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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桔——吃一首诗

时间:2021-12-27 14:34:28  作者:吃一首诗
  李桔猝不及防,“阿、阿姨……”
  “你是他女朋友?”女人语气平平,没有幸免于难的欣喜,和她说话也像盘问。
  李桔:“不是,阿姨,我是他同学。”
  “哼。”郭芬喜不耐的瞥她一眼,没有再问,直接又闭上了眼。
  李桔摸不着头脑,心里打鼓,听到门推开立即看过去,解南拎着早餐进来。
  他应该一夜没好好睡,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有青黑。
  李桔朝他眨眨眼,指着床上,“阿姨醒了……”
  解南颔首:“你先出去吧。”
  “啊,好,好的。”李桔低头穿鞋,飞速出门。
  不用她再想,这对母子氛围和她以为的醒来虚惊一场后的母慈子孝抱头痛哭已然不同。
  没两分钟,李桔刚出来坐下,凳子都没暖热,解南就出来了,手里还拎着床和被子。
  李桔起身:“你怎么不让我收……”
  她怀疑他们根本没有说话,这功夫,他就只收了被子床就出来了。
  “走吧。”解南说。
  李桔跟着他去护士站,看他退床又续交住院费,瞥到那个一千五的收费单,不由感到几分心疼。
  出门后,解南说这没有直通学校的公交,需要打车回去。
  李桔问:“那回酒店有直达吗?”
  解南一愣。
  李桔摸摸鼻子,“我、我们的房还没到时间呢。”
  十二点退房,现在也才早上六点多。
  解南:“有。”
  李桔看他不说话。
  解南停了片刻,莞尔:“你要是需要,可能得等我睡一会。”
  李桔脸骤然爆红,“我!我也没睡好好嘛!”
  她气鼓鼓噘嘴,甩下他转身先走。
  她、她分明是替他节俭,酒店休息后好再坐公交回学校,怎么就变成欲|求不满女人了。
  半小时后,两人又回到了酒店里。
  幸好昨夜匆忙,压根没来得及退房。
  回到昨晚房间,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此时朝阳明晃晃的透过纱窗照进房间,洒在凌乱的床单上,被角翻飞,隐隐印着一人的身型,至于另一人……当然是因为压在上面,才印得出这过了一夜都没消的痕迹。
  李桔指床:“你、你睡吧。”
  “你不困?”解南看她。
  “啊?”
  两人开房从来都是单人间,更没在一起睡过,之前每次做完,都是他窝在那个狭窄沙发睡,等她醒来,他已经离开。
  “一起睡吧。”解南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一夜折腾,他似乎也没精力去想那些有得没得。
  “好,好啊。”李桔磕绊说。
  一方面她在病房里,陌生环境狭窄的床,即便睡了也睡不踏实,是真的还有点困,另一方面,她总不可能真坐床边,等解南醒来,精力充沛了好来和她做。
  李桔绕过床,拉上窗帘,两侧灰色帘子将破晓黎明的一日之计通通阻隔在窗外。
  在黑夜中奔波的人,是有资格在最舒服的阳光中缓缓入睡的。
  旁边,解南已经躺下,似是为了照顾她,没有脱掉外衣。
  说来稀奇,两人虽然都做过两次了,清楚怎样让对方舒适好过了解自己的胸围,但却没看过对方的身体。
  第一次,解南要开灯,李桔怕自己泛红的眼吓到对方,说了句:“别开灯。”
  解南手在开关上停了几秒,就移向了她身后扣子。
  第二次有了默契,谁也没说开灯。
  昨晚进来便被扣在墙边,更没有要开灯的需要,以至于到了现在,李桔能闭上眼勾画出对方的手腕比自己粗壮多少,没有赘肉的腰腹摸上是什么感觉,耻骨边的煞人又是怎样的力量,但终有点不明真义。
  李桔更不会主动脱衣服,两人便都和衣而眠。
  因是十月份,天气凉爽,倒不会热。
  回到还是陌生的地方,李桔却睡得颇为踏实,不知道是不是旁边多了他的缘故。
  等她醒来,还没睁眼,已经觉出身边不一样。
  她睁开眼,解南坐在床边,被单搭在他腰边。
  李桔想入非非,要是他没穿着衬衣,隐约从劲瘦腰间褪下的被单该是何等模样。
  听到窸窣声,解南转过头来,漆黑瞳孔倒着她惺忪的目光。
  他把手机放回床头,靠过来,“可以吗?”
