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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多梨

时间:2021-10-13 09:25:16  作者:多梨
  克劳斯身上,还有一些瑞士的血统。
  至于更深刻的家庭关系,珍妮弗没有多说,德国人都很注重边界感和自我隐私保护,景玉没有问,默默地在脑海中消化了一下这些东西。
  巴伐利亚森林与捷克国界边缘的波西米亚森林连接在一起,是整个欧洲最大的森林区域。
  受累于学业和金钱限制,景玉还没有参观过这边的森林公园,如今坐在车上,隔着一层玻璃,遥望两侧起伏山峦。
  在薄薄的雾气中,车子在白色的、奶油般的圆形山峰中穿梭,直到抵达茨维泽尔镇。
  圣诞节到来,镇上所有的商店都停止了营业,对于外乡人而言,寂寞而寥落。
  景玉来的迟了,不幸错过热闹的圣诞市场。
  克劳斯约了好友一起钓鱼,景玉没有钓鱼执照和水域票,更不可能拥有,她老老实实地在大厅中看书,偶尔去温暖的壁炉前研究着烤苹果。
  等天色渐渐转变为暗蓝色后,克劳斯才回来。
  他穿着德国人常穿的那种黑色夹克,脱下来,露出里面灰色的圆领上衣。
  景玉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西装外的衣服。
  她站起来,一声“先生”还没有出口,视线与他身后的女人对上视线。
  还是熟人,
  米娅。
  对方对在这里看到景玉这件事一点儿也不吃惊,她穿着米色的外套,笑着和克劳斯说话,声音有点撒娇的意味。
  “克劳斯先生,这是平安夜啊。”
  “克劳斯先生,我们将鲤鱼放掉好不好呀?我们只需要一条鲤鱼就够了。”
  “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没有回应她。
  他含笑走来,用中文询问景玉:“你也想放吗?”
  景玉说:“我只会考虑放辣椒粉还是放孜然。”
  克劳斯的中文水平让他理解了这句话。
  他大笑起来。
  但米娅听不懂中文,仍旧一脸茫然地站在不远处。
  克劳斯自然靠近,摸了摸景玉的手:“冷吗?”
  “还好。”
  “等会想怎么吃鲤鱼?”克劳斯征求她的意见,“喜欢中式的做法吗?”
  “都行。”
  今晚是平安夜,克劳斯并不是虔诚的基督信徒,也没有要求景玉做。
  几人在餐桌前分享着平安夜的晚餐,除了不可缺少的土豆沙拉和烤香肠,还有烤鹅,马铃薯丸子、紫甘蓝。
  或许是为了照顾到景玉,餐桌上还罕见地出现了一道红烧鲤鱼,一份宫保鸡丁。
  景玉发自内心地感谢克劳斯的细心。
  克劳斯没有过多解释,而景玉也明白了米娅今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她在和克劳斯的好朋友交往中。
  克劳斯约朋友一起出来庆祝圣诞,米娅也紧跟其后,一起过来了。
  不过克劳斯始终和米娅保持着距离,在更多时候,他选择用中文和景玉交流。
  米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办法插嘴,只是坐在那里,用银质的餐刀,闷头将烤香肠切成一片又一片的小块。
  他们并不住在这里,晚餐结束后便离开了。
  一楼的壁炉燃烧着苹果木,有噼里啪啦、令人昏昏欲睡的声响,外面雪花落的很大,景玉一颗心脏砰砰砰地跳,她看着克劳斯。
  克劳斯将一颗掉落的铃铛仔细地放到圣诞树的枝桠上。
  他身材高大,灰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一只手能完全盖住景玉的脸。
  按照基本推测,大的不止是手。
  景玉更加不安。
  她读高中时候沉迷打零工和学习,以至于没有时间恋爱,所了解到的那些知识,全靠网络上的热心肠女孩分享和“好人一生平安”。
  她并没有切身的经验。
  这让景玉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感觉到惶恐。
  与她相比较,克劳斯显然镇定多了。
  他倒了两杯酒,侧脸看景玉:“想要喝一杯吗?”
  景玉说了声谢谢,从他手中将酒杯拿过去,豪迈地一饮而尽。
  克劳斯看着她这样并不淑女的饮酒姿态,怔了下,笑笑,将酒杯从她手中拿走:“少喝点,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具体的目标。”
  景玉没心没肺地想,什么目标?
