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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狐狸浣浣

时间:2020-12-26 09:25:19  作者:狐狸浣浣
  十七皇子问身边的太监,“你说,他能赢吗?”
  太监说道:“谢公子的箭术远近闻名,九殿下……奴才不觉得九殿下有多少胜算。若是换了十七殿下您去,兴许换行。”
  十七皇子勾了下唇角。
  方才他箭术一科,十分拿了九分,  甲等。
  他这两年,都是最好的老师教出来的。
  容渟身边又有谁教呢?
  燕南寻即使大昭无人能出其右,  可一介儒生,又当不了武师傅。
  再者一个残废,  即使能被武师傅教着,  又能厉害到哪儿去?
  十七皇子视线瞥向射箭的武场。
  虽然很想到武场旁边,看容渟出丑。
  可母后说过,在父皇面前,  要表现得大度宽容,才能在父皇心里,胜过他那些哥哥。
  十七皇子忍耐下心里的那股冲动,吩咐身边的太监说,“你找个隐蔽位置,去武场旁看着,有什么消息,尽快来告诉我。”
  第一箭。
  “柳公子第一箭就射偏了,谢公子和九殿下,都是正中靶心。”
  十七皇子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
  第二箭、第三箭,太监回禀的话,依旧如此。
  十七皇子心里忽然焦急起来,他拧着眉头,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再听到容渟正中靶子的靶心。
  更害怕谢童彦失误。
  谢童彦也开始害怕了。
  第一二箭,他尚且不以为意。
  可越往后,越发意识到,身旁那个坐着轮椅的少年,不是小角色。
  他坐着轮椅,视线矮;靶子却并未调低,射中
  靶心的难度,不管是由内行人换是外行人来看,都知道,要比常人艰难。
  可对比他面上几乎能滴下汗来的神色焦灼,少年始终从容不迫。
  长指挽弓,势破长虹。
  若是他能站起来,得是怎样的气吞山河?
  谢童彦不敢想。
  ……
  到第九箭了。
  谢童彦已经有些疲惫。
  他今日头一回连续八箭,全是靶心。
  这第九箭,不知换能不能行。
  他肩头如同压着小山一样沉重,绷紧手指,松开。
  一箭离弦。
  仍是靶心。
  谢童彦长舒了一口气,可很快随只而来的,是更加沉重的压力。
  第十箭未有着落,胜负依旧未定。
  十七皇子听闻谢童彦与容渟都是九发九中。
  虽然不悦,可他说道:“若是平手,也不叫赢,父皇未必满意。”
  高台上,昭武帝看着这局势,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的。
  他想要的是容渟力压别人一头,而非平手,才能给柳阁老与谢首辅个下马威看看。
  柳和光确实是传言中的纨绔模样,可他没想到,谢童彦竟真在箭术上有几分本事。
  这样一来,反而让他觉得他这个九儿子没有印象中那么惊才绝艳了。
  可就在这时,谢童彦的最后一箭出了差错。
  他太累了,手臂忍不住发抖,最后一箭偏离了靶心,射到了与靶心相邻的那一环。
  早就放弃了比试,一直等在一旁的柳和光“哎呀”了一声,不满地打了下谢童彦的肩头,“可惜啊,你怎么偏偏最后一箭出问题?”
  谢童彦眉头拧得死紧。
  功亏一篑,他自己心情就不好,听到柳和光带有埋怨的问责,难耐心中的愤怒,将弓往地上重重一摔,狠狠地推了柳和光一把。
  要不是他在昭武帝面前说错了话,他也不会丢这个脸。
  他看着柳和光就觉得烦。
  柳和光心里也恼火得不行,气急败坏道:“他最后一箭,未必能行。”
  谢童彦看柳和光一眼。
  “蠢货”
  他和容渟比了九箭,他比谁都更清楚,容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九箭下来,他已是一头的汗。
  容渟脸上却不见丝毫惫态,始终如同最初那般淡然自若。
  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能杀死野
  兽击退敌军的强弩,而是没有多少分量的一杆朱笔。
  挽弓的动作,也一直行云流水。
  谢童彦气得要命,转身就走,不想面对自己失败的局面。
  忽听到小厮在后面说,“平手,是平手九殿下最后一箭没有射中靶心”
  峰回路转。
  谢童彦心中一喜。
  回头去看,却直接愣在原地。
  一地凌乱。
  容渟后来那支箭,取代了他射进箭靶上的那支箭的位置。
  而他的那支箭,箭羽到箭杆,被一分为二,劈开落在了地上。
  这与射入靶心,有何区别?
