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州总府,气派威严,居然找不到第二个房间给她住,这合理吗?
孟岽庭瞥她一眼,低声道:“怀着孩子,你还想睡哪?朕得亲自监督你。”
傅星河怀孕之事,只有亲近几人知道,没有往外宣扬,因此孟岽庭声音压得很低。
“明天开始,朕要坐镇处理江南大小事务,今晚早点歇息。”
孟岽庭明天有公事,傅星河咽下疑问,只得和他睡一个屋。
防止孟岽庭晚上又想摸她肚子,傅星河特地穿了两件衣服,没想到引起了某人的不满。
孟岽庭眸色深沉:“你昨晚不是这样的。”
傅星河:“嗯?”
孟岽庭:“是不是惦记着谁,所以和衣而睡,想趁夜逃跑?”
傅星河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陛下管这个叫和衣而睡?”
拜托,她只加了一件肚兜而已。
“那你是不信任朕?”孟岽庭扫了眼,“贵妃不是觉得这样睡觉不舒服?没必要委屈自己。”
傅星河脸颊骤然红了。
暴君这么粗糙的人,怎么可能懂那么多,想到他有可能用这点破事去问秋醉,傅星河就感觉一阵窒息。
看着孟岽庭不依不饶的目光,想到他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找她本来就耽误国事,她才不想当妖妃。
干脆一咬牙,背对着孟岽庭,把衣服脱了。
傅星河顶着一张红脸躺下,立即就被警报声震醒了。
她神经一跳一跳,突然想起今天落水的女孩,强行闭眼打开系统。
如她所料,系统积分达到一百,简陋的只有几行字的页面多出一行。
【危险来源与分析】
傅星河满心欢喜地点进去,怀疑人生地退出来。
【危险来源:孟岽庭。】
【分析:他石更了。】
【具体分析:“孟岽庭”具备充分实施条件和意图,但是您正处于孕期,考虑“孟岽庭”的技术,可能导致悲剧。】
【本条预警根据经验归纳,是否取消且今后不再提醒?】
她不信邪地点进“过往记录”,果然那里也随之添加了危险来源,发现从很早很早以前,关于暴君的分析,都是——
【他石更了】
【他石更了】
……只有一两条是因为他怀疑自己是细作。系统就是这样直截了当。
傅星河:“……”
她扭头看向孟岽庭,不近女色的孟岽庭仍是以“你不信任朕”的表情看着她。
傅星河有点不相信,她验证了一下。
完了,是真的。
第49章
一分钟之前, 傅星河侧身,和孟岽庭面对面坐着,她看着孟岽庭的眼睛, 含笑歪头:“别生气, 我相信陛下。要不,我给陛下撒个骄?”
说着, 傅星河笑眯眯地迅速碰瓷一样倒在孟岽庭腿上, 长发擦着孟岽庭胸膛散落。
她和孟岽庭之间隔着布料和她自己的头发,但是某种东西已经存在感十足地戳到了她。
傅星河霎时红了半边脸, 像是戏台上化了一半妆的花旦。
她如遭雷劈一样,手掌一撑就要起身, 但是不小心压住了自己的头发,头皮一疼, 手腕打滑,不管不顾改成扶着孟岽庭的肩膀起身。
惊讶之后,傅星河迅速调整表情, 这时候一定要稳, 不能表现出躲避或者慌张, 容易引起孟岽庭心里暴虐的捕猎欲。
理论在脑子里过了一圈, 傅星河稍稍拉高被子,第一步,卖惨:“啧,一受凉肚子好像就有点不舒服。”
第二步,傅星河占据道德制高点:“陛下是不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孟岽庭心弦被狠狠撩动, 线都给傅星河剪断了,脑子血液一下子往下汇聚。
傅星河的脸、傅星河的手指,傅星河头发摩擦衣物带起酥酥麻麻的静电, 接二连三的刺激,全部让人发疯。
孟岽庭的注意力强行分出了一点关注傅星河的肚子,给她拉高了被子,手背的青筋暴起:“傅星河,你——”
傅星河说出他的台词:“我点的火,我负责灭?”
“不是吧?本宫如何能支配陛下的身体和思想?”
