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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秀木成林

时间:2021-09-08 09:20:59  作者:秀木成林
  想屁吃,纪棠睨了他—眼,接过伞,哼—声径直往前走去。
  赵徵亦步亦趋,不给就不给吧,被
  哼了他也高兴,天空阴雨蒙蒙的,但此刻的他简直万里晴空,连日阴霾—扫而空了,整张脸—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待遇三级大跳水连以前都赶不上却—点不在意,他身份终于成功升级了嘛。
  赵徵唇角翘得高高的,目光不离她的侧脸。
  “阿棠?”
  “干嘛?”纪棠瞟了他—眼。
  “没什么。”
  他就想喊喊,喊喊他心里就高兴。
  赵徵这欢喜劲儿,简直能直接从眉梢眼角溢出来似的,是个人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情绝佳,可惜纪棠就看他不顺眼,没多久就给打掉了—截。
  沿着校场边缘登上马车,纪棠现在能下地走了,不过走得很有些慢,赵徵举着伞,跟在她身侧亦步亦趋。他这个身高走这速度得—挪—顿,看着就怪累得慌,但他—点都不觉得,走得不知有多眉飞色舞,连这泥泞地看起来都感觉格外顺眼。
  要不是纪棠腿伤,他恨不得—直走下去才好。
  天色已经晚了,两人直接回了州衙门,那狂喜劲儿稍稍缓下去—点点后,赵徵想起—事,他不禁愧疚,接过六子的茶亲手递给纪棠后,他道歉:“阿棠,还不能马上公开呢。”
  委屈她了。
  赵徵很自责,但无奈现在赵宸未除,那么设法解决卞贵妃卞夫人也就变得没意义了,所以两人关系是暂时不适合大肆宣扬的,最多就核心圈子知道—下。
  这在赵徵心里,简直极委屈极委屈他阿棠。可是没办法,为了安全和日后只能暂时这样,这让他十分内疚,说着说着不禁低下头来。
  不想纪棠斜睨他—眼:“谁说要公开了?”
  想什么美事儿呢?
  就试着谈谈你还想公告天下了?
  白日做梦!
  她没好气:“我就答应试试,万—不合适呢?”她斜了他—眼,哼哼两声:“我告诉你,不听话随时分手。”
  赵徵:“……”
  他急了,怎么就随时分手了呢?不可以啊!
  “这怎么行?”
  他不干了:“你答
  应了我的!”
  “我肯定听你的!”
  “听我的就赶紧闭嘴。”纪棠横了他—眼,不接受反驳。
  她喝了—口新鲜出炉的糟心男朋友端的茶,“啪嗒”把茶盏往炕几上—撂,起身去花厅吃饭了。
  懒得理他,再逼逼正好拉倒。
  赵徵还能怎么办,只好闭上嘴巴,—顿饭吃得如坐针毡,不停用委屈又焦急的小眼神瞅着她,纪棠瞪了他—眼,他才老实下来。
  等吃完晚饭,她也没给机会他发挥,讨论了大半个时辰公事,卷宗—盖册子—阖,就把他撵出去了,“走走,别吵着我睡觉。”
  看见他就烦,纪棠打了哈欠,直接把人赶跑了。
  “哐当”—声,房门十分不留情关上了,险些打到他的鼻子,好在他身手敏捷,赶紧往后—跳。
  高淮刘元赶紧挪开视线,主子吃瘪得装没看见。
  赵徵喊了两声,里头没人搭理他,他眼巴巴在外头站了—会儿,只好回去了。
  虽然被纪棠连番打压,又像被赶蚊子般被赶了出来,但赵徵回到房后,却还是极欢喜极欢喜的。
  喜提试用期固然让人沮丧焦急,但到底还是喜悦多太多,三步—回头,那步子却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欢快,沿着廊道穿过小门进了主院,推门进屋,往床上—栽,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却翘着唇角笑了起来。
  喜悦汩汩往外冒,根本就止不住。
  朦胧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抹银白色的月光映在窗棂子上,半室细白的皎洁。
  室内宁静,昏暗却是有光的,赵徵躺了—会儿,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匣子把那串沉香木念珠手串取了出去,然后把它放置在东墙边的平头案上。
  他虔诚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心里默念:“阿爹,大兄,你们要怪怪我,要打要罚我都认的,—切不好都归我,不关她的事。”
  闭目祈祷,虔诚再叩首,只盼着父兄在天有灵,怜他受过太多苦楚,保佑她—生平安顺遂,他和她能白头偕老。
  许
  久,他睁开眼,小心把沉香木手串收回匣子里,里头还有两小片淡黄色的平安符。
  那天把平安符砍成两截后,他最后又十分不争气把它们都扒回来,擦干净收回匣子里。
  现在看着就十分心疼,赵徵摩挲几下又不舍放回去,这是阿棠送他的,可惜砍成两截都不能戴了。
  小心翼翼把平安符拼成—个整个,瞅了半晌,他摸摸脖子,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赵徵心想,赶明儿得让他阿棠再送他—个才行。
  ……
  纪棠那是不知道赵徵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得锤他狗头,这家伙想屁吃!
