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长身玉立,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风流蕴藉,“放心吧,那两位重要证人会没事的,顾相早已料到,如今只差抓住最后一条线索便能收网了。”
如果不是他笑意不羁,宋钦柔说不定还能很给面子夸他一句帅。
“……不早说,”她撇撇嘴,悬在心尖处分那颗巨石,一瞬间被一股外力冲散,“要是早说,就不用打断我的深情告白了。”
“……什么告白?”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的姜怀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大冷天也要扇啊扇。
所谓爱屋及乌,姜怀景是姜浅音的亲大哥,又是顾望瑾的得力下属,因科考被这人警告的介意也烟消云散了。
所以她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我母亲老家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和意中人说清楚内心真正所想,恰好我的意中人是顾相,自然要把心悦他说明白啊。”
第一次见如此直白的姑娘,姜怀景:“……”
还以为自家亲妹不守礼教不知羞,谁曾想这个连宋比起姜浅音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能玩一起的,本质性格都有相似之处。
“……大人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姜怀景盯过来,宋钦柔又不心虚,自然睁大眼盯了回去。
所以大眼瞪小眼了很久,还是姜怀景很不自在的别开眼,“……”
顾相到底哪里招来的这个女子,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啊。
“没、没什么,”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拂袖重新落座,随手执起一把炸毛很严重的兼笔在指尖飞转,“只是想问,你打算如何给顾相……嗯告白?”
为了体察民情、帮助顾望瑾早日解决人生大事,姜怀景决定豁出去来个入乡随俗。
解决了生死攸关的焦急,宋钦柔也有闲情逸致思考别的问题。
想到眼前这位书卫大人正是十八年华的单身男青年,神色很自然,“找个好地方,不一定要花前月下,深情款款和意中人说喜欢你这些啊。”
为了展现自己意中人的优秀,宋钦柔又补充,“当然,顾相这等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博览群书,可以五步成诗的大文士,表露内心所想一定要充满真情实意。”
可惜没有深情款款的BGM,不然酝酿了美好氛围,就算他顾望瑾再铁石心肠,也不信打动不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hhh中间画风转变
男主是有理性的原则至上
晚安哟~
☆、计划
姜怀景:“……”
我知道顾相确实很厉害,但你也不用如此堆砌词藻,夸得这么夸张吧。
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良好的风度让他实在不好打击小姑娘的热情,轻咳一声道,“那就祝你一切顺利,成功俘获顾相的……嗯,心。”
不是他丞相不急书卫急,实在是顾老夫人旁敲侧击问过他很多次顾相的情感问题,想推脱但是很难推脱啊。
他很想回答我就一个打下手的,顾相的私事我是得有多肥的胆才敢打探,然而对上顾老夫人殷切的目光,终究只能换了一堆诸如“顾相自有分寸,您就别担心”这些宽慰的话。
明明顾相的长相并不差太傅多少,偏偏整个尚宁把第一美男子的给了太傅,美名其曰什么温润公子,世无其二,平白显得顾相差了很多。
即便如今太傅和顾相有了深交,他还是是替顾相抱不平。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会顺利的,”宋钦柔双眼弯弯,“既然顾相一切自有安排,我便不再多言,只是有一点。”
“姑娘有话便说。”宋钦柔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表露对顾相的情意,他看顾相也对这小姑娘付出的心甘情愿,指不定以后真有戏。
撇开这是自家妹妹的好友不说,单就与顾相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觉得姜怀景对宋钦柔的态度,一定不能像科考那次随随便便。
“直觉月牙山的岳老大,非大梁人士。”她这个作者的确很不负责,次要角色的人设都是即兴发挥,穿书后又遇各种难控的剧情bug,很多事只能靠猜测。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把能提供的有效信息都说出来,争取给顾望瑾多些运筹帷幄的保障。
“此话怎讲?”姜怀景先愣了一下,眸中的兴致愈发浓烈起来。
“……姜大人,您不能老坑我啊,”过了最心神不宁的那个点,冷静下来的宋钦柔学聪明了,“你们应当早料到那个岳老大不简单吧?”