  李桔看着他认真面孔,眨了眨眼,他这是睡好了啊……
  李桔又眨了眨眼。
  他沉稳看着她,似乎有无尽耐心等她应声。
  李桔下巴默默往被里钻了钻,压着一声咕哝的小声回答:“还行吧……啊!”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远离了被子,人被直接抱起按在了他腿上。
  李桔惊呼:“解南……”
  “别说话。”
  解南灼热唇瓣落在她胸口,昨晚撑开的弓箭,在一晚的延磨中已发出锋利如利剑划破长风的嗡鸣声,蓄势待发。
  正是,箭雨流星霜满弓,百万神射渡庭花。
 
 
第11章 她喜欢穿过很多次的衬衣褶子……
  垃圾桶里冈本003堆了不少。
  好不好用暂且不论,使用价值倒是发挥充分。
  李桔累的起不来床,窗帘拉开一半,竟有日头西落的架势,才看朝阳,再见已经黄昏。
  她拿来手机看,虽然知道早过退房时间,但看到下午四点52分,还是抬胳膊抓了抓头发,半晌无语。
  做到一半时,客房电话响问还续不续约,解南只说了句“续”,就又拉着她沉沦了,李桔当时根本来不及脸红,现在想到这码子事,退房时只想远远躲开他了。
  沙哑轻喘,被打断的不满和挂电话的迅速,前台老油条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是怎样的热闹被打断。
  虽然那时候,她也蹙着眉咬唇,被拉回后很快就抱了上去。
  李桔脸扭成一团,肚子跟着叽咕响起来。
  这一天都又要过去了,精力耗费不少,却连饭都没吃。
  正想着,门被推开,李桔抓起被子掩。
  解南看她局促模样,挑了下眉。
  随后走过来,在床头桌边停下,将手中袋子放下。
  他看她,“我买了件长袖,但是没洗过,你起来还是先穿我的衣服吧。”
  难怪他进来,李桔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新换了件衣服,从衬衫换到了素净的圆领长袖T恤,干净的连个logo都没有。
  “我衣服呢?”李桔问。
  解南顿了下,“……抓的时候没看清,用了你的衣服。”
  中间有需要纸的时候,才发现床头纸没了,解南随手抓了衣服来擦她。
  李桔也晃过神来。
  那时候用的竟然是自己衣服。
  她红脸,心绪起起伏伏,一边想那可是她今秋最喜欢的穿搭之一了,一边想那件衣服就是洗了她也不会再穿。
  李桔看了眼床尾丢的浴袍,中间洗过一次澡,后来又闹起来,浴袍自然不能再穿。
  李桔不说话,解南便把衬衣往她那边放下,然后进了卫生间。
  李桔跳起穿衣,腿心一酸,整个人跌坐床上。
  哆嗦着手穿内衣,才发现根本穿不上,红的厉害,擦着生疼。
  李桔脸热,哪想得到他喜欢揪着不放。
  弃了内衣,飞快穿上衬衣,才发现竟连裤子也没了。
  李桔磨牙,他倒是会抓,专捡自己的衣服祸害。
  好在他衬衫够长,下摆没过臀部,李桔饿的厉害,也没在这事上磨蹭。
  她穿好坐到桌前,解南也推门出来。
  李桔想到自己什么模样坐这里,只埋头吃饭,不敢抬头。
  解南脚步在玻璃门边顿住,她穿着自己的男士长袖衬衫坐在灰木桌前,衣服宽大,与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不那么合体,隐隐绰绰现着里面的空无一物。
  低矮的凳子有些束缚她细白的长腿,两腿贴着斜倚着桌角,衬衫垂在她腿侧,像丝滑牛奶般顺着皎洁往下流淌。
  黑白长发略凌乱的披在身后,有几根乌黑发丝从耳阔落下,扫在她脸颊边,偶尔勾在脖颈,拂过那几处他混乱中留下的红印。
  如此的生动、禁忌、迷人。
  解南嗓子发干,略狼狈的偏头。
  这次吃的终于不是包子和粥。
  两素两荤的米饭,旁边还有小碗的紫菜蛋花汤。
  李桔先喝了口汤,想起他问:“你吃了吗?”
  他出的力比自己只多不少,可能因为她那么有歧义的一问,后面几次完全是服务式的让她享受,李桔红脸受用,过后又没脸穿裤子不认人的解释清白,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吃了。”解南说。
  李桔咀嚼着小炒肉,漫不经心问:“吃的什么啊?”
  随后看清他身后的衣架,嘴巴顿住。
  “……那两袋饭呢?”
  解南也不掩饰,“楼下有微波炉,热完我把吃了。”
  “大堂吃的?”