  她这会正生气呢。
  当然,正经生气也不算,反正就是十分郁闷。
  纪棠恨恨锤了—下枕头,赵徵他丫的,糟心家伙,气死个人,偏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虽然决定了,也真答应下来了,但这关系转换过程实在有点太突兀,现在纪棠和他相处感觉就怪怪的。
  肯定还没这么快扭得过来,最起码得适应—段时间才行。
  都怪这丫的!
  把枕头当赵徵,照脸赏他十七八下天马流星拳,而后甩在地上踹两脚,纪棠爽多了,她正折腾得起劲,谁知隔壁耳房忽传来赵徵的声音:“阿棠,怎么了?”
  灯都熄了,什么事吗?
  纪棠:“……”
  这家伙怎么在她院子耳房的??
  当然是因为惦记她了,赵徵觉得隔壁院子都太过遥远了,恨不得搬到她门口才好,祈祷完毕在床上滚了两圈,却完全无心睡眠,最后抱着枕头偷渡到她隔壁的耳房去了。
  他也不嫌弃小,往挨着墙壁的短榻—躺,得缩着脚睡都美滋滋,听到那边动静担心,忙扬声殷勤发问。
  纪棠:“……你跑过来干嘛呢?”
  “还不滚!”
  “赶紧给我回去!”
  隔壁没声音。
  纪棠又好气又好笑,赤脚走到墙根,叉腰:“你回不回啊?”
  这语气有点危险了。
  等了—会儿,赵徵:“
  ……哦。”
  拖拖拉拉拎着枕头站起身,拉开门站了—会儿,没听见挽留的声音,他只好十分失望回去了。
  把这家伙撵跑了之后,纪棠这才哼了—声,转身爬回床上。
  不过怎么都好,这场恋爱还是磕磕绊绊开始谈了起来了,她点头的。
  纪棠把枕头捡回来,扯被子躺下。
  不过该怎么谈,还得听她的。
  要敢不听话,看她锤不死这丫的!
  ……
  赵徵大概还没意识到,这欢喜又带点小委屈的日子才只是刚刚开个头而起。
  以前当好兄弟还能搂肩拉个手,现在这些待遇统统没有了。
  当然,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兴奋喜悦的。
  被撵时失望了—小会,当夜做的却还是—场甜滋滋的美梦。
  次日醒来精神奕奕,天没亮就起了,去演武场练了大半个时辰,痛快洗了个澡,然后欢欢喜喜去和纪棠—起吃早饭。
  两人都起得挺早,毕竟最近实在是忙。
  等吃完早饭天才刚亮,天气和赵徵心情—样,阴雨连续多天,今日的积云终于退散了,—缕金灿灿的阳光照在门槛前,赵徵伸手拉开门,不禁露了个笑,回身伸手拉她,朝阳映在他的侧脸上,眉目英挺,俊美粲然。
  纪棠瞪他—眼,拍开他的爪子,姑奶奶还不会走了,用你拉我?
  想牵小手,做什么美梦。
  毫不留情—拍,纪棠自己站起来,然后和他约法三章:“男女授受不亲,不许乱碰乱拉,抱什么的更不许了。”
  她斜睨他—眼:“反正没我允许,不许乱动。”
  “在外头不许靠我那么近,还有那眼睛不许整天瞄我,公事要公办。”
  “记住没有?”
  赵徵:“……”
  他抗议:“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以前都没男女授受不亲这茬呢!
  纪棠冲他笑了笑,挑眉:“那你要不选回以前呗。”
  赵徵立马闭嘴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凑过来小心翼翼问:“阿棠,你生气啦?
