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们愣,愣完后苦哈哈一张脸,只能在心里呐喊:“哥哥们也是大人了,弘星弟弟。”
他们的满文老师、汉文老师、骑射老师、西洋老师……哈哈哈大笑,笑完后还是笑,又是欢乐,又是兴奋又是担心。
出海的人已经出海,皇上说派人去沙俄“学习”的事儿也进展的差不多了,对于大清人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激动却也犹豫。对于西洋传教士们来说,并不想大清和沙俄打起来。
可是大清的小殿下明显的性格强势,而大清的皇上,明显宠爱孙子要把孙子要做的事儿都给做了,把乖孙儿人生路上的障碍都给清除。
皇上安排好大清去沙俄“学习”的人的名单,唤来老十四。
“此事有你负责,有没有信心?”
老十四惊呆了有没有,“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激动的红:“汗阿玛,儿子有信心。”
“嗯。有信心就好。下去安排吧。”
“儿子遵令。”
老十四起身行礼,眼看他汗阿玛的架势,好似是要他退下,可是他还有事儿找汗阿玛。
老十四一咬牙,眼一闭,问出来:“汗阿玛,儿子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沙俄?”
皇上惊诧:“你要自己跑一趟沙俄?和汗阿玛说一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老十四只说一半实话:“儿子亲自去看过,心里才有数。儿子听说,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包括八哥都和汗阿玛一起出征打准格尔,那个时候他们也才十几岁。儿子都十六岁了,汗阿玛。”
亲汗阿玛看他一眼,笑了一半:“你要去也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一个皇家阿哥去沙俄,那是正式外交事件,大清和沙俄的《尼布楚条约》签订,不论如何,大清一方不能先做出无礼之举。”
“还有那汉家大臣,若知道你作为一个皇家阿哥去沙俄一个蛮夷小国‘学习’,你自己去想。”
老十四想得出来,哑口无言。
“汗阿玛,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
老十四带着一半的不甘不愿退出乾清宫,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摇头,没有一点儿心疼。
这方老十四离开,老八有事来汇报,有关于派人去印度的事情进展,说完后,皇上挺满意。
“老八在外交这方面有前途,直接去理藩院帮忙吧。从额外侍郎做起。”
老八:“……儿臣遵旨。”
“嗯,还有事情吗?”
“……回汗阿玛,有。汗阿玛,儿子……儿子的福晋也要跟去南巡。”
皇上坐在御案后看一份折子,头都没抬:“应该可以。你福晋应该坐胎做稳了。不晕船就行。”
老八着急:“汗阿玛,儿子的福晋有孕在身,儿子担心她。”
皇上一点儿也不着急:“这事儿是皇太后的安排,谁要去自愿。你要不想你媳妇去,你和你媳妇商量。”
老八不敢相信他汗阿玛真派他去理藩院,一咬牙:“汗阿玛,儿子还有事情。
国子监的大清学生学沙俄语言,儿子发现他们对比弘星侄子学习的很慢,不光是书本缺乏,更是老师缺乏,学习环境的原因。大清要展开外交,急需各种语言人才……”
老八一鼓作气说完,皇上抬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个建议很好。自去写一个章程,有不懂的方面,和你三哥商量。”
“……儿子遵令。谢汗阿玛。”
老八带着满心的着急和愣怔出来乾清宫,不明白他汗阿玛就这么答应他了,汗阿玛还真派他去理藩院,正式的重要职务?
