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岽庭冷哼:“抓到你之前。”
傅星河抿了抿唇,不再问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孟岽庭居高临下看着傅星河,递给她一杯蜂蜜水:“按照行程,朕接下来要去州府,你需要再休息两天吗?”
傅星河摇摇头。
孟岽庭:“那明天下午出发。约法三章,任何情况,你不能擅自离开朕,不能单独行动,不准乱吃东西。”
傅星河觉得他在训小孩儿,不愧是当爹的人了,便道:“没钱怎么走,只能仰人鼻息 ,我明白。”
“你还委屈上了。”孟岽庭别的地方容易心软,能控制傅星河的手段绝不妥协,“赚了钱还要上交。”
傅星河吃惊:“这是什么道理?”真要进入藏私房钱的时代了?
孟岽庭:“朕不跟你讲道理,讲王法。”
“没有王法了。”傅星河抱着被子摊开,虽然她睡了一天,人很清醒,但是她迫切想要闭上眼睛研究一下系统。
系统好像坏了,要修一修。
“我想睡觉了,陛下慢走不送。”
孟岽庭出了门,才想起傅云旗说等傅星河醒了,能不能跟妹妹说句话。
便又折返回去,扣住傅星河解扣子的手:“等等,你大哥要来。”
傅星河:“哦。”
她坐在床边,倒了两杯水,等傅云旗。
傅云旗看见安然无恙的傅星河,不动声色地松一口气,这两天陛下阴晴不定,他常常为傅星河担忧。如今看陛下的神色,似乎跟以往一样,眼神不过分宠溺,甚至是冷漠,但一举一动处处护着贵妃。
“这是娘让我给你的信。”傅云旗掏出一封信件,足足有两只手掌那么厚。
傅星河当众拆开,里面几乎全是孕妇注意事项。宓丁兰得知傅星河怀着孕四处奔波,寝食难安,得知陛下要南下寻人,连夜写了一封信让傅云旗带着。
无论太医还是陛下兄长,都是大男人,宓丁兰不放心。
傅星河看着眼眶有些酸,哪个当女儿的不喜欢在亲娘身边,特别是怀孕的时候。
孟岽庭把她的信收走,免得她哭出来:“明天再看。”
信纸太多,一下子没抽干净,还留了最后一张。
傅星河定睛一看,内容全是宓丁兰苦口婆心地劝她,要听陛下的话,不要惹祸,陛下是关心你的……
孟岽庭点了点:“这张抄十遍。”
傅星河飞快把信纸夹在那一堆里:“哪张?我明天再看。”
孟岽庭就知道她不抄,把信纸收进信封里,端起她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傅星河张了张口,我喝过的。
傅云旗看着这小两口,识趣地告辞。
孟岽庭盯着傅星河躺下,嘱咐她起夜前先叫人,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门外守着两名禁军和秋醉,朝陛下微微躬身。
孟岽庭走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
李霄征心情舒畅,和焦鹏约着去巷口喝了两口酒,此时刚刚回来。
他心里有数,只小酌几杯,身上有些酒气,脑子却清明。
等他看见在二楼走廊吹风的孟岽庭,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我喝醉了?”
孟岽庭嫌弃:“滚远点。”
李霄征:“不是,陛下您千里迢迢的,就站在外面吹风啊?”
那间房又是打扫,又是铺地毯、换雕花拔步床,敢情就给贵妃一人住?
那您住哪啊?
孟岽庭望着李霄征,陷入反省。
确实,朕并没有准备其他房间。
怎么傅星河赶人朕就出来了?
第48章
李霄征同情地看着孟岽庭。
孟岽庭色厉内荏, “滚去睡你的大通铺!”
