁了整个家族,但是提图斯进了军队,总会发生苇帕芗意料之外的事情。
毕竟战场的逃兵等同于家族地位和仕途的死亡。
苇帕芗必须从现在开始培养图密善,以免进了军队的提图斯发生什么意外,他便在母亲的逼迫下,选择侄子作为继承人。
………………
……
【这种身后有替代品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提图斯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便撞上了自己刚回家的兄弟,然后冲着对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一起走吗?”
年仅五岁的图密善因为一出生就被抱走的缘故,所以对家里人不是很熟悉。
苇帕芗虽然有意将图密善当成提图斯的备用品,但却在日常生活中严格区分两个儿子的身份,甚至不许图密善称呼自己为父亲,称呼提图斯为哥哥,而是用“大人”,“阁下”作为替代。
刚开始,图密善还不是很习惯身份和称呼上的改变,但是当苇帕芗关了他两次地牢后,图密善便能熟练更换对别人的称谓,然后变得比来之前更沉默。
“阁下,您先走。”面对提图斯的善意,有着好几次地牢经历的图密善后退一步,让提图斯走在前面,然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提图斯的屁股后面。
有那么一瞬间,提图斯居然觉得图密善很可爱,但是这份心软很快就烟消云散。
【他可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啊!】
提图斯不断地在心里强调着这一点,然后在抵达宴会门口时,给了图密善一些警告:“不要离开管家身边,也不要回答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考虑到这次的宴会也算是苇帕芗对图密善的一次测试,所以提图斯也不能提醒的更多,更不希望一整晚都去当弟弟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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