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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女配不干了——从温

时间:2021-11-25 00:37:10  作者:从温
  在雁危行想起来的记忆之中,他当初也是被魔族俘虏,然后扔进了玄水河。
  魔族这么爱将俘虏往玄水河里扔?
  还是说当初被俘虏的雁危行和她那个不知名的未婚夫其实是同一批?
  她赶忙问道:“那找到了吗?”
  神识叹息道:“没找到,我去的时候,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那应当就不是雁危行被俘虏的那次了。
  毕竟,雁危行是活着出来了的。
  她想了想,便道:“沈退说进了这玄水河的,便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神识冷哼了一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毫不留情地斥道:“那是他没见识!我当年不就活着出来了?玄水河又算个什么东西!”
  年朝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想了想,又问道:“这桥上,怎么会允许父亲留下神识来?”
  那神识淡淡道:“这座桥已经生了魔灵,刚开始自然是不允许的。”
  年朝夕点了点头。
  “然后,” 她听见自己的父亲说:“然后我将它打了一顿,它自然就同意了。”
  年朝夕:“……”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神识便站在一旁看着她笑。
  等年朝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伸手去抹眼泪,他便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说:“好了,你已经在这里呆的够久了,该出去了。”
  年朝夕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面前显得温和又包容的父亲,张了张嘴,道:“父亲,您是烦我了吗?”
  神识闻言笑道:“臭丫头,别想拿这招来激我。”
  他顿了顿,突然道:“兮兮,我很抱歉。”
  年朝夕不解:“父亲抱歉什么?”顿了顿,她又改口道:“如果你不赶我走的话,我就原谅你。”
  神识失笑。
  他轻声道:“兮兮,我没想到我自己死得这么早,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抱歉。”
  年朝夕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哭,这时候眼眶里却泪意迷茫。
  她颤声道:“父亲,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神识伸手揽住了她:“抱歉。”
  他想了想,问道:“我就是死在刚刚那一战里的,对吗?”
  年朝夕用力点了点头。
  神识便笑道:“那我能把这么多尊魔都换下去,也算不亏。”
  年朝夕不说话,执拗地抓着他的衣服。
  神识便任由她抓着,轻声道:“兮兮,刚刚的幻境是假的,但我在幻境中和你说过的话是真的。”
  年朝夕声音带着沙哑:“什么话?”
  神情语气淡淡道:“你是我的骄傲啊。”
  年朝夕浑身一震。
  耳边的声音仍旧在继续:“我此生打过无数仗,杀过无数敌人,也取得过无数胜利,有人便说我此生的杰作便是某某一场战斗、某某一个胜利,我每每听到有人这么说,便嗤之以鼻。”
  “我此生最大的杰作分明是你。”
  年朝夕沉默良久,哑声道:“我当然是啦。”
  神识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所以,快离开吧,该出去了,你平安出去,我才能放心。”
  年朝夕张了张嘴:“我出去了,你会怎么样?”
  那神识便笑了笑:“兮兮,我只是一抹神识啊。”
  神识附着于其他物体之上,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会随之消散。
  他这么说着,却不怕自己的女儿执迷于父亲的幻影不愿意出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有多优秀,有多坚定。
  他笑着看着自己女儿。
  年朝夕沉默良久,突然掀起衣摆,跪在了父亲的神识面前,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不孝女朝夕,拜别父亲。”
  说完,她起身,最后看了神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白雾渐渐泛起,年朝夕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之中。
  她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神识逐渐变淡,那神识凝视着她,轻声道:“傻丫头。”
  因为父亲的死执迷至今,如今再次见到了他,兮兮,你可曾解开执迷?