李霄征摇摇头,欲求不满、脑羞成怒、怕老婆的皇帝不好惹。
孟岽庭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推开房门, 傅星河一个罪人, 朕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为所欲为。
推门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拔步床睡四个人绰绰有余, 凭什么都让给傅星河。
他脱下龙袍, 屏息静气地弯下腰,把傅星河抱起来, 往床内侧挪了一点,然后心无旁骛地在外侧躺下, 中间和贵妃隔了二十公分距离。
月色透过窗户流淌,屋内安静得只剩一轻一重两道呼吸声。
傅星河其实没睡着, 她脑袋清醒着,闭上眼睛查看系统的积分情况。
零零散散,她的积分已经达到95分, 再救一个女性, 就能达到一百分。
傅星河翻来找去没有发现系统哪里出问题, 警报声就是来得无缘无故, 在折叠起来的救人记录里,明晃晃写着【恭喜您成功拯救傅星河】。
时间是刚刚。
也就是说,她不知道危险来源的情况下,再次救了自己。
傅星河琢磨不出原因,干脆等再救一个人, 把积分凑到100再说,届时页面肯定会多出一些东西,谜题自然解开。
她关上系统页面, 一阵风吹进,房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要不是外面有秋醉守着,差点以为进贼。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的人是孟岽庭。
对方把她抱起来挪到床内侧,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来。
傅星河呼吸不变,瞬间的诧异过后,想起房间里的布置,明显临时布置给天子用的,她睡在这里是孟岽庭的恩赐。
这么晚了她也不想换地方折腾,便闭着眼睛装睡。
数了一百只羊后,傅星河认命地睁开眼睛,盯着被黑夜染成暗黄的帷幔发呆。
孟岽庭方才嘴上挂着“报复”之类,真正睡在一张床上,倒是个正人君子,两人中间那么大一条缝隙,寒风无孔不入地钻进来,不一会儿,傅星河的肩膀便有些凉。
再过去一点,是一个成年练武男子的火热体温,像雪地里的火堆,热意侵染吞噬着四周的雪水。
傅星河只犹豫了三秒,就往那边靠了过去,两人紧密贴合,手臂挨着手臂。她把被子往上揪一点,严严实实地挨到下巴尖,寒气顿时隔绝在外。
孟岽庭半个身子僵硬了一下,他进来就发现傅星河没睡着,但是夜深人静他怕一说话两人吵起来睡意全无,便当她睡着了。
不料贵妃的举止大胆又孟浪!
孟岽庭心里想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侧过身伸出手,将傅星河揽进了怀里,一只手还搭在了贵妃小腹上。
隔着薄薄一层里衣,孟岽庭的动作既轻又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的小崽崽,覆在上面的手不由上下滑动了下。
贵妃真瘦,他一只手就能将隆起的地方全部盖住。
突然,小拇指勾到了一截衣带,孟岽庭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挑松了里衣。指腹触到一截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本能地往里探了探。
傅星河胸膛剧烈起伏了下,敢怒不敢言。
孩他爹想摸摸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岽庭掌心下的身体起伏了下,触感顿时鲜活明艳了百倍,像是抓到了一尾活鱼,在他手里的扑腾。
他抓住了线条流畅起伏的鱼尾巴。
傅星河猛地按住了孟岽庭的手,她向来不喜欢睡觉时胸口还被束缚,所以只着一件单衣,多正经的一件事,居然方便了孟岽庭耍流氓。
傅星河使劲掐了一把大腿。
“嘶。”孟岽庭倒吸一口冷气,贵妃的指甲是不是该剪了?
“你掐朕?”孟岽庭不敢置信,都犯下滔天大罪了傅星河还敢掐朕!
黑暗里,傅星河脸上的绯红被隐匿,语气淡淡道:“我想掐自己的,掐错了。”
谁让你大腿靠那么近,再得寸进尺她还掐。
孟岽庭确定自己大腿上会留下一排月牙印,什么旖旎心思都被掐断了,收回手搭在她腰侧,硬邦邦道:“睡觉!”
傅星河转过脸,面对着墙壁,被孟岽庭强行掰过来,对着他的胸膛。
傅星河闭上眼睛,没有反抗。
今晚巧合跟暴君睡一张床,食色性也,何况暴君还跟她发生过一次,因此傅星河很能理解孟岽庭的冲动和手滑。
但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她要牺牲自己给孟岽庭练技术。
那是圣母才干的事吧。
傅星河闻着孟岽庭身上的气息,渐渐地产生了困意,额头不自觉地往孟岽庭那边拱了拱。
一夜安稳无梦。
翌日,傅星河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发现秋醉托着一套贵妃服饰正等她梳妆。
“陛下从宫里带出来的衣服,可见陛下真没生娘娘的气。”
傅星河摸了摸衣服,第一次觉得这些繁重的礼服可爱。
“那换上吧。”
傅星河穿好衣服,坐在镜子前描眉,一只手搁在桌子上,被秋醉轻轻托起,然后拿出一把指甲刀,剪指甲。
傅星河撇了撇嘴,暴君有够小心眼的,以为剪掉指甲掐人就不疼了吗?