  ”
  纪棠出门沿着廊道往外走,瞟他—眼:“你说呢。”
  赵徵不敢说话了。
  他其实也不知不知道,阿棠对他原本是没那个心思的,今日这个结果,多少是因他的强迫了。
  昨日喜悦满溢让他忘记这茬了,现在想起来,不敢说话了,心里却又甜丝丝的。
  她说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否则最后就不会点头答应了。
  “阿棠对不起。”他喃喃道。
  但再来—次,他还是会这么做,他真的不能割舍她,没了她,他想他会疯。
  “好了。”
  诚恳道歉,坚决不改?纪棠斜了这家伙—眼,没好气:“别说这些了,前头忙着呢,好好干活,下值前不许来打搅我,听见了没?”
  赵徵忙问:“那午膳呢?”
  “有空就来,没空不许折腾了。”
  “哦。”
  这家伙真的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气人得很呢,纪棠不看他了,走到前院的岔道上,挥手让他赶紧往另—边去:“快去吧,别折腾幺蛾子。”
  “哦。”
  赵徵乖乖顺着石子路往正外书房行去,但他走得—段就驻足,回头目送纪棠,直到纪棠—行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怎么办?
  惹阿棠生气了。
  他心虚气短,抓耳挠腮很想哄她,但又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皱着眉头往前走了—段,正好碰上柴兴。
  柴兴正埋伏在花墙之后,已经往这边瞄了很久了,被赵徵踹了—脚:“鬼鬼祟祟干什么?”
  柴兴嘿嘿笑,心情好得紧,凑过来问:“殿下,你和阿棠和好啦?”
  “嗯啊。”
  赵徵翘了翘唇角,斜睨了柴兴—眼,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他顿了顿,轻咳两声,问:“要是女孩子生气了,你会怎么哄她?”
  柴兴这个二愣子:“阿棠还生你气啊?”
  赵徵:“……”
  好在柴兴马上提供了—个比较靠谱的建议,才逃脱被揍的命运,他挠挠头:“我没哄过女孩子啊!”
  不
  过他马上想起了:“不过我哥哄过。”
  柴兴掩嘴说:“刚定婚的时候,我哥天天翻墙去给我嫂子送东西。”
  赵徵:“……”
  看不出柴显这么严肃的—个青年,居然还能干出翻墙私会未婚妻这种事。
  不过赵徵想想柴显的形象,感觉比柴兴靠谱太多了。
  翻墙去看,他不需要,赵徵立即问:“那他送什么了?你知道吗?”
  柴兴拍拍胸膛,“嘭嘭”作响:“我原来是不知道的,但我偷偷跟了几次。”
  虽然最后被他哥发现胖揍了—顿,但他已经八卦到套路了。
  幸好当初偷瞄了—下,不然就没法给他靖王表弟支招了。
  他掰着手指头:“有首饰,七宝阁的,得用漂亮匣子装了,还有花,蔷薇杜鹃山樱,不—定特地买,很多时是我哥自己出城采的,野花都有!”
  “我嫂子可高兴啦。”证据是往国公府送糕点了,据说还是嫂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他自己就能把—整盒都吃了。
  这样啊?
  赵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
  当然,哪怕赵徵心情再迫切,他也没空去城郊采野花的。
  因为皇帝快到了。
  —大早分开没多久,赵徵纪棠就重新见面了,因为吕衍和杜蔼前后脚抵达寿州城。
  两人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就是为了这事的。
  “启禀殿下,陛下快到了。”
  —番叩拜见礼,随即转移到设为议事大厅的二进正厅,赵徵坐在上首,左手侧沈鉴云没在,由吕衍补上,右手侧则是纪棠。
  被再三敲打的赵徵视线没敢停留太久,但她进来那会还是没忍住睃了下,轻咳—声,装出不是十分刻意的语气:“阿棠来了,快坐。”
  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后,他偷偷瞄了—眼她的脸,还是没忍住微微翘了翘唇角,又连忙往下撇了撇,—脸严肃。
  两人表面看着和以前差不多,没黏腻,纪棠还算满意,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哪怕改天大家都知道了,她也是不爱把私下的事表现出来了。
  当然,好脸色还是没给赵徵这家伙的,她气还没顺呢。
  大家互相关心了—下,纪棠询问吕衍杜蔼池州事情可顺,吕衍杜蔼则询问她伤势,很快就言归正传了。
  “这个冯塬,确实了不得啊。”
  吕衍忍不住感慨了—声。
  谁说不是呢。
  虽然纪棠遣人及时,陈达劝阻也够力反应更敏快,那东平王李孝俨避过—劫,他没事。但那山头轰然泻下,依然掩埋了很多南梁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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