不然这一副轻轻松松的表情,宋钦柔才不信他们没讨论过这事。
姜怀景没有隐瞒,懒懒斜靠椅背,一副与文臣不符的风流样,“所以他一直在京兆府待着,只是背后势力一直未出现。”
“这便对了,”宋钦柔松了口气,一个激动走到桌案跟前,笑眯眯看了眼姜怀景,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提笔在白纸上歪歪斜斜写下几个字,“或许从这个方向入手。”
“……要不你还是直说吧,”面对那一团黑糊,姜怀景忽然联想到几日前负责阅卷的陆尚书一脸难看,“此等考卷,实在有辱我大梁士子的风度!”
之后二话不说,连名字都没看,直接把考卷丢到一边,他恰好闲来无事,好奇之下勉强认清右上方“连宋”两个字,对那张面目全非的考卷留下了深刻印象。
再次看到试卷主人写下如此……难以言喻的字,他嘴角微抽,实在不想费眼神再去辨认那一团黑糊是什么。
宋钦柔:“……”有那么难以分辨吗?
可不是我自恋,明明看着还好啊。
“好吧,”腹诽归腹诽,提及正事还是不想浪费时间,顿了顿解释,“东赵的狼子野心,姜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这个岳老大的言行举止,不大像大梁人。”
“一个人就算再掩藏自己,骨子里养成的故土习性很难磨去,”为了证明自己没瞎说,宋钦柔凝眉细细思索半晌,忽然灵光一闪道,“他的右肩,应当有一处雕刻赤尾玄鹰印记。”
赤尾玄鹰是东赵奸细之间的身证明,能让他们在异国互相联系,只是这个印记,恰恰她这个创作者知道。
“……你如何知道?”果不其然,姜怀景还是发问了,“或者你如何证实,那个印记为东赵安插在大梁的探子所有?”
宋钦柔:“……”
很想幽幽回一句:那不废话,因为我是作者,你们啥样我清楚得很。
但这个想法明显行不通,只能思索片刻解释,“科考结束第二日,我曾被月牙山的匪寇阴差阳错带入山上,又被他们带进岳老大的房间,当时他正在这样那样,恰好给我看到了。”
提到“这样那样”,明显见姜怀景先是眼神茫然,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耳根子都火烧火燎的。
早知这个女子非传统闺秀,可你也别这么非传统啊。
“那个印记,我——”实在不能说真正原因的宋钦柔,对上姜怀景的尴尬目色道,“姜大人,我是如何得知这个印记为东赵探子所有不重要,我相信顾相他有探查的法子。”
你把问撇给我,我把问题撇回去就是了。
“……好回答,”姜怀景着实没想到宋钦柔一本正经将他一军,扬唇随性笑道,“我知道了,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会在顾相面前替你美言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把自称由“本官”转成了“我”,可见对宋钦柔的话,姜怀景基本是认可的。
并非他因私循公,简简单单就相信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所说,前世因为顾相之前在月牙山遇到的紫荆粟花。
此花传闻制成粉末放在吃食里,能极大愉悦人的味觉,产生兴奋的快感,长此服用还有镇定和放松的作用。
看着像好东西,实则副作用很大。
食用久了,整个人逐渐对其有了依赖,若是或缺,情绪则会变得易燥易怒起来,更甚折茶饭不思,不足三日则爆体身亡。
传闻前朝谄媚之臣,曾向皇帝进献过此花,一度让御厨被皇室大肆赞扬,只是没多久药效发作,连皇帝都难逃一劫。
最后还是医药世家宋氏出手,耗费不可估量的稀世药材和精力,才保住了储君的性命,让皇室免遭灭顶之灾。
自那之后,九州便将此花列为禁品,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谁敢接触,无论原因杀无赦。
后来大兴朝灭,四王平分天下后,采取一系列措施抑制紫荆粟花。
随后九州以内,几乎无人见到,后来据说此等阴损之物,九州全境只在北燕极寒之地存在,而大梁位于九州西南,无人刻意种植,好端端怎会在尚宁城外的月牙山出现?
而北燕自新帝登基,便呈衰退之势,据说半年前东赵恒西郡王北上,与其签订霸王条款,眼下能将北燕所有带到大梁,只能是东赵所为。
至于大梁人士,谁敢挑战律令权威与北燕人勾结,把九州人人可憎的毒花带来,还明目张胆种在尚宁城外?
