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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青梅——华欣

时间:2021-12-22 18:19:29  作者:华欣
  “是什么?”
  不知张承平从哪儿掏来的东西,怎么瞧着脏兮兮的样子。
  “好东西,你瞧瞧就知道了。”钟毓展齿一笑,坐上轿子,往户部衙门去。
  钟铭东西拿在手里,终是没有在外头打开,也跟着进了轿子。
  他在圣前当差,倒也不必每日都要值守。
  这会儿天才擦着青红边儿亮了起来,街上零零散散有两三个行人。
  钟铭打了个哈欠,身子沉沉歪在了软枕上。
  家里夫人自从有了身孕,夜里常有抽筋儿的时候。
  他一向浅眠,惊醒了还要帮着摩挲腿肚,好叫她睡得舒服一些。
  辗转反复,近乎是一夜未眠。
  早早地回去,可得补个好觉。
  张承平在大朝会上出尽了风头,人还没出宫门,外头关于他的是非就卷起来了。
  他一个带兵打仗的粗人,十二三岁就提着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的长『枪』,去了战场。
  便是回京述职,或猫在家里在父母跟前尽孝,或是与同僚好友在日新楼吃酒,从不曾往风化场所里去过。
  纵是有心之人想那他的私事,出来做文章,也无从下手。
  可他家里还有一个妹子。
  卫国公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连提督衙门的人帮周家出头,都被扣了大狱。
  谣言如洪水猛兽,越是搪土来堵,就越性的暗涌澎湃。
  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六部衙门里头就已经是传遍了。
  户部也有人凑在一起嘀咕,叫钟毓寻了个差错,罚了银钱,才安生了不少。
  张承平下了早朝就直接回家,还是承乐下学回家,他才知道的这事儿。
  此时此刻。
  被造谣的正主,刚跟着辛荣从城外的绣庄里出来。
  “多亏有辛姐姐帮我,跑了几家秀坊,他们都应不了这活儿。”张婉笑着跟辛荣携手,进了马车。
  “你跟我客气什么。”辛荣本就是是八面玲珑的性子。
  又是真的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说起话来三分真心,另外七分,则是卖钟毓一个人情,过些时候崔浩要在吏部任职,顶头上司便是钟铭。
  她帮着打好了关系,以后上下行事,也方便许多。
  张婉小脸红扑扑地笑,外头的风从半敞的车窗外吹进来,凉飕飕地打在她的脸上,越发地浮起一抹可爱颜色。
  “我与姐姐投脾气,只可惜我如今是这般身份,要是早几年间,也曾想过像姐姐这般,出去天南海北的闯上一闯,见些世面才好。”
  她顶着一个和离的身份,即便是有父母兄长仰仗,私下里也少不得有人说到闲话。
  女子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那便是千磨万险的历练。
  小门小户有过活吃饭的辛苦,诸如她这般的门第世家,也有体面名声的难处。
  但凡能逃离京城,在外头避上几年,她必是肯的。
  然而,家中长辈不会同意,兄长们也要劝阻。
  “可惜什么?”辛荣抿着嘴笑,“你有几个十四,十五的年岁?还要早上几年?”
  “不怕你笑话,我今年十八,开春就要十九,搁做旁人,早就相夫教子,如今在深宅大院里操持着一府中馈了。”
  “我却没有那个享福的好命,这般年纪,才碰到了自己瞧着顺眼的人,崔浩就是想叫我窝在家里给他做伺候人的老妈子,可外头万把人指着我吃饭穿衣,赚银子养活一家老小,我若停下来了,那些人又当如何?”
  “好在他也知礼,从不曾有过这些混账念头,不怕妹妹听了笑话,日里渴了累了,他一个金枝玉叶的主,竟也知道端茶递水,给人捶腿捏肩的不曾抱怨。”
  “妹妹心里觉得可惜,那是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给圈起来了。”
  “要我说,什么时候都是正好,只要你有这个心气儿,甭管别人吆五喝六的在一旁说三道四,只把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拿出来了,你事事做的比他们强,比他们好,再让他们去说,看那些讨嫌鬼们还有没有这个脸面。”
  “姐姐说得真好!”张婉听得拍手鼓掌。
  辛荣笑着摸摸张婉的头发,继续道:“我是个认死理儿的人,打小就记得我娘教过的那句话:娘有、大有、丈夫有,该腾手,靠山要到,靠人要跑,自己抓手里的捏着舒坦,使着也才顺心。”
  这小姑娘跟自己投脾气,辛荣这番话,倒也说的真心。
  张婉绞着手上的帕子,欲言又止。
  “哈哈。”辛荣爽朗一笑,“傻姑娘,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劝你经商吧?”