  德国人已经严谨到这种地步了吗?
  吐槽归吐槽,景玉仍旧老老实实地坐在棕色的软沙发上。
  克劳斯坐在她对面,将她面前的酒杯收走,一个也没有给她留。
  好像是怕她喝酒喝到失去理智。
  “至于我的偏好,你应该已经从签订的协议中看到了,”克劳斯凝视着她,“如你所见,我期望你能够变得更优秀。”
  景玉仔细看过好几遍签订的协议。
  协议是英文的,也有贴心的中文版本。
  白骑士情结的人,希望能够充当救助者的角色,亲自规划,将她从中救助。
  “我不喜欢勉强人,”克劳斯温和地笑,他漂亮的绿色眼睛好似湖水,“在你充分地信任我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宝贝。”
  在此之前,景玉始终认为,“宝贝”这个称呼土爆了。
  但从他口中听到,却是另一种滋味。
  他声音低沉,原本就中文流畅,在说宝贝两个字时候,没有刻意压低或者放缓音量,再平常不过的一声。
  景玉真觉着自己是他的宝贝了。
  “我会帮你安排时刻表,”克劳斯说,“在工作日,你需要严格按照时刻表来生活、学习。”
  景玉:“好的。”
  哦豁,德国人果然爱做计划。
  不过,仔细想想,有个人帮她规划时间表耶,多省事啊。
  克劳斯问:“你在学业上有目标吗?”
  景玉愣了一下。
  她苦恼地问:“顺利毕业算不算?”
  “还有吗?”
  景玉想不出,她眼巴巴地看着克劳斯金色的头发。
  他宽容地笑了:“那目标设定为让你顺利毕业,并在毕业仪式上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表演讲,如何?”
  景玉眼前一亮。
  “你需要明白,制定规则的本质是要求你自律,”克劳斯耐心地征求她意见,“我会督促你达成目标,怎么样?”
  景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给她钱给她住的地方供她吃穿住行,提供感情需求的同时,还督促她学习。
  克劳斯这位老板,可真是又当爹又当妈还当男友兼家教老师、ATM自动取款机。
  这可真是……
  爱财如景玉,都觉着这钱拿着良心不安了。
  幸好她没良心。
  没良心的景玉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发自内心地赞美克劳斯:“先生,您真的好慷慨。”
  “先别用这个词形容我,”克劳斯微笑着站起来,他自然而然地坐在景玉身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离得近了,景玉嗅到他身上的苦艾香。
  她体贴地往旁边挪挪柔软的屁股,好给这位先生留出更多的空间。
  但克劳斯却离她更近了。
  景玉又挪挪屁股,再蹭蹭。
  他仍旧靠近。
  景玉的半边屁股已经挨到沙发的扶手上,实在是不能再挪了。
  不得已,她只能站起来,假装去拿水杯——
  但克劳斯拉住她的手腕:“景玉。”
  景玉被他拉的身体往后,脚后跟撞到沙发边缘,往下跌坐,刚好坐在他腿上。
  淡淡的苦艾香水味把她锁住了。
  酒精上了最后一道桎梏。
  景玉坐在他腿上,有些忐忑:“先生。”
  克劳斯慢慢地说:“我们还没有商议你违背的后果。”
  后果?
  什么后果?
  景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手,他的腿。
  克劳斯手指勾着她乌黑的头发。
  柔软,纤细,如中国泼墨山水。
  手指勾着发丝,呼吸的气息落在她脖颈上,景玉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们刚刚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还喝了一点点酒,听到了喜欢的音乐,气氛如此好。
  克劳斯文质彬彬地询问:“我能吻你吗?”