 
 
第46章 
  沈退疯了。
  年朝夕一脚从浓雾之中踏出来,迎面便是一把长剑。
  长剑之后是一张熟悉的脸。
  在看到那把长剑连同那张脸的时候,年朝夕就知道沈退绝对是疯了。
  那张脸上流露出一种绝对不会在沈退脸上出现的癫狂神情,双目幽深且无神,像是没有焦距一般,透着一股木然的死气。
  她还没来得及有躲避的动作,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直接徒手打歪了那把剑,下一刻,一个人影挡在了年朝夕身前。
  是雁危行。
  他挡在年朝夕面前,像是压制了极大的愤怒一般,一字一句道:“沈退,你想死吗。”
  沈退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他头冠掉落,衣衫不整,表情癫狂,嘴唇不住的张合着,喃喃自语般的重复着一句话。
  年朝夕耳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住地说:“假的,都是假的,杀了,把他们都杀了……”
  说完他突然哈哈大笑,提剑便挥,没有招式、不分敌我,单纯只是灵力的发泄一般,有时候逸散而出的剑气伤到了他自己他也不管,砍在了碎石树木之上他也不在意。
  碎石和剑气溅在他身上,划破衣衫、刺破肌肤,流下鲜红的血液来,他反而哈哈大笑,道:“假的,果然是假的!都是假的!”
  雁危行皱着眉头护着年朝夕后退了几步,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发疯。
  年朝夕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雁危行只摇了摇头,淡淡道:“他出来时便已经是这样了,怕是被那木桥之上的幻境给折磨疯了。”
  说完他突然一顿,面色紧绷的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她。
  年朝夕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雁危行松了口气的样子,“你没事就好。”
  年朝夕正想说她不仅没事,还在幻境里看到了父亲留下来的神识,而正在此时,面前的雁危行却突然神情一厉,挥手挡住了沈退刺过来的剑。
  他的脸上像是凝聚了风暴一般,徒手抓住沈退的剑,抬脚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他冷声道:“你要是真想找死。我大可以成全你。”
  沈退重重跌落在了赤色的碎石之上,捂着腹部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像是终于被这一脚惊醒了一般,疯疯癫癫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雁危行,眼神逐渐焦距,像是到现在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
  雁危行挡在她面前,他并没有看见雁危行身后的年朝夕。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雁危行,拄着剑爬了起来。
  随即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癫狂道:“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嘴角噙着一抹近乎疯狂的笑,提剑朝雁危行攻了过来。
  如果说方才他是疯狂到不加分辨的攻击着周围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那么现在他就是疯狂到不顾惜生命般的攻击着雁危行。
  不顾伤重,不分敌我,每一招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活脱脱一个疯子。
  雁危行面色紧绷地挡在年朝夕面前,一步也不曾挪动。
  雁危行对付他游刃有余,没一会儿功夫沈退身上就旧伤叠上了新伤。
  沈退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对付这样一个疯子,除非直接下死手杀了他,否则只要他不死就会对你不死不休。
  年朝夕站在雁危行身后看了片刻,突然提声问道:“沈退,什么是假的,你看到了什么?”
  沈退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突然,被雁危行反手折断了手臂,却丝毫没有反抗,只神情怔愣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年朝夕便说:“雁道君,你先让开。”
  雁危行皱着眉,不情不愿道:“可是他……”
  年朝夕便轻笑了一声,悠然道:“你在这里,我又能出什么事。”
  雁危行抿了抿唇,发丝下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从善如流的让开了身体。
  但站得极近,就守在年朝夕身边,以保护般的姿态虎视眈眈的看着沈退。
  沈退却已经无法顾忌雁危行对他的敌意。
  在年朝夕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浑身僵硬,死死地看着她。
  但让年朝夕意外的是,他看着她,眼神却是极其惊恐的,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令他惧怕的东西一般。
  他怕她?
  他疯成这样了,还能有惧怕的东西?而且还是怕她?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
  沈退突然惊醒,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一步。
  年朝夕停下了脚步。
  还真是怕她?
  于是她直接冷声问道:“回答我,你看到了什么?什么是假的?”