  “嗯。”
  李桔咀嚼动作慢下,原本还想问他在哪买的饭,小炒肉做的不错,挺筋道,菌菇炒的也很入味,想到他坐在大堂吃饭的场景,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李桔咽了咽,“下次回来吃吧,我睡觉也没那么浅。”
  解南:“不用,大堂有水。”
  李桔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是让她别那么在意,喉咙还是哽了哽。
  “我吃不完,你要再吃点吗?”李桔筷子点点三个饭盒,“我在学校都是一荤一素,你买太多了,还有之前的包子,每次都是两个,我吃不完。”
  解南点头,“以后少买点。”
  李桔:“那你来把这的吃完吧。”
  她又不太确定问:“你不嫌弃我吧……”
  解南反问,“你会嫌弃我吃过的?”
  两人虽然上床,但是还没有接吻交换过唾液,但更过分的事都做了,吃个对方的饭真不算什么。
  解南接着说:“饭是真吃不下,你吃完再躺会,我拿你的衣服下楼烘,不然走了也不干。”
  李桔想叫住他说衣服自己不要了,又停住。
  她支吾说:“差不多就快上来吧。”
  好在吹风机给力,走之前,李桔又穿上了干烘烘的衣服。
  连城的秋天,潮冷阴湿,如果穿着一身半干不干的衣服,出门风就刮得衣服更潮,磨蹭着皮肤,活像裹了一层洇湿的纸在身上似的。
  即便如此,李桔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换掉衣服,把身上这个嫩黄色针织薄衫和黑色阔腿裤埋进柜子最深处。
  “你干什么呢?怎么一回来就在倒腾柜子。”邓澎涵回头看她,“怎么,你妈连这种保守到压制你美貌的穿搭都不满意了?”
  李桔哪敢说实话。
  “晚上有点冷,我换个厚点的。”李桔说。
  “今天不周六吗,竞赛组还要去?”
  李桔:“……嗯,是啊,马上就要比赛,最近要抓紧学。”
  她哪记起今天周六,硬着头皮从寝室出来,最后在图书馆待到了闭馆。
  虽然是迫不得已,倒是又把统计力学复习了一遍,想到不久就又要选修结课考试,把自己从竞赛题中抛了出来,转头扎进爱得深沉的泛函分析。
  一连半月,她的生活就在教室、竞赛组、图书馆三点之间辗转。
  她和解南一如往常,十分钟的上课时间,除此之外,都忙的没有再见过。
  邓澎涵感慨在寝室都抓不到她人,这天她又拎着书包去图书馆时,一把拉住她,“你们班学委刚才找过来了,问你怎么不回消息。”
  李桔:“学委?”
  李桔拿出手机,看到微信框上红着的角标,显示有三条消息。
  她刚从竞赛组回来,吃了饭赶回来拿数学的书,还没顾上看手机,她虽然和张思语一班,但对方比她还神出鬼没,就是见了也未必会和她闲聊。
  【曾敏纯】:桔子,在吗?
  【曾敏纯】:你下课跑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学校秋季校运会下周举办,每个班都要报名参加,咱们班人少,项目平分下来,每个人都要参加,你想报什么?
  【曾敏纯】:姐妹!表一会就要交,看到了赶紧回我。
  李桔飞快拨电话回去道歉。
  曾敏纯说没事没事,“我现在还没去交表,你有什么想参加的运动,给我说一下,我现在填。”
  李桔默,她运动神经一点不发达,以往校运会,她因为是学生会的,要操办校运会所以并不用参加,现在几乎半退出,也不合适再拒绝。
  对面见她沉默,几乎就懂了。
  “要是你不想参加跑步跳高那些项目,不如来跳绳?每班跳绳有12个人,咱们班的谢云刚才说她向老师开了假条,可以不用参加运动会,你要是愿意可以来补她的缺。”
  “那好啊。”李桔秒应,“跳绳可以。”
  相比于跑步那些上去就丢人的运动,大家一起跳绳她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之后几天,李桔除了上课,偶尔还去操场跳绳,保证自己不是一上去就拖得大家可以下去了。
  秋运会当天,跳绳场地早已划分,每班抽签排序进行,曾敏纯抽了个5,不前不后,也算不耽误时间。
  李桔换了套浅蓝色运动衣,透气性好,即便如此,跳完还是额头起了层薄汗。
  全系比赛还未结束,等成绩这段时间,曾敏纯提议,去操场给班里参加长跑的男生加油。
  女生闻言,活跃起来,“快,走走走,看我班男生跑的怎么样。”
  十几人到的时候,长跑接力赛刚开始,坐台人不少,她们只能在第一排边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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