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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利威尔BG)——红茶蟹蟹

时间:2020-12-12 09:45:00  作者:红茶蟹蟹
  “偶尔也该做一下梦。”埃尔文笑了一下,从上而下的目光打在凯迪身上,缓缓说道,“怎么样,敢不敢做没有人做过的事。这是一个机会,你知道,是一个可以成就你我的机会。”
  凯迪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在思考。
  埃尔文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将她转了过来,说道,“看看他。”
  窗边,利威尔的身影落进她的眼中,有着肖俊清冽的气质,挺拔而坚毅的身姿。
  埃尔文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年轻,英勇,光荣。他在你眼中,是不是很耀眼。你想足够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
  凯迪抬起头看向埃尔文,眼神清澈,“让我想想。”她说,“他在我眼中,可不止是耀眼那么简单。”
  埃尔文笑了,“随你怎么想。”随后摆摆手离开了。
  留下凯迪长久地注视着利威尔,她的眉心动了一动,朝他走了过去。
  利威尔一直都对自己地下街混混的出身,认识很清楚。所以当埃尔文决定让他参加舞会的时候,就做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以期来克服某些近乎先天的逆反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因为难以适应而情绪紧张,因此更加比平日散发出拒人于千里的气场。
  似乎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凯迪希望去到他的身边,做些什么。
  “如果你还没有同伴。”她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邀请道,“你可以跟我在一起。”
  她向他伸出手,如果他愿意,她就可以挎上他的胳膊,她希望整夜都不与他分开。
  利威尔的目光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她今天很美,奈何他疏于用言语表达。
  他迟疑了,其中的理由不仅仅是他从不跳舞这么简单。这时,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利恩小姐,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凯迪看向这位不速之客,随口说道,“抱歉,皮埃尔。前几日我伤到了脚,不太方便。”
  皮埃尔看见利威尔,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温斯莱特山庄的凉亭里,埃尔文曾经向大家介绍过调查兵团的士官长。当时,凯迪也在远处目睹了这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利威尔长官是出生在班贝格镇的。”皮埃尔说。
  利威尔没有接话,这自然是假的,是埃尔文为他制造的身份,便于行走上层社会的不过分低微的出身。
  而不曾知情的凯迪显得有些好奇,“是吗?那是一个十分怡人的小镇。”她笑着对利威尔说。
  “冒昧的问一句,令尊是做什么的?”皮埃尔说。
  这时,凯迪明白了他的意图,心生不悦,“皮埃尔,你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她没有犹豫,转向利威尔,说道,“利威尔士官长,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我不想待在这里。”
  “利恩小姐。”皮埃尔似乎下定决心,并不放弃,“那能赏光单独和我说几句话吗?”
  “……”凯迪为他的不识趣而苦恼,她希望利威尔能带她走。
  可利威尔却皱着眉头留下一句,“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他觉得很没有意思。
  凯迪挽留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越拉越远,他却没有回头。
  侍者为他推开大厅高大沉重的木门,利威尔走入外廊,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趴在栏杆上抽烟。
  他走上前去,说道,“最近混得怎么样?”
  “老样子。”那人笑了一声,说,“哪能像你平步青云,一路高升,富贵……”
  “少跟我扯淡。”利威尔说。
  男人掐灭烟头,随意丢在地上。这位名叫乔治的男人,是从地下街出人头地的人中,有名的百事通,长年依靠贩卖情报过活。
  “下面的独角兽重新制定了规则,又开始向你的人收过关费了。”乔治说。
  利威尔抬起眼,皱起了眉。
  “哼,我猜他们就不会通知你。”乔治转过身背靠栏杆,继续说,“得了,我这张嘴。利威尔,既然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掺和了。”
  因为某些缘由,乔治从不赚利威尔的钱。
  利威尔看着夕阳收敛起最后的金光,天边一片赤红,心中有了打算。
  “谢了,乔治。”他说。
  舞池的边缘,皮埃尔轻轻说着,“凯迪因,你今天真美。”
  凯迪知道自己是美的,这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
  皮埃尔看着她,她的目光落在除了他的任何地方。凯迪一言不发,心里很不是滋味。
  皮埃尔也感觉到了尴尬,小心地说,“看来你真的十分中意那位军官。”
  “多谢你能注意到这件事。”凯迪抬起头来看他。
  心不在焉,又满是委屈的脸庞,似乎在控诉皮埃尔,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让我去找他!