  话音落下,沈退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厉喝一声,突然跌跌撞撞的转身逃了。
  他的动作非常快,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口中疯癫一般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她……”
  浓雾四起,转瞬之间,沈退的身影立时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雁危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追过去。
  年朝夕直接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神情凝重的摇头道:“情况不对,不要轻举妄动。”
  她说着,抬眼看着四周。
  入目所及之处,赤色的碎石滩上泛着浓稠的白雾,白雾之中隐隐有黑色的影子矗立,像是树,可年朝夕看过去的时候,那黑色的树影却微微扭动着,从黑影之上蜿蜒出一根又一根的藤蔓,像是蛇一般在空气之中扭动探查着。
  在年朝夕谨慎的朝四周看的时候,正有一根藤蔓贴着赤色的碎石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
  雁危行低头看了一眼,一脚踩在了那藤蔓上。
  一瞬间,明明是植物的藤蔓却发出一声尖啸,挣着扭动着要逃离。
  那声尖啸像是引发了这整片石滩的共鸣一般,入目所及之处,浓稠的白雾之中到处都是扭动的藤蔓,尖利而无意义的啸声不绝于耳。
  这啸声刺激的年朝夕耳朵生疼,她下意识地想捏一个隔音的法诀,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用不了了。
  年朝夕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丹田经脉之中,灵力依旧充盈,但却像是被什么阻隔了一般,她调动不了分毫。
  年朝夕的视线当即便落在了被雁危行踩在脚下的藤蔓上,见它依旧在扭动挣扎,抽出腰间细剑直接砍下了一截藤蔓。
  灵力没了,剑势依旧能用。
  手臂粗的藤蔓断裂,尖啸声戛然而止。
  离体的那截藤蔓转瞬之间化作飞灰,剩下的藤蔓逃一般的缩回了浓雾之中。
  尖啸声停止的那一刻,年朝夕的灵力又能用了。
  一旁的雁危行见她脸色很不好看就知道她发觉了什么,于是便主动说:“这里是赤炎滩,方才那树是活的,以活物为食,但凡有活物走过,那些藤蔓便会发出攻击,藤蔓被伤害发出的尖啸会阻隔修士的灵力。”
  年朝夕一听面色更不好了,皱眉道:“它要吃我我还不能打它?打了它我自己灵力就没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她话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显然被这藤蔓气得不轻。
  她两颊微微鼓了起来,看着那些藤蔓的神情格外凶狠,看起来恨不得把它们都砍了当柴烧。
  雁危行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年朝夕不满地看了过来。
  雁危行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既然这么危险,那沈退……”
  年朝夕眉目冷淡了下来:“生死由他命吧。”
  说着她挥了挥手,满不在意道:“不去管他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出去了之后一把火烧了这么个破地方。”
  她刚说完,却见雁危行含笑看着她。
  年朝夕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脸:“我怎么了吗?”
  雁危行摇了摇头,斟酌道:“感觉兮兮从木桥上出来之后……好像开心了许多。”
  年朝夕听得神情一顿,唇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笑来。
  她语气轻快道:“我见到我父亲了。”
  雁危行却楞了一下,皱眉道:“幻觉?”
  年朝夕则摇了摇头:“不,是父亲留下的神识。”
  说着,她转身看向自己身后。
  木桥被雾气掩盖于其中,年朝夕即看不清木桥,也看不清那条河。
  她语气淡淡道:“父亲来过这里,曾在这里留下一抹神识,为了帮助许多年后可能会经过这里的我。”
  她语气中有怀念,却没有执迷。
  她深吸一口气,道:“父亲在这里看着我,我自然要漂漂亮亮完好无损的走出这里。”
  不然,怎么对得起战神的骄傲。
  她转过头,眉目如画,眸光灼灼,像是一眼就能看入人心中。
  她挑眉道:“雁道君,我们走吧。”
  ……
  “沈退沈退,都说人如其名,可我怎么一点儿都没见你退?”
  传闻中病弱且跋扈的战神独女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身前是一副被杀的片甲不留的棋局,她皱着眉头,神情十分的不满。
  少女容貌稚嫩,只十二三岁的模样。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容貌同样稚嫩,比她大不了两岁。
  陪他一起来的侍卫一个劲冲他使眼色,让他让一让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战神独女,他却神色如常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淡淡笑道:“少主本就是找人陪着下棋的,若是都让了你,那还有什么意思,让不了几局少主自己就会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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