  张婉疑惑抬头,她还真是这个想法。
  辛荣摆着手,打趣儿道:“不成不成,你这性子不够果利,做生意讲究个稳准利落,你买卖赔了事小,回头叫人家知道是我教我,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张婉也跟着笑:“我还紧张了一下呢,想着要买进卖出,样样都是抠银子的事儿,真真是叫人头疼。”
  辛荣正经问她:“那妹妹可有自己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
  她这话,还真把张婉给难住了。
  想做的事情?
  仔细回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儿。
  自小有几个哥哥在身边护着,家中长辈又百般疼爱。
  这辈子唯一不顺心的事儿,便是碰上了周博远那个貌是情非的伪君子,上了一回当,吃了一回亏。
  万幸如今已经逃出来了。
  再没有不顺心的事儿。
  “嗯……嗯……”张婉吭吭哧哧地想了许久,也没能说出个一二。
  辛荣宽慰她道:“不打紧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惦念、盼头,你日子顺遂,没有念想也是常理。”
  张婉道:“我听说,姐姐十六岁便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了。”
  她羞愧地低头,自己今年也是十六,却籍籍无名,心中没有半点儿打算。
  辛荣道:“不是这个道理,有的人十六还丢了性命呢,有打算也好,没打算也罢,你做不来我,我也成不了你,各自有各自的归宿。”
  遽然,辛荣话音一转,又道:“上回我见妹妹在门前施粥,还赏了银子给那几个可怜的小花子,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
  “正巧了,我有打算在京城办学,还缺一个能出来替我当家主事的山长,妹妹若是得空,且能有这份心思,不如替我帮了这个忙如何?”
  “我?”张婉指着自己,语气中满满的诧异。
  “自然是你。”辛荣笑道,“妹妹也不要怕劳而无获,我是个用人不疑的主,每年比着高阳书院给你拨银子,一应开销,你只写清楚了留案就成,至于你的年俸,我给妹妹另算。”
  高阳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
  每年束脩能低的上一个七品官的年俸。
  里头学子又多是出身富贵,不乏有肯捐银子的人家。
  宋家也是真心办学,除去给夫子们月奉支出外,学里的里外开销,也都是尽心尽力的做到最好。
  要比着高阳书院开销,那……得是个多好的书院啊。
  “不成,不成。”张婉摇头如拨浪鼓,连连拒绝道:“我不成的,我念书不好,又不会这上头的营生,回头没得耽误那些学子的功夫。”
  十年寒窗苦,念书考科举的人,一日熬过一日的,就是为了盼着能够早日出人头地。
  真因着自己一个不顶用的山长,连累了他们科考大事,岂不是要折阴德。
  辛荣道:“又不使你念书,我想开一间教女子安身立命,谋银子的书院,不知妹妹可有想法。”
  “女子?”张婉教她这一句更比一句令人吃惊的话吓到。
  她只听过男子念书识字,也见过冯家那位横刀立马的女军。
  可那多是有家世身份仰仗,加上姑娘们自己也有过人的本事。
  让寻常人家的女子也能够抛头露面的谋银子,张婉真是不曾想过,也不敢想。
  马车在宋国公府门前停下,赶车的车夫出声提醒。
  辛荣最后说一句:“我只是提个念头,妹妹回头自己斟酌,只是我这差事可不容易,妹妹若是应下,须得跟我签上个十年八年的契约,三五天的跑路了,我是要上门讨违约银子的。”
  她送张婉下了马车,又提起绣庄的事情:“小军的衣裳后日便能赶出来,咱们家年年都有承办军需一应,绝对是细密耐使的料子针脚。”
  张婉点头,在门口与其告别。
  恍恍惚惚地进了院子。
  她在外头是没听见那些浑话,可王氏跟老夫人这边,早就气地咬牙切齿,恨不能跳脚骂娘了。
  “遭天煞的老狗贼,肯定是他们周家作祸,出去传的闲话!”王氏扥紧了手帕,骂了一句,又小心去看婆母脸色。
  老夫人不喜欢她言语粗鲁,往常这个时候,早就翻眼皮不满,要嗔怪两句。
  不料,今日却破天荒的没有吭气儿,还跟着一起抱怨。
  “该是骂他畜牲,祸害了咱们孩子不够,还要坏了她的名声不成?”
  张婉打帘子进屋,笑着问:“坏了谁得名声?”
