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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被误认是神明以后——安静的九乔

时间:2020-12-10 10:10:39  作者:安静的九乔
  古达十分感激,躬身向伊南表达了谢意,并诚恳地说:“您到了乌鲁克,但凡有任何吩咐,古达一定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他单膝跪地,用双手抱住双肩,恭恭敬敬地向伊南躬身,行了属于祭司们的最高礼节,然后由杜木兹陪着,去取了原本由小哈姆提推着的那架两轮车。
  小哈姆提留在原地,噘着嘴,一脸苦恼地望着伊南。
  伊南却笑着安慰他:“你那架车已经修了好多次,眼看就要散架了。咱们老修它又特别费时,倒不如先做个人情送给别人。”
  “有道理!”胖胖的少年一拍后脑。
  反正现在旅行团的交通工具够用,少一辆两轮车无伤大雅。这个少年一向心宽体胖,一说就通,瞬间将烦恼抛在脑后,回到营地倒头就睡,瞬间就传出了鼾声。
  伊南见年轻人如此没心没肺,也觉得好笑。
  但她想的,可远不止“送个人情”这么简单。
  早先她看见那枚玉石匕首的时候,心里气得直冒火——她的确是刀枪不入,别人伤害不了她,可是她身边是一群完全无辜的小青年。万一误伤到谁,这责任都是她担不起的。
  要不是古达表现出了足够诚挚的悔悟,她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但现在,为了保护身边这群年轻人,伊南尽管非常不情愿,但也需要稍许施加一点点属于“神明”的影响力。
  她刚才看古达的眼神:从骇异到崇敬,再到完全臣服,想必这个较低等级的祭司回去之后一定会向高阶祭司大肆渲染属于她的种种神奇。
  古达带着这驾两轮车回去之后,祭司们肯定会研究这种运输工具的结构——凭那些人的见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意识到车子的意义。
  也能意识到她是一个,既能发明车轮,又能改良土地的女人。
  这会令高阶祭司对她更加忌惮,因此也对她身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此外,她也比较愿意相信古达的真诚——那柄玉石匕首现在已经在她手里。古达留下了话,这枚匕首就是信物。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伊南将匕首送到他面前,古达就会赴汤蹈火,完成伊南的一切嘱托。
  这时,杜木兹已经送走古达,回到伊南身边,和她一样,抱膝坐下。
  “你把两轮车送给古达,是不是觉得,祭司们能做出更好的车驾出来?”
  “没错!”伊南点头。
  她一点儿也不怕车轮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只要祭司们无法垄断技术就行。相反,现在的祭司拥有更多的资源,这项技术落在他们手里,反而能更快速地发展。
  再说,车轮这种东西,成天在路上滚动着,到地方又要停下来,就算想保密也很难。
  不如乐得大方,让祭司们去研究研究,省得他们成天搜刮,不知干正事。
  “你想得很远。”杜木兹不用费劲就跟上了伊南的思路,“我很佩服你。”
  “只是刚才……我真的吓坏了。”杜木兹将下巴磕在自己膝盖上,幽幽地说。
  显然他也看见了古达“意外”的那一幕,也曾像古达一样,以为伊南受了伤,曾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我就想,我刚才,咋就那么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这是来自牧羊青年真心实意的懊悔。即便伊南没有受伤,他依旧感到深深受挫。他的心理,伊南不难体会。
  于是她转过头,豪爽地拍着对方的肩:“可是大兄弟……只要一想到有你在保护我,我就很安心哦。”
  “放心吧,你一定会越来越强的!”