如果岳老大真是狼子野心的东赵匪寇,一切则有迹可循了。
毕竟紫荆粟花的诱惑力和危害力都那么强,几乎让前朝皇室全部覆灭,以东赵阴损刻薄的作为,明里迎合打击紫荆粟花,暗地不知培植得有多殷勤。
万一哪天此花在尚宁流传,等大梁贵族全部中招,再趁机让恒西郡王出手,一路向西攻下大梁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推测终究只是推测,清剿月牙山以后,顾相干脆果断,一把火烧了刚结骨朵的紫荆粟花,打算顺藤摸瓜揪出东赵安插的奸细。
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相的计划还没实施完整,连宋冒名一案被秦敬泽那个小人做了文章,顾相罢了官,太傅也被软禁在东宫,后续之事便被迫搁置。
“那就多谢姜大人的谅解了。”
姜怀景想的这些,宋钦柔自然不知道,但她一直有认真观察姜怀景的细微表情变化,明白他信了岳老大来历不简单,“还请姜大人,多派人以防岳老大被灭口。”
顾望瑾阴差阳错没发现月牙山之前,岳老大能猖狂那么久让京兆府无可奈何,宋钦柔可不信这里面没有外戚党的手笔。
如果一旦反派察觉到顾望瑾和容涣玉再难翻身,一家独大掌控朝堂局势,肯定不愿再和东赵与虎谋皮下去。
所谓毁尸灭迹,不管反派还是正派都喜欢。
就算再爱权爱势,利用东赵为自己获得最大利益,总不能到头来真把大梁江山拱手相让吧?
“自然,”姜怀景轻微颔首,末了一个没忍住补充,“顾相早有猜测,已经让赵大人紧盯了,只是京兆府总归由傅易澜管,尚未能占据主动。”
外戚党有多丧心病狂,来奉光院跟在顾相身后办案的第二日,姜怀景就切身体会到了。
对于他毫不避讳连名带姓称官职比自己高很多的卫国将军,就差把表情也写满嫌弃的举动,宋钦柔表示理解。
政治立场不同,傅易澜又是外戚党的最大代表人,姜怀景能对他客气起来才见了鬼。
“姜大人可别想蒙我,”理解归理解,宋钦柔可不上他把皮球踢过来的当,撇撇嘴很不客气拆穿,“顾相要是没有对付卫国将军的法子,怎可能在丞相位子上坐两年之久?”
姜怀景:“……”
他不要面子的吗?
这个小丫头,仗着喜欢顾相,就胆大包天到说话如此直白。
此等性子,还是留给顾相去相处吧,想到这,他端正坐姿,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总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钦柔先是诚实摇头,直到此处并非长待之地,顿了顿很有自知之明道,“那便不再打扰姜大人,祝你们一切顺利。”
万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姜怀景笑眯眯点头,和姜浅音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如此就借连前侍吉言,静待真相水落石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都在瑾瑾子的掌控之中啦
很快会翻盘的
基本还有30%的样子完结正文
为此,跪求读者爸爸收藏我的下一本古穿沙雕文
~~~【文案如下】~~~
许意棠穿成了一本古早虐文小说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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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长得美才艺多,可惜傻白甜。
引狼子野心的男主入室,灭了家亡了国,落了个以身自刎殉万民的结局。
刚接受这个事实,就听说狗男主的求亲队伍来了。
欲哭无泪之际,她“不经意”撞入反派男二怀里可怜兮兮:“摄政王,本公主心悦您一久,不知您可愿带我回家?”
大唐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嗜血残忍,阴晴不定,是个妥妥把篡位谋权写脸上的疯子。
尤其是霸占本来给天子求娶的妻后,引起众怒,巴不得他早死。
知晓剧情的许意棠也这么认为,不过不重要。
只要能解决狗男主就好。
诡异的是,她发现一开始只会冷笑嗤笑讥讽笑的摄政王,变得越来越宠笑甜笑荡漾笑。
甚至还会亲自给她洗手作羹汤,表情宠溺又得意:“喜欢本王直说便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许意棠:“……”
这、这这还是那位杀人如麻的摄政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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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
摄政王对传闻中的花瓶美人投怀送抱很不屑,“呵,心悦本王的人多了去,只有蠢货才会回应。”
许意棠:“……”
我只是听说王爷与狗男主水火不容,想找个护身符而已。
后来娶了许意棠
见小娇妻给他洗手作羹汤,摄政王不由嘴角上扬,“知道你喜欢本王无法自拔,本王勉强也喜欢你吧。”
许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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