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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逢良——周晚欲

时间:2021-12-13 10:03:42  作者:周晚欲
  灯关了,烛火更亮,李衔九双手合十,如此虔诚。
  从进屋之后,姜之栩都是沉默的,直到这一刻,她都很平静,甚至没有去想他许了什么愿。
  什么愿望都好。
  她都希望他梦想成真。
  “呼。”吹了蜡烛,灯又打开。
  孟黎有点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想当初你满月酒,我去看你,满屋子谁抱你,你都哭,就我抱你不哭,现在想想也是缘分呢……”
  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姜学谦在切蛋糕,见状便说:“开心的日子,你可悠着点,留着眼泪等栩栩18岁那天再掉吧。”
  孟黎娇嗔:“你管我呢!”
  李衔九和姜之栩都是一笑。
  孟黎想起什么:“说起来也巧。”他看着李衔九,“你是立冬生的,栩栩是春分生的,日子都好记。”
  其实这算是勉强的关联,但却因为节气的特殊,而变得奇妙。
  姜之栩心里发紧,偏脸看了李衔九一眼。
  他恰好也瞥了一眼她,随即偏过头,笑:“吃饭吧。”
  孟黎接话道:“对,先吃饭吧,蛋糕不着急,饭菜别吃凉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其乐融融,大家保持着有距离的熟络,攀谈不多,基本都是姜学谦和孟黎在斗嘴。
  吃完饭之后,姜学谦和孟黎去开车,李衔九和姜之栩等在门口。
  李衔九忽然问:“我的礼物呢?”
  姜之栩说:“生日快乐。”
  “糊弄我呢?”他挑眉斜睨她,嚣张跋扈,和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副收敛样子完全不同。
  姜之栩说:“太急了,没准备。”
  李衔九耷拉着眼皮瞥她:“随便给个什么意思意思也行啊。”
  姜之栩顿了顿,摘下书包拿到身前,单腿撑着拉开拉锁,找了找。
  “要吗?”她拿出一个蓝粉相间的蝴蝶塑料书签。
  这是她陪项杭逛两元超市的时候随手拿的,质量和做工都很一般,胜在蝴蝶还算漂亮。
  他接过来,认真端详了几秒,说:“栩栩如生。”
  再看他神色促狭。
  姜之栩不自觉低下了头。
  想起范柳原,总说白流苏爱低头,可见低头是有原因的,因为对面的男人太坏。
  说几句话的功夫,姜学谦的车就开到了,他摁了下喇叭,问:“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姜之栩说:“没有啊。”
  姜学谦看着李衔九,说:“要不你上我的车,让栩栩上你阿姨的车?”
  李衔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迈步下了台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眼见姜学谦驱动了车子,姜之栩看着红色的车灯,呢喃了一句:生日快乐。
  今天过后,就是十七岁的姜之栩,和十八岁的李衔九了。
 
 
第25章 雏菊   九月播种,三月开花
  李衔九跟姜学谦的车回去。
  刚上车, 李青云就打电话来。
  “祝儿子18岁生日快乐!”女人蛮夸张。
  他一笑:“刚才不是打过了?”
  李青云说:“刚才你挂得急,没来得及好好说会儿话。”
  那会在蔷薇花园,朋友们在放烟花, 他在角落打电话,张家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喊他, 李青云听见后就匆匆挂断了。
  这会儿,李青云开始侃侃而谈, 说不知道是时间过得快还是他长得快,亦或是她老得快。感慨着,又说抱歉, 觉得亏欠了他, 最后抹泪挂了电话。
  姜学谦说:“你母亲很想你。”
  李衔九说:“嗯。”
  姜学谦打了方向盘, 瞥了眼李衔九手上的书签:“栩栩给你的?”
  李衔九知道这才是姜学谦真正想说的, 他摩挲着书签上的蝴蝶, 又“嗯”了一声。
  姜学谦笑:“是栩栩主动给你的,还是你问栩栩要的?”
  李衔九抚摸书签的动作顿了,偏脸去看正握着方向盘认真开车的姜学谦。
  他的话问得轻巧, 可谁都知道, 他绝不是随口一提。
  李衔九把书签放到棉服口袋里,一笑,满不在意:“我要的, 怎么了?”