  *
  这一出“夜袭”的闹剧过后,第二天旅行团轻装上路,路上只剩一驾牛车和一辆两轮手推车。
  但出发时带出来的食物已经消耗掉了一大半,就算少了一辆车也没有太大影响。相反,留下的那一辆手推车用料更加精良,出故障的几率也小些。
  而古达离开之后,旅行团果然没有再受到任何骚扰,每天都过得波澜不惊,以至于年轻人们对于“旅行”这件事本身已经不再有额外期待,他们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见识一下乌鲁克——属于女神伊南娜的城市。
  伊南一路上已经听说了很多关于乌鲁克的传说。据说乌鲁克的奠基,就是巫师丹主导的,原本只是一个小村落,但这个村落发展得特别好,周围便渐渐出现了一批卫星村落。
  后来随着村落数量和人口的增加,这些村落干脆连成了一片,成了一座“城市”。
  但伊南口中的“城市”这个词,在杜木兹他们这里依旧很新鲜。他们只知道这一整片地方都叫做“乌鲁克”。
  据说乌鲁克最中心的地区就是伊南娜神庙,以伊南娜神庙为中心,周围主要是属于神庙的财产,包括祭司们的住所,见习祭司和会计们的住所和工作的地方。再外面一圈才是富人和普通居民的产业。
  “会计?”伊南听说这个岗位的时候十分吃惊。
  “对,就是管仓库的人。”杜木兹为她解释,“从各地送到乌鲁克,进献给神明的麦子、蜂蜜和牛羊……各种祭品,都要经过他们的手清点,才能进入库房。”
  看起来这个社会已经出现了相当明确的社会分工。祭司和他们的从属人员,都是不直接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的,他们借助各地居民对于神明的崇敬,收集各种生产资料,养活了一大批人。由这一批人带领各地居民,修建神庙,举行祭祀,继续巩固人民对他们的信任。
  这就是乌鲁克出现并不断发展的原因。
  旅行团一面闲聊,一面发现周遭的低矮民居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村落”与“田野”的界线已经越来越模糊。
  而远处,一座高大的,用砖块和土石堆建而成的神庙出现在天际线上。
  这就是乌鲁克——自然形成的城市,但因为没有城墙,城和城郊实际没有明显的界线区分。
  伊南他们已经抵达了乌鲁克的边缘。
  天色已晚,旅行团只得寻了一处开阔地,征得主人同意之后,暂住一晚。第二天他们继续进发,目标是地平线上的那座神庙——毕竟要搞到“圣婚典礼”的黄牛票,总得先去典礼的举行地点看一看才行。
  他们一行人刚出发,突然听见一声暴烈的马嘶,循声望去,只见附近一处空地上围了一群人,正中是一只高大的枣红色野马,正高高地人立起来,扬起一对前蹄。
  伊南精神一振:她终于看到了马。
  很好!这证明,马这种牲畜,目前确实列在人类的驯化清单上。
  ——但是,被驯化的马匹显然还不包括眼前这一头。
  人群中有牧人大声唿哨,挥动着皮制的绳圈,想要套住马脖子。但是那匹骏马十分狡猾,避开了所有绳圈,甚至冲出了人群,直接朝伊南这边直冲过来。
 
 
第29章 公元前5500年
  从绳圈之中左闪右避的野马, 突然一个加速,从人群的一个缺口中冲了出来,迎面遇上了伊南他们的旅行团。
  牛车直接挡住了烈马的去路。马儿原本在疾冲,这时突然一个急停, 长嘶一声, 人立起来。
  牛车的行动却极其缓慢, 长长的车身横着, 直接拦住了烈马的去路。
  暴烈的野马:“咴咴咴——”
  拉车的老牛:“哞——”
  牛就是不急,马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片刻的耽搁,人群立即围了上来, 重新将马匹的去路挡住——顺带也将伊南他们所有人也围进了人圈里。
  “是外乡人帮咱们挡住了这匹野马!”
  手里提着绳圈的驯马人大声向旅行团道谢, “远道而来的人们, 谢谢你们, 能再帮我们挡上一会儿吗?”
  伊南他们当然没问题。
  也有人注意到了牛车:“你们这头牛也挺出奇,怎么背的货不在背上, 都在后头拖着?那……那是什么?”
  但这时野马和人的争斗再次上演。这次绳圈套上了马颈, 一个驯马人紧紧地拉住了绳圈, 另一人猛地跃上马背。
  这枣红马性情暴烈,一旦察觉到脖颈被缚,背上有人,登时乱踢乱跳, 时而人立,时而猛踢后腿。马背上的人还未坐住, 已经被从马背上甩脱, 甩在地上, “唉哟”连连。一旁拉着绳圈的人也拉脱了手, 使劲儿抱着手掌, 嘴里发出“嘶”的声音,应当是手心被擦伤,伤得不轻。
  在众人的齐声咒骂声中,枣红马脖子上甚至还套着绳圈,却已经得意地“咴咴”嘶鸣,似乎在说:看谁还能奈何得了我!