皇上看着老八的背影,同样没有一点儿心疼。皇上也是才发现:老八打小儿人缘好,做事、和人相处方面都很有能力,扔去团结其他国家人最合适。
老八离开,老三和老九一起来乾清宫求见。老三拿着一本章程,有关于四九城扩大教育的事儿,老九拿着一块玻璃,美滋滋喜洋洋地来献宝。
皇上看完这么一小块巴掌大小的玻璃,很满意:“玻璃做镜子、做窗户都好,你们自己去琢磨。”
老九人逢喜气精神爽胆气壮:“汗阿玛,儿子琢磨出来玻璃的很多用途,匠人们也都在研究。汗阿玛,这玻璃作坊建造的差事,儿子请命去管理。”
皇上“一视同仁”:“可。你去和画院、工部的人商议。选址方面,定在天津卫吧。”
“儿子遵命。”老九喜得心花怒放,满脸发光,“汗阿玛,有个事儿子和汗阿玛说明。儿子和八哥十弟一起对澳门的葡萄牙人出手,儿子听说他们和广东巡抚告状,广东巡抚还递了折子给汗阿玛。”
“汗阿玛,那葡萄牙居心叵测。当初说好的租住,可他们在澳门强迫当地姑娘嫁给他们的男子,生下混血儿,还在那里大肆盖教堂,宣传他们的文化。汗阿玛,儿子认为他们这是要干涉大清内政,试图朝内地伸手……”
皇上安静地听完,定定地看老九一眼。老九:“……”老三在心里吐糟老九这张嘴巴,到底是给瞄补几句。
老三踢老九一脚,躬身行礼:“汗阿玛,儿子有看法。西洋人狼子野心,企图霸占大清领土澳门,犯了‘租住’的约定。强迫大清女子,犯了大清律法,大清依法驱逐出境,合情合理合法。”
“儿子认为,可以安排理藩院给葡萄牙国王去一封国书,说明此事。”
老九:“……”
老九担心他和八哥十弟借助钮钴禄家的势力折腾出来的成果要被充公,着急得来——可他看一眼汗阿玛的面色,不敢,可他一想起澳门的生意,再不敢吱声也不舍得到嘴的肥肉。
“汗阿玛,儿子求汗阿玛,要八哥负责此事。八哥一定和那葡萄牙国王好好解释清楚。”
皇上淡淡地看他一眼,看得他心肝儿乱颤。
“可。正好你八哥去了理藩院做事,你去找你八哥即可。”
老九傻眼,八哥去了理藩院?
老三震惊,老八去了理藩院?
可是皇上那眼神儿“有事就说没事就退下”,老三赶紧双手送上自己的折子:“汗阿玛,有关于四九城的童学院、中学院,儿子都计划出来。”
皇上接过来,大致一看,点头:“很好。有关于八旗学院和包衣学院,你去和你四哥商议,其他的,顺天府尹和宗人府和国子监祭酒都会配合你……去礼部仪制清吏司,做主事。”
老三一愣,条件反射地道谢:“儿子谢汗阿玛。”
礼部是六部最清闲的部门,可是礼部的仪制清吏司主管科举考试以及全国教育,确实最适合他。而且,对比老九失去的澳门生意,这不算什么,总是正经身份不是?
老三和老九互看,至于那福晋出门游玩的事儿,不敢提了。
兄弟两个都是小郁闷地行礼告退,老九甚至因为他八哥去了理藩院而三哥去了礼部而小小的高兴。皇上看着,对这两个儿子的行为,同样没有一点儿的心疼。
皇上挨个安排好这些糟心儿子们的差事,看看时间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刚出来御案,听到门外传来乖孙儿的脚步声。
弘星“咚咚咚”跑进来,手里拿着两本书:“玛法,你看弘星的《伊索寓言》和《武备志》。”
皇上故意忽略《武备志》,接过来《伊索寓言》一看,笑出来,上面还有小孩子的批语:“狐狸断了尾巴,认为自己变丑了,要其他狐狸也断了尾巴,坏坏又笨笨。
乌鸦用口叼着石子投到水罐里,罐里的水也就逐渐地升高了,乌鸦高兴地喝到了水,这是为什么?阿玛也不知道。”
皇上忍不住笑出来:“狐狸怎么笨笨了?”
弘星眨巴眼睛:“玛法,弘星没有尾巴,弘星最闪亮。”
咳咳咳,亲亲玛法重重地咳嗽几声,真呛到了。
“……玛法知道了。弘星说不知道为何乌鸦能喝到水是吗?玛法来告诉弘星,这是因为瓶子里面的地方就那么大,石子儿进去了,里面的水面上升。”
弘星听完后更疑惑,两条小眉头纠结得来——“玛法,为什么石子儿进去瓶子,水面上升啊?”
亲亲玛法:“……”真卡词儿。“理所当然”的事情被问“为什么”,偏偏小孩儿又不是一句“自古以来就这样的”可以糊弄。
皇上装模作样地摸摸他的八字胡:“弘星的这个问题非常好。玛法需要好好想想,明儿告诉弘星。”
弘星欢喜地回答,伸手拉住玛法的衣襟:“谢谢玛法。玛法,阿玛给弘星的书本儿,弘星喜欢。玛法,哥哥们也喜欢,可是弘星只有一本。”
皇上立马答应:“玛法要武英殿给弘星印刷,五百本。”
弘星“哇哇”欢喜地大喊,大声回答:“谢谢玛法。玛法最好。玛法你看弘星的《武备志》,玛法,这个图,弘星不懂。”
皇上对于火器这些年也是下了大功夫的,接过来,领着小孩儿做到茶几边,仔细一看,微微惊讶。
“这个阵图很好。当年前朝的俞大猷和戚继光,研究战车打法,每个车营配备一百二十八辆轻重战车,每辆战车装备两门佛郎机、四支鸟铳,配备火箭和大将军炮等轻重装备……功勋卓着。”
“戚继光去世,万历朝鲜战争的稷山战役,六千明军面对数万日军,以类似戚家军的车营战术结阵,大败日军,大败丰臣秀吉。战车战术,在全世界都是大量应用,很好。”
弘星听明白了,却有了新问题:“玛法,《明史》里面说,大明战车从没上过战场?”