傅星河凑近镜子,果然在自己脸颊边看见了一处红痕,像打了腮红似的。
本宫昏迷的时候,暴君也没少掐她脸蛋啊。
她放下眉笔,把另一边脸颊抹了点腮红,争取对称。
客栈大堂,太阳从大门照进来,在地上镀了一道金色的光辉。
俞凤、高霓、雷娟远,还有焦鹏一家,经过孟岽庭同意,一起聚在了楼下。
傅星河下楼时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后宫。
“给娘娘请安。”
傅星河:“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这些了,之前的事,谢谢你们出手相助。”
她没敢多说,怕身边的暴君算旧账。
招呼其他人都坐下,傅星河笑容明艳,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有一阵子没见了,在宫外的日子如何?”
俞凤三人点点头,表示还行。
傅星河问:“有没有人后悔?”
要是受不了在外,想回宫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傅星河也不是不能帮。况且,暴君在男女之事上似乎有开窍的预兆,或许回宫之后,境遇大大不同。
傅星河压下心里的突如其来的酸涩,尽量站在俞凤她们角度考虑问题。
孟岽庭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一变。
俞凤三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她们怀疑谁要是点头了,脑袋会被陛下削下来。
在宫外挺好的,每天能遇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们也不是无家可回。
高霓和雷娟远身边有傅星河派的人护送,一路玩玩走走,心都野了。
俞凤家财万贯,发现有钱真好,世上唯有陛下用钱讨不来欢心,她不去揽这个瓷器活。
傅星河伸手捂住孟岽庭的眼睛,“你们再表示一遍?”
三人再次摇头。
孟岽庭恼怒万分,傅星河怎么睡一觉胆子又膨胀了,还敢蒙蔽圣听!不等斥责,他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傅星河圆润的指甲上。
刚剪好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于是孟岽庭的怒气又诡异地平复下来。
“放开朕。”
傅星河手掌顺势后移,停留在孟岽庭太阳穴处,给他按了三圈,随口道:“我给陛下按摩。”
孟岽庭没来得及感受,傅星河就把手撤走了。
“继续,朕被你气得脑仁疼。”
“哦。”傅星河把手又搭上去,这回认真地给他按了个眼保健操全套。
周围人见此,有眼色地选择告辞。
焦鹏砸吧砸吧嘴出门,陛下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英明神武爱民如子还疼媳妇。
今天的见闻够他给曾孙子吹牛了。
傅星河嘱咐秋醉:“焦鹏这段日子帮我们许多,张嫂子还因为我们不能出门,启程之后,传陛下口谕,说陛下赏他一条新船,祝他生意兴隆。”
孟岽庭冷哼:“当朕面假传圣旨。”
傅星河捏了捏他后颈:“那你把钱还我。”
孟岽庭改口:“就这么办。”
下午,皇帝和贵妃启程前往州府,当地官员在岸上相送。
梅硝在一众官员里鹤立鸡群,他看着风头无两的贵妃,心下黯然。
贵妃悄悄领先陛下一步来到杭州,他都没有发现。
布衣平民的傅星河他遇不到,更别说华光溢彩的贵妃。
他垂下眼睫,果然还是刚上任,对辖地不够熟悉,他要更加努力,多去田里村里走走,听听百姓真实的声音。
否则下次他身边再出现师爷这种人渣,劳烦贵妃给他求情,就太惭愧了。
孟岽庭敲傅星河的额头:“船都开了还往岸上看什么?”
傅星河:“我记得将军夫人说过,梅硝意在京城为官,配李霄静正好,怎么在杭州了?”
说这话时,她看向李霄征,证明自己没胡说。
孟岽庭:“他自请外放历练。”
傅星河点点头:“他一定是个好官。”
孟岽庭咬牙:“朕呢?”
傅星河疑惑:“陛下怎么了?”
孟岽庭胸闷,朕一定是个好皇帝,不然怎么没把傅星河打入冷宫?
天色黑时,船只一路行到州府的码头,下船时四处的景象都气派了起来。
建筑物只剩下一个轮廓可见,灯火却燃明不熄,一直通向了府衙。
岸上围聚了不少百姓围观,都被官差远远隔离。
黑暗中,有什么声音扑通一声,被热闹的人声掩盖。
傅星河看不清河面,但能清晰看见一串红色警告上下漂浮。
她定睛一看,连忙对李霄征道:“那边有人落水,你去救人。”
李霄征闻言立马踏水而过,将在水里挣扎的人救了上来。
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看热闹被人群挤下去,没有人注意到她。
秋醉去给小女孩换了件衣服,问清楚家在哪里,把她送回去。
一个小插曲傅星河没放在心上,她的心神被房屋分配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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