  “祭司们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人群自动让出一个缺口。一群穿着蓝色袍子的人出现在旅行团面前,正好就在他们对面,中间就隔着那匹枣红马。
  伊南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后排的古达。很明显,古达也看见了他们,赶紧把头一低,往身边人背后缩了缩——伊南把古达放走的时候就和他商量好了,到了乌鲁克城,当众相见时,先不要相认。
  眼前的这群祭司,从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袍就可以看出身份的差异。
  古达那样站在后排的祭司,身上的袍子是用青金石染料染成的宝蓝色。而站在最前面的两位,袍子的颜色蓝到发紫。两人面相庄严,不带任何表情。
  伊南心想:这两位,恐怕才是真正的“高阶”祭司。
  “驯马人——”
  “你们承诺奉献给女神的枣红马,现在还在这里逍遥。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它出现在女神的马厩里?”
  “还有,这个……是什么?”
  高阶祭司一眼见到了牛车,顿时也觉得新奇。
  伊南远远地看见古达赶紧凑上去,在高阶祭司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两名高阶祭司望向旅行团的眼神登时也玩味起来。他们竟尔暂且放过了出师不利的牧马人。
  一名高阶祭司向前踏上了一步,表情严肃,问站在最前头的小哈姆提:“外乡人,你们进入乌鲁克,事先得到允许了吗?”
  听见这话,驯马人的惊讶比不伊南他们来的少:什么时候进入乌鲁克需要允许了?
  小哈姆提张大了嘴,愣在原地,这才想起他们这次来得有点儿特殊:以前村里人来乌鲁克,都是由乌鲁克的祭司带领,直接前来参加新年庆典。谁听说过什么“进入乌鲁克许可证”之类的东西?
  见到这些“外乡人”们被问住了,领头的高阶祭司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点得意。
  “不过,看在你们远道而来的份上,如果你们能为乌鲁克的女神做出一项值得称道的功绩,我就允许你们进入乌鲁克地区。”
  至于是什么功绩么……高阶祭司一瞥眼见到了刚刚安静下来的枣红马。
  枣红马脖子上兀自套着绳圈,现在却已经放松自如地低下头,在脚边找到了一枚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野草。
  刚才在枣红马这儿吃了大亏的驯马人,见到祭司的眼神,全都悄咪咪地往后退了半步,把位置都让给远方来的旅行团。
  “这么着吧,如果你们能替女神驯服这匹健马,把它妥妥当当地拴进女神的马厩,那么本人就欢迎你们进入乌鲁克。”
  “年轻的人们,你们做得到吗?”真正的高阶祭司出声垂询。
  旅行团中的青年男女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驯马,这谁会呀?
  再说刚才这匹马的表现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把那些经验老到的驯马人全都给“放倒”了。年轻的人们,就算是能凭一腔方刚气血,也奈何不了这只疯起来疯批一样的烈马。
  小哈姆提扭头看身后的伊南,脸上挂着用自知之明写就的为难。
  伊南也冲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此事可以从长计议,现在不用着急。
  反正她掌握着古达交给她的那枚玉石匕首,用这个人情换取进入乌鲁克的机会,应该是小菜一碟。
  只是对面的祭司似乎看出了他们退缩的意思,挂上了一抹揶揄的笑容:“既然连这一点诚意都没有,又没有半点胆识……还想进入乌鲁克?”
  “年轻人,我若是你们,我早已躲回家了。”
  一番话让小地方出来的年轻人们都变了脸色。试问谁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可是伊南再次向他们摇头,并且小声强调:“没有任何护具,你们就这样驯马十分危险,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办法。”
  但是年轻人们依旧在犹豫:明明他们到乌鲁克来,是想挣脸而不是想丢脸的。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请问——”
  开口说话的人是杜木兹。
  伊南真想拦住他。
  “请问,用什么方法都行吗?只要驯服了这匹马就行吗?”
  他那谦卑的态度,身上陈旧的衣袍,再加上远处偶尔响起“咩咩”的叫声,很快让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感情是个羊倌儿啊!”
  人们嬉笑着:“也是,羊倌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别出心裁的办法,能驯得了羊,说不定也能驯得了马。”
  “可以!”高阶祭司说话的时候,脸上连肌肉都不怎么动。
  “只要你能驯服这匹良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当然我也不会理会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就好,这就好!”杜木兹点头哈腰地站出来,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慢慢地向枣红马靠近。
  枣红马抬起头,见到正在靠近的杜木兹,突然打了个响鼻。杜木兹吓得变了脸色,连退好几步,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旅行团的少男少女们忍不住都为杜木兹捏了一把汗。
  伊南知道杜木兹不是个莽汉,可是她心里依旧觉得,杜木兹出面冒这个险,实在有点不值得。
  可谁知杜木兹伸手进自己亚麻袍子上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托在手心里,递出去,慢慢向枣红马靠近。
  枣红马突然转了两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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