  景玉礼貌回应:“当然可以。”
  景玉看过不少欧美的小妞电影,那些可可爱爱的少女或者辣妹,在接吻时都会闭上眼睛,同时将一只脚翘起来。
  但景玉不敢翘。
  景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大大地睁着,近距离注视着克劳斯迷人的绿色眼睛。
  他金色的卷发如云朵触碰着她额头,嘴唇贴到她唇瓣上。
  景玉尝到了甜甜的糖果味道。
  应该是是温暖的橙子。
  在与她商议前,克劳斯吃了一颗糖果。
  景玉更深地尝到这个糖果的味道。
  不是浅尝辄止,体验感很好。
  景玉坐不住了,她甚至没有办法继续直视他的眼睛,眼睛中蓄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景玉亲吻克劳斯的时候,心脏悄悄蹦跶起快乐的音乐,像是有小天鹅在她心口跳起芭蕾舞。
  但克劳斯却在这时将手挪走,中止这个吻。
  他身体微微后仰,微笑着看着她雾蒙蒙、陷入迷醉的眼睛。
  第一次亲亲被打断的景玉舍不得刚才的快乐,主动伸手拽住克劳斯的灰色卫衣,想要继续贴贴。
  在即将吻上克劳斯唇瓣的时候,景玉听到他含笑说:“这是额外的费用。”
 
 
第8章 八颗
  奸商啊奸商。
  景玉想明白了,为什么克劳斯家族能赚这么多钱。
  黑心啊黑心。
  景玉仍旧侧坐在克劳斯的裤子上,他今日没有穿西装,裤子布料柔软。
  他腿部肌肉的体温晕染过裤子,隔着裙子,熨贴温暖着她。
  景玉拽着他的灰色上衣,正晕晕乎乎试图从这种暧昧的氛围中清醒。
  她试图讨价还价:“您应当大气一点,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克劳斯没有回答,只笑着仔细看她:“一开始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只喜欢收藏金子的小龙?”
  这声音带些许的纵容在里面,景玉发现这个男人耐心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都这个地步了,还能微笑着与她聊这些东西。
  而不是就地正法。
  “那我们继续谈谈你违规的后果,”克劳斯从容不迫地示意她从自己腿上下来,他换了一个坐姿,或许是为了遮挡什么,声音仍旧冷静,“你有可接受的方式吗?”
  景玉脱口而出:“什么都行。”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能会。
  “那好,”克劳斯颔首,“违背规则,扣除薪水。”
  景玉:“……”
  “一次100欧。”
  景玉:“……”
  “扣完为止。”
  景玉:“……”
  克劳斯看着她一副陷入思考人生的模样,关切问:“怎么了?”
  “没什么,”景玉说,“就是想起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伟大导师马克思的一句话。”
  “哦?”克劳斯颇为感兴趣,“什么?”
  “当资本来到人间,”景玉幽幽地注视着他,“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克劳斯:“……”
  “同样是德国人,”景玉感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克劳斯:“……”
  “您知道您这种行为在我们国家会被认为什么吗?”景玉手指搭在胸口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您听说过周扒皮吗?”
  “没有,”克劳斯摇摇头,他不疾不徐地说,“不过我听说,倘若我面前这只可爱的小龙继续喋喋不休的话,她将会失去藏在身下的一部分珠宝。”
  景玉闭上嘴巴。
  她还比划了一下自动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但她忍不住,伸出右手,捂住嘴巴小声抗议:“但是您这种做法很不对,强行制定规则,强行扣我的零花钱,行为恶劣,令人发指,不能原谅——”
  “相应的,你也会得到奖励,”克劳斯的眼睛有着宝石般的光泽,慢慢抛出诱饵,“只要你遵守规则,每坚持一周,我就奖励你500欧——”
  “等等,”景玉瞬间清醒,“亲爱的克劳斯先生,我好像已经做好原谅您的准备了。”
  她盯着克劳斯背后的墙上挂着的一副紫色为主调的画,好似看到了美丽的500欧纸币正在向她招手。
  克劳斯宽容地笑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只贪财小龙眼睛发光的模样,站起来,大手自然地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揉乌黑的头发。
  “早点睡觉,”克劳斯捏着景玉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希望你做个拥抱珠宝的美梦。”
  “晚安,贪财的龙宝宝。”
  -
  贪财的龙宝宝在巴伐利亚森林中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第二天早晨,她床边的圣诞袜中有一叠厚厚的紫红色欧元纸钞。
  景玉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圣诞老人”很满意。
  这份圣诞礼物再合她心意不过。
  这是她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过圣诞节,快乐到差点爆炸。
  茨维泽尔镇上还有一家蒸汽啤酒厂,如今在圣诞假期中,本来不对外开放,但克劳斯先生使用了“钞能力”,得以让景玉顺利地进去参观,并尝到辛辣的浓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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