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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你可要点脸吧——炸春卷

时间:2022-01-03 17:09:31  作者:炸春卷

 书名:魔君你可要点脸吧

作者:炸春卷
 
文案
沈韶春穿书成了炮灰女配。
原身身世凄惨,一事无成,寂寂无名。
轮到她,各种惊天动地。
救的人是大反派魔君,采个菇是魔君的戏精家人的死魂,连救只鸟也是魔君的情使,后还误上贼船,直奔双修。
间接颠覆了整个修真界后,沈韶春发现自己不过是魔君手中的砝码。
既然一切始于她知道得太多,她选择自毁记忆离开。
几年后某日,名满新修真界的苏玉舟身着她所喜黑衣叩门。
然后魔君手下一众人就听向来厌恶听曲儿不可一世的魔君寻了一人专门给沈韶春唱——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连着唱了仨月有余,还拿出一纸泛黄的婚前协议自证:“我是你夫君,没正式过门的那种!”
沈韶春:……就很无奈。
 
内容标签: 仙侠修真 女配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韶春,苏玉舟 ┃ 配角: ┃ 其它:炮灰女配
一句话简介:知道太多是会成亲的
立意: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第1章
 
 
橦栎山塌了。
这个消息刮风一般,迅速吹遍梧桐郡的角角落落。
沈韶春坐在梧桐郡槐安街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听着旁人接连七日对此事的热议。
她眼望着郡城围墙之上的很外面,一座少了雪顶的雪顶山,啃着手中的包子。
确实塌得有些可惜。
雪顶山瞧着像某国的富士山一样,赏心悦目,还能让她生出点仍在自己世界的错觉来。
如今是啥也没有了。
她嚼着包子,忽而蹙眉垂首。
这老许包子铺现在做包子是越发偷工减料了。
不仅包子馅儿缩水,就连盐巴都少放了许多,淡得口中越发无味。
想念她住的那个街口做的糖肉包子了,一口咬下去肉味浓郁,口舌生香。
可是,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沈韶春因发大水掉进深水里没能起得来,就穿进了这本小说的修|真|世|界。
是小说里的一个炮灰女配,被自己喜欢的男主当众打趴下,就因为她惊到了女主。
这还不是最惨的。
女主的亲妹妹为了替女主出气,将她的修为尽废,着人丢来梧桐郡外的乱葬岗。
想起初醒来那日的乱葬岗景象。
沈韶春呕了一口,等缓过神又将差点呕出来的包子又咽下去。
她是刨土又挖泥,才翻出深埋地底的远古破旧法器。
就靠着卖了这些东西去旧物回收铺,换来一丁点灵石过活。
这包子她是三天才舍得吃一次,平日都是吃一种像水泥做的干饼,可不能就这么吐了。
沈韶春捂着嘴定了定神,这才拉着两个背篓的带子往回走。
她今天的脚步比往日轻松一些。
槐安街尾新开了一家旧物回收的店铺,那店老板向她投来橄榄枝。
人给出的收购价,比她现在这家黑心店高一些。
老板承诺也绝不白要她一件东西,既拿了就多少会给点。
这老板做足了功课,知道她在原先那家店吃过不少亏。
老店那脑满肠肥的老板,向来是嘴上说着用不了,却又不还给她也不算钱。
这下有竞争了,对她只有好处。
新店老板眼力也好。
她手里那根用来防身的伸缩棍,他瞧过后替她另开了一条财路——
修复旧物。
他看成色,给高价回收。
不过,这听着是件双赢之事。
老板新店开张,旧物回收只是货源,想要倒卖出去换营生,还得请懂修复的匠人。
但碰这等旧物是有风险的。
特别是战场里刨出来的。
那些远古的东西,上面难免会沾染上从前亡命于物下的人的阴邪之气。
因着这个,现在愿意做这行的修士并不多。
即便有,开的价钱也不低,属于是新兴的高风险高收入职业。
沈韶春初来乍到,因着某些原因只能干这个。
现在有个可能将手中贱卖之物卖出高价的机会,她实在有些跃跃欲试。
但她也不无担心。
常在河边走,难保不会湿鞋。
万一当真被个什么厉害的阴邪之物缠上了……
她一个压根找不到修炼法门的空杯修真人,可没有应付的本事。
但古来,利益之下必有勇夫。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差。
在她修复第一个物件的时候,就踩了雷。
这个雷,还不是一般的小雷。
沈韶春坐在破木门板上,望着眼前劈啪作响的火堆,伸手靠近边烤边搓两下。
荒宅里静得可怕。
她身后的垂花门,进去的院儿里刚死了两个道士。