  她面有喜色地进屋,老夫人跟王氏两个却都闭口不言了。
  “衣裳可定下了?”王氏探了探她的手温,埋怨道:“你身子弱,眼看就要入秋了,该是穿厚实一些才好,辛家姑娘又不是外人,你还讲究什么窈窕不成。”
  张婉努嘴点头,笑着环在老夫人怀里:“还真叫您给说准了,几家秀坊都做不来那样的针脚,独她们辛家的绣娘能成,缝出来布料,两个婆子使了老大力气去扯,都没有崩开破损。”
  王氏道:“该是她们家的好,价钱上都要比别家四五倍的贵着呢。”
  老夫人道:“又不缺这点儿银子,那是你亲儿子,还不能教他出门穿些好着的?”
  王氏挨了骂,只得顺声道:“您说的是,价钱倒是无妨……”
  只是这银子不从公账里头出,是婆母拿体己出来贴补,回头叫老二家的知道了,哭天抹泪的又该闹上一回了。
  人呀,不能胡思乱想。
  王氏才在心里念叨一嘴老二家的,就听外面有人远昭昭就扯着嗓子鬼叫着来了。
  “咱们的浓浓啊……是真的命苦……要我说啊……索性撂开了脸,不管不顾的跟他们闹上一回才好……”
  岳氏哭哭啼啼地进来,手帕在眼角擦了又擦,嗓子扯得通天响,也没瞧出她脸上有半点儿伤心劲儿。
  “二婶婶这是怎么了?”
  张婉教她吓了一大跳。
  自己好端端的在这儿坐着,怎么就使得着人号丧了?
  岳氏瞧清楚是她,越性哭的凄惨起来。
  “浓浓啊……快叫婶子瞧瞧,咱们这么好的孩子,叫她们胡言乱语地传那些腌臜话,真是受委屈了……”
  “她婶子……”王氏扒拉着想要人扯开。
  岳氏非但不松手,嘴里还叫的更起劲儿了。
  恨不能张婉立刻清楚的知道,外头都传了些关于自己什么闲话。
  “住嘴!”
  老夫人听不过去,拧着眉头敲了岳氏一拐棍儿,才叫她止住了号丧,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
  “我也是一时心急,心疼咱们孩子……”岳氏小声替自己分辨。
  再看张婉,挓挲着手,立在原地,一副无措模样。
  “好孩子,那都是他们胡说的。”老夫人步履瞒珊地走上前去,张婉搂在怀里,又扭头去骂老二家的,“都怪你婶子糊涂,听了一两句不三不四的浑话,不出去跟传闲话的理论也就罢了,恨不得一字不差地学给孩子们听?”
  “气哭了我的浓浓,看我老婆子回头跟你们算账!”
  岳氏吓得打了个冷颤,解释道:“那话又不是我说的……那……那是外头人家都在传……”
  “你可给我住嘴吧!”老夫人瞪她一眼,“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又换和善的口气,给张婉擦眼泪:“咱们不听,都是些混账话,谁要是再敢胡沁,回头叫你大哥哥绞了他们的舌头!”
  不过,这话只是戏言。
  即便是张承平从兄弟口中听说了这事儿,也只能气地跺脚,再没旁的法子。
  “气也没用!”
  张承乐一拳打在桌上,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抖着手唠叨。
  “不知是哪阵秋风刮出来的,城里城外都传遍了!上到朝廷官员,下至街头卖菜的村妇,哪个都能提上几嘴。”
  “他们编了谎话,说浓浓是跟孙洛通奸在前,被周家捉了个正着,是咱们家仗着大哥哥你的权势,从圣上那里讨了旨意,才能压了周家一头,休妻成了和离……放他娘的狗臭屁!他老子娘是亲兄妹,什么样的孬种才能想出这些浑话出来腌臜人?”
  张承平把拳头捏地咯吱吱作响,还能心平气和地发问:“朝廷里官员也在传此事?可知是哪位大人?”
  张承乐气的直哭,袖子擦了眼泪,抽噎着回答:“谁知道呢,说是某位高官家里的奴仆传出来的,大家伙儿都在提这事儿,可谁也说不出来个缘由。”
  “高官?”
  张承平冷笑一声,隐隐想起来早上钟铭突然叫自己的时候,跟前就有几个人,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他从红木洗脸盆儿上拿干净的帕子,丢在张承乐的头上:“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你有这功夫,去如意居哄哄浓浓,别叫她伤心难过才是正事儿。”
  “那大哥哥你呢?”张承乐打着哭嗝,扭头道。
  “事情已经传开了,我又不能一个一个地堵了他们的嘴,自然是躺着睡觉,想想怎么把事儿给解决了才好。”张承平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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