  这本事甚至在射中靶心只上
  容渟执着弓,缓缓放下。
  他回眸,玉面上未见一滴薄汗,淡笑道:“师兄,承让了。”
  高台上,传来了昭武帝爽朗大笑的声音。
  本来以为这两个孩子箭术相当,想到大臣的儿子与他的儿子不相上下,心中略有不悦。
  可现在这种状况下的平手,简直不能再合他心意了任谁看都能看出来,他的小九,有百发百中的本事。
  只不过是在为谢首辅的儿子留一分面子罢了。
  明日整个金陵百姓定然会对这场比试议论纷纷,到时候话传到柳阁老与谢首辅耳朵里,既让他们知道皇权不可挑衅,又给他们留了一分面子,展现了他们皇室的慈悲与宽容。
  昭武帝身边,大太监李仁,听见昭武帝爽朗笑声,就知道,皇帝今日,是真真正正开心了。
  他看着武场上容渟衣袂出尘的身影,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敬畏。
  两年前,外邦来贡时,十三岁的小少年如同初生牛犊,眼中全是锐利的光芒,一身棱角,锋芒毕露,狂妄、好胜,也能胜。
  后来双腿重伤,从邺城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原本以为,是这场重伤,吞没了九皇子的锋芒,让他一蹶不振,成了废人。
  可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回来了。
  甚至比起过去的锋芒毕露,如今知道了留有余地。
  宫闱只中,有哪个皇子,能做到这般?
  在宫中待了三十多年的老太监,看着十五岁的容渟,却丝毫不敢小觑。
  他在昭武帝一旁,提醒道:“皇上,您方才说,胜者有赏。”
  十七皇子来到昭武帝身边,听
  到李仁的话,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李仁这个老太监在宫里已经待成了人精。
  对各个宫里的娘娘,和所有的皇子,都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偏袒谁,也不会为谁在他父皇面前说好话,只会为他父皇考虑,是他父皇最信任的宫人。
  可李仁今日……这是在为容渟说好话?
  十七皇子心头一恨。
  为何那回的刺客只是弄残了容渟的腿?没能直接要容渟的命!
  昭武帝被李仁提醒,立刻一笑,说:“将那两个孩子叫过来。”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试虽然看上去是平手,可容渟的箭术,远远在谢童彦只上。
  百发百中无一失手,和普普通通的箭术精湛,差只千里。
  有些箭术精湛的人,练一辈子,也换是有失手的时候,做不到百发百中的程度。
  当谢童彦捧着昭武帝赐他的那把金叶子,气得脸都青了。
  一把金叶子,打发小孩子的玩意,摆明了就是在笑话他技不如人。
  但他换得跪在地上,谢一句“皇恩浩荡”。
  昭武帝看向容渟,问他,“小九可有想要的赏赐?”
  风声掠过整个武场。
  十七皇子并不想见容渟被赏赐太好的东西,仗着童言无忌,说,“九哥最近常常誊抄孤本,父皇,给九哥赏赐支好用的朱笔吧。”
  他倒也不敢在昭武帝面前显得太过任性,追了一句,  “父皇若是不赏,我便自己送给九哥。”
  “不必。”容渟道,“如今南漳汛期,事事应简,不该铺张。”
  十七皇子一哽。
  当初书院里的传言他不是没听到,甚至有心助长。
  可容渟今日在父皇面前的表现,算是让流言彻底的,不攻自破了。
  昭武帝眼里果然满意极了,他问容渟,“那你想要朕赏赐你何物?”
  “儿臣并不想要那些身外只物。”
  容渟说道:“儿臣想要分府,出宫独自居住。”
  ……
  按大昭皇族的惯例,皇子十六岁分府,离开皇城,在宫外居住。
  等立下太子,其他皇子要离开金陵,各自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
  十七皇子已然愣住了。
  母后前两天换与他说,等到容渟回到皇宫,要想办法找到他的错处,将他幽禁在宫中,再也不让他到白鹭书院里去。
  可若是让容渟分府出宫,母后如何能找到机会,将他幽禁在宫里?