  “……”皮埃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跟从前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此的透明纯粹,总是能被我轻易地看透。”
  呵呵,凯迪抿着嘴深深望着他。能个屁,她在心里说。
  他终于笑了笑,说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你去找他吧。”
  “你对我实在是无情。”他说。
  “我还可以更无情。”凯迪说。
  大厅的音乐响起,璀璨的灯光从四面折射而来。凯迪毫无征兆地对皮埃尔笑了一下。
  在他的眼中燃起光亮的一刻,她转身走开。
  因为他的打扰,凯迪的心情有些焦躁,她不介意使一点坏。
  对于得不到的人,毫无征兆的笑容最为无情。
  凯迪急于去寻利威尔,可她刚走了几步,一只小手便搀住了她。玛丽安·温斯莱特满面笑容地把她拉到一边,说着,“凯迪呀,你终于说完话了。快来,斯嘉丽在等你。”
  靠墙的桌子边,华美的桌布后。金发碧眼的斯嘉丽·爱德华目空一切地坐着,直挺的腰背,修长白皙的后颈,宛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我自海水的泡沫中诞生,风神将我送到岸边,果树之神为我披上新装。”斯嘉丽瓷白的脸庞上,红唇轻动,“瘸腿的赫菲斯托斯丑陋无比,只能得到不忠之妻。”
  凯迪只是想去找他,她不懂为何阻碍重重,只好问道,“……你又在搞什么?”
  斯嘉丽仰起脸,看向屋顶的女神画像,又说道,“无上圣洁的希娜神女,带我离开可好?”
  她将目光缓缓移到凯迪身上,凯迪只得无奈地坐下。“有些男人,只要你看他一眼,他就觉得你深陷于他,对他笑一下,他就觉得你想爬上他的床。”
  听到这个,凯迪笑了。斯嘉丽继续说,“他们假装通晓一切,商业,医学,艺术,可却说着些狗屁不通的话。他们觉得姑娘们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知道他们在扯淡。”她的语气轻蔑而隐忍,“我就是知道。”
  “我想掀翻这里。”斯嘉丽带着甜美的笑意,说着。
  “我是一匹野马。却只能微笑,微笑,微笑。”她礼貌地对每一个投来目光的人笑着,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表哥身上。
  “我讨厌那些把女人当做玩偶摆弄的男人。”她悲观地说,“女人不论拥有怎样的地位,到最后都会被男人利用。”
  凯迪不知如何开口,斯嘉丽需要的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安慰。她沉默了许久,说道,“在光鲜的牢笼里寻找同类,野马只会获得失望。”
  “那么你是要我去贫困和恶意中遭受侮辱吗?”斯嘉丽说。
  她咬了下嘴唇,“离开表哥的话,我什么都不是。”她的语气伤感而不甘,“我跟你不一样,凯迪。我甚至不能养活自己。”
  这时,玛丽安的未婚夫布兰登子爵走了过来,礼貌地询问小姐们可否独享玛丽安一会儿,凯迪微笑着送走这对幸福的恋人。
  斯嘉丽忽然尖利地说道,“表哥要把我嫁给利布斯的蠢猪儿子。哼,商人的儿子。”她哼了一声,觉得十分屈辱,“一想到他的那张蠢脸,我就觉得像被狗舔了一样恶心。”
  凯迪这才知道她口中之词的缘由,“你准备怎么办?”她问。
  “凯迪,如果我选择逃离命运的安排,你会帮我吗?我…到底该不该逃走?”即使说着这样的话,即使难掩哽咽,斯嘉丽高傲的脸庞依然目视前方,不肯低头。
  “亲爱的,我不能帮你做选择。但只要你有了答案,我都会竭尽全力支持你。不过你必须要制定好详尽周密的计划,一旦逃走就不要再回来,否则休想让我帮你。”凯迪缓缓地说。
  良久,斯嘉丽含着泪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凯迪。”
  凯迪告别了斯嘉丽,起身朝大门走去。舞池中央的声色太过嘈杂,颜色太过华丽。小姐们的扇子蜻蜓翅膀般抖动,提琴的高音宛转,急促,锯开她的心脏。
  即使只过了几分钟,凯迪依然觉得他已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得太久。
  在凯迪的记忆中,第一次对性别拥有认识,是五岁时,被比她大一点的男孩子推到走廊里狂亲的记忆。
  她在大人的笑声和对她过分可爱的赞美中闷闷不乐地想了很久,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来自男人的善意远远多过危险。不论是少女时期不时收到的告白,还是在王立学院读书时,邻班男生集体送给她的礼物,都曾在某个瞬间令她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满足。