  姜学谦瞟了他一眼,笑:“叔叔可没别的意思, 之前话都说清楚了,当然是相信你的。”
  李衔九不语。
  想起高航生日那天,他和刚看完电影的姜之栩一起回家,上车前他脱了外套给姜之栩穿, 下车后她还衣服的时候,姜学谦开了远光灯,让姜之栩晃了眼睛。
  李衔九一直都知道,那个灯不是随意亮的,那代表着一个父亲的戒备心。所以后来在车上,他干脆主动提及“女友”,让姜学谦放下顾虑。
  李衔九不搭话,姜学谦缓了缓又说:“我知道你敞亮,我也不是个糊涂人,今天说这些话,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确定栩栩……”
  “……”李衔九看向他,等他说下去。
  姜学谦一笑:“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她姜之栩例外?”
  李衔九不由皱眉。
  想起她总是那么淡,像水一样,一点涟漪也没有,就觉得姜学谦多虑了。
  姜学谦扭脸看李衔九一眼,笑得别有深意,“高三日子还长,你的魅力又大,有些事保不准。”
  李衔九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他想抽烟了,摸了摸兜,没找到烟盒。
  父亲这个角色可能没有母亲那么体贴,却会在关键事情上考虑周全:“我不是老封建,不是说不能恋爱,但栩栩这孩子从小就敏感,我了解她,感情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琢磨半天。高三太关键了,先不说你们现在还没到互相喜欢那一步,就算是到了,谁能保证你们在一起就能无波无澜?哪怕不分手,还能不吵架?尤其是你身边的小姑娘蜂拥一样,她能不吃醋?”
  姜学谦不愧为人师表,讲起话来简明扼要,没有废话。
  说实在的,李衔九有时候挺羡慕姜之栩的。
  她有这么照顾她的母亲,把她养的没有一丝坏习气,也有那么爱护她的父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帮她扫清了生活一半的难。
  李衔九良久沉默,最终在车子即将驶进小区的时候,开口了:“叔,你犯不着解释那么多,家里突然住了个男的,无论住的是谁,多留心是应该的。你放心,我有分寸。”
  姜学谦知道这一刻,面前的少年理解了自己。
  于是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
  进到小区,他换了长辈口吻:“今天你18岁了,人家都说18岁代表长大,我觉得不是这么算的。”他拍拍他的肩,“或许你早就长大了,孩子,冲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感觉得出来。”
  李衔九又沉默了。
  下午放学后他匆匆逃离,和朋友相聚时他兴致缺缺,得知有人为他备了生日宴他百感交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提醒自己,他即将彻底不是个孩子。
  以他的家庭来说,他应该比同龄人更早成长起来,可他却偏偏对长大不感兴趣,即便如姜学谦所说,他早已长大。
  回到房间,他把窗子打开,点了根烟抽。
  呼啸的冷风,卷进几朵雪花,吹散了屋子里暖气的闷热,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把蝴蝶书签拿出来,摩挲了一阵,又放在抽屉里。
  或许是因为今天18岁,所以他脑中容易有很多零碎的记忆闪现。
  想起那天吃螃蟹,他和姜之栩在阳台说话,没想到姜学谦起了戒心,午睡前他出来上厕所,姜学谦把他拦下来,说,聊聊?
  聊什么呢,无非是一些想直说却不好意思,最后拐着弯说出来的话——姜学谦要他和姜之栩保持点距离。
  话说完,他还没觉得怎样呢,姜学谦挺尴尬的,后来姜之栩出来接水,姜学谦慌了,没等他回答,就让他进屋了。
  他回屋之后,没睡着。
  多余的情绪在心里翻滚,一直没找到化解的方法,干脆胡诌了个女友当挡箭牌。
  可他到底是大意了。
  恋爱能切断姜学谦的顾忌,却并不能切断他自己的念想。
  烟星烫到了手。
  李衔九瑟缩了一下,思绪瞬间被拉回。
  却又在片刻间想起,这种疼,很熟悉。
  他在得知姜之栩生病的那瞬间体会过,在贴吧看到谣言的那刻,在满娇要乱点鸳鸯谱的时候,都体会过。
  更早的是在今晚,她唱歌的时候。
  其实姜学谦有疑虑也并不全是空穴来风,有时候确实是他没把握好分寸。
  比如之前在鬼屋,他不仅设计和她分在一组,更在走迷宫时故意绕圈拖延时间。还有刚才,他给了她一颗“糖”,却也贪心的向她索要了一只蝴蝶。
  这些都是他的心思,可最后,也只能淡淡叫她一声“妹妹”来掩饰。
  妈的。
  想到这李衔九忍不住自嘲一笑。
  怪只怪姜之栩每次见他都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生怕他不知道她想跟他保持距离。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她越是不搭理,他就越是对她念念不忘。