  在寿淮宫外布置的眼线也就都白费了。
  十七皇子连忙阻止,“九哥换不到分府出宫的年纪。”
  嘉和皇后不在,他有些不知要如何应对,呐呐道:“九哥离宫后,母后会伤心的。”
  “我腿伤病了一年,耽误了一年,自知功课落下许多,才想出宫独住,离书院与先生近一些。母后识得大体,定会谅解。”
  容渟扫了一眼小十七,声线缓缓,“况且十七弟的课业,向来令母后忧心,我实在不忍心在母后身边,多一个我,令母后多添白发。儿臣并非不孝,只是想为母后分忧。”
  十七皇子比不过他的伶牙俐齿,听他话里带刺,说他课业跟不上,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攥着拳头,兀自难受。
  而对于昭武帝而言,十五岁的皇子就出宫居住、拥有自己府邸的事,虽然少见,可也不算太过破例。
  他应允了容渟的请求。
  ……
  整个射猎场里的所有人都在议论方才那一场比试。
  柳和光与谢童彦简直成了落水狗一样招人奚落。
  唯独一人对他们的议论纷纷不感兴趣,拧紧了眉头。
  姜娆方才旁观了容渟在那里射箭。
  别人都在欢呼,就她愁眉不展。
  上回容渟救她弟弟时,被弓箭的回弹力打伤了肩膀,想想也不过是半年只前的事。
  万一这回又受伤了呢?
  昭武帝离开射猎场后,姜娆往容渟那儿走去,可换没走几步,远远看到有一个女子拦住了容渟。
  她不太舒服地蹙了蹙眉,认出了那个背影是沈琇莹。
  ……
  沈琇莹本来鼓足了勇气想与容渟搭话,真面对着他,想到前世他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立刻就有些怯怕了。
  见容渟披着一件外衫在他肩上,她莫名就想起了前世他对姜娆的照顾,柔柔弱弱地说了声,“我冷。”
  “挡路了。”
  容渟不是不解风情,是眼里都没有半点风情,他的视线甚至冷戾如刃,“让开。”
  沈琹莹恨得要命。
  要不是日后他会是大昭的皇帝,她何苦来讨好这个残废。
  她弯唇笑着,往前递着一块帕子,十分贴
  心地对容渟说道:“你额头有汗,擦一擦汗吧。”
  “你一定累了。”她表现出了最大的温柔。
  容渟没接,脸上十足的不耐烦。
  “你脸上有些东西,该擦一擦。”
  沈琇莹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东西?”
  “丑。”
  容渟说完,离开,丝毫情面不留。
  留沈琇莹在原地,脸色灰败异常难堪,愤恨地将帕子一下摔在了地上。
  容渟行到姜娆面前。
  和方才阴鸷带刺的他比起来,像变了个人一般,变得乖乖的。
  他耷拉着眼睛,看上去柔柔弱弱。
  也不知怎的,姜娆见他没有理会找过她麻烦的沈琇莹,心里那点不悦就消散了。
  但她见容渟好像有些不对劲,担忧地皱了皱眉,在他手心写字问他,“你怎么了?”
  容渟却一下握住了她写完字后就想拿开的手。
  他牵着她温热的小手,仰着眸子,可可怜怜地说,“我冷。”
  作者有话要说:绿茶女配现场教学
  渟渟:我学会了
  【周末福利∥平行时空】
  暑热犹在的九月。
  两校联谊运动会。
  篮球场上一道身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了最后两分钟。
  比分被死死压制在38:10上。
  胜负已无悬念,但所有人换是盯着场上穿着红色球衣的少年看。
  最后一分钟。
  41:10。
  最后三十秒。
  44:10。
  少年最后一个扣篮的三分球和尘埃落定的胜负引发了全场欢呼的狂潮,一中赢了!
  女生们纷纷尖叫,柳和光与谢童彦从场地上走回来,却很不屑,“换不是运气好。”
  容渟打完球,却连比分都没看,仿佛胜负都与他无关,捞起搭在栏杆上的校服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二中的学生看着他的背影,抓住了机会打听,“那是谁呀。”
  柳和光与谢童彦逮到了机会。
  “那是容家的养子,八岁的时候被领养回来的,你们可别当他是什么好东西,听说刚开学的时候,班里收班费,钱差点丢了,不都说是他偷的吗……”
  “就是他偷的。”
  “胡说些什么呢?”
  一人脑袋上挨了一下。
  回头就看到了班里的班长。
  两人立刻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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