  但虚荣并不能为她带来内心的安宁。因此,比起享受被喜欢的特权,她更愿意关注自己在意的事情。
  凯迪推开沉重的木门,将舞池的音乐和斑斓的过往抛在身后。门外是血红夕阳中的清冽冬日,光辉褪去,长夜便会如期而至,可她似乎决意拥抱黑夜。
  她的心越发急切,甚至不禁奔跑起来。
  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怜爱。不论是绚丽的尊荣,还是他人的爱慕,这一切,她都可以不要。
  长裙的边缘在她的脚面来来回回,细长的走廊好似没有尽头,与一根根高耸的立柱擦身而过,她在初生的明月下奔跑。
  她在一个路口处停下,胸膛微微起伏。黄昏之时,阴阳交界,四周变得模糊又深沉。
  这时,她感到有人从她身后靠近,握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便是他干净的皂角味道,暖意和温热的气息。
  利威尔靠得很近,凯迪顿时心慌意乱,“你跑什么?”他说。
  她转过身来,利威尔放开了她,“我在找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说。
  利威尔看着她,淡淡地说,“等你。”
  难以置信。
  凯迪不知道他有几分认真,因此她的欣喜不敢太过了然。但是她依然感谢还好赶上了他的耐心。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一直等。
  “带你去个地方,走吗?”利威尔说。
  “嗯。”凯迪想都没想。
  利威尔靠近她,慢慢伸出手,捏起她耳垂下的珍珠坠子,说道,“把这些晃眼的东西都摘了。”
  
    
    ☆、王都地下篇
 
  地上宫殿的交际舞会里,人们调情嬉笑,玩弄权术,相互争吵。
  通往地下的第七关口正迎来它的客人。
  通道的阶梯是石头砌成的,坚固而平整。凯迪抬头,拱顶有明显刻凿的痕迹,贝壳一样鼓起沟壑的纹络,向前蔓延。
  她跟着利威尔下到三层楼的高度,心里酝酿出疑问,她从不知道王都哪座建筑的地下有这样的规模。
  他们通往的地下街道,是利威尔出生的地方,在不能见到天日的二十五年里,他一直生活在这里。
  穿过一段幽暗低矮的石柱廊,下穿道的冷风吹来,凯迪打了个冷颤,忽然发觉身边空空如也。
  她疑惑地原地转了个圈,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一段很窄的旧阶梯在不远的地方,一扇木门吱吱呀呀打开了一个缝。
  “唉……”一个睡眼惺忪的士兵从里面挪了出来,用手摸着脖子,来回活动着,嘴里唉声连篇。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凯迪,而后嘟嘟囔囔靠了过来。
  这是这位守卫着第七阶梯的宪兵,在这个岗位上的第七年,在这里,他总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他总是叹气。
  多数时候,通过这里进入地下街的自由人,多是男人,位高权重的,狂妄风流的……他们携带着与生俱来的自由身份,在这方欲望滋养的昏暗地下发泄力量,金钱,权力,□□。
  他们偶尔会带一两个女人回上面的府邸快活些时日,如果遇到好心的姥爷,这样的关系可以维持,那女人便可以仰仗短暂的宠爱风光一时。
  守卫不清楚这女人的身份。总有人念叨着,说谁一眼就能区分开地上和地下的人。可守卫知道都是放屁,所有人一个嘴巴两只眼,谁说得清谁属于哪里。
  他从没见过哪个从这儿出去的女人,可以不再回到这里,仿佛女人想要留在地上过活,要万倍困难于男人。
  人们只是路过,他总叹气。
  不过既然是下,不是上,她属于哪边就不重要。他准备照方办事,他深知要避免麻烦,可能拿的他自然不想放过。
  他把怀表掏出来,拎到眼前,“小姐啊,现在都七点半了,门禁早过了哦。”他拉长语调提醒凯迪。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经过这里。”凯迪问。
  “唉,你找男人?刚才有一百个男人经过这里。你找哪一个?”独角兽守卫笑了起来。
  “你认识……”不行。她顿了一下,“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个子不高。”
  “唉。”守卫仿佛没在听,“总之现在门禁过了,你要么下去,要么上去,就是不能待在这里。”他又晃了晃怀表,滴答滴答。
  凯迪知道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去摸荷包,可是里面除了几件首饰,一个硬币都没有,她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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