!!
皇上抬手摸摸乖孙儿毛茸茸的小脑袋,确认这是亲孙子。
“……战车战术很厉害。要有正确使用战车的人。到了晚明时期朝□□朽,大明战车的挡板都朽烂掉,士兵未经任何训练,缺衣少食站都站不稳……哪能打什么仗?”
“至于《明史》,现在修明史的人,和晚明那些每天自以为设计出先进战车,其实都流于形式连成品都没有的文官们,差不多。他们哪里知道,明前中期大明战车的战绩?”
皇上回答的略偏题,弘星听得模模糊糊明白:“玛法?”皇上笑:“弘星想的对,这关键就是人。
尧舜禹、夏商周到现在,不管是石斧、铁斧头、还是鸟枪大炮,都是人手里的工具。”
弘星迷迷瞪瞪地,过了好一会儿,目露欢喜:“玛法,弘星明白了。”弘星眉眼间闪动灵慧的光芒,“玛法,弘星最会打架,玛法,弘星要世界上最好的火器,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车。”
“咳咳,玛法支持我们弘星。我们弘星将来定能横扫千军、万将莫挡。”
“弘星最闪亮。”
“对,我们弘星最闪亮。”
“玛法——玛法——佛郎机——佛郎机——”小孩儿窝到玛法的怀里扭麻花地撒娇。
“弘星要答应玛法,不再偷偷去箭亭。玛法就答应弘星,嗯,过两天,玛法带弘星去看佛郎机。”皇上琢磨着一直压制小孩儿的念头反而适得其反,“箭亭太危险,知道不?”
弘星的小眉头纠结,伸出两只手,左手,他想去箭亭但他进不去箭亭;右手,他玛法答应带他去看佛郎机。可是,“玛法,大人才做选择题,小孩子都要。”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炯炯有神,映照出他玛法的两个小人影儿。
皇上被小孩子的说法逗乐:“我们弘星说出这般富有哲理的话,行,玛法答应弘星,带弘星去一趟箭亭。”
“谢谢玛法。”弘星一个欢呼,迫不及待地问:“玛法,明天?”
“不一定。”
“那后天?玛法?”
“玛法后天上午巡视种痘局,下午去一趟理藩院。”
“玛法——玛法——明天。”
“明天?明天没有早朝,可是明天上午有经筵,弘星要早起哦。”
“弘星早起。玛法,弘星早起。”
弘星打定了主意明儿一定早起,可他又因为今晚上阿玛额涅都在舍不得睡,距离熄灯时间还有一刻钟还在床上蹦蹦跳跳。
“阿玛,额涅,弘星开心,弘星开心。”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开心,反正就是开心,跟花朵儿开放一样的开心。
太子殿下抱着他躺好:“再不睡明儿起不来。”
太子妃乐呵呵地儿子盖好被子:“弘星不困,额涅给弘星唱摇篮曲好不好?额涅记得啊,弘星小时候一听摇篮曲就睡得特别香。”
弘星从阿玛的胳膊里挣扎出来:“要阿玛额涅。”
亲亲阿玛误会了儿子的意思:“阿玛不会唱。”
亲亲额涅模糊明白儿子那比往常亮几分的眼睛里的渴望,头一转,咽下眼里的泪水,回头笑着说道:“额涅唱摇篮曲,你阿玛也在那,阿玛额涅守着弘星睡觉觉。”
弘星看看阿玛,看看额涅,得到阿玛额涅的一起点头,一张小胖脸全笑开了花:“谢谢阿玛额涅。”
“乖。”太子妃给儿子掖掖被角,看着儿子的笑脸儿轻轻地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呀。琴声那个轻啊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额涅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弘星在他额涅的歌声中,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梦里,有他阿玛、额涅,阿玛额涅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一起和他游玩天河,他还介绍小星星们和月亮给阿玛和额涅,还到天河里抓红色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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