第三步,傅星河人为拔高主题,一脸猜疑。
孟岽庭皱皱眉,不太想承认他某些方面受傅星河支配,尤其是傅星河还没为她犯下的罪名赎罪,要是让她知道自己非她不可,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
他还想有空带傅星河去杭州城逛逛,看上什么傅星河都要求着他买,而不是自顾自伸手往他口袋里掏钱。
孟岽庭嗤笑:“正常男子血气方刚,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傅星河眼里的兴奋暗下去,好像被人当面拒绝求爱一样。
孟岽庭深吸口气:“睡觉。”
傅星河躺下来,右手搭在肚子上,半边脸和手指像被炭火烧到了一样,僵硬着、发烫着,甚至不敢碰到任何地方。
傅星河苦恼着无处安放的手指,突然被孟岽庭从背后扣住了五指,紧紧捂着,一声不吭。
傅星河生怕他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带,手肘暗暗绷紧用力。
孟岽庭将大掌覆在了傅星河肚子上,输出热意,轻轻揉了揉,这里顿时暖洋洋的,十分惬意。
直到她睡着,暴君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翌日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
傅星河伸了个懒腰,“秋醉,帮我去厨房准备一下,我做饭。”
秋醉道:“娘娘,陛下已经命人备好早膳。”
傅星河愣了一下,她家陛下自带御厨,一日三餐自己准备的日子结束了。
也太养尊处优了。
“我今天特别想吃面饼,厨房应该没有准备,我去做两张。”
可能是昨天睡前吃得太好,傅星河早上醒来就想吃点朴素的。
面粉加水搅拌均匀,加入糖,再打个鸡蛋,调成淡黄色的稀面糊。锅里刷上油,摊成薄薄的面饼,两面微微焦黄后出锅,用时不到十分钟。
傅星河咬着香甜松软的面饼,配着没加糖的豆浆,指着桌上四荤四素,“这一桌分下去,给禁军加餐。”
“太医说,娘娘需要补身体。”秋醉飞快道,“陛下也这么说。”
傅星河伤心地看着秋醉,“你到底是陛下的人。”
秋醉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像个杀手。
傅星河挠了挠脸蛋,笑道:“没事,撤吧,我自己跟陛下坦白。”
她好奇道:“陛下现在在哪?”
她闲着也是闲着,打算中午下厨。
秋醉:“在前厅和地方官议事,下午考核政绩,陛下说中午不回来吃了。”
州府的前厅和后院离着不远,傅星河觉得自己要表现好一点:“我中午给陛下送饭。秋醉,你替陛下点个菜吧。”
秋醉:“娘娘,我还失忆着。”
傅星河笑道:“没事,你跟我了一路,觉得我做的家常菜里面,哪道好吃说出来。”
“肉末蒸茄子,红烧翅根,家常三鲜汤。”
秋醉只点了两菜一汤,“娘娘怀着身孕,我要是点多了,陛下得跟属下算账。”
傅星河看了会儿书,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秋醉去厨房。
早上她做的面饼简陋,秋醉说大厨房杂乱,安排了一个干净的小厨房。
她特地没有让秋醉事先通知大厨房,抽查后厨可是她上辈子的强项。
她刚靠近厨房外墙,听见一墙之隔的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
言语之中似乎提到了孟岽庭所在的议事厅,语气紧张而神秘。
傅星河皱了皱眉,朝秋醉使了个眼色。
秋醉不动声色地站上墙头,把她两的话听清了。
“娘娘,她们在说州府的议事厅。”秋醉虽然失忆,但在杭州经营船队一个月多,对于这里发生过的事有所耳闻。
“前任府尹索栾和废太子狼狈为奸,废太子强征劳役大修行宫,他趁机修缮州府,把衙门修成了他的后花园。后来废太子倒台,陛下还没找他,他自己在议事厅的大梁上吊自尽。”
陛下中午要在议事厅用膳,两个小丫头一边择菜,一边说起往事神神叨叨,怕自己被点名去议事厅传膳。
这两人见过索栾的尸体,对议事厅有阴影。
“死得这么轻松,便宜他了。”傅星河心想难怪州府如此气派,不知凝聚了多少民脂民膏,“废太子的行宫是不是没修完?”
秋醉点头:“行宫庞大工期太长,来不及完工,陛下叫停之后,把能用的木石或卖给商人,或送给百姓,现在那里是一片空地。说来州府也是刚完工不久就东窗事发,索栾有命修没命住,报应不爽。”
傅星河:“当年废太子在江南的势力根深蒂固,陛下奉命清剿,一定不轻松。”
秋醉点头,攻守同盟,官官相护,稍一留情就会留下祸患,通风报信,为此陛下被那群文人骂了好久“滥杀官员”。
贵妃一来,大厨房里忙碌的人顿时紧张地分成两列。
傅星河扫过这些人,“你们出去吧。”
等厨房清空,傅星河首先把厨房里的米面、窖藏的食物都一一看过,特别是储藏之物都翻一遍。
系统能扫出食物有没有霉变或者被下毒,傅星河怕有些扫描结果被器物遮挡她看不见,各个角落都看得很认真。
秋醉疑惑:“娘娘在找什么?”