不过,在她捡破门板烧火取暖时,那两个尸体已在她眼前被烧成了一堆灰。
她没见到这两个道士是怎么死的,甚至连点打斗的声音都不曾听见,两人就倒下了。
而罪魁祸首——
沈韶春下意识攥了下衣角。
现儿正鸠占了她的鹊巢。
那是个白衣男子,她心里更愿意称其为白衣男鬼。
因他脸白得几乎透明,压根不像个活人,就连他的出场方式也很阴间。
正常人谁会从一把生锈的刀里跑出来?
他如一道光电飞出来时,外头忽然就雷电交加,却也只是干霹雷闪电,不见半颗雨星。
他现身时,她就在屋里。
而那把男子由其里头飞出的刀,正是她在打磨去锈的旧物。
诡异发生之前,她听见外头有动静,就吹熄了油灯。
却一个不小心手摸到那把刀的刀刃,被割了一道。
当时太黑,她一心都在门外,谨防着突然闯进来要借宿的两人身上。
说来这两人似乎也并不是好人。
借宿就借宿,用得着暴力踹门?
两人在门砸下后就举着火折子踏进屋来。
他们先上下打量她。
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吓得已经不敢动了,才又瞧着桌上的木匣子。
这是她刚捡来的木匣子。
匣子上雕龙画凤很是气派,之前里头装的,正是那把锈刀。
两人似乎认得这匣子。
因两人看过木匣子后,互换了个眼神,最后都眯了眯眼。
这眯眼的动作,她在一些电视剧里瞧见过。
通常啊,是某人准备要发狠,或者杀人时,常会做的动作。
沈韶春当时怕极了。
怕到起了生理反应,十分想尿尿。
看到两人手里握着的长剑,她脚下却像生了根,丝毫不得动弹。
而就在那时,一道霹雳划破夜幕,近得仿似就落在了院子里,后头还跟着一声惊雷。
那雷声还未收尾,她手上握着的刀就一阵发寒。
这种寒意不是她一个凡胎肉|体所能承受的。
冻到最后趋近发烫,像握了块干冰,沈韶春根本握不住。
刀脱手之际,一道白光乍现,带着刺痛人双目的耀眼。
沈韶春闭了闭眼。
待再一睁开,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浑身冒着白烟从刀里飞出。
男子背对着她。
她瞧不见他的模样,只是很高,高到屋中另两人在其面前,简直犹如矮脚鸡。
可他并不只在身高上给予二人压力。
他一出现,那二人就一改先前的轻松,直接面如死灰,仿佛见鬼。
就眨眼之间。
地上被踹落的门,猛地被掀起,直直砸向那俩道士的面门,将人掀了出去。
而她也遭了无妄之灾,被一根瞧不见的绳索套了脖颈,高高吊起。
脚下踢腾,白眼翻起,脑子几近宕机。
生死关头,她脖颈上的力道却忽地一松。
她从房梁的高度砸下,周身疼痛,仿佛是要散架。
但这痛也让她很快找回了意识。
门外死一般寂静。
她悄么探身朝门外瞧去。
视线落处是地上躺着的两人,腿脚摆成对折的姿势,不像个活人能摆出的样子。
沈韶春大受刺激,脑海中关于乱葬岗里尸水横流,蛆虫快活蠕动的画面又浮现眼前。
她猛地趴在地上狂呕,呕得心肝脾肺肾都差点出来。
眼角余光瞄到白影靠近,沈韶春猛然抬头。
他来了。
沈韶春身上一寒,呆呆地望着门口。
但男子却在门槛跟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其实当时屋内黑灯瞎火,男子又背光站在门口,她并未瞧清男子的面容。
她就是觉得对方身量高大,那起码得有一米九。
加上又刚放倒两个人,气势很足,才让她生出对方居高临下的感觉。
沈韶春喉咙里堵着一句求饶的话,张嘴却是又吐了一口。
杀人是不对的、犯法的、恐怖的,与她平凡的生活隔得很远的事情。
这是她原本三观里的认知。
可她现在就身处凶案现场,杀人凶手还立在眼前,善恶不明。
沈韶春嘴里尝到了苦味,她怀疑是自己的胆儿破了的缘故。
“限你两盏茶的功夫把它收拾干净。”
这是白衣男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那种厚而亮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点苏。
如果他不是个这么恐怖的人,沈韶春还挺吃这个声音的。
可他是个杀人魔。
就算了。
沈韶春不知道两盏茶是多久。
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跪在地上用巾帕抹干净了地面。
但对方似乎对此仍旧不满意,行往她住了三个月的木榻时,都是避着她吐过的那处。
路过时,他还衣袖一甩,不知甩出了什么东西,带着一股芳香,掩盖住了她吐出的污物的腥味。
空气清新剂么?
还挺好闻,却不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香气。