  这种心理在她发高烧那次之后更加强烈,直到现在已经野火燎原。
  他放肆惯了,李青云要为生计发愁也很少管束他,他向来随心所欲,唯有这次,他知道了克制的滋味。
  孟黎和姜学谦把他接进家里照顾,是越过了本分的人情,他再浑,也不能把人闺女泡了。
  何况,他拿什么给她承诺,潦倒的家境和居无定所的人么……
  李衔九把烟摁灭,抬眼看到了窗台架子上的雏菊。
  那天常灵玉解释他的名字是衔来九月花,他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的名字的确与花有关。
  他父亲最喜欢雏菊,总说雏菊代表纯洁和快乐,而雏菊九月是最佳播种期,他的名字是衔来一颗九月的雏菊花种的意思。
  父亲希望纯洁和快乐能扎根他心底。
  可直到他长大,才知道,雏菊不仅代表纯洁和快乐,还代表暗恋。
  而那天他之所以挑了雏菊来种。
  更是因为许丛伟无意说了一句——这花在三月就能开花了。
  在九月播种,在三月开花,沉默了一整个冬季,终将在春天绽放。
  九月是他的名字,而三月是她的生日。
  -
  期中考试成绩在周日晚自习时如期贴在教室公告栏。
  还好情绪只是影响心情,却没有影响成绩,姜之栩考了第35名,保住了在尖子班的席位。李衔九考得就更好了,707分,位列班级第四。
  考得好了,李衔九也飘了,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在睡觉。
  他身上混着凉凉的薄荷烟草味,被墙边的暖气烘了一会,发散成一股奇妙的香草味道。
  有时候味道就是一种记忆。
  姜之栩托着下巴,在演草纸上潦草写下这一行。
  他睡了很久,在第 三节晚自习刚上课的时候才醒,随后他在后面哗啦啦的整理试卷,离放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对同桌说,“老班来了就说我在厕所”,接着就从后门溜了。
  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
  放学后姜之栩去隔壁班找项杭一起走,车棚离学校后门近,平时她们都从后门走,然而这天项杭想吃正门的烤面筋了,于是她们从正门离校。
  校门口全是小吃摊,一时没找见烤面筋的推车,正要推车子往里去,项杭推推姜之栩的胳膊:“那不是李衔九和张家兴吗?”
  姜之栩看过去。
  项杭又问:“那美女是谁?”
  姜之栩抿唇不语。
  项杭自顾自的说:“长这么漂亮肯定不是张家兴的妞吧……”
  “杭杭,我忽然肚子疼。”姜之栩忽然出声,“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咱能明天吃么……”
  项杭“啊”了一声:“我去,那赶紧走吧。”
  姜之栩转身上车,冬日的风吹迷了眼睛,涩涩的。
  张家兴去炸串。
  常灵玉盯着某个骑电动车离开的背影,眼睛亮了亮,问李衔九:“那是姜之栩么?”
  李衔九倏然抬头看过去。
  只见姜之栩骑车拐过了街角,他闷闷说:“嗯。”
  常灵玉讳莫如深:“离那么远,她裹那么严实,你都看得到啊。”
  李衔九抬眼皮盯了她一眼。
  他今晚很烦,原本想和张家兴去滑旱冰,谁知道常灵玉找来了,早知道她来,他就不出来了。
  这会儿在这破地儿坐着,冻得要命。
  常灵玉笑得坦荡:“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满娇,不会喜欢上你,也不会那么笨去打姜之栩的主意。”
  李衔九拧眉:“满娇?”
  “是我无意间碰见,那个什么满娇找过姜之栩,才去找家兴打听的。”常灵玉试探说,“好像是你把人家姑娘弄伤心了,人家找姜之栩说情呢。”
  李衔九摸烟,匆匆点上火。
  “不过你放心,她拒绝了满娇,但是……”她顿了下,故意卖了个关子,“她走之后,我悄悄跟上去,看到她在打电话,是哭着打的。”
  烟雾缭绕间,李衔九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冷,他自己可能没察觉,但常灵玉看得真切,他拿烟的手,抖了。
  常灵玉想了想,问他:“心疼了?”
  李衔九明显一怔,两秒后他抬眼,直勾勾紧盯她:“你几个意思?”
  常灵玉把玩着胸前的头发:“我就是觉得……你俩挺配的。”
  李衔九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他妈说什么呢。”
  常灵玉好像一点都没有被他的气场震慑,像是早就对一切了然于心:“你们……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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