傅星河把锅甩给孟岽庭:“看看厨房干不干净,陛下对吃的太挑剔。”
检视过一遍,都没有问题,傅星河开始做饭。
肉末茄子下锅蒸的时候,傅星河仰着头细想接下来的步骤。
她突然道:“秋醉,州府修缮之后,每间屋子的房梁都不低,议事厅我没去过,按理应当是州府里最高的。索栾他会武功吗,怎么把自己吊上去?”
秋醉:“当时州府里还是他的人,叫个会武的手下帮忙应该不难。”
傅星河:“一个畏罪自杀的人,一般都是悄悄在自己屋里上吊。索栾还叫人帮忙,特意吊在议事厅,看来是刚完工就被查,心有不甘。”
这不是特意恶心后来的人吗?吓得外面两个小丫头连议事厅都不敢去。
说话间,肉末蒸茄子出锅了,傅星河把它放到挖空的炉壁里保温,开始炸鸡翅根。
一忙就到了饭点,傅星河去前厅找孟岽庭,秋醉提着食盒,手臂稳当,丁点不见晃动。
述职汇报的官员已经离开用膳,李霄征拦在门口,恭敬道:“陛下正在忙,娘娘把食盒交给末将就好。”
傅星河:“本宫不能进?”
李霄征:“陛下正在和府尹商量明年的运河清淤事宜,是有点不方便。”
傅星河:“秋醉,你觉得里面有几个人?”
秋醉:“……”只有一个。
李霄征:“……”
傅星河把食盒交给李霄征,“本宫非常理解,那你拿进去吧。”
李霄征把食盒提进去,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饭菜摆出来。
他看了一眼独自看奏折的孟岽庭,感慨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霄征今天一早就看见孟岽庭眼下那两道青黑,一看就是欲求不满睡不着憋出来的。
美人在怀,居然忍了,他还不如不劝陛下进屋。
李霄征啧啧,陛下昨晚没出息,今天更没出息,怕被傅星河发觉他眼底的青色,居然不见她了。
孟岽庭放下奏折:“你发什么牢骚。”
李霄征:“陛下吃完要不要宣太医,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孟岽庭把奏折扔到他身上:“滚蛋。”
李霄征提醒:“贵妃做了两人份。”既然贵妃不能一起用膳,那另一份是不是归他了?
孟岽庭懊恼,他昨夜几乎睡不着,天不亮接见官员,他打算中午用完膳眯一会儿,下午考核政绩,晚上再陪傅星河用膳。
但是见傅星河给他做饭,又是两人份,孟岽庭自暴自弃地想,早知道就让傅星河洋洋自得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谁要跟没娶媳妇的人一起用膳,茄子都不香了。
李霄征白嫖了一顿午饭,善意提醒:“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早点对贵妃坦明,您是为了她才解散后宫,贵妃会跑吗?”
孟岽庭若有所思:“反正她现在跑不了。”
李霄征着急:“陛下对贵妃端着,贵妃就跟您相敬如宾。都到这一步了,陛下觉得贵妃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你不点破她就装傻!虽然李霄征不明白贵妃为什么装傻,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事,贵妃七窍玲珑,怎么可能没感觉。
孟岽庭吃完两碗饭,放下碗时,突然想起昨晚傅星河倒在他身上。
她说是撒娇,然后意外发现朕……
这么一想,傅星河怎么可能对他撒娇,明明先发现他的异样,再想方设法验证,完了还故意把他的思路引上歧途。轻薄了朕,还义正辞严。
孟岽庭豁然开朗,凭什么他不能学贵妃这一套?
……
傅星河被拒之门外,有些郁闷。
她空手坐在花坛边上,左思右想觉得不应该。
难道是议事厅只能男人进?御书房都没这规矩。
听到关于议事厅的往事后,傅星河心里就有一股强烈的,想陪在孟岽庭身边的信念。
按照孟岽庭的手段,杭州一干人员应该处理得很干净。但是太子余党全部剿灭也就是前三个月的事,万一还有点什么呢?
州府是索栾建的。
傅星河:“秋醉,给我找一套男装来。”
她有一米七,小点的男装完全可以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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