沈韶春蹲在地上,看他盘腿坐上榻,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打坐。
他似乎忘记了要处置她。
沈韶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而瞥见屋中人影成双。
原来他有影子。
沈韶春像是得了什么重大发现,吃惊得就差捂住嘴。
那他便不是鬼。
沈韶春刚找回一点儿胆子,就借着灯火,偷偷打量对方。
但仅是一眼,都不够她瞧清对方长相。
屋里的灯火就诡异自灭。
而她也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腰上一痛就以狗趴的姿势摔出门去。
嘴里尝到了腥甜味。
想是牙齿磕到嘴唇所致,沈韶春有些不悦地看向身后。
洞开的门里,此时白雾缭绕,阵阵寒意飘散出来,有种她那个世界才会有的冷库的既视感。
沈韶春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回头瞧见不远处的两个躺姿诡异的尸体,她浑身又是一阵恶寒,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逃。
这是沈韶春脑子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拉开门准备按出去。
迎头却似撞在一堵硬墙上,“咚”一声,额头生痛。
可她分明瞧见外头的夜幕还有人高的荒草,但就是出不去。
不止门口如此,就连围墙上也是同样的情况。
是结界么?
许多仙侠小说里都会提到这样一个东西。
无色无形,却能将里头和外头隔绝开来。
折腾了许久,莫得结果,沈韶春终于是放弃挣扎。
此时已是更深露重,冷静下来她才察觉到冷。
未免自己冷死,她去捡了被劈烂的木门板生火取暖。
未防那两具尸体就在她眼前,化成了一堆粉末。
冰葬还得摇晃才能成粉,火葬焚化也没这么快。
这也太可怕了。
沈韶春看也不敢看那洞开的屋子一眼,抱着碎木板就屁股着火似的跑出垂花门。
这一夜兵荒马乱得很,沈韶春原本以为自己受了这等刺激该是睡不着的。
可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心小她姐姐,真特么心大。
她枕着胳膊趴在膝盖上睡了一夜。
除了脖子有些痛,腰有些酸,屁股因为坐太久有些痛麻以外,她没有半点不适。
天总算是亮了。
沈韶春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查看门口的结界。
人很是顺利通过了门,结界已经不在了。
她壮了壮胆,蹑手蹑脚去屋里查看。
果真如她所料,已经人去屋空。
若不是门真的不在了,她真要以为这只是她发的一场既真实又顶可怕的恶梦。
受的刺激不轻,沈韶春这日并未去上班。
一整日,她混迹在梧桐郡的槐安街。
鉴于她并不受旁人待见,多数时候,她就坐在一棵梧桐树上,紧邻着一间叫“您里边请”的茶楼。
这里最热闹,地位堪比微博的热搜板块。
她望着头顶的梧桐叶,听着茶馆里头的热议。
“邹家是今日凌晨被灭的门。”
“太惨了,一府上下无一人幸免,连一具尸身都没留下,全部都被术法化成了灰烬。”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仇怨,下如此狠手。”
“你看着,这事儿没完,邹家是大华宗宗主夫人的娘家的一个分支,不日肯定有大华宗的人来调查此事。”
“你说,这事儿会不会跟橦栎山塌山有关?那山上不是封印着那位……”
“嘘,你可收着点吧!”
“难不成你是觉得他还能冲破封印跑出来?”
“……”
那山里封印着谁,沈韶春看过小说,自是知道的。
而昨夜那个是不是那位被封印的人,她还暂时不能确定。
沈韶春摘下一片树叶。
就在手中一阵转看。
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她起身跳下树,她便往梧桐郡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行去。
邹家。
像方才谈话的人所说,这是一个大宗门的荫亲,是在这郡里横着走的一个世家。
宅门前自是气派。
阔门高第,还有雄赳赳的石狮看门。
眼下它宽大的匾额被人揭下摔在地上,还打“邹宅”二字中间劈成了两半。
即使如此,也难掩其曾经的豪气。
望着这个她差点被拖进去的宅邸,沈韶春忆及方才人家的谈话,着重回忆了“一府上下无一人幸免”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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